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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又听到“踏踏踏”的马蹄声,一匹飞马快速而至,服饰不是联军,也不是禁庭的军队……
“是陈仲路的士兵!”
“当真!”
众人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介胄是陈仲路的士兵,士兵飞马而至,翻身下马,竟展开一卷圣旨,高声朗读,说:“骠骑将军魏满,接旨!”
魏满坐在高头大马上,冷笑一声,说:“接什么旨,谁的旨意?”
陈仲路的士兵也不在乎魏满傲慢的态度,而是说:“骠骑将军,还是听完再说罢!”
他说着,也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也不需要魏满接旨了,便朗声说:“武氏衰微,百姓屠戮,陈氏忠烈,四代三公,承顺天意,民心所向,朕近代武兴,祭告天地。特封原骠骑将军魏满,为一等大将军,金印紫绶,殿前骑马!”
那士兵的话音一落,众人不由瞬间哗然起来,陈仲路不只是做了皇帝,而且还要拉拢魏满,封他为一等大将军,若是再往上,恐怕就是丞相了。
魏满听到这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大将军?”
魏满一脸轻佻笑容,似乎十分随和,好像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顽笑事儿,就在下一刻,“嗤——!!”一声,腰间倚天宝剑猛地出鞘,银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剑锋一转,那陈仲路的士兵根本没能开口多说一个字儿,便发出“嗬!”的一声,瞪着眼睛,身子向后一仰。
“咚!!!”
直接倒在地上,双眼圆睁,瞪着夕阳西下的天空,脖颈间“呲呲”的喷着血,一动也不动了。
魏满出手快极,“嗤——”又是一声,直接将佩剑收回剑鞘,慢条条的抽出一条手帕,并不是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迹,反而递给林让,让他擦拭一下飞溅在衣袍上的血迹。
在场众人都发出轻微的“嗬……”一声抽气,瞠目结舌的看着地上的死尸,与染血的“圣旨”。
林让则是淡漠的接过魏满递给自己的手帕,轻轻擦了擦自己的衣角,血迹染着衣角上擦不掉,这才微微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欢心。
事情瞬间混乱起来,魏满当场处决了陈仲路的叛兵,轰然一声,燕州府署的城门突然打开,有人从里面大喊着:“不要打,是误会,是误会——!!”
陈继竟然派人出来投降了!
趁着陈仲路僭越天子的时机,陈继也真是会见缝插针,派人跑出来投降。
谋士大喊着:“误会!是误会!”
那谋士遥遥的又喊:“我们主公忠心耿耿,绝没有不敬天子的意思,前些日子是因着主公抱恙在身,才没能入京拜见天子,还请魏公明鉴啊!”
陈继早不服软,晚不服软,刚刚好现在服软儿。
魏满如果现在撤兵,似乎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集结了这么多人攻打陈继,不出意外,如果速战速决,陈继定然没有后路。
但如今陈仲路竟然杀出来捣乱,而陈继又是个“能屈能伸”的,突然投降,魏满瞬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撤兵,魏满不甘心。
但不撤兵,小皇帝已经发出诏书,请联军调转矛头,平定陈仲路。
魏满的脸色黑的可以,林让便朗声说:“陈公说误会就是误会,说投降就投降?我们将军为何没看到半点子陈公的诚意呢?”
那谋士听到林让的质问,似乎早有准备,服软儿好处还是要准备的,这点子肯定上道儿才行。
谋士赶紧说:“骠骑将军,我们主公的诚意那是十足的,只要魏公您肯退兵,主公愿意释/放俘虏……司马越!”
“司马越?”
“俘虏?!”
“司马少将军不是战死了么?”
司马伯圭听到“司马越”三个字,脑袋里“轰隆”一声,几乎裂开,比方才的鼓声还要振聋发聩,声音沙哑的说:“越儿!真的是越儿,他还活着!”
魏满蹙了蹙眉,与林让对视了一眼。
林让便说:“陈公一会儿生病,一会子误会,如今又说司马少将军是你们的俘虏,怕是没一句可信。”
谋士大喊:“可信可信!”
他说着,招手说:“快!带人!”
很快,高大的城门楼上,两个士兵压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年轻人,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第396章难道是假的
“司马越!”
“是司马少将军!”
“少将军真的活着!”
司马伯圭的白马义从首先沸腾了起来; 不断的喧哗着。
司马伯圭仰头看着城门楼上的年轻人; 心绪也突然激动了起来; 对魏满与林让说:“是越儿!绝对无错,是越儿!”
陈继的谋士笑着说:“怎么样?我家主公那是相当有诚意的,魏公愿不愿意考虑我家主公的请求,就此撤兵呢?”
