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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是祖先的责任。”
“哼。”神官冷笑,眼中有着赛雷尔不熟悉的尖锐嘲讽,“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结果已经铸成的话,追究原因也无济于事了。要么狠下心做根本的手术,把一切都破坏回到当初。”
“这是不可能的。”赛雷尔宽谅地笑笑,以为师弟只是在发牢骚。
银发青年眼底悄然滑逝一道锐光,带走了所有的阴晦。抬起头,注视东方微泛鱼肚白的天空,他年轻而秀丽的面容上残留的阴影也像被晨光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澄碧的眸仿佛吸纳了阳光似地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呐,赛因,我看我们也别郁卒了,天亮了不是吗?新时代也来了…虽然会有些许喧闹,但总好过死气沉沉的和平。”
“满愿师是新时代的启明星吗?”
被师弟的开朗感染,年轻的贤者终于稍稍舒展双眉,露出一丝真诚的笑意。
“或许吧。那么斩断过去的线,别让历史影响现在,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任务了。”
无名氏神官在黎明的晨光下,微微而笑。
☆、第一章 圣城风云(上)
作者有话要说:
神圣王城卡萨兰,又称中城,是'神官王'亚拉里特三世坐镇的魔导国首都,领土面积上下界加起来排行第三,但它却是五城里唯一由两人分别治理的城市,若对半分的话,排名只能敬陪末座。
一个是国王亚拉里特本人,和宰相谢尔达共同治理整个上界,及下界首府里那(注:因为卡萨兰也被称为魔导国的首都,所以城的权力中枢就被称作“首府”,以免混淆)以东的领土;而包括迷雾森林、南方沙漠等难辖地区的西境的统治者就是国王的侄子,王储诺因·史列兰·德修普。然而,当初他的父亲,已故王弟斯帝沃明明是跟国王一起治理卡萨兰,兼任右权机神官,彼此和乐融融、君臣相欢。因此,不难看出亚拉里特对弟弟的孩子心存疏远,甚至恶意。
原因是,诺因是私生子。这在重视面子甚于一切的王家,是非常不名誉的。
但即便受到这样近似非难的待遇,当年十五岁的王子竟只是冷笑着接过任命书,携同仅仅两名部下头也不回地离开王宫,把大人们看好戏的目光统统抛诸脑后。然后在短短九年的时间里,建立起足以与自己的伯父分庭抗礼的基业,稳稳扎根于那片有'神之弃土'之称的土地,像株大树般,甚至渐渐开始吸食起亲人这边的养份来。
而现在,这名曾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人物又回来了。
※ ※ ※
“我肚子饿了。”
甫下空浮舟,诺因以宣布向敌国开战的语气大声喊出民生所需,惹来他两个部下不可思议的瞪视。
“在船上你为何不说,偏要下船再讲?”吉西安质问。
“在船上我又不饿!”
“我去服务台买两个便当。”雷瑟克刚迈出一步,就给友人一把拉住:“不许!”
“船上有免费食物不吃,等到下船才嚷饿,若不是故意的,就是败家子投胎!无论哪一种,我都非得根治不可!”
在必要的时刻合理地花费每一枚铜子,即非必要的时刻花费任何一枚铜子都是极端不合理的——此乃兼任财务部长的宫廷术士长吉西安·凯曼坚持奉行的金钱哲学,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破,即使是自己主君也一样!
“今天你要想去服务台买便当,就踏着我的尸体去吧!”
“好,为了我的便当,你觉悟吧!”
就在卡萨兰城主和他的部下为了各自的信念拿出武器,摆出架势的时候,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发展的军务长从服务台回来,各扔给双方一件东西:“喏,你的便当;还有你的,安慰费。”
确认手中的东西无误后,两人点点头,收起家伙,齐声道:“好!这次就放过你!”
