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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倞很快被拖出去,到了殿外,声音减弱,没多久便是“啊!”的惨叫一声,也听得不甚清晰,紧跟着便没有了声息。
殿中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比方才多出了许多人,小皇帝说的没错,魏满的军队早就开进来了,魏子廉已经冲入皇宫,替换了虢氾麾下的兵马。
虢氾的麾下虽已经被收买,但魏满始终不放心,因此便叫魏子廉快速替换,全部替换成自己的精锐。
何止是宫中正在替换兵马,就连皇城中,也在替换兵马,昔日里但凡和虢氾沾边的兵马,全都被替换了下去。
可谓是一夕之间,风云变色。
小皇帝看着魏子廉和冲进来的士兵们,已经相当淡定了,说:“好,朕答应魏公,不再削魏公兵权。”
魏满一听,眯眼笑起来,大约拱手说:“多谢皇上恩典。”
虢氾的叛乱很快就被平息,小皇帝在寝宫养伤,魏子脩留下来照顾。
不过这次魏子脩可不是留下来当人质的,而是来“看管”小皇帝的,毕竟宫中的守卫全都替换成了魏满的人,这情势便不同寻常了。
小皇帝年纪轻轻,因此恢复的很快,等到下次朝议,也就是五天之后,双腿已经结痂,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不剧烈活动,不撕裂伤口,慢慢恢复便可。
今日有朝议,自然要宣布封赏与处罚的事情。
朝议之上,小皇帝坐在主席上,垂首看着殿上的士大夫们,说:“虢氾叛乱,幸得卿大夫们不弃,朕才能有今日。”
臣子们一听,赶紧说:“人主万年!”
有臣子赶紧站起来巴结魏满,说:“此次能擒获虢氾,破除叛乱,魏公功不可没,此乃我等之楷模!”
小皇帝顺水推舟的说:“是了,魏公忠心耿耿,救驾有功,的确应该奖赏才是。”
此时魏满便站了起来,拱手说:“平定叛乱,乃我臣子应当之事,为君分忧,乃我臣子本分之事,因此卑臣不敢居功。”
魏满如今已经是骠骑将军,俸禄等同大将军,也是金印紫绶,虽官位低于武将第一的大将军,但再往上升,也没多少空间了。
魏满还记得,早年小皇帝封自己为大将军,很快便削封,贬他去了地方。
魏满也明白了,这些年来他早就明白了,一定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如今他刚刚受封骠骑将军,如果高升,只能是大将军,这一连串儿的高升,恐怕引起很多有心之人的嫉妒,反而会针对自己。
还不弱谦和一些,推辞一番,还能让自己看起来亲和平易近人。
小皇帝想要奖赏魏满,魏满就是不受封,怎么也不肯受封赏。
小皇帝便说:“魏公谦虚如此,既然如此,那朕便册封魏公的义子,救驾有功的魏子脩为……玄阳中尉,掌管京师兵马布防,如何?”
京师的兵马和布防,已经被魏满掌控了,因此小皇帝给不给这个玄阳中尉,都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所以小皇帝干脆就顺势给了魏子脩这个职位,玄阳中尉的地位很高,听起来十分风光,也算是一种褒奖了。
魏子脩看了一眼魏满,魏满点了点头,魏子脩便站起来,跪在殿中间,叩首说:“谢人主皇恩,子脩定不负人主期望!”
小皇帝册封之后,又看了看左右,说:“怎么不见奉孝先生?”
魏满说:“奉孝先生乃是一介白丁,不宜朝议,唯恐冲撞了人主。”
小皇帝便说:“奉孝先生乃是朕的恩人,不只与魏公一同救驾有功,而且这几日还衣不解带的为朕医治腿上,今日朕还想册封奉孝先生,还不快快去请人?”
很快便有人去请林让,林让本在馆舍,被急匆匆的接到了宫中。
臣子们全都在大殿中等待着林让,林让一身白衣,从外面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都定在了林让的身上。
林让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行礼说:“拜见人主。”
小皇帝十分亲切的说:“奉孝先生,快快请起罢。”
林让站起身来,小皇帝又说:“先生救驾有功,又是睿智大才之人,朕在宫中都经常听到先生大名,不知先生想要什么封赏,可愿……留在京中为官?”
他这么一说,魏满便眯起了眼睛,心想小皇帝又要抖小聪明儿了。
小皇帝答应了,不削魏满的兵权,如此一来,魏满日后肯定还是要回齐州的,否则他兵马也没办法全都开进京中。
如此一来,到时候林让肯定也要跟着走,而现在,小皇帝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邀请林让留在京城做官,那岂不是让自己与林让分开?
魏满眯了眯眼目,这是他绝对不能答应的事情,绝对!
林让听罢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也不贪恋虚衔,说:“多谢人主恩典,但卑臣一介草民,性子鲁莽,从未有过大成算,唯恐冲撞了人主威严,自以为不能胜任。”
小皇帝有些诧异,笑着说:“奉孝先生,您别着急拒绝于朕,你还未听朕封给你什么官位,便如此拒绝了?”
小皇帝一脸十拿九稳,胜券在握的表情,笑着说:“朕……想让你做朕的太傅。”
太傅!
