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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满:“……”他记得以前武和不是情敌来着,怎么林让的口味说变就变呢!
魏满拉着林让,不让他去看武和,对武安说:“武公好生歇息罢,我们先出去了。”
“等一等,魏公留步。”
武安挣扎着要坐起身来,武和去扶他。
武安看着魏满,说:“武某本就不是做人主的料儿,也不愿为佟成助纣为虐,如今佟成已死,武某也老了,这么多年朝廷争斗,早就看够了,正好武某在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便不要再活过来了……”
他说着,顿了顿,说:“魏公宏图大志,是武某所不能及,武某愿推举魏公为天下之主!”
武安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想继续做这个傀儡皇帝,而且愿意助力魏满成为皇帝。
佟成的女儿根本没有怀上龙种,武安又不想趟这趟浑水,如今天下里已经没有武家正统,武安又受了魏满如此恩惠,再加上他知道魏满的实力,就算自己野心勃勃坐上了皇位,很可能也是内忧外患的场面。
还不如做个聪明人,拥戴魏满。
魏满一听,心中热血沸腾,眯了眯眼目,口中却谦虚的说:“诶,武公言重了,魏满何德何能呢?”
武安拱手说:“魏公才智天下少有,兵法神通,又安定了陈仲路、陈继和佟成的叛乱,乃天下之楷模,还请魏公顺应天意。”
魏满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说:“武公先养伤,咱们……从长计议。”
魏满成功进入京城,并且并吞了陈继的兵马。
虽陈继的兵马也没多少,所剩无几,但是燕州陈继到底有些名声,魏满并吞了陈继的兵马,那名声瞬间便不一样了。
魏满好几日未见林让,生怕他受了酷刑,两个人到了下榻的宫殿,又好生检查了林让好几遍。
林让说:“恭喜魏公,马上就要成为天下之主了。”
魏满有些感叹,拉着林让的手,说:“其实……孤根本没想过能有这样一天……”
的确如此,如果按照既定的轨迹,魏满根本不能称帝,他连封国公都会遭到旁人的反对。
魏满又说:“但孤在心里又想过千遍百遍,说不欢心是假的。”
魏满叹息说:“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嘶——”
魏满刚说完,就被林让狠狠的咬了一口,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说:“作何咬孤?几日不见,灵牙利齿了,嗯?”
林让一脸冷漠的说着冷笑话,说:“帮魏公试试,如果疼,说明不是做梦。”
“小坏蛋。”
魏满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几日不见,想不想孤,今日无人打扰,孤倒是很怀念这温德殿,当年你被锁在这里,孤可是天天跑来,与你同塌而眠呢。”
魏满说着,又笑说:“不如……孤帮你温习一遍罢?”
魏满这撩人的口气,已经用了十足十的功力,哪知道林让一脸冷酷无情的说:“对了,杨樾进京了没有?”
“杨樾?”
魏满一听,这关键时刻,提什么杨樾的名字,让魏满差点把隔夜饭都酸出来。
魏满不满的说:“这时候该提杨樾那小子么?”
林让说:“是正经事儿。”
魏满“且”了一声,说:“杨樾能干什么正经事儿?”
林让说:“如今魏公已经得到了武公的推举,收揽了陈继的兵马,还有我鲁州的拥戴,剩下最大的对手,可不就是杨樾的亲哥哥,赵梁太守杨琸了么?”
杨樾的哥哥作用赵梁郡,十二万精兵,在当时可以说是相当可观的兵力,很多人都劝杨琸逐鹿中原,一争高低。
如今陈仲路、陈继相继都折了,虽还有很多兵马,但最有看头的就是杨琸的十二万精兵了。
之前没有进入京城之时,杨樾和他们肯定是一路的,盟军解散杨樾都没离开。
但现在不同了,如果杨琸反魏满,一争高低,那么杨樾身为他的亲弟弟,必然也会反对魏满,成为最大的隐患。
魏满说:“杨樾那小子怎么可能跟孤入京?他心思多着呢,你以为他简单?看起来大咧咧没心眼儿,其实都是小便宜。”
林让沉吟了一番,说:“我们不防请杨樾进宫做客。”
“做客?”
魏满笑着说:“你觉得他会来么?杨樾那脑瓜子转得比谁都快,这么危险的事儿,他不会来的。”
林让摇头说:“俗话说的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是让请杨公前来做客饮酒呢?”
牡丹花?!
魏满气得额头都要冒烟儿了,林让这是要用美人计么?
魏满立刻气势汹汹的说:“不可!你的美人计,只能对孤用!听到了没有?”
玄阳城外,杨樾营地。
杨樾吃惊诧异的说:“什么?鲁州刺史请我去饮酒作乐?!”
士兵颇为尴尬的说:“是……是啊,原话就是这样,鲁州刺史说了,请……请杨公去饮酒作乐。”
饮酒还不够。
还要作乐!
杨樾咕嘟吞了一下唾沫,不由有些向往,饮酒作乐好啊,他最喜欢了。
只是……
京城如今已经被魏满控制了,自己若是进了京城,恐怕有命进,没命出来啊。
杨樾头疼的厉害,去,还是不去?
就在此时,士兵说:“主公,岱州刺史虞公正在帐外。”
“什么?!老虞来了?”
杨樾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说:“他是不是听说刺史邀请我去饮酒作乐,所以杀过来了?”
“别……别让他进来。”
杨樾立刻说:“就说我不在!”
“杨公这不是在么?”
