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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看向魏满。
魏满震惊的说:“看孤干什么?”
林让淡定的说:“夏将军没有跟来,这里能抬动姜将军之人,恐怕非魏公莫属。”
魏满当然不乐意抬姜都亭,但又没有旁的办法,姜都亭身材本就高大,如今还穿着介胄,旁人的确抬他不动。
魏满十足不甘心,但也不敢耽误,赶紧一把拽起姜都亭,将人伏在马背上,众人一并子回了营地。
回营地之后,林奉立刻解开姜都亭的介胄,查看他的伤势,流血很多,而且姜都亭的伤口里都是毛刺,进了很多污秽,想必是那将领的长戟上有勾破介胄的倒刺,才会如此血肉模糊。
伤口止血虽然容易,但若不清理干净,必然化脓,倒时候也救不回来。
林奉着急的不行,额头上热汗滚滚,手忙脚乱。
林让看了一眼姜都亭的伤势,并没有太多着急,而是将药房中的一个箱子打开,那里面放置着林让的手术刀。
这一套手术刀是魏满亲自打造的,之前答应过林让锻造一套,当时魏满将这事儿忘在脑后,过了很久才记起来,林让很是喜欢这套手术刀。
自从列侯去世在大火之中,便没有人再会用这套手术刀。
但手术刀意外的没有任何锈迹,光滑锋利的很。
自是魏满天天都来擦拭,林让看到过好几次,魏满总是喜欢深夜之时,一个人跑到药房来,拿出手术刀来默默的擦拭。
林让突然打开箱子,众人吃了一惊,不等大家吃惊纳罕,林让已经将手术刀摆放整齐,然后快速消毒,动作麻利的剪开黏在姜都亭伤口附近的衣袍……
魏满吃惊的看着林让,林让的动作非常流利,不打一个磕巴,似乎精于此道。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无论是面容,神态,甚至是医术,都与另辟蹊径的林让如此相像?
四五年都过去了,没有一个人会用林让的手术刀,即使是善于外科的华旉先生,也用不习惯列侯的手术刀。
而眼前的林让呢?
不过是陈继营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谋士,竟然能将列侯的手术刀,用的行云流水,如此自信。
魏满怔怔的看着林让,眼前这个年轻名士的影子,仿佛与列侯的影子慢慢重叠在了一起,是那么相似。
甚至一模一样……
林让根本没有注意魏满的观察,专心的给姜都亭做着手术,将他的伤口处理干净,还做了缝合处理,止血包扎。
姜都亭昏迷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傍晚才慢慢醒了过来,因为失血的缘故,身上还有些无力。
但姜都亭的恢复能力极好,体力也好,睡了一觉之后,面色已经好转了不少。
姜都亭睁开眼目,便听到耳边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他侧头一看,竟是林奉!
林奉背对着姜都亭站着,正在营帐角落浸湿一块布巾,动作很是认真,将布巾又从水盆子里拿出来,拧干一些,随即转身走了回来。
姜都亭见林奉走回来,连忙闭起眼目,装作没有醒过来的模样。
林奉拿着布巾,坐回榻边上,小心翼翼的给姜都亭擦拭着面颊,然后一点点的往下擦拭,又开始擦拭姜都亭的脖颈。
林奉擦拭了一遍之后,慢慢的抬起手来,搭在姜都亭的面颊上,温柔小心的抚摸着,似乎姜都亭是一件陶做的摆件儿,十分易碎。
林奉一面抚摸着,一面低声说:“你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我当真很担心你……”
姜都亭听到这里,便挣开眼目,嗓音沙哑的说:“你当真担心于我?”
林奉不知他已经醒了,吓了一跳,震惊的看着姜都亭,手中的帕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姜都亭挑唇一笑,说:“想必林太医一直在此照顾都亭,是么?”
林奉被他一说,面上有些烧烫,立刻便要离开榻边,说:“我……”
他说着,姜都亭的动作却更是快,一把抓住了林奉,不让他离开。
林奉生怕姜都亭撕裂了伤口,不敢动与他执拗,赶紧站定在姜都亭身边。
姜都亭低声说:“嘘……不要说别的,告诉我,你一直在此照顾我,是么?”
林奉看着姜都亭有些发白的脸色,还有那淡淡苍白的嘴唇,登时心绪不宁,心窍颤抖的厉害,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姜都亭一看,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只觉这些伤口都浑不做一回事儿了。
姜都亭盯着林奉的嘴唇,眯了眯眼,微微撑起身来,似乎想要去吻林奉。
林奉见他起身,赶紧去扶,说:“你不要动,小心撕裂了伤口!”
姜都亭便笑着说:“可都亭现下就想与林太医亲近,这可如何是好?”
林奉一听,面上更是烧烫,姜都亭轻声说:“林太医若不与都亭亲近,都亭的伤口恐怕会更疼,林太医可忍心了去?”
林奉知道他没有个正经儿,但不知怎么的,心窍便有些发麻,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过去,便要主动吻上姜都亭的嘴唇。
就在这一霎那……
“咳咳!”
伴随着“哗啦”一声,帐帘子突然打起,魏满大步从外面走进来,十分之大摇大摆,笑着说:“姜将军醒了?那当真太好了。”
他说着,还对被吓得一脸手足无措的林奉说:“林奉啊,你可以下去了。”
林奉方才差点主动吻了姜都亭,魏满突然杀出来捣乱,吓得林奉赶紧站起身来,连忙埋头退出了营帐。
姜都亭:“……”
林让进入营帐之时,林奉正好被火燎了一般快步出去,差点与林让撞在一起。
林让奇怪的看向逃跑的林奉,不明所以。
林让从外面进来,检查了一下姜都亭的伤口。
便听魏满十分闷骚且得意的说:“姜将军,这可是第三次了,孤放你走你不走,又被孤抓回来了……这第三次,来的还当真是快啊?”
