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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小侯爷,你这样坐在龙椅上成何体统?还勾肩搭背的。”柳屹怒上心头,他很想把宋稣那只该死的手拨开。
宋稣这才抬头看了眼满面冰霜的柳屹,满不在乎地说道:“咦,柳丞相也在啊!嗯,这不叫成何体统,这叫两小无猜好不,算了,你怎么跟老夫子一样,我跟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说不清楚。”宋稣心里一个冷哼,他就是不喜欢这冰块脸柳屹,别人敬畏柳屹是丞相,他可不怕,他娘是大长公主,他爹是夙其侯,他表哥是皇帝,他是小侯爷,背景强得很。
柳屹双手握成拳,努力平息心底的怒意,面无表情地看着宋稣。
门外的秦三莫名地打了个冷颤,他悄悄地把书房的门给带上,这才感觉冷意缓和下来,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这是太后的旨意,当日你也在场。”柳屹沉声说道。
宋稣搭在容北肩上的手也不收回,嘴角一扯,轻哼一声道:“我又没妨碍你们,难道我在旁边看着陛下练字都不行?再说,你的墨还没磨好呢!”
“你。。”柳屹差点把墨条给捏碎了,他一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容北相关之事却是例外。
容北轻轻一咳,把宋稣的手臂拨开,说道:“宋稣,你正经点,寡人也答应过母后的,你要看着就到一旁站着或者坐着,莫要打搅,没事就出宫去。”宋稣在场虽然能解决他与柳屹独处的尴尬,但若是会打扰到他练字,他还是不喜的,毕竟他想早点把字练好,摆脱柳屹。
对于柳屹,容北始终存在心结,上一世虽然浑浑噩噩,但也知道柳屹是怎样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所以那时,每次柳屹到浮世台探望,他都是拒绝见的。
容北抬头看向柳屹,柳屹觉察,把目光从砚台移到他脸上,突然一笑。
这个笑容很柔和,却让容北心神猛的一震,柳屹一向给人冰冷强势之感,连宋稣都叫他冰块脸,但此时的柳屹让容北觉得变了个人似的,以为是错觉,半晌后发现柳屹嘴角的弧度仍在,竟不是错觉。他赶紧移开目光。
此时宋稣一撇嘴,他并没有看到他们短暂的对望,他站起,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朝着门口大声喊道:“小三儿,还不给小爷我上茶。”
柳屹与容北都一愣,门口的秦三身体猛的一震,一脸委屈,这些年他可没少被宋稣欺负,尽管不愿面对柳屹,但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不然宋稣肯定会找机会把他使劲折腾的。
柳屹的目光深邃,沉默不语。
这种小事,容北对宋稣向来纵容,也未说什么。
于是,秦三惨了。
秦三端茶送水,宋稣一会嫌冷了,一会嫌热了,一会浓了一会又淡了,反正要折腾出很大声响。
秦三为他捏肩捶腿,又一会嫌重一会嫌轻了。
宋稣见容北与柳屹都当他不存在似的,心中恼火,差点没让秦三儿唱歌跳舞了。
秦三好不委屈,耷拉着小脑袋,时而偷偷瞄下容北,希望他能阻止自己继续被欺凌,虽然知道这种不太出格的小事,容北从来不管的,只当是宋稣使坏捉弄他。
突然,宋稣大发好心,笑得贱贱的:“小三儿,你下去休息吧!你看你,累得脸都白了,汗都虚浮了。”
秦三瞪了他一眼,礼都不行,飞快跑了,生怕这小侯爷反悔。
“哎!哎。。”
宋稣故意长叹了两声,又偷瞄下正在练字的两人,见他们依旧没反应,他故作委屈道:“你们都不理我,我受伤了,我去藏书阁找羽公子,去看看他那倾世姿容治愈我受伤的小心脏。”
说完宋稣一撩衣袍作势要走,就听到一声闷响。
只见容北在纸上写下“忘川”二字的最后一笔时,标准的拿笔手势改成握拳状,直接把沾满了墨汁的笔尖插到纸上,溅起一片墨花,发出闷声。
柳屹心内一惊,他从未见过容北如此。
宋稣则扯了扯嘴角,心里暗爽,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北。
干脆把手中的毛笔扔了,容北大声道:“来人,把宋稣给寡人叉出宫去。”
刚刚还张扬坏笑的宋稣,瞬间脸都绿了。
又来这一招,宋稣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老娘。遥想多年前得罪容北狠了,就是被叉出皇宫的,一时间他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他老娘大怒,禁足,碎碎念各种各种的折磨让他尝试了个遍,每次一回想起来,都要打个冷战。
这不是轰出去,而是侍卫们用红缨□□,把他整个人叉着架起来,叉出宫。
抬起右手指着容北,宋稣又惊又怒,手指都在颤抖:“容小北,你别太过分了。”
容北直接无视,转过身去,他也在懊恼,自己的反应怎么如此激烈?宋稣不就是要去找羽公子吗?自己至于这样吗?
