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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军。”
林让淡淡一笑,说:“说得好,好一句盟军。”
司马伯圭与司马越见到林让笑起来,都觉这个太守是完了。
太守却不知情,看到林让笑起来,那冷漠薄情的面容突然展开一丝微暖,犹如暮春三月的暖风,沁人心脾,温柔极了。
太守一时间看得痴痴然起来。
林让却收敛了笑容,说:“当初讨伐陈继,盟军一个个是怎么说的?家中有事儿,郡县受灾,疫病横行,总之什么病遁,尿遁屎遁,但凡能说的借口全都说上了,这些将军们就差说自己要来葵水。”
“噗——”
司马越十分给面子,竟被林让逗笑了出来,对司马伯圭说:“哥哥,将军们都是男人,怎么来葵水啊?”
他说着,就看到那太守在瞪自己,司马越立刻揪住司马伯圭的衣衫,往他身后挪了挪,探头也瞪了那太守一眼,心想谁不会瞪人呢?
太守被林让骂的几乎是体无完肤。
林让又说:“当时大家说好了,离开之后,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讨伐陈继整个过程,都是魏军亲力亲为,现在但凡有点起色,盟军竟然又重出江湖了,腆着脸来分这一杯羹,脸皮不是一般厚,吃相不是一般的寒碜,太守您觉得……合适么?”
太守疯狂流汗,没成想林让生得这般清秀标志,说出话来却十足不饶人。
太守支吾说:“这……”
林让不等他回话,冷淡十分的说:“太守您可能还不清楚自己的地位,这座郡已经被魏军打下来,您是降臣,降臣就该有降臣的模样,别丢了最后的体面儿。”
他说着,看向那些车马,说:“轰出去。”
司马伯圭立刻拱手说:“是,刺史!”
白马义从立刻出动,将那些车马全都哄出城去。
魏满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乱哄哄的声音,城门口拥挤着一堆人。
魏满骑在绝影马上,抬头看着城门,没想到在城门楼上竟然看到了林让。
林让一袭白衣,飘然若仙,在秋阳之下,仿佛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彩。
林让双手搭在城门垛子上,低头看着城门下被轰出来的车马,说:“如今盟军才后悔,为时已晚。”
魏满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原来这些车马是腆着脸上来分一杯羹的盟军。
而且其中还送来了不少美人儿,怪不得林让这般生气。
魏满心中美滋滋的,脸上浮现着笑意,一想到林让为自己吃味儿,心里头便欢心不止。
燕州府署,陈营。
“报——!!”
士兵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喊着:“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又有一座城池投降了!”
“主公!”
士兵冲进来禀报,便听到“咳咳咳”的咳嗽声。
声音很沉,仿佛是从肺里咳嗽出来的一般,听起来夹杂着痰,有一种病入膏肓的感觉。
陈继坐在府署的大堂中,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自从兵败以来,陈继便生了病,一日不如一日,再加上他思虑比较深,但总是思虑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个思虑就全都堵在了他的心中,心窍都给塞满了,怎么可能不生病?
陈继咳嗽的痛不欲生,听到士兵的军报,整个人差点跌出席子,说:“什么!?又打了下了一座城池?!”
“是啊主公!”
“如今已经有两国,三郡主动投降了魏军,魏满又打下了一座城池,燕州将近一半的地盘,已经被魏满收了去,这如何是好啊?”
士兵着急,主公更着急。
陈继还未说话,先开口咳嗽,捶着自己胸口,说:“魏满难道没有收到孤投降的消息么?!为何还在攻打燕州?!”
士兵支支吾吾的说:“这……这……”
“说!”
陈继冷喝一声,说:“为何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士兵说:“主公,魏军的人说了,如今兵荒马乱,车马不通,因此……因此他们没有收到主公给您投降的消息。”
“什么?!”
陈继瞪着眼睛,说:“魏满小儿,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士兵说:“主公,不若我们将投降的消息,主动送到魏军手中,如何?”
“不……”
陈继沉吟了一下,说:“不好,魏满这是打定了主意,不放过我们燕州,就算孤把投降的文书交到他的手中,魏满也不可能放过我们。”
其实陈继还有一个理由没说出来,理由也很简单,因为陈继拉不下这个脸子去。
他投降,是向朝廷投降。
如今却要跟魏满面前卑躬屈膝,陈继怎么可能甘心。
在他的骨子里,一直以为自己是贵胄,而魏满是个靠着阉党祖父出身的暴发户罢了,陈继怎么可能折辱自己呢?
陈继大发雷霆,但他身子又受不得,病得一塌糊涂,缠绵病榻,几乎去了一条老命,哪还有当年那贵胄模样?
就在此时,却听有人说:“主公,主公!朝廷里派人来了!”
陈继一听,挣扎着从席子上起来,说:“可是朝廷又来催孤上缴兵权,入京的?”
谋士赶紧从外面跑进来,说:“不是不是,虽是朝廷派人来的,但并不是人主派人来的。”
陈继奇怪说:“那是谁?”
“是……”谋士说:“卫将军佟成的亲兵。”
陈继上次拉拢卫将军佟成,让他帮忙说好话,结果佟成办砸了,小皇帝的确下旨了,但是申斥的文书,气坏了陈继。
陈继现在已然不是很信任佟成,此时佟成派人过来,陈继心里老大不乐意。
但陈继如今没有资本托大,还是亲自见了佟成的亲兵。
亲兵走进来,恭恭敬敬的作礼,一开口便开门见山,说:“陈公,我家主公与你,是一个阵营之人。”
陈继“哦?”了一声,抑制着自己的咳嗽,说:“如何是一个阵营之人?”
