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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酥油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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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飞龙从杨雨稀手中逃脱了好几次,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逮住他,哪管真假,一双眼睛如猎鹰锁定猎物一般,寸步不离。那飞龙刚从六个人的联手下寻个空隙要逃,就被杨雨稀挡住。
  杨雨稀身为南疆王府的总管,身手自然非同凡响。
  席停云原本还打算上去助阵,但见他一出手,就知道战果已定。果然,马大山深陷重重围困,心神不宁,眼见自己逃生无门,气势已然输了三分,再加上侍卫们帮手,三十招之后,杨雨稀一个擒拿手抓住他的肩膀,发现他毫不反抗,任由自己点了他的穴道。
  马大山重重地倒在地上,双眼直盯盯地看着杨雨稀的下巴,一言不发。
  席停云走到他身侧,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又摸出棉花在瓷瓶里沾了沾,轻轻地擦着马大山的脸。未几,就见马大山的脸上浮起一层薄皮。席停云用指甲轻轻刮开拱起的部分,朝四面撕开,一张陌生的脸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人大笑道:“哈哈哈,我的易容术竟然能骗过千面狐席停云!虽死无憾了!那飞龙大人早已跑出千里之外,你们想要找他,哼哼,下辈子吧!”
  席停云不理他,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又拿出一只瓶子,撒了些粉末在这张脸上,然后用棉花一点点地擦拭着,动作之小心,仿佛他手中正捧着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
  杨雨稀在他旁边几度想要开口,都被他眼底的认真噎了回去。
  那人起先还叫骂不休,随着脸上擦下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到最后压根不开口了,只是冷冷地盯着席停云。
  脸终于被擦干净,果然是那飞龙。
  杨雨稀松了口气道:“那大人,王爷等你多时。”
  席停云道:“若有机会,我倒想见见这位易容高手。”此人易容之精妙与他不相上下,尤其最后用药粉易容,入手的手感竟与皮肤无异,可说是出神入化。若非他听过那飞龙的声音,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只怕会被骗过去。
  那飞龙道:“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凭宰割,不必多言!”
  杨雨稀叫人把他捆起来绑在马上,低声对席停云道:“王爷已经拦截到了虏劫王妃的人,就在前面!他怕路上不太平,特意派我前来接应。也是天意,竟让席大人遇到了乔装的那飞龙。”
  席停云看他眉宇之间隐含焦急,知道前方定然有什么事,也不啰嗦,上马就走。
  往前是去广文镇的路,但杨雨稀在半道拐了弯,入了一条羊肠小道,小道尽头又是一片树林,林木稀疏,一眼就能看到林中人影晃动。
  席停云夹马腹加速,刚一靠近,就看到一样东西飞来,顺手接住一看,竟是只断臂。林中跟着响起惨叫。血腥气排山倒海。。
  席停云抬眸,顿时愣住。林中情景之惨厉让看惯抄家杀人的人也为之一颤。
  霍决手提长枪,如杀神般矗立在尸海之中。他身边横七竖八的尸体难以计数——并非多得难以计数,而是支离破碎得难以计数,几乎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南疆王府的侍卫都在五六丈开外,仿佛这里只是霍决一人的屠宰场。
  霍决枪尖下,一个人按着手臂,满眼惊恐地想要往外道外攀爬。
  席停云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条断臂,看衣服和手掌颜色,当属此人。他翻身下马,将手臂轻轻放在那人面前。
  那人原本已被眼前这修罗地狱般的场景吓得神魂俱丧,一心一意往外爬,谁知眼睛一眨那条飞出去的臂膀就这样摆在眼前,剩下的三肢突然惊恐地抽搐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席停云一回头,就看到那人抬掌冲自己脑门拍下,一命呜呼。
  “够了!阿决!”一身暴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席停云这才发现况照竟然蹲在侍卫中间,手里还扶着一个妇人。妇人容貌端庄,穿着华贵,而且十指纤长白皙,保养得如同少女一般,可见出身富贵,只是额头和面颊有不少擦伤,发丝微微凌乱,像是经受了什么苦难。不过那都过去了。此时,她闭着眼睛躺在况照的臂弯里,神情安详。
  看着如炼狱般的林子,再看看妇人,席停云依稀猜到了霍决失控的原因。
  果然,杨雨稀一见到妇人,脸色顿时变了,大叫道:“王妃!”
  妇人沉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况照悲痛道:“我况照发誓,有生之年一定亲手手刃那飞龙!”
  咣当得一声,霍决的长枪击在一个木箱子上,箱子瞬间被击得四分五裂!他猛然转身,走到况照面前,伸手去抱王妃。
  况照搂紧妇人的遗体,道:“她是我妹妹,我想带他回况家。”
  “她是我娘!”霍决面容发黑。
  况照道:“我相信她要是还活着,一定不愿意再见你爹。”
  “她是我娘。”霍决伸出双手搂住她的肩膀,用力往自己怀里带去。
  况照不肯松手,两人僵持不下,王妃的遗体在双方的推搡下突然向前一倾,一块东西从她身上掉落出来,竟是霍府的令牌。
  况照怔忡放手。
  霍决随手将令牌塞入怀中,将她抱在怀里,扭头就走。
  “她生前就喜欢竹子,想必愿意安睡在竹林之中……”况照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霍决抱着她上马出了树林。
  席停云伸手捡起他丢在地上的长枪,跟了上去。
  杨雨稀等人虽然也跟来,却故意留了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
  跑出一段路之后,霍决干脆放掉缰绳,双手抱着妇人遗体,随马闲走。他本是开口十分傲气,闭口傲气十分的人物,如今却像丢了魂魄,整个人呆呆傻傻的,连席停云策马到他身边也毫无反应。
  席停云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开口唤回他注意力,“节哀。”
  霍决抱着妇人的手紧了紧,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该是这样的。你知道么,她是被关在箱子里,活活闷死的。”他喃喃道,“他们把她当做货物一样,扔来扔去……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
  席停云靠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再也没有人疼我了。”霍决垂眸,一滴泪水从眼眶直直地落下来,掉在妇人额头的伤口上。
  席停云的心突然拧了一下。
  
