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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套路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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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

    曹操一看,一套衣衫掉在地上脏了,一套衣衫扔在水里湿了,浚仪就在陈留附近,他们一行也不想多做逗留,因此没带太多换洗衣衫,一人就一套。

    曹操立刻说:“你怎的不接着?!”

    张让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热汤,说:“没接住。”

    曹操当即狠狠叹了一口气,一把抓起被子,气势汹汹的冲过去,将张让劈手一裹,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目露凶光的说:“等着!别动!”

    张让点点头,曹操便大步出了舍门,不敢走着,也不敢趋步,而是展开轻身功夫,就差“上蹿下跳”的赶回自己的房舍,抓了行囊,立刻冲回来。

    张让果然呆着没动,还保持着曹操离开的动作,抓着被子裹着自己,站在原地等候曹操。

    曹操见他如此听话,当即心里稍微平静一些,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敢扔了,将行囊打开,取了自己换洗的衣衫,递给张让,说:“快些换上。”

    张让接过衣衫,谢过曹操,这才去换。

    曹操站在舍中,背过身去,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禁有些头疼,张让生的如此阴柔美艳,又有以邪辟媚宠的传闻,若不是曹操多少了解一些张让。

    当真会以为……

    这张让怕是要献媚于自己!

    曹操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赶出去,就听张让说:“好了。”

    曹操转头一看,额角不由“嘭!”的一突,差点喷然炸裂!

    张让按着曹操的衣衫,不穿还勉强算是君子坦荡荡,如今这么一穿,衣衫太大,领口长开,外袍空空框框,竟然穿出了一股靡靡夭夭的风情来。

    偏生张让表情坦然冷漠,又让曹操升起一股由衷的自责之感,心思怎能如此龌龊不堪呢?

    曹操大掌压着自己额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张让并不觉自己衣衫如何,就说:“曹校尉,可是有何不适,从方才开始便长吁短叹,且……”

    张让抬起手来试了试曹操的额头,说:“且面色泛红,心率似还有些紊乱。”

 第65章 喜事儿

    曹操默默的拿掉张让试在自己额头的手; 给张让拢了拢衣衫; 然后默默的转头上了榻; 躺下来闭眼睡觉。

    若是在平日里,有人这般风情的在曹操面前宽衣,曹操必然要轻佻的戏谑两句。

    然而曹操也深知,自己的戏谑对张让来说完全不起作用,所以也懒得多说; 默默和衣便睡。

    张让见曹操不愿多说,因此也没追问; “善解人意”的也躺下睡了。

    两个人同塌而眠,张让很快便歇了; 呼吸绵长,而曹操一方面唯恐袁绍和张邈过来刺探,一方面脑海中又不断闪烁着张让宽衣的模样; 心中竟是有些心烦意乱; 怎么也难以歇息。

    直到第二日天色蒙蒙亮; 曹操才眯着眼睛假寐一会儿,便又起了。

    因着昨日里曹操、袁绍、张邈三股队伍刚刚落脚富贾舍中,所以并没有多加款待,今日富贾便准备了午宴,邀请众人赏脸一叙。

    曹操、张让并着夏侯惇往富贾的饭堂而去; 小声叮嘱说:“袁绍、张邈二人都携了精锐; 我等小心行事; 多加戒备。”

    夏侯惇虽看起来淳朴简单; 但并不愚笨,当即点头说:“兄长放心。”

    三个人便进了饭堂,此间袁绍、张邈已经在座,那富贾见他们来了,便起身相迎。

    曹操不过一个校尉,而且西园校尉在董卓入京之时便名存实亡,而袁绍与张邈一个渤海太守,一个陈留太守,都是一郡长官,官衔就压了曹操头等,且军备也压了曹操头等,两人都没有起身相迎。

    曹操一副笑面虎的模样,拱着手一路走进来,还对袁绍和张邈行礼,说:“两位兄长。”