亲兵说:“魏满咄咄相逼,想要称大朝廷,如今已经占领了半个燕州,还在不断的缩小包围,这个事儿,想必没人比陈公更清楚了。”
陈继脸色难看,说:“卫将军是派人来寒碜孤的么?”
亲兵说:“怎么可能?卫将军是来给陈公送机会来的,只要陈公合作,别说是魏满了,就是如今的朝廷……也会改天换色。”
改天换色!
这话还真是敢说。
陈继不言语,亲兵又说:“想必陈公也听说了,如今人主已经离开玄阳京师,前往灾区救灾,同行的乃是魏满的义子魏子脩。灾区这个地方,天色无常,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一旦……”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陈继眯起眼目。
亲兵继续说:“一旦有个好歹,人主在那里没了,朝廷换了天色,魏满还能如此嚣张吗?”
陈继阴测测的说:“你们是想……”
亲兵说:“卫将军人在京城,不好动手,因此想要与陈公联手,一旦事成,陈公便是功臣,卫将军定不会忘记陈公的好处。”
他说着,又笑了笑,软硬兼施地说:“陈公已经被魏满逼上了绝路,反正没有更坏,何不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博取最后的生机呢。”
陈继没有立刻回话,亲兵也不催促,说:“是成王侯,还是败为寇,就看陈公自己的决定了……”
林让拒绝了联军,联军虽然怀恨在心,但是因着魏军的气势高涨,谁也不敢与魏军“单挑”。这些联军又各怀心思,所以不可能真正的联合在一起。
事情闹下来,联军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满将陈继的部队打得抱头鼠窜。
八个郡,五个国,投降的越来越多,魏满的旗帜已经插遍了燕州,慢慢缩小包围,将燕州府署围城一个铁桶。
魏满坐镇在幕府营帐之中,看了看最新的地图,冷笑说:“陈继,还真是能沉得住气。”
林让轻微的蹙了蹙眉,说:“如今的陈继,就仿佛躺在干柴上一般,魏公手执火把,士兵已经像铁桶一样将他包围,但陈继却突然安静下来,这有些反常。”
他这么一说,元皓也说:“的确如此,据卑臣对陈继的了解,陈继能如此镇定,恐怕已经想好了万全的对策。”
魏满说:“这个陈继,事到如今,还能想出什么对策来不成?”
他说着,对庞图说:“庞先生在燕州人脉广泛,尽量派一些细作出去打探打探。”
庞图拱手说:“是,主公。”
魏满又说:“杨乂将军是燕州的老人,熟悉燕州地形,让杨将军带兵出去也探一探。”
元皓拱手说:“是,卑臣这就去。”
魏满点点头,元皓与庞图便走出营帐。
庞图一脸奸臣找茬儿的模样,说:“主公让杨乂出去巡逻,你答应什么,你什么时候改名儿唤作杨乂了?”
元皓见庞图无理取闹,只是淡淡的说:“杨将军不在幕府,总要有个传话之人,元谋答应下来,庞先生,有何不妥么?”
庞图冷笑一声,继续找茬儿,说:“我……”
他刚说了一个字,便见杨乂大踏步直冲而来,庞图眼看到杨乂,阴阳怪气的说:“呦,你的好大哥来了。”
杨乂看到庞图与元皓二人,却没有停顿,仿佛没见到他们一般,直接从二人中间挤过去,因为实在匆忙,差点把庞图挤一个跟头。
庞图一歪,元皓赶紧去扶,庞图一头撞进元皓怀中,登时一僵,整个人都变成了结巴,哪里还见方才的“嚣张”模样?
杨乂匆忙冲进幕府营帐,都没来得及通报,高声说:“主公!刺史!十万火急!”
魏满见他匆忙,便说:“什么事?”
杨乂说:“主公,刚刚接到急报,十万火急!灾区河堤坍塌,灾情非常严重,人主……驾崩了。”
“什么!?”
魏满脑海中“轰隆”一声,林让立刻沉声说:“魏子脩呢?”
杨乂回答说:“玄阳中尉保护人主安全,一直左右不离人主,河堤坍塌之时,中尉……也在人主身畔,恐怕……凶多吉少。”
第443章迟则有变
“什么?!”
魏满双眼充血赤红; 面色狰狞,额角上青筋崩裂; 沙哑着声音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杨乂低垂着头,并不是不敢抬头; 而是不忍心抬头。
魏子脩虽不是魏满的亲生儿子; 但魏满十分爱惜自己这个义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如今魏子脩突然丧生在大水之中; 魏满自无法接受。
杨乂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帐子外面“打闹”的元皓与庞图也听到了声音,不过没有听太清楚。
庞图奇怪的说:“杨乂怎么招惹了主公,主公发这么大的怒火?”
元皓则说:“不应该,杨大哥为人谨慎又持重,按理来说不可能激怒主公。”
庞图不满的说:“啧; 杨大哥; 唤的好生亲切。”
就在此时,便看到一群人涌向幕府营帐; 夏元允、段肃先生、小孔明、子云将军、二原先生、司马兄弟、召典将军,还有魏满的从弟魏子廉,姜都亭、林奉等等,大家全都聚拢了过来。
庞图一时有些纳罕; 说:“你们这是……?”
段肃先生蹙眉说:“庞先生还不知道么?”
庞图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