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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让一听,这吴敇还挺有先见之明的,他好像知道在既定的轨迹中,小灵香是会被接回娘家一样。
武德怎么敢不答应,赶紧拱起手来,说:“请吴少将军放心,卑将能得灵香郡主做夫人,夫复何求,绝不会辜负郡主的一番美意,也绝不会委屈了郡主一星半点子,若有此事,无需吴少将军动手,卑将自会自裁!”
“好!”
吴敇举起羽觞耳杯,说:“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武德也举起羽觞耳杯,十分豪气的与吴敇敬酒,随即二人将耳杯中的酒水痛饮。
众人开始吃酒,魏满看准了时机敬酒。这次订婚宴可不是为了武德专门准备的,林让和魏满想要趁着这次订婚宴,声援大家讨伐陈继。
陈继身在燕州,兵强力壮,而且深得民心,想要讨伐陈继,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这万事开头难,想要联军们同意讨伐陈继,更是难上加难。
因此魏满便想趁着酒意上头,再提出讨伐陈继。
这解决事情,没有什么是吃饭解决不了的,如果有的话,那就再加上一钟酒。
魏满站起身来,挨个敬酒,笑着说:“来来来,杨公,孤敬你!”
吴邗太守杨樾吃了一惊,他正喝酒食肉呢,哪想到魏满这个总盟主,骠骑将军,竟然站起身来亲自给自己敬酒。
杨樾嘴里的鸡腿“吧嗒”一声都掉了下来,还正巧掉在了汤盆里,“哗啦!”差点溅魏满一袍子的汤水。
魏满表情登时凝固,额角跳了好几下,不过竟然没有发怒,而是硬生生忍耐了下来。
魏满一脸“欢心”的说:“杨公,今日是吴氏与武德大喜的日子,咱们也饮一杯?孤敬杨公,杨公可千万别推辞了。”
杨樾怎么敢推辞,只是觉得魏满今儿个吃错了药,怕是得了什么古怪的疫病,要不要去找刺史大人看看?
杨樾“咕咚”吞了一口口水,又看了看魏满给自己倒上的酒水,心说……
难道这酒水中有什么古怪,饮了会傻?
不然魏满平日里看自己不惯,怎么可能亲自过来敬酒?
他哪里知道,魏满就是想要大家都喝高了,这才好办事儿。
杨樾硬着头皮饮了一杯,发现没什么事儿。
魏满嘴甜的很,特别会说话,又拍了杨樾两句马屁,很快杨樾便飘飘然起来。
魏满深知杨樾的为人,这杨樾贪小便宜,但是骨子里有一种侠客的冲动,是最好忽悠和动员的,杨樾一但醉了,嘴上肯定没把门儿,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应和自己讨伐陈继。
果不其然,几杯下肚,杨樾的酒量虽然不差,但也不怎么好,脸色渐渐红晕起来,果然酒气上头,“嘿嘿嘿”的对着魏满傻笑。
杨樾傻笑着,突然一把紧紧拉住魏满的手,一边笑一面说:“刺……刺……刺……”
魏满听到杨樾傻笑,还以为他“呲呲呲”的漏气儿,哪知道杨樾断断续续的说:“刺史大人,你真好看!”
魏满:“……”
若不是为了大计,此时魏满的拳头已经痒了!
岱州刺史虞子源赶紧走过来,拉住杨樾,说:“杨公,你饮醉了,来这边歇一歇酒罢。”
杨樾挥着手,“啪!”一声正巧还打在了魏满的面上,虽然只是轻轻的打了一下,其实并不疼。
不过魏满的脸色登时黑得可以。
虞子源赶紧死拉活拽,就差扛着杨樾离开,赶紧拽到席位上,让他坐下来。
杨樾坐下来,便“嘿嘿嘿”的傻笑,说:“我……我知道,你定然是吃味儿了!”
虞子源奇怪的说:“吃味儿?”
杨樾傻兮兮的又说:“是啊,吃味儿!你放心好了,那个魏满不如你美貌,在我心里,你是第二美貌的,地位不可动摇!”
虞子源一听,微微眯起眼目来,说:“那……杨公心中第一美貌的人,是何人?”
杨樾盯着微醉酡红的面颊,一脸正义的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鲁州刺史啊!”
虞子源:“……”
魏满:“……”
魏满也听了一个清清楚楚,心里酸的不行,戳了两下林让,说:“看看你,成天招蜂引蝶的。”
林让一脸木然,说:“这第一美貌的,如何能是让,应该非庐公子莫属。”
魏满:“……”
魏满眼看着众人酒过三巡,已经醉得七七八八,便慢慢步回了上手位置,变戏法一样从袖袍中拿出一封书信来。
朗声说:“各位,静一静,孤有话要说。”
众人正在幸酒,听到魏满的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大家看着魏满,魏满手中拿着书信,见大家兴致高昂,就知道是时候动员讨伐陈继了。
魏满朗声说:“诸位都是我武家天下的赫赫栋梁,难怪人主会如此器重诸位,如今联军大破陈仲路贼军,本事好事儿,但如今竟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挑衅咱们盟军,挑衅各位将军的威严,我魏满心胸就算是再宽阔,也无法容忍!”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
竟然有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挑衅他们?
要知道联军驻扎淮中,那可是示弱破竹,如今陈仲路已经死了,可谓是杀鸡儆猴,各个地方的势力都不敢在短时间内造次,这时候有人叫板,不是找死?
大家伙儿喝的高了,没有平日里冷静,听到这话儿,一个个都十分气愤冲动。
吴邗太守杨樾不负众望,果然十分冲动的站起来,举着手说:“是谁?!魏公您说出来,我们大家伙儿撕烂他的狗嘴!”
