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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州牧吃惊不已。
姜都亭不紧不慢的说:“大人可否想过,魏满发兵攻打郯州,就是以大人残害他父亲为由,大人不义在先,已经惹人口舌,倘或如今又偷袭了杨樾,不仁在后,纵使有诸多理由,也会被其他援军猜疑,到时候郯州便是一盘散沙!”
郯州牧不以为然,说:“什么背信弃义?那魏满小儿,居功自傲,便是第二个佟高狗贼!咱们若能讨伐魏满,谁还在乎这么一些小小的手段?”
姜都亭见他不听劝,点点头,说:“好,总是大人您说的有理,但你可想过,如今就算打下了杨樾的兵马,这批兵马不过两万,而杨樾的兄长,赵梁太守手中还有八万之众,杨樾与其兄长素来亲厚,没有嫌隙,你若对杨樾下手,赵梁太守必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面对的便不是魏满一个齐州军,而是魏营与杨营这两大阵营,大人可输得起?”
郯州牧听到此处,登时脸色都青了。
姜都亭又说:“再者,杨樾虽贪图便宜,但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狗,大人想要得罪杨樾,恐怕会被先咬断了手,疼上一阵子。”
姜都亭说完,便转身离去。
郯州牧见他潇洒地离开,自己一个人气得面色铁青,浑身发抖,虽姜都亭的言辞都在理儿,但在郯州牧听来,姜都亭未免太嚣张了一些。
再者,郯州牧正在气头儿上,难免迁怒与姜都亭。
“嘭!!!”
郯州牧踢了一脚案几,恶狠狠的说:“那杨樾是个竖子,姜都亭也是黄毛小儿!根本不足为谋!如今杨樾兵马还未整顿齐整,正是偷袭的好时机,姜都亭却三番两次的推脱,绝对没安好心!”
郯州牧十分愤毒,又说:“姜都亭自持乃是第一战神,便处处不把我这个郯州牧放在眼中,孤身为一方之长,手握重兵,姜都亭不过是个粗鲁武夫,岂有此理!”
这时候郯州牧身边的从者便眼眸一动,趋步上前,小心翼翼的说:“主公何必为了姜都亭那竖子如此生气呢?小人倒是听说过姜都亭的一件事儿,或许对主公有所助力。”
郯州牧瞥斜了一眼那从者,冷淡的说:“什么事儿?”
从者十分卑微的说:“小人听说……这姜都亭昔日里曾在魏满麾下,与其营中一个军医,名唤林奉的,干系十分密切……”
郯州牧一听,瞥斜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转过头去看着从者,说:“孤似乎也听过此传闻,可当真?”
从者连忙点头,一打叠的说:“当真!千真万确,小人怎么敢诓骗主公呢?”
从者便添油加醋的说:“姜都亭身在郯州,却不帮主公谋划,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名唤林奉的军医,恐怕是姜都亭舍他不得……正巧了,小人有一老乡,在魏营中做仆役,说是这林奉,不日要送一封移书往陈继营中,催促陈继发兵屯粮,一同攻打郯州,主公何不趁着林奉去送移书这个空隙,派人将林奉擒住,正好拿捏住姜都亭的软肋,往后里这姜都亭,还敢与主公说一个不字儿?”
郯州牧一听,眯起眼目来,冷冷一笑,说:“这倒是个法子,免得那姜都亭自封什么第一战神,便与孤面前托大,孤倒要看看,抓住了林奉,他姜都亭还能如何猖狂了去!”
魏满花重金收买的从者,果然不负使命,给郯州牧散播了不少小道消息,郯州牧决定偷袭林奉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回来。
魏满立刻把林奉叫过来,亲自交给林奉一封移书,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当面交给陈继,此移书事关重大,不可声张,你立刻点二十骑,快马加鞭去送移书。”
林奉根本不疑有他,不知魏满挖了一个坑,正等着姜都亭亲自跳下坑中。
不过就算林奉知道,依照林奉那隐忍与愚忠的性子,估摸着也不会违抗魏满的意思……
林奉领命出营,魏满安排好了这一切,便十分欣喜,心想着很快,姜都亭怕是就要第二次栽在自己手心里了,不止如此,届时姜都亭还会和郯州牧翻脸,大打出手,到时候捡瓜捞的都是自己,百利而无弊。
魏满便想起了林让,准备与林让分享一下这等好事儿,刚要出营帐去寻林让,踏前的步伐突然就顿住了。
自己为何如此着急兴奋的,要与林让分享好事儿?
林让他算是什么?
魏满心中登时警铃大震,只觉自己不该如此,这种潜意识让魏满十分心慌。
就在魏满犹豫之时,夏元允突然能走进来,拱手说:“主公,吴邗太守杨公,前来拜访。”
“什么?”
魏满说:“杨樾怎么又来了?”
夏元允说:“杨公已然带兵马离开郯州,路径营地,说是……说是想要驻扎在咱们营地旁边,助主公一臂之力,也好有个照应。”
魏满:“……”
魏满能不知道杨樾那小心思,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对林让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魏满也顾不得方才自己的心思了,赶紧打起帐帘子,快步走出去。
一走出营帐,便听到“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这笑声犹如老鸪一般,不是杨樾本人,还能是谁?
杨樾笑的十分爽朗,他本人英俊豪气,可以说其实相当俊美,声音也洪亮好听,说是老鸪,纯粹是魏满不满的作祟。
魏满顺着声音走了几步,便看到了杨樾。
杨樾一身介胄加身,腰夸宝剑,整个人看起来雄气十分,还“亲切”的握着林让的手,说:“先生,那日一别,如今又见面儿了?”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见过杨公。”
杨樾说:“诶,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些虚的?”
