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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本来不是个耳根软的人,也对自己十分信任,不然,他早就因为博尔盖德之流的勾陷将他肃清了,可如今……
最终,他也只能走到这一步,走到重臣这步,而无法成为能让主君百分之百信任,认真听取意见的'谏臣'。
从今以后,我只能看大人的脸色行事吗?不然就会性命不保?想到这里,赛雷尔不禁露出失落之情,嘴角也浮起苦笑。
看见心腹的表情,米利亚坦有些后悔,他其实并无意疏远赛雷尔,只是被拍卖会的善后问题搅得头两个大,加上全是因为自己不采纳谏言才导致那幕惨剧的发生,让他心虚不已,不敢面对这个臣子,才说出那番讽刺的言语,但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只得狼狈地挥挥手,岔开话题:“我和罗兰约好的下棋时间快到了,今天的政务就交给你,晚上我会回来听报告。”
“是。”
年轻的贤者恭身领命,怅然目送主君调头离去。
※ ※ ※
“j□j老师!”
看见迎面走来的身影,埃特拉满愿师邱玲高兴地迎上前,一迭声问道,“你饭吃过没?是不是正要去餐厅吃?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呃,嗯,好啊。”赛雷尔本想省下午餐时间办公,看到她这么热情的模样,不忍拒绝,少女坦率无伪的笑靥也令他低落的心情好转些许。
邱玲喜出望外:“那你等我!我去拿野餐盒!”说完调头狂奔,眨眼就消失在长廊尽头。
野…野餐盒?赛雷尔呆住了:难道要在外面吃吗?
造型精巧华丽的小木桥上,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后头还跟着头半人高的奇兽。
“j□j老师,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提着野餐盒蹦蹦跳跳走在最前的邱玲转头询问,两根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晃不已。
赛雷尔心一凛,佯装无事地笑了笑:“没有啊。”
“哼,撒谎。”邱玲指着他,“你每次想隐瞒什么,就会露出这种很勉强的笑容。”
是…这样吗?赛雷尔一呆。
邱玲跳到他面前,昂起小脸,认真地道:“j□j老师,我既不能帮你分忧,也不能帮你解难,但我还是希望你打起精神。”
赛雷尔浮起感动,摸摸她的头:“嗯,谢谢你,小玲。”
“不,我什么都没做,你谢我我会不好意思的。”邱玲害羞地搔搔后脑勺,随即举起手里的东西,笑道,“不过,虽然我帮不了你,它却可以哦。”
“呃?”
“是初代城主的师父说的:‘人只要吃饱喝足,就什么烦恼也不会有。’”
初代城主的师父?那不就是——圣贤者!!!
“圣贤者说过这种话?”赛雷尔愕然,不敢相信奉若神明的史上最强魔法师有那么…那么不庄重的想法。邱玲点头:“对啊!”
“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一本小册子,像是回忆录,不,日记。很短,只有几页。”邱玲比手划脚地解释,“是我在图书馆最里面一本歌剧里偶然翻到的。”
赛雷尔水色的眼眸闪闪发光:“上面写什么?”
“嗯…我想想,就写了初代城主的身世,和他初遇圣贤者的情景。安迪米拉尔城主本是坦帕斯帝国一个大贵族的长子,因为不想放弃最爱的绘画继承家业,就在一天晚上带着简单的行李离家出走,可是在出国境时钱包被扒,只剩下绘图工具和几件衣物,只好帮人画画糊口维生。一天他正在帮一家面包店画招牌时,瞥见旁边蹲着一个青年,满脸垂涎地盯着他的画,问‘可不可以分我三分之二,不,一半就可以了。’这个人就是安迪米拉尔城主后来的师父圣贤者。”
“……”是野史!应该是野史!蓝发青年在心里为偶象平反。
看出他的心情,邱玲安慰道:“我也觉得这段是有点夸大了,要么就是安迪米拉尔城主的画技太棒了。”赛雷尔定了定神,问道:“后来呢?”