看着御书房外一字排开的一众侍卫,宋稣强撑的硬气瞬间没了,再见到容北一副不理自己的样子,他了解容北,这时候绝对不能跟他硬拼,不然他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倔脾气。容北不轻易生气,一旦到了界点,容北的怒火宋稣也是怕的。
宋稣立即挂上一脸狗腿的表情,走到容北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陛下,我的好表哥!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叉出去啊!不然我娘肯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京城的姑娘们又要好久不搭理我了,我自己走出去,成不?”
这语态,这神情,让柳屹刷新了对宋稣的认识,他刚还没找到重点是什么,有点懵,立在一旁有些尴尬,不过一会他就面色一僵,察觉是容北对宋稣要去找羽公子动怒,整个人阴沉下来。
见容北依旧不言不语,宋稣又摇晃着他的手臂哀求着。
这时容北才想起柳屹在场,他一把甩开宋稣的手,对柳屹说道:“柳相,今日就到这里吧!”
柳屹沉声应道:“是,陛下!”
柳屹走出门,宋稣也跟着,他不是逃跑,而是赶紧把书房门关上,又跑回去求容北。
毕竟这么丢人的事情,还是关起门比较好。
第14章 眼神好得很
“好了,别生气了,我不去找羽公子总可以了吧!”
“哼!”容北只轻哼了一声。
“还嘴硬不承认你喜欢羽公子,这下好了吧!被我一试就露馅了。”
容北转身看到宋稣那复杂的表情,又是害怕又是得意,脸都快扭曲了,他直想把它捋平了。
“宋小稣,寡人告诉你,不准你单独去找羽公子,他现今有正事,不准你打扰他,还有寡人不是喜欢他,只是不想你去打扰他看书。”容北沉声说道,这是他想了好久的说辞,也觉得这比较能说服自己。
宋稣对这番说辞,心中很是不屑,但他不敢明说,只道:“嗯哼!只要你不把我叉出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是不知道我娘有多可怕。”
“皇姑人很好啊!小心寡人告诉她。”
得,又被抓到了一个把柄,宋稣郁闷,今天白折腾了,还把自己搭了进去,整个人变得蔫蔫的,直接坐到地上去了。
容北见了,皱眉道:“你做什么,还不起来。”
“我受伤了,起不来。”宋稣差点没躺地上去。
容北摸了摸鼻子,也觉自己今日太过了:“呃!我带你去见羽公子,治愈你的伤,如何?”
“真的?”宋稣直接满血复活一般跳了起来,把容北吓了一跳。
“只许站在远处看。”
宋稣也不挑,说道:“也行,我眼神好得很。”
打开御书房的门,宋稣率先走出去,侍卫持枪上前,准备叉他了,他吓了一跳,忙躲在容北身后。
容北抬起右手放在鼻下轻咳一声,说道:“退下!”
