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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让说:“说得似有些道理,那么让我与庞先生做一个交换,如何?”
“交换?”
庞图说:“你又要耍什么花样儿?”
林让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庞图面前,冷冰冰的目光直视着庞图,说:“庞先生昔日里是燕州的谋主,必然有自己的势力,虽如今已经离开了燕州,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必势力犹存,不会这么快消磨殆尽……我们想让庞先生伸手,把元皓救出来。”
“救元皓……”
庞图喃喃的叨念了一声。
林让肯定的说:“把元皓救出来,不管是庞先生的五百万钱,还是三百万钱,全部一笔勾销,两讫。”
庞图眯了眯眼睛,说:“一笔勾销?你又顽什么花样儿?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林让说:“没有任何花样儿,只要先生答应,我们可以立刻立下书契,绝不反悔。”
庞图沉思了片刻,随即有些嘲讽的看着林让,说:“你们野心不小,还想要元皓来侍奉,但是庞某丑话说在前头儿,庞图是个直心眼儿,根本不会变节,就算我能帮你们救他,恐怕救回来的不是个谋士,而是让你们熬心的‘死士’。”
林让淡淡的说:“是谋士,还是死士,都与庞先生无关,一句话,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庞图险些被林让的气焰给气着,想他与元皓共事那么多年,早就摸清楚了元皓的脾性,林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刺史,初出茅庐,他能懂什么?
庞图心中不屑,说:“好,庞某答应!”
二人说话之间,就听到远处突然传来“惨叫”声,这里是军营,突然传来这等惨叫声,实在不成体统,也不知是谁这么大胆。
就听到一个嗓音说:“误会误会!老虞!!误会啊!你听我解释,我没有要招……招伎,都是庞图要招,我就是看……看看热闹!”
另外一个沉稳的嗓音说:“哦?还想看热闹?”
“不不不,不看热闹,不看热闹了!饶命啊!”
陈营。
“主公,老臣听说,那个大胆的庞图,已经归顺了魏满小儿!”
“是啊,小人也有听说,庞图罪大恶极,却没有死,魏满花重金去找土匪,交换了庞图。”
“魏满的心思路人皆知,必定是想要从庞图口中,套出咱们燕州的机密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陈继坐在上手的席位上,脸色铁青难看的厉害。
“嘭!!!”
陈继狠狠一砸案几,恶声说:“庞、图!!”
陈继本以为庞图必死无疑,庞图打了一场败仗,又被土匪抓了,简直颜面无存,陈继想仗着土匪的手,借刀杀人,直接砍了庞图,也能一了百了。
哪知道魏满这么有钱,把庞图给赎了出来。
虽大家都没听说庞图归顺魏营的消息,但是庞图被魏满赎了出来,众人自然而然的以为,庞图如今肯定归顺了魏满,绝无第二个选择。
陈继气得胸口发闷,脸色铁青,从铁青又变成紫红紫红的涨红,冷声说:“好一个庞图,孤一定要让他人头落地!!”
“主公……”
有人拱手说:“如今庞图叛变,咱们营中缺乏谋士,元皓别驾仍在狱中,若不然还请主公将元别驾放出来,也好……”
“这万万不可!”
立刻有人站出来反对,即使没有了庞图,落井下石之人也不少,毕竟元皓平日里性子太直,得罪的人也不老少,想要他死的数不胜数。
“主公万万不可啊!您可不知道,咱们输了战役之后,那元皓在了牢中抚掌大笑,耻笑主公识人不明啊!”
“竟有此事?!”
陈继一听,更是愤怒,自己乃一方之长,何等尊贵,一个小小的别驾也敢耻笑自己?
陈继心里戏也很多,他输了战役,本就担心被人耻笑,虽如今已经体现出元皓的才能,但陈继不愿意承认,恐怕输了面子,输了自己的威严。
而且庞图的事情,他无处撒火,这么一来,便把自己的火焰全都浇在元皓身上。
陈继冷笑一声,说:“元皓不敬主公,来人,立刻下令,将元皓斩杀!”
“主公……”
有人想要求情,但是陈继根本不听,站起来直接甩袖子走人。
此时此刻,牢房中。
“先生!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先生,先生这可怎么办啊!”
“轰——”一声,牢房大门打开,狱卒连滚带爬的冲进来,“噗通”一声跪在监牢的栅栏前。
“先生,大事不好了,主公已经下令,要斩杀先生了!”
“这可如何是好?”
“问斩的刽子手已经在路上,马上便要来提先生!”
相对比狱卒狂风暴雨一般的哭嚎,即将被问斩的元皓,则是气定神闲的坐在牢中,一脸淡然和稳重,不见任何慌张。
元皓一身囚服,慢慢睁开眼目,说:“我早就想到有这一日。”
那狱卒跪在牢房前,哭着说:“元先生乃是大善人,昔日里对小人有恩,如今小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元先生!”
“元先生你说,小人只要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忙!”
“都是那庞图的过错!”牢卒哭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庞图阴险小人,将元先生下狱,如今主公因着庞图归顺魏营的事情,又牵累元先生,这庞图不得好死!”
庞图……
元皓听到狱卒的咒骂声,淡淡的说:“没什么好埋怨的,我本是这样的人,以直道事人,便早知有如今下场。”
就在此时,“哐!!”一声,牢房大门又被人打开了,几个人从外面冲进来。
“元皓,行刑了!”