    常言伸手不打笑脸人,袁绍和张邈也不好说什么,全都拱手回礼。

    众人落了座,富贾身为东道主,给各位引荐起来。

    其实曹操与之袁绍并着张邈,乃是雒阳城里的旧知,三个人都是昔日里的好友,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不过如今大难临头,也只得各自飞。

    尤其他门都是领兵的虎将,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本该各自割据,但如今却不得已聚了头,怕也是老天爷的顽笑。

    袁绍此次来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他一直号召各地军阀集结起来反抗董卓。

    只因袁绍初到渤海郡,就被董卓派去的冀州牧韩馥控制监视,所以一直不得逃脱,行为左右都受制于人,并未能扛起反对董卓的大旗。

    这些日子董卓的暴行愈演愈烈,还自称“贵无上”,董卓派出的“爪牙”冀州牧韩馥,感觉到反董卓势在必行,因此反戈过来,投靠了袁绍。

    正巧了,这个冀州牧韩馥,虽然官衔压了袁绍一个头等,但其氏乃系袁氏门生,说一句大白话,那便是袁家力捧出来的。

    因此韩馥就借着门生这个旗号,投靠了袁绍。

    这下子无人监视袁绍,袁绍重获自由,便开始大肆号召联军会盟一事,这才有了陈留此行。

    袁绍带着亲信亲自来到陈留动员,其实还有一个隐蔽的缘故,就是陈留这个地方比较富裕,出了许多富贾,油水十分丰富,正好贴补军资。

    袁绍听闻曹操初到陈留,便收拢了卫家的家资,招兵买马,立时歆羡的厉害,所以也想在陈留搜刮一笔。

    这才选定了在富贾家中作客,准备游说富贾,捐资报国!

    袁绍的心思不及曹操诡秘,因此他能想出来,曹操岂能想不出来?

    曹操见到袁绍,便一下明白他下榻在此的缘故。

    张邈呢?

    张邈突然从陈留来到浚仪,也是因为读懂了袁绍的心思。

    浚仪可是陈留太守的管辖之内,哪有将自己家的油水,倒给别人的道理?

    张邈听说袁绍要在此下榻,马不停蹄便赶来了。

    于是济济一堂,大义正言,但可谓是各有各的心思。

    商贾给大家介绍了一番,曹操一看他那模样,这老儿怕是还不知袁绍和张邈惦记着他的家资,若是知道,必不是这副表情。

    果然,那富贾并不知晓。

    袁绍无论在庙堂还是江湖,都是德望双收,尤其是他挂冠而去,与董卓撕开脸皮反目成仇的作为,更是被大家称赞。

    因此袁绍这次能下榻在商贾舍中,商贾不疑有他,还十分欣喜能款待如此英雄。

    很快便开席,袁绍首先敬酒与商贾,那商贾大惊失色,连说:“不敢当,不敢当,袁公乃当时大豪杰!大英雄!敝人区区一个卖货郎,如何敢当袁公幸酒?”

    袁绍哈哈一笑,十分豪爽的说:“诶?我平日里,就十分瞧那些鄙夷商户之人不惯!若没有你等商贾,我们吃穿用度,谁来操办?”

    商贾一听,更是欢心,素日里这些贵胄军阀,都瞧不起商贾这个行当,如今听得袁绍此话,更觉得袁绍乃是大英雄。

    袁绍话锋一转,又说:“再者说,我尝听人说,你们陈留有个卫老太公,太公乃孝廉出身,后转行商,却深明大义,捐资报国,实在可歌可泣!可敬可叹呢!”

    商贾满面笑容,听到此处,登时笑容渐渐凝固,都说经商也是战场,这话不假,商贾虽没有袁绍那番从朝廷里锻炼出来的,勾心斗角的铁石心肠,但总归见过些世面儿。

    他听着袁绍的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头儿,听到“捐资报国”四个大字,当时恍然大悟!