谋士生怕魏满拒绝,立刻又说:“这一切全都是误会,如今战事如火,陈仲路僭越天子,罪大恶极,魏公身为骠骑将军; 肯定公务繁忙,我家主公又怎么好多多款留魏公呢?唯恐误了魏公的公事。”
魏满一听; 不由冷笑出声; 这谋士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
前面是兵临城下; 后面是陈仲路谋反; 魏满其实已经足够纠结了,而如今陈继还放了大招,突然大变活人,把已经死掉的司马越推了出来,活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
魏满心中的纠结已经加了一个更字。
如果攻打陈继,那么陈仲路该怎么办; 而且攻打陈继就意味着放弃司马越; 司马越跟着魏营出生入死; 人缘儿又极好,魏满放弃司马越,放弃的就是整个军心,而不是一个少将军而已。
魏满微微蹙眉,没有一口答应。
林让似乎明白他的心思,催马稍微靠近一些,低声说:“魏公,陈仲路的势力要远比陈继小,也就是说,攻打陈仲路,要远比攻打陈继轻松得多,而且陈仲路僭越天子,乃是违反天道之事,已经成为众矢之的,魏公只需推波助澜便可,不如接受人质,撤兵转而攻打陈仲路,积攒威望与势力,等到陈仲路兵败,再讨伐陈继不迟。”
如今的陈继还是一个“胖子”,魏满很难一口气吞下这个胖子,如果要吞,或许会扯到嘴巴。
但陈仲路不同,没什么斤两,但“虚胖”的已经要炸掉了,魏满只需要用针尖儿一戳便可以。
魏满也考虑到,陈仲路僭越天子,已经触了众怒,这时候攻打陈仲路,是最好不过的选择。
又听林让都这么说了,便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魏满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谋士,说:“孤接受求和。”
谋士登时喜形于色,连忙千恩万谢,说:“多谢魏公!多谢魏公!”
魏满说:“但释/放人质,必须由你们主公亲自来。”
谋士知道,魏满肯定要给陈继一点颜色看看,这才甘心撤兵,因此并没有拒绝,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联军很快撤兵回营,虽然这次没能攻打进燕州府署,但是武德可谓是头等功。
之前那些看武德不起的将军们,多少都有些忌惮武德,别看武德像是个老好人儿一样,平时笑呵呵的,又有点儒雅君子,任人欺负的模样,但其实是个算计极深的人,不可得罪。
魏满在幕府之中,当面褒奖了武德,说:“武将军忠心耿耿,只有五千兵马,却拼死攻城,孤一定会上表圣上,褒奖武将军的。”
武德一听,感激站起身来,拱手说:“卑将一心忠于人主,一心忠于骠骑将军,不敢讨什么赏赐。”
武德说得几乎要开花儿,嘴巴特别甜,其他众人心中不屑,但也不敢太小看了武德。
褒奖之后便散了会,众人纷纷离开了幕府,明日接受俘虏之后,联军便会撤退,撤离燕州,前往淮中对抗僭越天子的陈仲路大军。
众人全都离开,唯独林让没有离开,还坐在席子上,看着上首的魏满,说:“魏公一定在想,如何给陈继难堪,是么?”
魏满笑了笑,说:“孤的心思,什么也逃不过你啊?”
其实魏满这点子小心思,不猜也知道,毕竟小心眼子。
魏满就这样离开,绝对不甘心,必然要给陈继难堪才行,但是一时又想不到如何给他难堪。
林让便说:“魏公,您忘了么?我们手上……还有攸远。”
“攸远?”
魏满奇怪的看着林让。
陈继的谋主攸远,日前已经归降了魏满,原因很简单,他在京城做使者,陈继突然“杀”了司马越,皇上雷霆震怒,要杀攸远,是魏满救下了攸远,刘在营中为己所用。
攸远痛恨陈继阴自己,所以便投效了魏满。
不过,说实在的,魏满其实并非想用攸远,他对攸远有所芥蒂,但攸远曾是陈继的谋主,并非一般谋士,多少知道一些陈继营中的大小事务。
魏满这个人,是从来不拒绝打听别人短板的,攸远既然想爆料,魏满就留下了他。
林让说:“攸远这个人,自负是个多才多智的文士,骨子里有一种自大的傲气,陈继阴了攸远一把,攸远可是个记仇儿的,明日接受俘虏,魏公不防派遣攸远前去与陈继对接,陈继乃是一营主公,一方之长,而魏公派遣一个降臣谋士去与陈继对接,本就是一种羞辱,再者……攸远与陈继见面,那就是狭路相逢,仇人眼红,能让陈继讨到什么好处?到时候……还不是有冤的抱冤,有仇的报仇?”
魏满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好!你说得好,当真有趣儿的很!”
魏满立刻便说:“来人,把攸远叫过来。”
攸远不知什么事情,魏满突然叫自己,赶紧小跑着便过来了,进入幕府之内,恭恭敬敬的行礼,说:“攸远拜见主公,拜见鲁州刺史。”
魏满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攸远,把攸远看的都发毛了。
林让则是长身而起,负手围着攸远转了两圈儿,说:“尝听说,攸远先生乃是陈继营中第一谋士,被拜为谋主,昔日里又与陈继乃是拜把子的干系。”
“不不不……”
攸远赶紧求饶,说:“绝对无曾有的事儿,陈继他家四代三公,一门三公,根本就瞧小人不起,从未正眼看过小人,小人心中清楚,什么谋主,陈继心里主意多,疑心病又重,根本不喜听旁人献策,所以绝没有此事啊!”
林让淡淡一笑,笑得却没什么没诚意,说:“攸远先生不必害怕,我不过一说。”
攸远擦了擦冷汗,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林让,总觉得林让还是不笑的时候更亲和一些,这笑起来……特别森人。
林让扯了些许没用的,这才说:“明日正午,魏公要从陈继那处接受俘虏,这事儿你是知道的罢?”
“知晓,知晓!”
攸远赶紧应声。
林让便说:“魏公的意思,是派攸远先生,去与陈继对接。”
攸远吃了一惊,睁大眼目,说:“小……小人?!”
林让点点头,攸远不由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魏满,魏满一脸淡然,似乎不想发言,全权交与林让处置。
林让淡淡的说:“正是。”
他说罢了,又轻轻一笑,笑容中挂着四分冷酷,三分狰狞,还有三分……阴险。
林让冷酷无情的嗓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