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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赶紧掀开帐帘子,这么一看,竟是一张锦帛字条,被弓箭扎着,挂在了幕府的大营牙旗上。
牙旗高大,那字条正正好儿,不偏不倚的钉在上面,字条便顺着牙旗散落下来。
上书八个大字……
——大尾巴狼
——缩头乌龟
牙旗是整个军营的灵魂所在,自古以来,旗帜无论对于团体还是对于个人来说,都是需要拼劲全力去维护的尊严。
此时此刻,陈继的牙旗之上,竟然又挂了一面“旗帜”,上面还下了这样羞辱性的词语。
“姜、都、亭!!”
陈继气的大吼出声,使劲砸了一下高耸的牙旗。
谋主攸远一看,生怕牵累自己,赶紧对士兵说:“还等什么!去追啊!”
姜都亭就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挑衅,攸远赶紧令人去追,派了一队骑兵,大约二十来人,紧追不舍。
姜都亭跃出营地一看,营中火光冲天,都不需要仔细听,就能听到陈继大吼自己名字的声音。
姜都亭一笑,故意策马等了一会子,便听到身后传来“踏踏踏”的马蹄声,还有士兵们喝马的声音。
姜都亭自言自语的轻声说:“来了。”
话音刚落,马蹄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后面大喊:“姜都亭!”
“姜都亭在那里!”
“追——主公有令,杀无赦!”
姜都亭一抖马缰,喝马直冲而去,按照计划,不紧不慢的吊着那二十骑兵。
“嗖——”
就在此时,身后的骑兵竟然还放冷箭。
夜色黑漆漆的,冷箭绽放着寒光,快速向姜都亭的后脑袭来,姜都亭猛地一矮身,伏在马背之上,冷箭顺着他的介胄直接划过去。
与此同时,姜都亭的双刃戟一摆,“当!!!”一声巨响,冷箭竟被姜都亭瞬间阻拦了下来,长戟的戟刃一兜,一挑。
冷箭借力绕着戟刃一转,“噌——”一声兜了回去,凌空一个翻转,直接向那些士兵面门扎去。
“啊!!”
“咚——”
似乎有一个士兵中了冷箭,瞬间从马上折下来,掉在地上,后面的士兵跑得奇快无比,来不及减速,登时混乱成了一片。
姜都亭哈哈一笑,似乎觉得十分爽快,还要稍微勒马马辔头,等一等后面慌乱的追兵。
姜都亭一路狂奔,眼看着就要到达陈仲路的扎营地点,姜都亭故意回身,放了两支冷箭,激怒那些士兵。
陈继的士兵气的哇哇大叫,大喊着:“别跑!!”
“要追上了!”
“杀——!”
“杀啊——”
陈仲路坐镇军中,突听外面杀声冲天,一时有些发慌,还以为是魏满的军队,赶紧便站起身来,说:“什么人!?”
麾下将领赶紧去探查,但是夜里雾大,看不清楚是什么人,只能听到一阵阵的杀声,从四面八方冲来。
陈仲路大惊,生气的说:“定是魏满小儿欺我营中无人,来人!给孤迎战,狠狠打回去,一概歼灭!”
“是!主公!”
麾下立刻点齐兵马,冲出去迎战。
而姜都亭眼看着计策得逞,立刻一拽马辔头,直接扎入浓雾之中,朝向城池复命去了。
追逐着姜都亭的士兵们冲过来,突然看到一片火光,似乎有营帐驻扎在这里,不由大惊失色,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营地中已经杀出成千上万的士兵,瞬间将他们包围。
“放箭!!”
“杀——”
“主公有令,全部绞杀!”
一共不到二十人,很快就被陈仲路的大军歼灭,等全都歼灭之后,陈仲路冷笑着从营帐中走出来,志得意满的说:“魏满小儿也不过如……”
如此……
这两个字还没说完,陈仲路赫然看清楚,这趴在地上的死尸,根本不是魏满营中的介胄,而是……
陈继营中麾下!
姜都亭听到身后喊杀的声音,然后是陈仲路大叫怎么回事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顺利完成任务,立刻打马回了城池。
“姜将军回来了!”
“报——姜将军回来了!”
深夜的府署已然灯火通明,一时有些嘈杂,伴随着众人的大喊声,姜都亭快速归来,直接翻身下马,轻巧的落在地上,手执长戟,可谓是豪气云天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将军,回来了!”
“姜将军!”
大家都对姜都亭拱手行礼,姜都亭似乎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尊敬的崇高之高。
一瞥眼,正巧看到了正在摆弄药材的林奉。
姜都亭便顺势走过去,笑着对林奉说:“这么夜了还没歇下,可是担心都亭?”
林奉的确担心姜都亭,毕竟他单枪匹马直闯陈继营中,能不担心么?
但林奉抹不开面子,不好说出来,便在这里摆弄药材,大晚上出来晾药材,林奉也是头一人。
林奉说:“并不是担心姜将军,而是左右无事,晾一些药草。”
姜都亭笑着仰头看了一眼天空的月色,说:“今日的月光,的确适合晒药材呢。”
林奉一听,真是无地自容,赶紧转身要走。
姜都亭拉住他,笑着说:“勿走,都亭受了一些伤,不知能否请林太医帮忙包扎包扎。”
“你受伤了?”
林奉吃了一惊,赶紧放下药材检查姜都亭,果然受伤了,小臂被划伤了一个口子,幸而没有中/毒。
林奉赶紧说:“奉这就为将军包扎。”
他说着,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姜都亭抬头一看……
魏满!