  
  
  
  
  波澜不惊(八)
  
  回南疆王府还需数个日夜。霍决在广文镇找了上好棺木存放王妃遗体;又从镇上富贵人家强行买了些冰块放在尸体下头,拖延腐坏。
  席停云原想告诉他那飞龙落网的消息,却被杨雨稀制止了。
  “先让王爷歇一歇。”他说。
  席停云知道他怕霍决冲动之下把那飞龙也同林中那些人一样分尸;那飞龙到底是六部首领之一,就算死也要死得令人心服口服,以免横生枝节。
  他们原本打算吃过饭,连夜启程,谁知傍晚突然下起倾盆暴雨,整个小镇像被覆在瀑布下,放眼望去,到处是明晃晃的水光。
  席停云望着霍决木然的神情,心中微微叹息。自从那滴眼泪之后;霍决的脸上再没有出现过任何情绪,仿佛那滴眼泪已经倾尽了他所有的痛苦。可席停云知道,这只是假象。眼泪不能宣泄痛苦,更无法排解怨恨和懊悔。这点,他在进宫后没多久就已明白。
  霍决突然提枪冲进雨水里。
  席停云打伞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他跑到对面屋顶上疯狂地舞枪。
  长枪如电,闪烁不定。
  枪花水花在水幕中迷蒙不清。
  宽大红袍已经湿透,紧紧地包裹着颀长的身躯,白色水汽不断从他的身侧弹开,犹如烟雾一般,笼罩在他身体的周遭。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影渐渐融化在水雾之中,只有如电蛇般神出鬼没的长枪昭示着他依然在。
  猛地。
  长枪插入瓦片的缝隙中,一路用力地挑飞。
  瓦片纷纷四溅,如雪花,如尘土。
  “谁啊!”
  “怎么回事?”
  对面隐约传来咆哮声,很快淹没在哗啦啦落入屋中的磅礴大水中。
  霍决从屋顶上跳下来,一把抓起他的手就跑。
  他扯得急,席停云只好丢了伞,跟着他往水幕深处冲去。
  路过酒铺,霍决跑过去又折回来,一头冲到铺子里,二话不说抱起两坛子酒转身就跑。
  老板反应还算快,急忙追了出来,“抢劫啦!抢酒啊!”
  席停云慌忙塞了一锭银子在他的嘴巴里。
  霍决跑得极快,很快出了小镇。
  等席停云追上去时,已不见踪影。
  路有两条,一条宽一条窄。地上的足迹被水冲刷得差不多,到处都是白花花的水坑。
  席停云犹豫了下,往窄路走去。
  水豆子一把把地撒下来,灌入衣襟里,让他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湿了个透。雨水贴着肌肤,寒气不断侵蚀着身体每个角落。他抬手抹了把脸,才发现眼前的路断了,下面是江,不断垂落的雨幕将天江连成一片,仿佛到了天地之壁。
  他的脚踩在悬崖的边缘,往下看了看,确认没有一抹毫无生气的红衣趴在下面奄奄一息之后,便转身往回走。他刚走出两步,就感到脚踝一紧,右脚被用力地朝下拖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
  席停云身体用力向前一扑,双手在崖上一通乱抓,却什么都没抓住。被拉下去的脚踝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直直坠落,而是踩在一处绵软的物什上。
  他霍然转头,正好对上霍决红通通的眼睛。
  “你……”席停云慢吞吞地转身,才发现霍决蹲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自己的脚被他握在手里踩着他的大腿,“我们上去吧。”他叹了口气。
  霍决突然抓过他的腰带搂入怀里,不等席停云反应,身体就直直地向下跳去。
  那一刻,席停云心跳暂停!
  当。
  长枪钉入石壁中。
  席停云身体往下一沉,腰际立刻被紧紧地搂住。
  霍决调整了下呼吸,一脚踹在石壁上,将长枪拔出,重新往下跳去,如此两回,终于落到崖底。江边上还有两三丈宽的落脚处,可是在漫漫大雨中,站在岸上和站在水里一点分别都没有。
  席停云扭头找避雨的地方,一眨眼,霍决就冲进江里去了。
  霍决会水他是知道的,可他不知道霍决想不想浮上来。心念电转,他用轻功掠了过去。
  霍决冲了一半,身体就被席停云牢牢地抱住了。
  雨声太大,席停云不得不贴着他的耳朵大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王妃在天有灵,必不愿见你不快活!”极致苍白的安慰词,可仓促之间,他却想不到更多。
  霍决本想挣扎,可腰刚一动就被更大力的箍住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水从头顶淋下来,身体被一遍一遍地冲刷着,只有和霍决贴住的部分是暖和的。席停云手臂忍不住紧了紧,想要获取更多的暖意。
  霍决误以为他在安慰自己,终于开口道:“我出生没多久,母亲就过世了。父亲说病逝,可后来我才知道,她身体一直很健康,是赏花后猝死在房中的。”
  席停云一怔,身在皇宫,这样那样的事他见识得多了,只是发生在霍决身上,不知怎的,却不能像以前那样如看客般无动于衷。
  “母妃嫁给父王的第一夜,父王说不会要一个拥有况家血脉的孩子。从此,母妃视我如己出。她是真的疼我,明知那些药多喝对身体没有好处,却始终无怨言。”
  席停云感到他的身体微微发抖,每一块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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