杨樾又深情款款的说:“今日我杨樾为了先生,反了郯州牧,引兵出城,先生可见我的真心实意啊!”
魏满冷笑一声,实在忍不下去,当即大步走过去,也“哈哈哈”的爽朗笑了起来,魏满与杨樾这二人,仿佛要活脱脱的比拼尬笑一般。
魏满走过来,一把拍开杨樾握着林让的手,为了不让杨樾再握过来,魏满也是下了苦功,反而“亲切的”握着杨樾的手,两个人暗中较劲儿。
杨樾不如魏满力气大,登时被捏的脸色都苍白了,咬着后牙根儿支撑。
魏满皮笑肉不笑的说:“能有杨公助力,孤的齐州军岂不是如虎添翼啊!”
杨樾好不容易甩开魏满的手,并不搭理魏满,继续对林让说:“先生,我一直十分想习学糖醋里脊的做法……”
魏满忍不住心中吐槽,你堂堂一方太守,想学下厨?
杨樾扯起慌来,也是脸不变色,说:“日前食了先生的糖醋里脊,那真是魂牵梦绕,食髓知味,不能自已,因此……不若今日晚间,我便到先生帐中,请先生秉烛夜谈,教导我烹调糖醋里脊的法门,如何?”
魏满忍不住又冷笑了一声,心说杨樾这个猘儿,做糖醋里脊,不该去膳房么,去什么营帐,还秉烛夜谈?
信你便有鬼了。
哪知道林让一听,还挺“欢心”,其实林让很喜欢做菜,但从来做不好,因此便喜欢教旁人做菜,但旁人一看林让这做菜的手艺,均自动选择避而远之。
唯独杨樾这马匹拍的恰到好处。
林让便爽快的说:“自然可以。”
魏满:“……”
第351章反了!
“主公!”
姜都亭的舍门突然被推开; 家臣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说:“主公,郯州牧那边; 似有动作。”
姜都亭日前因着杨樾的事情,和郯州牧闹得有些不愉快。
当然,是单方面的不愉快; 郯州牧脸色一直很阴沉。
因此姜都亭便留了一个心眼儿,让麾下去监视郯州牧,恐怕他真的一时意气用事,去攻打了杨樾; 惹祸上身。
姜都亭如今与郯州牧; 乃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若是郯州牧坏了事儿,连累的也是姜都亭自己。
没过两日; 家臣便来禀报; 郯州牧果然有异动。
但是这异动,不是出在杨樾身上。
而是……
林奉!
“什么!?”
姜都亭“嘭!!”一声; 拍案而起; 说:“你说什么?!”
家臣禀报说:“郯州牧派遣了一队精兵; 大约二百人; 准备夜袭太医令林奉的使者队伍。”
魏满派遣林奉前去陈营送信,使者的队伍总共二十骑; 一看便是准备快马加鞭; 悄无声息的前去送信。
却不料被郯州牧知晓了。
姜都亭登时脸色铁青; 眯起眼睛,整个人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说:“什么时候出发的?”
家臣说:“黄昏之时。”
如今夜色已经席卷而来,天边黑压压的,黄昏之时出发,二百精锐人数不算多,快马加鞭已经出城了。
姜都亭脸色更是难看,如果自己不快速想办法,当机立断,林奉很可能被郯州牧抓走。
郯州牧为何偷袭一个太医令,姜都亭精明得很,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恐怕是郯州牧迁怒于自己,所以想要抓住自己的软肋,要挟自己。
姜都亭眯着眼睛,怒气已经达到了极点,反而平静下来,声音沙哑的说:“传令下去,全军整顿,连夜出城,既然郯州牧不仁,便别怪我姜都亭不义了!”
家臣不敢有违,立刻拱手,说:“卑职敬诺!”
姜都亭准备反了郯州牧,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最厌恶别人碰他的逆鳞软肋,郯州牧的做法已经激怒了姜都亭。
沙场上怎么无耻都没关系,但是不能碰林奉,只要碰了林奉,姜都亭便誓不罢休!
姜都亭的精锐立刻整顿,连夜出城,动静可谓非常之大,郯州牧本已经睡下,奈何被吵醒了。
郯州牧大喊着:“出什么事情了?可是魏满的军队压境了!?”
从者大喊着:“不、不是魏满的军队!”
郯州牧说:“那是怎么回事?!”
从者说:“是……是姜都亭的军队,姜都亭反了主公,已经带兵出城了!”
“什么?!”
姜都亭的大军很快开出城去,城门守城的士兵根本不敢阻拦,等郯州牧下令封锁城门,不允许姜都亭出城之时,姜都亭的大军早就开出去了。
姜都亭吩咐大军在后面开拔,自己点了二百精锐,全都是骑兵,快马加鞭,直扑向前,追赶郯州牧的伏兵,前去救援林奉。
姜都亭一行可谓是披星戴月,天色灰蒙蒙发亮之时,便听到前方树林一片混乱的声音,伴随着士兵们的叫骂声。
“还不快把移书交出来!”
“这黄毛小儿倔的很!主公叫咱们抓活的,没说不能断胳膊短腿儿,不若一根根砍了他的手指!”
“诶,大哥,你看这竖子,细皮嫩肉的,年纪又轻,虽长得不算是国色天香,到底有几分姿色,听说侍奉过姜都亭,不若咱们也试试看?”
“哈哈哈!”
姜都亭听着前方传来的污言秽语,气的他浑身发抖,“唰!!”一把将双刃长戟一摆,登时喝马直冲而去,仿佛是一只发狂的狮子一般……
林奉奉命送移书前往陈营,带着二十精锐快马加鞭的往北赶去,哪知道还没赶多远的路,突听“轰隆隆”的声音,树林山谷震天作响,不知是什么情况,不知情的恐怕还以为山体要滑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