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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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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氏差点对吕益感激涕零了,别说生意不生意,只要把儿子的命保住,从牢里完完整整地出来,她也就不求什么了。
  前后打点了一个余月,吕谯被放出来的时候都是立冬了。
  唇红齿白的小公子此刻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见了王氏想跑过来,跑了几步腿一软,跪在雪地里,王氏连忙迎上去。
  吕谯抱着王氏的裤脚哇哇地哭。王氏心里跟刀割一般,落了一头的雪都感觉不到冷意,一个劲儿说,人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调养了一个多月,吕谯的身子渐渐好了,面色也红润了起来,恢复了小公子的派头,只是变乖了许多。一晃到了年末,王氏带着吕谯返京过年,听吕益的话打算把儿子留在身边。
  这边的生意经这一遭之后,赔了很多钱,只留下一个烂摊子。
  吕家大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吕夫人说是要冲喜,去晦气,特意准备了火盆让吕谯跨过去。
  吕谯看见火盆就想起了丫头送火盆进屋那一幕,腿仿佛灌了铅似的迈不出去,整个人抖了起来。王氏急忙说是染了风寒,派人送进屋去调养,这火盆也就没跨。
  吕衡见了吕益便引进屋,查看门外无人,就把话敞开了说。
  “你这次做得真是有点过了……”吕衡低声道。
  吕衡是谁,吕家狐狸,两个弟弟的性子他一清二楚。二弟耿直,三弟心机。这次吕谯犯下案子,吕益又出手相救,条件是吕谯不再插手绸庄生意,他便立即明白这人十有□□是吕益派人杀的。
  “大过年的,不说晦气话。”吕益还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模样。
  “你不去动那姑娘,肯定也有别的办法。何必如此……”吕衡的口气有些责备。
  “但这是最快的。”吕益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像在说怎样解决一个麻烦事一样:“谁叫我就碰见了他和那姑娘之间不清不楚的事儿呢。”
  吕衡摇头叹气。他虽知道三弟心思深,但没想到这么心狠,这么不择手段。
  “卢尚坤那边恐怕以后都不会给吕家好日子过了吧……”吕衡转念想到:“你杀了他儿子的人,他以后肯定处处跟吕家作对,余杭的绸庄生意还能做下去吗?”
  吕益轻抬了一下嘴角,像是一抹笑意:“这个你放心……卢家老爷子感谢我还来不及呢。他家孽子跟个青楼女子纠缠不清,他早就想把这件事儿了结了。无奈明里暗里都下不去手。卢翰礼虽然难过了几天,但终归听了他爹的话,不再纠缠此事。据说他还打了吕谯,也算报复过了。”
  吕衡听他这么一分析,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些……你动手之前,都计划好了?”他不敢相信吕益能把人心把玩到这个地步。
  “若没有九成的把握,我不会下手。”吕益轻笑:“卢老爷子非但不会为难吕家,只会跟吕家走得更亲近。”
  吕衡突然觉得,在他眼前松松垮垮地坐着的人不是他三弟,而是魔鬼。可以生吃人肉,生饮人血的魔鬼。人命滔天的案件竟然全都是计划之中,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已。这个计划既狠又快,且于己无害。
  这番心思,竟都是他这个笑起来如沐春风的三弟动的。
  他籍籍无名在别府长到弱冠之年,被父亲从某个角落拎出来,吹了吹灰,然后放在一个棘手的位置上。上要顾全兄弟脸面,下要操心大小事宜。但他非但没懈怠,反而亮了亮隐藏的爪子和嘴里的獠牙。
  吕益起身杵着拐杖缓缓往外走,走到吕衡身边时,仿佛洞穿了他的心思一般,轻声道:“我不会对自家人怎样的……你放心……吕谯不也周全着么?”说罢,他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又浮上了嘴角。
  