正中下怀。
魏满便施施然的将书信交给了身边的段肃先生,说:“就麻烦谋主,给诸位读一读这封书信。”
这封熟悉乃是陈继写给陈仲路,当时魏满派人截获下来的,书信上“明晃晃”的写着,让陈仲路拱手奉上天子之位,这才肯发兵帮助陈仲路。
众人一听,瞬间喧哗起来。
“什么?!陈继也是反臣!”
“这陈继,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原是个伪君子?”
“陈继这是公然反了!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呸!”
杨樾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酡红着脸色,听着段肃先生缓缓道来书信内容,气的七窍生烟,“嘭!!”一拍桌案,喝声说:“狗屁陈继,平日里满口大义,其实是个实实在在的伪君子!这等人不除,我天下将大乱!咱们联军在此,几十万大军,还怕什么陈继,杀!要我说,直接杀过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我杨樾愿做先锋!”
虞子源一看,赶紧去拉杨樾,但杨樾饮高了,太上头,话从口出,都不走心的,完全由着性子。
要知道陈继坐守燕州,兵力充足,论智谋,陈仲路猖狂,远远比不上陈继;论兵力,陈仲路的兵力也逊色陈继;论民心,陈仲路大修土木,僭越天子,而陈继爱护百姓,做足了场面工作。
无论是从哪里看,陈继都不是好打的。
而杨樾张口就要做先锋,这不是找死,是送死!
虞子源赶紧拉住杨樾,把人拉回来,一把捂住杨樾的嘴,杨樾“唔唔唔”的大喊,但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有了杨樾慷激昂的发声,林让也趁机站出来,拱手说:“我联军将领,全都是有血性的英雄豪杰,陈继公然反叛,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讨伐陈继是我等分内之事,只要盟主一声令下,盟军又正好集结于此,何愁不能将陈继打的落花流水?!”
“正是!”
“鲁州刺史说得对!”
“无错!讨伐陈继!”
林让的话音一落,许许多多的讨伐声音就冒了出来,大家义气高涨,不断大吼着,声音几乎冲破大殿。
这场面中,最清醒的怕是武德了。
武德一看,终于明白了魏满的“险恶用心”,他这不是想要借着自己订婚宴,忽悠盟军么?
武德一时没出声,因着抗击陈继,可与抗击陈仲路不一样。
魏满一挥手,段肃先生便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联名书。
魏满将联名书擎起来,说:“各位,这里有一份联名讨伐的檄文,陈继如此大逆不道,但凡是有些血性之人,都会恨其入骨,我等便在这联名书上署名落印,将战书送去陈继,从今往后,与陈继一刀两断,势不两立!”
这联名书自然是林让想出来的。
宴席上大家喝高了,一起讨伐陈继,那也只是口头上的,自然要落在笔杆子上才行。
如果有一封大家全都签字认证的战书,送到陈继手里,那么联军就算是酒醒了,也无计可施,只剩下一条攻打陈继的道路。
魏满首先在联名书上盖下了自己的骠骑将军大印,林让十分配合,也施施然的盖上了自己鲁州刺史的印信。
吴敇一看,林让是鲁州刺史,他们都是林让的麾下,既然主公都盖了印信,吴敇哪有不追随的?
于是也盖了印信。
杨樾十分豪爽,推开虞子源,从怀中拿出自己的太守印信,“当!”一声就盖在上面儿。
虞子源十分无奈,杨樾这显然是落入了魏满的圈套,不过既然杨樾都如此了,虞子源也没有拖后腿的道理,便十分坦然的盖上岱州刺史印信。
其余人等,有印信的盖上印信,没有印信的画押签字,一时间大家伙儿排着长龙签字。
魏满看到这场面,十分满意,笑着低声对林让说:“还是你有法子。”
林让挑了挑眉,没有多说话。
等大家都激昂的差不多了,檄文上已经盖满了印信,签满了名讳之后,林让这才站出来,淡淡的说:“各位,如今这檄文已经完成,还需要请一位功夫了得,智谋出众的大英雄,将这檄文战书,送到燕州去。”
他这么一说,杨樾头脑一热,大英雄?那不是自己么?
于是一步迈出去,说:“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虞子源一把拉住他,有将人拖了回来。
要知道这封檄文,可是讨伐陈继的战书,这个送信过去的人,必然凶多吉少。
说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其实那都是随便说说罢了,纵观古代,哪次交战没有斩杀来使,说起来少得可怜儿。
自古大司行、大行令、大鸿胪这样的外交官职,那都是高危职业!
这个大英雄一旦带着檄文进入燕州,必然凶多吉少,没命那是一定的,缺胳膊短多,遭受折磨那都在常理之中。
林让的目光十分幽然,顺着众人一划,从每个人身上划过去,最后将冰冷的目光投注在一个人身上……
武德的后脊梁不由一阵发麻,因着林让正注视着自己。
难道林让想要自己去送信。
武德刚刚成为吴氏的乘龙快婿,还没正式迎娶灵香郡主,荣华富贵之路还没有开启,结果现在……
果不其然,林让淡然的说:“武将军人中翘楚,素来有勇有谋,不若便担此重任,送信去燕州,如何?”
武德额头上都是冷汗,果然是想要让自己送信给陈继。
这一但去了,别说是做吴氏的女婿了,什么都打了水瓢儿。
林让当真是用心险恶啊!
魏满其实就知道,林让当时松口,答允武德与小灵香的婚事,肯定不安好心,果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