魏满笑眯眯的拦住林奉,说:“诶,林奉啊,你且去罢,不用给他包扎,是孤派都亭去挑衅陈继,如今都亭受了伤,也是孤为他包扎,才有诚意,你说是罢都亭。”
魏满显然是公报私仇,没事找茬儿,谁让姜都亭上次也破了坏自己的好事儿呢。
林奉一听,不敢有违,立刻垂头走了。
“哎!”
姜都亭喊了一声,抬起手来阻止,可林奉走的太快,根本阻止不下来。
姜都亭当即沉下脸来,眯眼看着魏满,魏满笑眯眯的说:“别看孤,孤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
姜都亭愣是给气笑了,说:“我辛辛苦苦给你去送信,挑衅陈继,主公就这样回报都亭?”
魏满笑眯眯的说:“咱们俩,还回报不回报,太见外了罢?”
姜都亭:“……”好一个不要脸的主公。
姜都亭点头说:“行罢,那都亭身负重伤,也就只好去寻奉孝先生,替都亭包扎了。”
魏满:“……”
【5更】
魏满眼看姜都亭转身就走,气得他连忙大喊:“你给孤回来。”
姜都亭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转身来看魏满,说:“主公有何贵干?”
魏满气压极低,说:“这么晚了,还是别麻烦奉孝先生了,许是已经睡下了,不若……还是让未歇息的林奉给你医治罢?”
姜都亭一听,笑着说:“是么?都亭看也挺好。”
魏满:“……”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继那边很快得知,自己的士兵被刚刚到来的陈仲路给斩了,而且片甲不留,气得陈继火大。
方才还想着与陈仲路合作,攻打鲁州府署,但现在突然有些不情愿起来。
陈仲路的大军已经赶到,陈继不想再耽搁时日,想在陈仲路还未准备妥当之前,尽快攻城。
一大清早,陈继的军队真是越挫越勇,已经列队整齐,铿锵有力的站在了城门楼下。
林让早有准备,已经叫人连夜赶制出了特大横幅。
上次林让书写,展示了一下自己笔走龙蛇的书法技艺,虽很多人恭维林让,不过林让自己看来也不觉很好。
这次大横幅的字体更大,林让书写起来力不从心,便请了书法功底高深的庐瑾瑜来写标语。
陈继的队伍慷锵有力,似乎在向鲁州军与魏满的军队展示他们巍峨雄壮,训练有素的一面。
就在此时,空无一人的城楼上终于出现了几个人,魏满与林让等人,零零星星的走上城楼。
陈继立刻大喊着:“魏满!你今日也要缩在城门不成?!”
魏满一笑,摆摆手,并没有说话,身边的士兵立刻捧过来林让连夜赶制的横幅。
“哗——”一声,展开来。
士兵从城楼的组左端,一直将横幅拉到城楼的最右端,然后同时一松下摆。
一声风响,横幅瞬间展开,上面八个大字一览无余。
与此同时,城楼上的士兵齐声大喊:“燕州牧陈继,大尾巴狼,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
“乌龟——”
一阵阵的回音回荡在城门楼的上空,随着士兵的大喊,还有横幅的展开,陈继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犹如炒糊的锅底一般难看。
陈继气得双手打颤,刚要说话,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从后背席卷而来。
陈继回头一看,就听魏满在楼上笑着说:“陈公,那不是您家亲戚么?”
是陈仲路!
陈仲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介胄与马匹的辔头有些浮夸,竟然是镶嵌着金边的样式,在冬日里微弱的阳光照耀下,打眼一看竟波光粼粼,若是阳光灿烂一点子,恐怕会闪瞎人眼。
陈继没想到陈仲路这么快就整顿了兵马,也来攻城。
陈继一看到陈仲路,心中那新仇旧恨一并子席卷而来,只恨得牙根痒痒。
虽他们乃是兄弟,但自小陈继便不服气陈仲路这个嫡子,而陈仲路也不服气父亲宠爱这个过继而来的兄长。
后来同朝为官,再加上分歧太大,二陈的梁子在拥立谁为新皇的事情上彻底撕开脸皮,老死不相往来。
陈继如今看到了陈仲路,登时想到了自己那二十精锐,那都是陈继的心头肉,因着要去追赶姜都亭,所以派遣出去的都是精锐中的佼佼者。
哪成想二十人一个也没有回来,而且这二十精锐不是死于姜都亭之手,反而是陈仲路!
陈继眼中登时升起一股腾腾的杀意来。
陈仲路一看,陈继来势汹汹,而且魏满与吴文台联手合作,站于楼台之上,气定神闲,他也听说了,陈继的队伍在这里攻城半个月,城门纹丝未动,反受其辱。
陈仲路眼珠子一转,便对陈继说:“大哥!这魏满小贼甚是目中无人,大哥合该给他一个教训,才能让魏满知道,这京城以东到底是谁在做主!”
陈仲路一上来就叫“大哥”,叫的那是一个亲切,又继续说:“正巧了,弟弟手下那个吴文台,反叛弟弟,投靠了魏满,咱们兄弟俩的目的应该是统一的啊!”
陈仲路生怕陈继不同意,也知自己昨日做了错事,将陈仲路的精锐斩杀,若是陈继与自己为难,别说攻打鲁州了,能不能从鲁州撤出去都是问题。
陈仲路不想腹背受敌,继续游说,说:“大哥,您想想看,咱们可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那魏满小儿与吴文台老贼算个什么?等咱们联手打下鲁州,那一切都是后话了。”
城楼之上,吴敇蹙眉说:“陈继与陈仲路单独来看都不足为惧,但他们若是联手,便是来势汹汹,咱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