宋稣从容北身后探出头,又一脸得意起来,侍卫们都懵了,愣了好一会才退了下去。
一旁正幸灾乐祸的秦三瞬间变得好失落,嘴里碎碎念:“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宋稣经过秦三时,一手拍到他脑袋上:“小三儿,你在念叨什么呢?”宋稣并未听清秦三嘟囔什么,却知肯定没好话,刚被大赦,他心情格外好,也不计较了,不等秦三儿做出反应就越过他,随着容北出了重华宫。
宁永怜惜地摸了摸秦三的头,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好在宋稣欺负秦三也从不太过分。
到了藏书阁,两人悄声进了大堂,叶青羽坐在角落的书案前,桌上堆着一堆书,认真翻阅,他们远远看着,容北一手横在宋稣身前,生怕他往前冲。
宋稣抓住容北的手臂,脖子前倾,嘴里啧啧:“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我可以看一整天了。”
“嗯,宋小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心情好点了么?”
宋稣想也不想就答道:“当然好了,赏心悦目,不是吗?”
“嗯,那走吧!”说完就拖着宋稣往外走去。
宋稣大惊:“什么。。”正要大喊就被容北捂住嘴巴往后拽去。
一路拽到藏书阁前的空地,容北才放开宋稣。
“不至于吧!我连看看都不行了?”宋稣大声质问道。
容北摸了摸鼻子,“呃!没看到羽公子正认真看书嘛!寡人怕你打搅他。”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宋稣虽然不信,但也没继续闹,他怕万一把容北惹急了,又要把他叉出皇宫,那就惨了。
“那个,陛下,我今天累了,出宫了。”宋稣左思右想,还是先避开这风头安全些,走为上记。
他要走,正合容北的意,懒得搭理,向宋稣挥了挥衣袖,自己朝重华宫走去。
宋稣撇嘴,虽然容北走了,他也不敢再进藏书阁了,便朝宫门而去,拍拍胸口暗自庆幸今日好险。
当容北回到重华宫门口,见柳屹站在那儿,一抹挺拔的红影在青灰色墙前特别显眼。
“参见陛下!”
“免礼!怎么柳相还未出宫?”容北疑道。
“陛下,现今还未过午时,臣出宫也无甚事,所以想留下看看陛下是否得空,继续练字。”
“呃!好吧!随寡人来。”说完容北径自朝重华宫走,柳屹跟在后头。
突然,容北把踏入宫门的脚收回,停顿转身,说道:“柳相,不如随寡人走走,可好!”
“遵旨!”柳屹欣然接受。
依旧是容北走在前头,柳屹次之,秦三与宁永等跟在后面。
不知怎的,容北想把柳屹带到浮世台。
自苏醒后,容北再未上过浮世台。
浮世台,整个皇宫最高处所在,是由一座高耸石山改造而来,一侧是之前容北修养的寝殿,一侧是广阔高台,围着矮矮的石栏,石栏外是十丈悬崖。
容北带着柳屹等从寝殿一侧的石阶往上走去,一路无话。
容北心绪复杂,在这里修养的三年,是他最狼狈的时间,甚至在这里结束了生命。但又一次次地认为那是只是个梦,可梦又如何能那般真实。
“这是臣第一次登上这高台,这里空气清新,视野辽阔,真是个好地方!”柳屹登上浮世台后,站在寝殿前,放眼看去,顿时心胸开阔,由衷赞叹。
“嗯!是个好地方,是个养病的好地方!”容北淡淡说道。
柳屹奇怪地望了容北一眼,不明他为何如此说,但也未多想。
容北站在寝殿前,望着广阔的高台,心情无比复杂,脚步不自觉地往前走着,柳屹跟在身后,而秦三宁永等亲卫与浮世台的宫人在殿前候着。
走了大半,容北突然举起手,柳屹顿住,没再跟着,容北一个人走向边缘的矮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