杨樾的话刚说完,虞子源已经大步走进了营帐,把说谎的杨樾抓了一个正着。
杨樾:“……”
虞子源淡淡的说:“还是说……杨公怕我打扰你与刺史饮酒作乐呢?”
杨樾:“……”
士兵识趣儿的退了下去,幕府营帐中只剩下杨樾与虞子源二人。
虞子源往前走了两步,杨樾便往后退两步,十分机警的说:“我……我警告你,别过来!这里可是幕府营帐,你可别想干坏事!”
虞子源挑眉说:“杨公想到哪里去了,杨公以为虞某要做什么坏事儿?”
“你……”
杨樾只说了一个字,突然红了脸,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指着虞子源的鼻子说:“你这个伪君子!我告诉你,你可别过来!”
虞子源无奈的笑了笑,说:“与你说实话,我也接到了刺史的请柬,所以约你一并入宫的。”
“什么!?”
杨樾一蹦三丈高,说:“刺史也约你……你……”
虞子源点头,肯定的说:“饮酒作乐。”
杨樾:“……”白欢心一场,原来不是特殊的。
杨樾本不敢一个人进宫,但是如今又虞子源陪着,稍微敢了一点点。
于是二人相约进宫去赴宴。
宴席上果然除了林让,还有其他人,那自然是魏满了。
魏满气势汹汹的坐镇在席上,目光恶毒的盯着杨樾,开门见山的说:“废话不说,今日请杨公过来,就是想谈一谈贵兄长的事情。”
林让点头说:“想必杨公也听说了,赵梁太守已经启程,开大兵准备前往玄阳,并且一路上得到了很多地方军的拥护,不日便要达到玄阳。”
杨樾结结巴巴的装傻充愣,说:“是……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林让笑了笑,笑得异常和善,说:“若是没有,那再好不过。”
魏满说:“那若是有呢?”
林让与魏满唱上了双簧,说:“若是有……反正杨公在宫中,咱们扣下杨公不就完了?听说杨琸是个弟控,不知是真是假?”
杨樾汗毛倒竖,说:“别……别!别冲动啊二位。”
魏满叹口气,说:“唉——其实,我们也是为了杨公你好,你也知道的,你兄长手中一共十二万兵马,四万在你手里,也就只有八万,路上的确有很多拥戴你兄长的太守和州牧刺史,但是你心中必然也清楚,他们都是起哄之人,想让你兄长冲出来打头阵,他们在后面‘掩护’,真是有事儿,必然第一个撤退,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魏满说的对,杨樾其实也清楚这些事情,那些太守们现在起哄让自己兄长冲在前线,指不定他们背地里就借刀杀人呢,谁不想削弱别人的兵力,强化自己的兵力?
林让说:“杨公心里清楚,就算赵梁军真的开到京城,也无济于事,魏公手中的兵力本就比赵梁雄厚,再加上京师二十万尽在掌控,不止如此,还有我鲁州支援,赵梁的十二万兵力如果打来,那就是以卵击石,下场……必然十分惨淡,何必呢?”
杨樾陷入了深思之中,魏满又说:“你的兄长是个明白人儿,孤与他又是结拜兄弟,素来知晓他,虽然心中跟明镜儿一般,但耳根子软,架不住旁人在他耳边叨念,那些太守只管叨念,给他拍马屁,却不管杨琸死活的,你这个弟弟,不能不管啊。”
杨樾被魏满林让两个人双打,打得都要懵了,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魏满幽幽的说:“与孤结拜的兄弟,一般都只有两个下场,一种是情同手足,保留颜面,第二种……则像陈继一般,长埋地下,杨樾,你自己想想罢。”
杨樾干笑了两声。
魏满又看向虞子源,说:“今日请虞公进宫,其实也是想问问虞公您的意思,是追随您当年的主公,还是从今往后,追随于孤?”
杨樾看向虞子源。
虞子源倒是很淡定,十分冷静,他想了想,举起耳杯来,说:“魏公谋略、治军、治民,子源都有目共睹,追随魏公,子源心服口服。”
他说着,敬了魏满一耳杯。
杨樾瞬间被抛弃了,整个人哀怨瞪着虞子源,恶声恶气的说:“都不需要考虑一下子?”
虞子源仍然淡定的说:“为何要考虑,论谋略,论才智,论治军严明,论天下大事,难道杨公有哪一点子,比得过魏公么?”
杨樾:“……”
杨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深刻的怀疑虞子源已经腻歪了自己,否则按照他们二人亲密的干系,虞子源怎么会如此无情无义无理取闹呢!
虞子源又说:“如今天下之势,百姓躺在干柴之上,各地太守刺史州牧,便是那火种,马上就要逼迫入京,是时候……该解决这样令人焦虑的场面了。”
“啪啪啪!”
魏满抚掌大笑,说:“好!虞公果然是有远见之人!且爱惜百姓,乃是我等楷模啊。”
虞子源拱手说:“魏公谬赞了。”
杨樾看着魏满与虞子源“你侬我侬”,心里酸溜溜的。
就在此时,夏元允突然大步走进宴厅,说:“主公……”
他说着,稍微看了一眼杨樾,随即对魏满与林让说:“赵梁太守杨琸,已经率领大兵接近玄阳。”
杨樾吃惊的说:“这就来了?!这么快?”
杨樾还没被魏满敲打完呢,他兄长已经带着大兵到了。
杨樾眼神有些慌乱,说:“这样罢,我可以出面,去劝一劝我兄长。”
林让点头,说:“杨公,请罢。”
杨樾惊讶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