“后来圣贤者请安迪米拉尔城主吃了一顿做收徒礼,那句话就是这时候说的,再后来就没了。”邱玲瞅着他,“j□j老师认为这是杜撰出来的故事对吧?”
“呃,我是不太相信,不过传说本来就有上千百种,每种都可能是历史的碎片,毕竟圣贤者也是血肉之躯,而不是神殿里那些冰冷的石像。”赛雷尔温和地阐述想法。邱玲笑开颜:“不愧是j□j老师,跟那些顽固的法师伯伯反应完全不同,你知道吗,我告诉他们这个故事时,他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还要我把书交出来让他们烧掉呢!”赛雷尔尴尬一笑:“这也不能怪他们,圣贤者古兰·罗瓦(注:《来访者》一部里,神官告诉杨阳和昭霆圣贤者的本名无人知晓,“古兰·罗瓦”在古代语里的意思是“战神”,是他的外号,至于为何提醒大家……嘿嘿,下台一鞠躬)是所有使用玛那者憧憬的目标,不容玷污的偶象。”
“可是,这样他们崇拜的就不是圣贤者本人,而是他的称号啊。”
赛雷尔沉默地审视对方,相处至今,他早就看出邱玲是个极为单纯的女孩,老实说实在不精明,不像其他四个满愿师,但偶尔的,她会表现出这种令他惊讶的洞察力和智慧,就像上次识破梅莲可处死轩风的真意。
她是块璞玉,若悉心载培,总有一天会成为大放异彩的人物,但是……赛雷尔垂下眼:平平凡凡才是福,尤其对这个少女而言。
“你说的没错,小玲。”
邱玲绽开笑容,很高兴想法得到师长的认同,随即,她拍拍手:“对了,j□j老师,巴曼快回来了是不?”
“嗯。”赛雷尔诧异她直呼青龙骑士的名字,更诧异她欣喜的口吻,“你很希望他尽快回来?”
“当然啦!沙耶刚生了六只小猫咪,可爱极了!希望他快点回来看!”
原来……赛雷尔不觉松了口气,想起青龙骑士临行前将风信子和宠物交给邱玲照顾。
“你写信通知他了吗?”
“写了,不过大概还没寄到。”邱玲转过头,指着前方一颗大银杏树,“啊,到了!我们就在那边吃饭吧!”说着,拉起赛雷尔的手就跑。蓝发青年被她亲昵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彼此是师生,就释怀了,但他鲜少和人做如此亲密的手足接触,还是有点不自在,当下俊脸泛起腼腆的红晕:“小、小玲,慢点……”
“哦。”少女放缓脚步,这时,左近响起一个阴损的男性嗓音:“哟,这不是贤者大人么,和满愿师小姐这么亲热是怎么回事?不怕露琦雅吃醋?”
“道格拉斯团长。”
赛雷尔冷静地回望从树后施施然走出的红龙骑士,眼角瞥见学生一脸惊惶地挨进他,就顺手将她推到身后。看到他俩的动作,道格拉斯玩味地挑挑眉:“太失礼了吧,满愿师小姐,难道在下是什么毒蛇猛兽让你这么害怕?”
“对…对不起。”邱玲红着脸走出来,但还是不敢和他对视。
“还是我长得奇丑无比,让你看了就作呕。”
“不是的,我……”
“道格拉斯团长,小玲还是个孩子,你就别再逗弄她了。”不满他故意欺负爱徒的行为,赛雷尔皱眉插口。道格拉斯转移视线,咧嘴一笑:“你以为我只是在逗弄她?”
赛雷尔眉蹙得更紧,沉声道:“道格拉斯团长,请自重。”
“哼哼,原来你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真有趣。”道格拉斯眯起眼,好整以瑕地搓了搓下巴,“不过,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露琦雅今天不在!”