☆、18。 情动

  许白被扔到隽春馆的时候临近小年,故而被取名为年年。他出生日期不详,许圆圆给他乱定了一个正月初八,若按照这么算来,过了这个年之后,他便满十一岁了。
  他的心智比一般孩童成熟,外表看来却比同龄的孩子瘦小些,依然是秀秀气气的样子,模样俊俏。
  过年的时候,吕家大宅热闹非凡。但许白被留在了别府。听着窗外炮竹声隆隆,天空被映得姹紫嫣红。别府这边,吕益回了本家之后,更是清清冷冷……
  “许少爷,饭菜已经端上桌了,三少爷今晚应该是不回来了。您就先吃吧……”下人过来叫他。
  他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只得回屋了。想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吕益肯定是要在本家应酬,一走便是五六天。他跟着吕益时间长了,稍稍分开一会儿便会不安起来。
  除夕之夜,除了老二吕储之外,里里外外的亲戚都到了。吕益接手了生意之后,没亏待那些个游手好闲的亲戚。亲戚们自然也有眼色,知道谁是真正当家的人,争先恐后地给吕益敬酒,诉苦,希望来年能多关照多提拔。吕益一一谢过,以茶代酒,一时风头竟盖过了大哥吕衡。
  初二过了之后,官场的人,生意场上的人前脚后脚地来拜年,吕益本想回别府安静几天,却不得已四处应酬。晚上回来的时候吹了些风,夜里咳嗽不止。
  一晃在本家呆到了年初四,初五那天,他想着小孩还在家里等他,说什么也要回去了。
  前脚刚跨过门槛,许白便迎上来抱着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吕益暗想,自己养的孩子就是这点儿好,黏黏糊糊的,糖霜似的。
  “年年……先让我进门……”吕益弯下腰想把他支开,稍微动了一下又咳嗽了起来。许白赶紧听话地跳到一边,眼里满是担忧的神情,又有点儿欣喜,想着吕益总算回来了。
  回府歇了小半天,服了一帖药之后,吕益便开始查账了。
  岁末岁初有大笔支出,除了吕家惯例的开销之外,今年要打点的地方也多。特别是吕谯那边,卢尚坤狮子大开口要了不少。
  好在丰年不欠收,粮茶绢酒的生意都十分红火,总体下来,赚得比往年还多了两成。
  许白端茶进来,吕益便问他过年想要什么。
  “要不给你做两身新衣服?”吕益问。
  许白摇头,新衣的话,每年都会做好几套。他不讲究吃穿,常穿的只有月牙白和淡青的两件长袍,其余的都放在柜子里积灰。
  “那我给你寻思点新奇的物件。”吕益道。运送茶叶的商船出港巡了一圈之后,带回了些红珊瑚、绿翡翠之类的稀罕物,他想着要不给小孩雕琢个坠子。
  小孩还是带着那半块血沁,宝贝似的。他本理解他思乡情切,但后来看着那东西越看越不顺眼,想着小孩身上还有前一个人的东西就有些不悦,是他父母的也一样。
  许白依旧是摇头,贝齿咬着下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益见他羞赧的神情,觉得十分好看,便拉到自己近旁揽过来,贴着耳朵道:“想要什么就说出来,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许白被他的呼气熏红了耳朵,那抹红晕从耳根漫到脸颊。手搓着袖口犹豫了许久,终于正过身来,鼓起勇气一般,小声说:“想让你……亲我一下……”说完之后便羞得低下头不敢看吕益的脸色,下唇被咬得泛了白。
  “亲哪里?”吕益见他忸怩的样子更想逗逗他了,于是轻声在他耳边问道。
  许白的眸子仿佛漾着水一般闪烁着,游移了一下又鼓起勇气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那泛着水色的薄唇。
  大概是被锟金教歪了,许白觉得亲嘴儿是表达感情的最好方式,他就常和锟金亲来亲去的也不避讳。
  被带到吕家之后,他跟吕益越来越亲近,但吕益不常抱他,也不会亲他。只是时不时盯着他看一会儿,他回望过去的时候便触碰到了那个不知道是若有所思,还是热切,或者是眷恋的目光。
  吕益表达感情的方式很淡,无非是问问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仿佛天上的月亮都能被他摘下来似的。他知道吕益待他是不同的,甚至连下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称呼他为许少爷,但究竟有多不同?从吕益的表情上却分辨不出。
  他只能确定自己的心思,就是吕益看着他的时候,他会脸红,吕益稍稍碰触他的时候,他便心跳得厉害。不知从何时起,他就离不开吕益了,连短暂的分别都变得十分难熬。
  以前锟金离开的时候他也会不安,也会害怕,但那时多是害怕自己被抛弃了。现在看着吕益回本家,他就会担心,怕他生病,怕他被欺负。尤其是想到那两个妇人曾那么大声地训斥吕益,便更是担心得连觉都睡不好了。
  他不知道吕益在外有多呼风唤雨,也不知道从来都只有吕益“欺负”别人,别人“欺负”吕益的话,就都死了。
  在他心里,他就是挂念吕益。
  吕益摸了摸他的头,抿了下嘴唇,在他的嘴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便分开了。
  许白闭着眼睛,觉得吕益的鼻息抚过了自己的面庞,然后那两片薄唇蜻蜓点水般地略过自己的唇瓣,睁开眼睛的时候迎上了吕益浅笑的眸子。
  “亲也亲过了,来帮我对帐吧……”吕益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还是寻常语气。
  许白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亲吻,回想着吕益冰凉而柔软的双唇,有些害羞。但见吕益低下头去继续看帐了,也就不扭捏在原地了。理了理衣裳坐在了他旁边,拿过一摞账目看了起来。
  三盏烛台,两个身影,一对帐便对到了深夜。
  许白困了便靠着吕益睡着了。吕益把被他弄掉的账本捡起来,然后抱着他放到了床上。
  不知何时开始,这孩子竟依恋起自己来了,明明刚来的时候还一副小心防备的样子。而自己对他,又是有何想法?吕益俯下身子,又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如果不是父亲与二叔的突然离世,他这个养在别府的小儿子绝对不会等到被重用的这一天。但既然这么大个家业交到了他手里,他就不会甘心只当个傀儡,当个摆设。阴谋诡计,勾心斗角,只要是能为他所用的,他就会不吝手段。
  感情这东西,他本就看得很淡了。
  但对许白,他始终无法将他与其他人一概而论,大概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心思吧……吕益想,还是早点斩断的好……他不禁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19。 王琛1…茶粮

  转眼到了四月,恰逢春茶采摘的时节。
  吕益带着许白去东南巡视茶园,他特地给许白准备了一个小斗笠,以防山上的日头晒着他了。
  但许白却不领情,见着漫山遍野的茶树新鲜得不得了,跟在采茶姑娘后面要学采青。斗笠不一会儿就被他嫌热摘了下来,挂在脖子上。结果晚上回去的时候脸蛋儿晒得红扑扑的还有点脱皮。
  吕益无奈,一边给他抹药一边说:“再晒就和那些山野村夫一样了,就不漂亮了。”
  “少爷你是嫌弃我。”许白皱了皱鼻子,仰面躺在他怀里,揪着他晃动的袖子玩。
  “我倒不嫌弃你,男孩子嘛……漂不漂亮也不打紧……”吕益道:“只是怕你自己嫌弃自己。”
  “真的那么黑啊?”许白一骨碌从他腿上爬起来去照铜镜,左看右看,好像的确黑了不少,便乖巧了下来,“明天我一直戴着就是。”
  随着年龄的增长,许白的性子活泼了不少,渐渐变成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子。吕益有些头疼,怎么过个年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个乖巧安静的孩子怎么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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