“主公赐你一死,还不快快谢恩?!”
两个五大三粗的士兵冲进来,让牢卒开门,牢卒吓得跪在地上一直哭喊,大喊着:“元先生!元先生!”
士兵说:“嚎什么?快开门,砍了脑袋,咱们还要向主公去复命!”
牢狱不想开门,但是没有办法,只好颤巍巍的将牢房门打开。
元皓根本无需旁人来提,自行站了起来。
他身材高大,面色不变,安稳持重,整个人透着一股无所畏惧的气息。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携着元皓,似乎是怕他跑了,说:“元先生,请罢!别让我们为难了。”
元皓没有犹豫,跟着那两个士兵走出了牢房。
牢卒跪在地上,膝行而前,一边往前膝行一边叩首,大喊着:“元先生!!元先生——!!”
后背传来狱卒不断的高喊声,一声一声回荡在牢营之中,久久不能平息……
“哗啦……哗啦……”
元皓身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走出牢房,跟着那两个士兵往刑场而去。
刑场空旷得很,今日又是阴天,虽还没天黑,四下里却像是混沌的黑夜一般,黯淡无光,阴森的很。
一个士兵说:“元皓,即将行刑,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元皓一脸淡然,摇头说:“无有。”
那士兵点点头,说:“好,那便准备行刑。”
元皓闭了闭眼目,长身而立,站在昏暗的空场上,突然有一种心无杂念的感觉,在这一刻,他一无所有,根本无需任何牵累……
“啪!!!”
随着士兵的刀高高举起,元皓并没有迎来预期痛苦,而是听到一声铁链的脆响,睁眼一看,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已经被砍断,木枷与铁索“哐啷!!”一声掉在地上,七零八落。
元皓吃了一惊,奇怪的去看那两个士兵。
那两个士兵则是对元皓拱手,恭敬的说:“元别驾勿怪,卑将乃是庞谋主旧部,因受了谋主恩惠,特奉谋主之命,前来搭救别驾。”
谋主?
元皓一时有些怔愣,说:“庞图?”
那两个士兵说:“正是。”
元皓更是吃惊不已,自己是将死之人,却被人救了。元皓这个人迂腐的很,根本没有经营过自己的派系,平日里只顾着得罪人,这时候一个拿得出手的旧部也没有。
但庞图不同,即使庞图已经离开了陈营,他的派系根基还维持在燕州,死而不僵。
庞图想要搭救元皓,只需要动动小手指,自然有人替他卖命。
士兵说:“元先生,时辰不早,一直向西行,自有辎车接应元先生,还请元先生速速上路。”
那两个士兵说着,还给元皓准备了一个包袱,里面是干粮和水,让元皓备用,拜别之后,便先行离开。
元皓拿着包袱,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救自己的竟然是庞图……
元皓本以为这次必死无疑,哪知道竟然峰回路转,他挎着包袱站了一会子,终于抬起脚布,往西而去。
元皓一路往西走,走出很远,越来越是偏僻,陈继屯兵的营地本就在城外,行刑的地方比较偏僻,再往西走有一种寸草不生的错觉。
走了许久,天色已经黑的透彻,果然就在那无边的黑暗之中,元皓看到一辆辎车,遥遥的停在草丛中。
元皓大步走过去,辎车的帐帘子“哗啦!”一声,立刻掀了起来,里面似乎有人在久等他。
帐帘子打起来,元皓还未看清楚里面的模样,已经听到一个声音,带着笑意,说:“元皓,让我好等啊。”
定眼一看,竟是庞图!
庞图端坐在辎车中,看起来气色不错,日前被马匪虐待,脸上也受了伤,如今将养了一些日子,在魏营是好吃好喝,瞬间又“珠圆玉润”起来,完全看不出被虐待过。
庞图笑盈盈的看着元皓,元皓吃惊的站在马车下与他对视。
庞图见他这般吃惊纳罕的模样,心中酸爽的难以言喻,摆手故作姿态,说:“愣着做什么,上车罢。”
元皓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提步走上辎车。
庞图不等他坐下来,立刻说:“启程。”
元皓坐下来,看了一眼庞图,拱手说:“多谢庞先生救命之恩。”
庞图微微昂着下巴,看起来十分清高,也不看元皓,口气故意淡淡的说:“我不是救你,是受人之托,你这条命值五万万千,还算是值钱。”
元皓不知其中道道儿,也不知道庞图与林让的交易,拱手说:“无论如何,是庞先生救了元皓,元皓感激不尽。”
庞图嗤笑了一声,说:“谁愿意要你的感激?”
庞图带着元皓一行赶路,等到了魏满的地界,陈继才发现,元皓不见了,根本没有行刑,而是被人给放走了!
而且这个放走元皓的人,不是旁人,就是庞图!
陈继被气得七窍生烟,但元皓已经跑出了他的地界,如今魏军和陈军又在交战,这般敏感的时候,陈继也不好派人去追。
辎车粼粼的进入魏营的营地大门。
“元先生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车驾瞬间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哗啦!”一声,营帐的帘子被打了起来,魏满与林让从帐中走出来。
魏满亲自来到辎车旁边,车子帘子一打起来,果然就见到元皓从车上步下。
魏满十分亲切的抓住元皓的手,说:“元先生,咱们是又见面儿了,来来,你一路车马劳顿,咱们入幕府再说。”
魏满等人簇拥着元皓,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