第353章又去小树林
姜都亭没想到; 这便算是第三次了。
姜都亭方才被打断了好事儿,如今又被魏满奚落,便凉凉的说:“魏公算的一笔精明的好账; 说话哪天魏公不带兵了,不若去做商贾,或许也能大赚一笔。”
魏满笑眯眯的说:“这便不劳烦姜将军操心了; 毕竟……咱们俩谁先不带兵,可不好说啊。”
姜都亭冷笑一声。
林让木然的看了一眼魏满,又看了一眼姜都亭,只觉这二人活脱脱像是两只隔空互挠的小野猫……
魏满十分得意的说:“姜都亭; 这可是第三次; 孤照样放你做; 但也是最后一次,下一回……你可千万别犯在孤的手里; 可听清楚了?”
姜都亭冷声说:“这也不劳烦魏公操心了; 有没有下回,还是未定之数。”
他说着; 挣扎着从榻上起身; 捂着自己的伤口; 便要离开。
魏满没想到姜都亭竟是个硬骨头; 而且十分倔,刚躺了一天; 不顾自己的伤口; 就要离开。
姜都亭套上介胄; 翻身上马,淡淡的看了一眼魏满与林让二人,随即喝马快速离开,带着他的精兵们,飒沓而去……
魏满望着姜都亭消失的背影,远远的只剩下一溜儿马蹄的扬尘,其余什么也看不到了。
不由冷声说:“这姜都亭,当真是个白眼儿狼,孤已经放了他三次,姜都亭竟没有半点子归降孤的意思,哼,孤倒要看看他硬骨头到什么地步!”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以为,姜将军如此倒是挺好。不说长相英俊,身量高大,生得器宇轩昂,单说姜将军重感情这一点子,欠下的人情便一定会偿还,乃是真性情之人。”
怎么回事……?
魏满一听,心中不由狠跳了好几下,林让竟如此夸赞姜都亭。
长相英俊?能有孤英俊?
身量高大?孤也很高大。
器宇轩昂?他那小家子模样,算得什么轩昂?
魏满心中不断吐槽着林让的眼光和品味,林让的目光冷漠无情,却带着一丝丝“向往”,说:“尤其是姜将军的紫金冠,当很是好看得很了。”
魏满:“……”紫金冠?
怎么又是紫金冠?
难不成……魏满暗暗寻思着,自己也该令人去打造一顶紫金冠戴戴看?
可那花哨的顽意儿,当真衬自己么?
魏满这么想着,登时脑中“轰隆”一声,仿佛炸开了锅,有一种恍然的感觉,不对,孤为何要佩戴紫金冠?难不成那细作觉得紫金冠好看,孤就一定要戴么?
姜都亭带着精兵离开魏营,快速往郯州城池扑去。
其实他走的这么急,并非是因为魏满的“排挤”,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缘故,那便是郯州牧了。
郯州牧派人夜袭林奉,想要抓住林奉,要挟姜都亭,这笔恶账,姜都亭还没清算呢。
姜都亭这个人,与魏满一样,都是多疑,且小心眼子之人,尤其姜都亭还是个暴躁脾性之人,绝对不能容忍郯州牧动自己的底线与逆鳞。
姜都亭带着麾下一路扑赶回去,与驻扎在郯州之外的兵马汇合,大军浩浩荡荡的,方才天明,便杀到了郯州城池之下。
守城的将领一看到姜都亭,吃了一惊,连忙跑去寻得郯州牧。
郯州牧还未从梦中醒来,只听得将领们大喊着:“主公!主公!大事不好了!”
“主公,大事不好了!姜都亭打来了!”
“姜都亭的大军压境了!”
“主公,快醒醒罢!”
郯州牧是被吵醒的,吓得他顾不及穿戴整齐,拽着自己的衣袍和头冠,赶紧跑到城门楼上,往下眺望。
这一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兵马。
虽姜都亭的兵马没有杨樾的多,但凑在一起,也有少一万的数量,而且个个都是精锐,说以一当百的确是大话,但以一当十是绝对没问题的。
郯州牧吃了一惊,赶紧朗声说:“姜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姜都亭看到郯州牧,眯眼冷笑,他虽面色还有些苍白,但目光肃杀,透露着一股子狠劲儿。
姜都亭冷声说:“郯州牧派人夜袭林奉,想要活捉林太医,拿捏住我姜都亭的把柄,可有此事?!”
郯州牧没成想这事儿被姜都亭知晓了,而且还明明白白的说了出来,怪不得姜都亭的大军开出了城去。
如今杨樾已经反了郯州,若是姜都亭也反了郯州,那么郯州的兵马便少的可怜儿了。
郯州牧立刻说:“怎么会有这样之事?姜将军怕是错怪了老夫,勿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啊!说不定,是魏营的细作想要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
姜都亭一脸狰狞笑容,说:“你郯州牧身为一方之长,敢做却不敢当,是什么大丈夫作为?今日我姜都亭就在此处,你想要拿捏与我,便亲自下城,与我堂堂正正一战!”
姜都亭又说:“你若是应了,我姜都亭的项上人头,任你索取!”
姜都亭的言语如此豪气,声音震彻城池,郯州牧却不敢动弹。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派出去的将领非但没有拿捏住林奉,反而被姜都亭一记长戟,直接戳穿了喉咙,恨不能直接把脑袋瓜子戳下来。
郯州牧并不是个小年轻儿,孙女都有了,自不敢与姜都亭单挑,因此并不下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