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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樾一看,痛心疾首的说:“魏公你也太不知怜香惜玉了!”
说罢了,一脸气愤的调头离开。
魏满“哎”了一声,说:“文书!”
杨樾却浑似没听见一样,脸红的就跑掉了……
嬴子云负责护送小孔明,离开军营,前往淮中找陈仲路搬救兵。
魏满与林让第二天一大早,特意前来送行,因着小孔明的身份不能曝光,所以魏满与林让并没有高调送行,天色灰蒙蒙的时候,便送二人到了营地门口。
是了,二人。
随行护送小孔明的,只有嬴子云一个人。
单枪匹马!
这是林让特别吩咐的,只让嬴子云一个人护送。
林让还嘱咐说:“子云将军乃是魏公营中虎将,而且为人正派,请詹公子放心,子云将军绝对会护公子周全。”
小孔明只想离开这里,若是没人护送会更好。
林让说罢了场面话,便对嬴子云招了招手,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吩咐。
嬴子云赶紧行礼走过去,林让便凑过来一些,准备说一些附耳的悄悄话儿。
魏满一看,林让这不长记性的,昨日里才被自己狠狠“教育”了一大通,结果今日就变本加厉的去亲近嬴子云,气的魏满肝疼……
魏满立刻也凑过去,非要扎在一起,于是就变成了三个人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魏满还挤了嬴子云一下。
小孔明:“……”
小孔明站在旁边,一脸漠然的看着那三个大人说悄悄话儿,他没有武艺傍身,因此是听不到那些悄悄话儿的,也不屑去听。
林让低声说:“子云将军一路小心,路上必然有危险。”
嬴子云还以为林让要说什么,原来是这样,便点头答应下来,说:“请主公与刺史放心。”
魏满迫不及待的说:“行了,那就上路罢。”
小孔明也想早日上路,便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奈何他身子板儿太小,马匹又是千里马一般的良驹,十分高大,小孔明蹬了两下,都没有蹬上去,差点子还踩了空。
“嘭!”一声,小孔明一歪,从马背上滑下来,幸而嬴子云就在旁边,一般捞住小孔明,这才没叫人跌在地上。
嬴子云捞着小孔明,也不松手,就像是拎小鸡子一样,将人拽起来,小孔明踢了两下腿,说:“做什么?放我下去!”
嬴子云唇角一挑,难得笑了一声,他平日里虽看起来儒雅,妥妥的一个儒将,并不冷漠,但其实嬴子云不是很爱笑,总是板着一张脸,正派又禁欲。
如今一笑起来,当真是俊美无俦了。
嬴子云笑了一声,将小孔明拽起来,直接安顿在马背上坐好。
小孔明拽了拽自己的衣领子,别头去瞪了嬴子云一眼。
嬴子云见他坐好,便说:“出发罢。”
两个人,两匹白马,很快就开出了军营,往淮中方向而去了。
林让眯着眼睛,看着远去的小孔明与嬴子云,似乎在想什么。
不,确切的说,似乎在算计什么。
魏满站在林让身边,负手而立,说:“你如何知晓这一路上会有危险?”
如果有危险,为何林让坚持只让嬴子云一个人护送小孔明?
为何不多派一些人手去护送小孔明?
林让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这种做法很是奇怪。
林让侧头看向魏满,一笑,说:“因为……让便是危险。”
魏满没有听懂,但不妨碍他觉得林让的表情十分“阴险”。
林让与魏满送行之后往回走,准备回营帐去,魏满起得太早,有些困乏,想要回去睡个回笼觉,最好是抱着林让,这样就太……
好了。
魏满还未想完,一打起帐帘子,突然看到有人坐在自己帐子中,还坐在自己的席位上。
定眼一看……
“杨樾?”
这一大早上的,天色还没大亮,杨樾竟然不请自来,还进了自己的营帐,不知是来做什么的?
杨樾看到林让,立刻站起来,笑着说:“先生。”
魏满被彻底忽视了,使劲咳嗽了一声,杨樾这才看见魏满似的,语气登时不是那么热络了,说:“魏公。”
魏满点点头,说:“这么早,杨公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儿禀报?”
杨樾笑着说:“不是,是先生找我。”
魏满震惊的看向林让,林让这么早就把杨樾找过来了?
林让淡淡的说:“杨公请坐。”
杨樾赶紧坐下来,一脸殷勤的看着林让。
林让说:“有个事儿,想请杨公帮忙。”
“嗨!”杨樾笑了一声,不当一回事儿,还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什么事儿,只要是先生您吩咐的,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杨樾都在所不惜,保证不负所望!”
魏满一大清早就看到了杨樾这张油滑的面容,只觉得什么困意都不见了。
林让说:“杨公在淮中一带人脉甚广,前些日子还传播了陈仲路天怒人怨的舆论,因此……我这里也有一个事儿,想请杨公帮忙传播舆论。”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杨樾一听,更是使劲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是什么事情?”
林让淡淡的说:“汉东太守侄儿詹孔明,乔装改扮,身边带着一个白衣小将,二人正准备前往淮中,通风报信,请求陈仲路搬救兵,救援汉东……希望杨公能帮忙把这个事情传播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魏满:“……”等等,林让他说什么?
他刚刚是不是卖了詹孔明和嬴子云?