    原来袁绍下榻在自己舍中,竟是为了来劝自己捐资?

    这年头里,捐资报国的人不在少数,像卫老一般如此觉悟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倾尽家财,只为了反抗董卓。

    但也有一些人,不舍得放弃自己辛辛苦苦打拼而来的家资,这也无话好说,无可厚非。

    商贾便是有些心疼自己家资的那类,因此听到袁绍的话,脸色变了好几下,僵硬了不少。

    商贾没有接话,但又是个聪明人,唯恐自己断然拒绝,会惹怒了袁绍。

    袁绍可是带兵下榻,他的兵马此时都在舍中,富贾家族不比卫家,还不达一百来人,就算有护院仆役,也无法与正规军抗衡。

    商贾额头上冒汗,当即擦了擦自己的冷汗。

    商贾揣着明白装糊涂,两句话就给岔开了,袁绍的脸色便有些不好,当即借口离开了饭堂。

    袁绍刚刚离开,张邈也说内急,一同前后脚离去。

    袁绍到了厅堂外面,站在庭院之中,面色有些阴沉,张邈立刻走了过来,说:“袁公何必为了这些小事儿心烦呢?”

    袁绍没说话,张邈又说:“袁公敢为天下大义,要些军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商贾冥顽不化,不似卫老太公那般识得大体,不如……”

    张邈说着,压低声音,小声说:“不如袁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舍上灭口,这兵荒马乱的,全推给董贼,又有谁会怀疑袁公您呢?那富贾的钱财正好捐资报国,也算是他死后对得起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了!说起来,袁公还是做了一件好事才对!”

    张邈这意思,显然是想让袁绍动手,自己捡瓜捞,毕竟握住了袁绍的把柄,一来可以牵制袁绍,二来也可以分一分富贾的钱资。

    袁绍一听,岂能不知张邈的心思,当即就面露愠色,说:“陈留太守何出此言呢?这般的话,往后决计不可再说!此种行径与董贼那暴虐畜生,有何不同?”

    袁绍呵斥了张邈,不再停留,又回到了饭堂,不一会儿,张邈也回来,两个人脸色又与之前存着微妙不同。

    曹操见他们回来,便眯眼冷笑了一声,自古以来只有两件事情,兄弟都能淡,一是钱,二士兵。

    张邈和袁绍关系本就不是很亲厚,他们是通过曹操认识的,如今又因为瓜分富贾的钱资有了间隙,如何能谈的拢?

    富贾见他们走进来,脸色已经比刚才沉稳多了,似乎有了计较。

    富贾干涩的一笑,说:“各位!各位,听敝人一言……如今、如今这天下……”

    他说着,声音更是干涩,继续说:“如今这天下,兵荒马乱,董贼暴虐,百姓困苦,我虽平头百姓,但亦求为国尽忠!”

    富贾表明了态度,袁绍当即笑了起来,果然,区区一个商贾,又如何能拧得过自己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

    富贾又说:“敝人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等敝人百年之后,这家业也无人打理,到底是会荒废,因此……”

    富贾说着,目光在袁绍、张邈、曹操三个人身上依次划过,最后竟然落在一直默默用食、不敢饮酒的张让身上。

    富贾笑着说:“因此,敝人不才,小女年方二八,正是妙龄,虽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女红针织倒是明白一二,长秋先生又对敝人有恩……敝人想将小女托付与长秋先生,若是长秋先生不弃,点头应允了这门喜事儿,敝人便将偌大的家资,安心的托付与长秋先生,也是正经儿!”

    托付?

    喜事儿?

    富贾竟来了一招狠棋,可谓是釜底抽薪,要招张让为金龟婿!

    袁绍、张邈大吃一惊,笑容登时僵在脸上,犹如龟裂大地一般,目光“唰——”的一下,落在张让身上。

    曹操一听,也立刻看向张让,心中滋味儿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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