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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魏满痒完,林让却面无表情的说:“只是……主公也说过,让上次穿过女装,为了掩人耳目,这次轮到主公穿女装,岂不是更好?”
魏满:“……”
【5更】
林让让自己穿女装……
魏满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魏满眼睛一动,婉转的说:“这……仿佛不太行,你看孤,身材过于结实高壮了,别说一般的女裙不合身,就是能穿上,也定然五大三粗,走在街上恐怕会惹人注意,这倒适得其反了,没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反而被人多加关注。”
林让一听,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儿,魏满的身材看起来虽不怎么纠结,但其实肌肉很多,这要是穿起女装来,恐怕会吓坏两个。
林让想到此处,便感叹说:“说起来,庐公子若穿女装,必然毫无破绽了罢,毕竟庐公子最是俊美。”
魏满:“……”
为何突然说起了庐瑾瑜那小子?
魏满满肚子的苦酒,沉沉浮浮,无助的飘扬着……
魏满赶紧拉着他,说:“那算了,咱们轻装简行,换身不惹眼的衣裳,这就走罢。”
魏满生怕林让想要叫上庐瑾瑜,拉着林让便走。
两个人出了府署,便往隔壁的小郡赶去,因着为了掩人耳目,魏满与林让并没有骑绝影马,也没有骑无影马,只是换了很是普通的坐骑。
两个人穿着普通的衣裳,换上了普通的坐骑,慢悠悠的往小郡赶去,就当做路过歇脚的商贾,成功混入了小郡。
隔壁一直在打仗,这里的小郡却没有被殃及,看起来经济十分景气,街上的商贩不少。
说实在的,林让来到这里之后,很少出来“逛街”,看到这些难免觉得有些意思。
而魏满发现,林让很喜欢“逛药铺”。
谁出门逛街不是找些新鲜顽意儿,古顽玉石等等,而林让竟然喜欢逛药铺。
魏满拉着他,说:“咱们去那边走走,那边有个粮铺。”
林让似乎有些依依不舍,还回头使劲看那家药铺,虽眼神十分冷漠,但魏满心里一突,怎么会有一种林让在对自己撒娇的错觉?
两个人走进粮铺,装作商贾随便买了一些粮食,粮食的价格正常,并没有出现虚高抬价的情况,看来抬价的问题真的是针对魏军。
魏满蹙着眉,从粮铺中走出来,说:“只是不知是谁在捣鬼。”
那粮铺的老板其实也不知是谁在捣鬼,但是有命令不让他们卖给魏军粮食,否则就要抬高价格,粮铺只是个小粮铺,这兵荒马乱的,谁的话都要听,因此具体情况也不知情。
魏满又说:“去那边再走走。”
二人顺着大街一直往前走,就听到“哇——哇——”的声音,似乎是小孩子的啼哭声。
回头一看,还真是。
一个襁褓中的小婴儿,估计也就不满一岁,正放声大哭着,而小婴儿此时包裹在襁褓中,襁褓竟然吊在一只长戟的戟头上。
一堆军兵开过去,为首的那个头领,戳着长戟,晃着襁褓中的婴儿,正哈哈大笑着,说:“有趣儿有趣儿!这娃儿哭起来着实招人喜爱!”
林让微微蹙了蹙眉,魏满冷笑说:“这些盗贼,竟然抢了旁人的孩子来作乐。”
身后跟着的士兵还一连串儿的恭维,说:“是了是了,哭声甚是响亮,您看这襁褓,绣工多好,可能还值点钱儿。”
又一个士兵说:“只是……校尉,咱们带着一个孩子,回去营中,会不会被主公训斥?”
那校尉嗤了一声,不屑的说:“榆木脑袋,耍够了,出了城,咱们把娃儿随便一扔,不就行了?”
“是是是!校尉说的好!”
林让越听越觉得这些人愤毒,就算自己以往没有感情,也绝不会随意宰割一个孩子的生死。
他们把孩子带出城,随便一扔,这么大点儿的孩子,岂不是过不得一天便要冻死了?
林让淡淡的说:“他们是谁家的军队?”
魏满说:“虽没穿正经的介胄,但一看便知道,是陈仲路的,他们的戟头上都有标记。”
林让“呵——”了一声,说:“原是后将军的军队,主公,咱们跟上去看看?”
魏满就知道,林让想要“多管闲事儿”,把孩子救下来。
这隆冬天气,虽然已经渐渐回暖,准备开春儿,但夜里始终冷的很。
若是孩子真的被丢在野外,决计活不过今日。
魏满虽觉恻隐之心乃是可有可无之物,但既然是可有可无,有也无妨。
魏满便点了点头。
周围的百姓很多,但是看他们手拿长戟,因此不敢上前招惹,只好一个个忍气吞声的看着他们把小婴儿给挑走了。
那伙军兵真的开出了城去,校尉还挑着襁褓使劲的忽悠,就差直接兜着圈子的甩了。
那行人出了城,便说:“快走罢,一会子便要天黑,快与大部队汇合,咱们还要赶着回营呢。”
“是,校尉!”
林让一听,轻声说:“若是这些人与大部队汇合,想要救下孩子便困难了。”
他说着,拍了拍魏满的肩膀,说:“上!”
魏满:“……”有一种林让其实在叫小蛮,而不是叫自己的感觉。
魏满十分无奈,不过宠溺一笑,说:“是,遵命。”
他说着,突然拔身而起,“唰——”的一横,长剑一摆,剑尖一勾,“当——”一声,挑起地上几块石子。
“啊!!”
“怎么回事儿!?”
“谁在那里!”