镪啷!随着一道光华,一把龙枪像凭空浮现般停在青年颈前。
“j□j老师!!”邱玲吓得心脏差点破裂。赛雷尔却纹风不动,目光和表情也没有丝毫动摇。
道格拉斯啐了一声:“龙鳞术吗?你倒是挺谨慎的。”语毕,收回武器。邱玲这才看清自己和师长身周环绕着金黄色的半透明光晕,松了口长气,情不自禁地搂住他胳膊,喜极而泣。
“哼,赛雷尔,你也和你主子一个样啊。”瞄了她一眼,道格拉斯绽开讽笑,眼底闪过阴谋的火花,无视青年困惑的眼神,长笑离去。
“小玲,没事了。”他一走远,赛雷尔就拍拍学生抖个不住的背脊,柔声抚慰。邱玲却不放手,把脸深深埋进他衣服里,啜泣道:“我讨厌他!他要杀你!”
“没的事,道格拉斯团长只是吓吓我罢了。”赛雷尔说着谎话,他心里明白道格拉斯是真的想杀死他。可是,连身为一介重臣的自己也能毫不犹豫地下杀手,而且是在光天化日,在神使面前,这已经超越残佞,到达无法无天的地步了!这么一来,占领区的南城百姓恐怕……赛雷尔越想越忧虑,差点忘了邱玲,调头去追主君劝他撤回更换令,幸好,从右臂传来的柔软触感提醒他有只吓破胆的人形猫咪正挂在他身上,他走不得。
“相信我,小玲,我不会有事的。”赛雷尔耐着性子低下头,然而瞧见少女脸上的泪痕,他满腔焦火登时灰飞烟灭,连忙伸手帮她拭泪。
“嗯。”邱玲点点头,抽咽不已。见状,赛雷尔更是心疼,忍不住摸摸她头,温言道:“别哭了,以后多跟在我身边,尽量别一个人到处晃。”
“j□j老师也看出他想杀我。”
“这个……”赛雷尔心脏漏跳一拍。
邱玲将他的臂膀搂得跟紧:“我不懂!为什么米利亚坦伯伯让那么可怕的人做龙将?他看不出来,那个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吗!?”
赛雷尔无言以对。
※ ※ ※
东城伊维尔伦·下界。
“岳父,你今天似乎不够专心哦。”
俯视棋盘,罗兰端起茶杯,微笑浅啜。米利亚坦豁然回神,搔搔头:“哈哈,不好意思,你看出来啦,抱歉抱歉。”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随侍在旁的朵琳担心地问道。
“不不,只是出来的时候和赛雷尔吵了一架,有点心烦而已。”米利亚坦情急下说溜了嘴。
“和j□j(贤者大人)!?”罗兰和朵琳异口同声,表情是相同的意外。
“没什么没什么,小争执罢了,继续下。”
罗兰叹了口气:“你这么心浮气躁,怎么下得下去。朵琳,把你特地为岳父做的点心端出来吧,我们休息会儿。”语毕,亲自沏了壶新茶给对方。
捧着热茶,北城城主窝心不已,既为女儿,也为女婿的贴心。他生了那么多儿子,却没有一个有罗兰万分之一的细致体贴,才干更不用说,他真是为这个女婿感到骄傲啊!
罗兰放下茶壶,微笑道:“岳父,若你还是静不下来,我们就出去散散步如何?”米利亚坦摆手道:“不用,下棋也罢了,散步我这个老头子跟着你们去干嘛?当夹心饼(注:相当于地球术语“电灯泡”)?”罗兰赧然垂首。朵琳满面飞红,娇嗔道:“父亲大人!”
“哈哈哈……”
“你还笑!”朵琳作势举起粉拳,被丈夫轻轻按住:“算了,朵琳,你又不是没被岳父嘲过。”米利亚坦乐极:“还是罗兰肚量大!”
朵琳愤愤垂下手:“老是这么取笑人,难怪贤者大人生气。”只听得笑声嘎然而止,像被剪刀一刀两断似的,屋内的气氛刹时冷下来。
“啊。”朵琳十分后悔。罗兰抚慰地拍拍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