众人一听,全都哗然起来,如今还没有丞相,那么太傅可以说就是朝廷中最高的那个官衔,负责教导皇上,不只是教导皇上这么简单,而且还会纵览朝中大事,一切事物都要从太傅面前经手,才能发放下去。
众人诧异的看向小皇帝,就连魏满也露出一丝丝的诧异。
魏满心中冷笑,心想着小皇帝为了把林让从自己跟前挖走,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也是下了苦功夫。
哪知道林让根本不犹豫,一点子也不心疼,面无表情的说:“卑臣斗大的字儿不识几个,又没什么学问,实在不敢高居太傅职位,唯恐被天下人笑话。”
林让说的半真半假,这里是古代,文字比较生僻,林让都是“自学成才”,还有很多生僻字,全都是平日里看到了才学,对比那些寒窗苦读之人,自然是不及的。
不过林让这么说,众人只以为他是谦虚,毕竟年纪轻轻都叫“先生”了,还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
怕是太谦虚了。
小皇帝见他如此坦然的拒绝自己,不由有些吃惊,说:“奉孝先生,您可想好了?”
林让点头说:“回人主,想好了。”
小皇帝笑了笑,说:“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不过朕还是感激于你,如不是奉孝先生,朕的腿如今也不可能好得如此之快……朕的这个奖赏,日后也算数,你若日后想起了什么,想要什么,直接来见朕,朕都会满足于你,君无戏言。”
林让得了这么大一个好处,不过面上也没有任何喜悦之情,还是那种淡淡的,宠辱不惊的模样。
“谢人主。”
众人一看,心中都觉得不得了,这奉孝先生开口便拒绝了太傅的职位,如此荣辱不惊,气定神闲,恐怕真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众人看着林让的目光,不由肃然起敬起来,只觉林让此人,当真是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今日只是册封,并没有多余的事情,很快便散了朝。
散朝之后,小皇帝便把魏满与林让都叫了过来,不过并非叫到寝宫,而是叫到宫中的天牢之中。
魏满都不需要想便知道,小皇帝必然是去看虢氾与杨倞二人的。
众人随着小皇帝走进天牢。
这天牢与地方的小牢房就是不一样,规模宏大了不少,牢卒们一见到皇上亲自到来,连忙跪了一地,磕头说:“拜见人主!”
小皇帝摆了摆袖袍,说:“提审虢氾、杨倞。”
“是!”
很快的,便听到锁链的“哗啦——哗啦——”声音,虢氾与杨倞浑身缠绕着黑色的锁链,脖颈上带着木质的枷锁,被数名身材高大的狱卒押解着,走了进来。
杨倞一看到小皇帝,立刻冲过来,“咕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使劲的磕头。
张着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一张嘴里面是空的,没了舌头。
杨倞的嘴巴黑洞洞的,看起来有些可怖,尤其是张大嘴巴的时候。
小皇帝坐在席上,却一脸微笑的看着杨倞,似乎在看什么有趣儿的东西,说:“杨倞,看来你过得不错,牢卒们也很是照顾你。”
杨倞使劲摇头,一脸菜色,似乎在求饶一般。
虢氾被五花大绑,看到魏满,“哇哇”大叫:“魏满小儿!!你坏我大事!该死!”
魏满笑眯眯的看着虢氾,说:“你为人蠢钝,能赖得我什么?”
虢氾一听,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说:“魏满!你有胆量便与我单挑,咱们堂堂正正的较量!”
魏满一笑,说:“虢氾,说你是匹夫,你还不承认?孤为何要与你单挑?单挑那是匹夫之勇,孤习学的是冠领三军的法门,与你不同。”
虢氾气的脸色铁青,牛卵子大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魏满,眼珠子瞬间都能掉下来。
小皇帝则说:“看来……虢氾你还不知罪,死到临头了,一点子也不知道悔改。”
虢氾冷笑说:“悔改?!我技不如人!但我虢氾不是败给你这个懦弱无能的小娃娃!而是败给了魏满!!”
虽说虢氾是个匹夫,不过说到底其实还有点儿头脑,他这么一大喊,小皇帝心里自然“咯噔”一声,明知道是虢氾的圈套,但到底是不舒服的。
因着这次谋反,的确是魏满平定下来的,小皇帝九死一生,如果不是有有魏满,他此时恐怕已经去黄泉相见列祖列宗了。
但有几个皇帝,能容忍臣子功高盖主呢?
小皇帝眯着眼睛,“腾!”的席子上站起来,说:“虢氾,死到临头了,你却想起来挑拨朕与魏公之间的信任,会不会已经太晚了?”
小皇帝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笑得却冷彻骨髓,说:“虢氾,你放心罢,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因为……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
牢卒很快跑过来领命。
小皇帝便说:“给朕斩断虢氾的一条腿,不要让他死,请御医过来,给他包扎医治,明日再斩断虢氾的另外一条腿,后日斩断虢氾的一根手指,朕要看看,虢氾的命,到底有多硬。”
虢氾一听,脸色惨白的说:“放开我!!放开我!你忘恩负义,你这个白眼狼!我虢氾驻守京城这么多年,你就这样报答于我!你这个白眼……啊啊啊啊——”
紧跟着虢氾惨叫的声音,小皇帝似乎不忍去听,便站起身来,说:“走罢。”
众人来到天牢外面,林让一直没说话,魏满还以为林让是被刚才的情况吓着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世上能有东西吓到林让么?
林让连解剖尸体都不害怕,还能怕什么?
魏满说:“怎么了?”
林让淡淡的说:“只是在想杨倞。”
“杨倞?!”
魏满一听他的名字,气的头皮发麻,说:“你不是说杨倞丑么?想他干什么?”
林让奇怪的说:“为什么丑便不能想?”
魏满的肺差点被气炸了,说:“当然了,你放着孤这般俊美之人不想,为何要去想杨倞?”
林让更是奇怪的看着魏满,说:“主公……让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