魏满根本不现身,毕竟陈仲路的人可能认识自己,石子“噼啪”的一声,直接打在那些士兵的头上,因着没有介胄保护,一个士兵抬手一抹,竟然流血了!
“什么人在哪里?!”
“滚出来!”
“再不滚出来,爷爷我就……哎呦!”
他的话还未说完,“啪!”一声,又一个石子打过来,这回石子有点大,而且直接打进了他哇哇大叫的嘴里。
“嗬!!”
那校尉抽了一口冷气,疼的脑袋发麻,“呸!”一声,低头一看,竟然吐了满嘴的血,还被打掉了两颗大门牙!
“校尉!校尉您没事儿罢!”
“校尉,咱们还是快走罢!敌人在暗,咱们在明,实在不利啊!”
“是啊校尉,下次再教训这小孙儿……啊呀!”
那士兵还想说几句体面话,结果也被应声打了一记,疼得根本不敢再开口。
那校尉也知道,对方功夫太厉害,绝对在他们之上,大部队还在前面,没能汇合之前,不能和对方硬碰硬。
一挥手,很横的说:“走!”
士兵们赶紧追着校尉往前跑去,一群人狼狈至极的跑掉,襁褓便丢在一边的地上,孩子还在“哇哇——”大哭,竟没有一个理会的。
林让赶紧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那孩子哭得有些呛着,林让赶紧去哄,不过他本就是个面瘫脸,不习惯做什么表情,也不会哄孩子,没什么经验。
魏满走过来,说:“你怎么这样哄孩子,绷着个脸,孩子当然怕你,笑起来,笑一个。”
林让想了想,扯着嘴角,呲了一下牙。
“哈哈哈哈!!!”
他一呲牙,孩子没笑,魏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叫一个畅快,前仰后合的。
林让被他笑话了,脸色当真冷漠的可以,把孩子直接塞在魏满怀中,说:“那有劳主公来抱孩子,主公娇妻美眷无数,儿子便有二十五个,女儿还有六个,可以说是种马标配了,主公有这种经验。”
“胡说。”
魏满赶紧说:“瞎扯,一个也无有,孤可没有娇妻美眷,哪来的孩子,你可勿要往孤的头上盖这大帽子。”
魏满知道林让说的是他所了解的自己,那个没有林让出现的自己,生怕林让多想,自己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归,还没下口,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魏满便凑过去一点子,赔笑说:“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你还不清楚么?”
林让把他推开,说:“赶紧进城罢,还没打探粮食的事情,也不知是谁丢了孩子,早些送回去才好。”
魏满笑眯眯的跟上去,说:“好嘞。”
两个人又进了城,准备四处转转,看看谁家丢了孩子,这襁褓的布料和绣工都是金贵之物,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
“小少爷!”
“是小少爷!”
突听又人大喊起来,林让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舍门里冲出几个仆役来,看着魏满怀中的小婴儿,一连串的大喊着。
那些仆役赶紧跑过来,说:“恩公!是恩公救了我们家小少爷!方才小少爷被一伙恶霸抢走了,没成想还能再见到小少爷!”
林让没成想这么快就找到了孩子的家人,那些仆役请他们进舍门来坐,又说:“请二位恩公稍待,我家老爷马上就赶来。”
仆役的话还未说完,那老爷已经从舍中大步跑了出来,原来是老来得子,怪不得如此宝贝着,抱住那婴儿,又是哭又是笑的。
“多谢恩公!多谢恩公啊!”
那富贾连忙对林让和魏满作揖,深深的作揖了两次。
林让见他年纪至少也在五十岁左右,肯定比自己年长,便伸手去扶那富贾,说:“不必如此。”
那富贾被扶起来,一抬头,不由“嗬——”的抽了一口冷气。
他倒不是看到了林让,而是瞥见了旁边的魏满,说:“魏……魏……魏……”
富贾连续喊了三声,魏满一看,不由笑起来,说:“没成想,在这种小郡里,竟还有人识得孤?”
【6更】
富贾显然认识魏满。
魏满一看,也不遮掩了,说:“孤方才救了你的孩儿,不若……咱们坐下来,安安静静的谈一谈?”
那富贾一看,面色登时有些惨白,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不过左思右想,似乎又怕了魏满,只好点头答应,遣散了所有仆役,让人抱着孩子先退下去了。
“轰——”一声,关闭了舍门,一时间大堂之中只剩下富贾、林让与魏满三个人。
魏满一脸十分亲和的说:“你怎么识得孤?”
富贾先是第三次作揖,恭恭敬敬的说:“小民拜见魏公。”
然后才说:“实不相瞒,小民与魏公的从弟魏公子,曾经做过几次马匹生意,当时遥遥的见过魏公的雄姿一面儿,只是小人卑微,没成想今日魏公大驾光临,真是……真是蓬荜生辉。”
魏满一笑,说:“蓬荜生辉?孤看不像罢,若不是你惧怕于孤,你恐怕方才就要将我们赶出去了,我们可从那些恶霸手中救下了你的独子,你就这般感激于恩人?”
“这……这……”
富贾赶紧作揖道歉,一咬牙,说:“魏公乃小儿的救命恩人,知恩图谋乃是祖上祖训,切不可违背,再者……今日之言小民若是不说,恐怕便是恩将仇报了。”
魏满与林让也不催促富贾,富贾缓了缓,这才说:“与魏公说实话,前些日子,也就是不久之前,燕州的陈公,突然送来了消息……”
燕州的陈公,那自然是陈继了。
陈继送来了消息,不让小郡的粮贩子向魏满售卖粮食,如果售卖,必须用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