詹孔明和嬴子云只有两个人,一旦这消息传出去,那么多人都想要攻下汉东,自己做太守,必然有不少势力,会闻风赶来袭击詹孔明,想要抓住詹孔明要挟汉东太守詹玄。
这……
魏满吃惊的看向林让,怪不得林让如此笃定,这次护送会有危险,而且还说……
“让便是危险。”
果不其然,林让从不诓骗于人,他就是危险,因着林让是那个放出消息的始作俑者!
杨樾不疑有他,立刻记住,便说:“好,我这就去!”
杨樾很快兴冲冲的走了,似乎能被林让使唤,特别的欢心似的。
杨樾一走,魏满根本顾不得吃味儿,赶紧说:“林让,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让微微一笑,说:“魏公,良药苦口。”
其实林让想要的很简单,他不过想要拉拢詹孔明而已,如今的詹孔明是汉东郡太守的侄儿,消息一旦放出去,詹孔明和嬴子云定然九死一生。
而且依照陈仲路那个性子,绝对不会给汉东太守派兵支援,到那时候,詹孔明得不到陈仲路的兵马,还会被其他地方军追杀,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林让便来一个……
“英雄救美。”
林让淡淡的说:“咱们若是能救得詹孔明一命,到时候再击退地方军,打下汉东,岂不是顺理成章的将詹孔明收入麾下?”
魏满终于明白了林让的“阴险诡计”,说:“办法倒是极好的,只是……这詹孔明到底什么来头,为何让你如此看重,他不过是个十四五的小娃儿罢了。”
的确,魏满并不是现代人,也不是先知,所以如今的詹孔明名不见经传,他根本不知道小孔明的实力。
林让对魏满说:“魏公如果得到詹孔明,那便是如虎添翼。”
要知道,詹孔明可是这个时代的第一军师,当之无愧。
如果魏满能得到詹孔明,便是给自己增加了羽翼,同时削弱了武德的实力。
魏满一听,瞬间明白了,说:“看来这个詹孔明,日后不可限量?”
林让点头,说:“正是如此。”
“不过……”魏满突然笑起来,凑到林让面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说:“孤倒是觉得……这第一的名号,非林让你莫属。”
林让是个外科医生,又兼修法医,若是论智谋,绝对不敢与詹孔明比美,就仿佛他不能与嬴子云比武艺一般。
魏满显然是在油嘴滑舌,面容十分轻佻,拉起林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突然商收起了轻佻,深情款款的说:“在孤心中,你自永远是第一。”
林让的手放在魏满的心口上,感受着魏满强健有力的心跳声,那咚咚的心跳,从掌心传过来,似乎要引领林让的脉搏一样。
魏满见林让“动容”,便笑着说:“在你心中,孤可是第一?”
林让想了想,十分坦诚的看向魏满,说:“魏公指的是哪方面?”
魏满:“……”
哪方面不都该是第一么?
不是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么?林让竟如此现实!
杨樾从魏满的营帐出来,一脸美滋滋的笑容,没走两步,正巧看到了晨练的虞子源。
因着杨樾还沉浸在林让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所以没有看清,险些撞在虞子源身上。
杨樾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两步,瞪着眼睛看着虞子源。
虞子源刚刚晨练完毕,手里还提着长/枪,一身黑色的劲装,衬着虞子源高大的身材,俊美的容貌,因为汗湿的缘故,虞子源将所有的头发向后背起,额头上竟没有一丝碎发,袒露出刚硬有力的五官。
黑色的劲袍有点湿,贴在大臂隆起的肌肉上,那起伏连绵,仿佛是巍峨的高山,只有一种词儿能形容。
——俊美雄气!
正巧虞子源有点背光,初升深秋朝阳,从虞子源的背后缓缓升起,为虞子源俊美的容颜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光……
杨樾眨了眨眼睛,一瞬间仿佛看到天人降世一般,与林让的清俊不同,虞子源透露着一股力度的野性。
“咕咚!”
杨樾莫名吞了一口口水,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明明虞子源刚刚晨练完,呼吸还有些急促,应该他口干才是。
虞子源方才正在练枪,眼看着杨樾一大早上从魏满的营帐走出来,不由蹙了蹙眉。
他还以为杨樾昨日里在魏满的营帐夜宿,便收了枪,上前来,说:“杨公为何会一早从魏公的营帐出来?”
“咚咚!咚咚!咚咚!”
杨越感觉自己见了鬼的,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回忆起自己醉酒之后“强迫”了虞子源的细节之后,突然有一种无法正视虞子源的感觉。
不止如此,现在看到带着“特效”的虞子源,突然觉得心跳飞快,心窍不听使唤,难受的厉害,而且十分不安。
杨樾听到虞子源的问话,下意识的大喊着:“要你管?!”
他说罢了,直接飞快逃窜,瞬间跑走。
虞子源不知杨樾心底里在想什么,只看到杨樾瞪了自己一眼,而且口气坏得很,不由盯着杨樾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却说小孔明与嬴子云很快上路,快马加鞭赶向淮中,林让虽然让杨樾去散播消息,不过散播消息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舆论也有一定的滞后性,所以小孔明和嬴子云在去淮中的路上,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两个人很顺利的便到达了淮中附近。
嬴子云看向小孔明,似乎在寻思什么。
小孔明骑在马上,都没有回头,淡淡的说:“看什么?以为孔明这一路上会叫苦叫累,发公子哥儿的德行么?很让将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