“啊,殿下,迎接我们的人来了。”雷瑟克提醒。在他手指处,正是两列身穿大红色礼服的仪仗队。先前他们呆若木鸡地站在那儿,连呼吸也停止了,使得三名并不迟钝的青年都没发现。
“快吃。”吉西安踹了主子一脚,“还有,把嘴边的饭粒抹干净!”雷瑟克一声不吭,直接上前用袖管帮诺因洗了把脸。
吃完的人扬手一挥,空便当盒不偏不移地掉入……离垃圾桶两米远的女生厕所。
“准头一蹋糊涂就不要乱丢!”吉西安和雷瑟克异口同声地怒斥。后者还冒着被误会成色狼的危险跑去把便当盒捡去正确地点扔掉。
“所以才要时常练习。”诺因脸不红气不喘地道,随即踏前一步,扫视众人,冷声道,“谁是带头的?”
仪仗队成员们面面相觑,半晌才慌慌张张地推出个人来,那人也是浑身打颤,脸如土色,弯着腰应道:“是,殿下。是卑职…谨代表国王陛下,欢迎诺因殿下此次归来。王…王宫已备好酒宴,敬请莅临。”语毕,他偷瞄对方身后,眼神闪烁不定:“嗯…请问这次殿下带了几个人回来?”
“连同我本人在内,是三个人和一条狗。怎样,宫里住得下吗?”诺因不无嘲讽地道。使臣连连哈腰:“当然、当然,殿下真是说笑了。”
一抹如释重负的神情掠过他脸上,没有逃过诺因等人的眼睛。
“那么。”年轻的城主泛起一丝饶富意味的笑,“就麻烦你带路了。”
※ ※ ※
“我觉得,诺因殿下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回来!”
紧邻王宫的贺加斯总神殿一间华丽宽畅的室内,一名作神学生打扮的少女一边把蛋糕放进烤箱里,一边对身后正在穿衣镜前试装的女性发表见解。
“怎么说?”
女性感兴趣地转过身。她看起来约摸只有十七、八岁,仿佛由造物精心安排的清秀五官予人深刻的印象;雪肤红唇;蓝紫色的眼眸宛如两泓深潭散放出神秘的光晕,足以使任何男性深陷其中。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拥有和这名女性十分相似的容貌,也就是俗称的“双胞胎”。
“莉莉安娜殿下,你还问!看看外面!”少女生气地一指窗外。莉莉安娜断然摇首:“我不要看,看了也不会消失——那些歇斯底里的民众。”
自昨天中午,即j□j历1037年春之月20日,不知打哪儿走漏了满愿师召唤失败的消息起,王宫和神殿两方就淹没在民众的指责声浪里。当傍晚东城城主罗兰·福斯一通声情并茂的言讲也通过不明渠道传入大街小巷后,整个上界更像炸开了锅似的。虽然民众因此得知满愿石并未落入先召唤的东城手里,恐慌消褪不少,却被煽动出反王室情绪;尤其是从下界搬来的民众,直往王宫扔臭鸡蛋,大骂当局者只顾私利,践踏罗兰城主的好意,导致满愿石下落不明,险些酿成爆动,全仗元帅拉克西丝及时带兵赶来,才镇压下来。然而王宫派出调解的官员只会满口官腔,一点没起到安抚的作用。今天清晨,连拉克西丝也看不下去拍拍屁股走路,把残局丢给脸都绿了的兄长。而顶替的贵族私军与她的军队相比简直就是一帮土匪,只会趁百姓游行的机会抢劫商店的东西,还在争斗中失手打死几个人。这下民众的愤怒如决堤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只差没冲垮宫殿的围墙。现在即使正规军出马也没办法摆平了,除非国王上场,让民众痛骂个够。可偏偏那个国王躲在深宫里,一步也不肯出来,半点声息也听不见。底下的人群龙无首,只好奉宰相马首是瞻,坚持遵循他“先静观其变”的指示……
“真是一群酒囊饭袋!一点事情也办不好!陛下也算了,他本来就是智障,可没想到那个平常自翎阴险的宰相其实也是个猪脑!害得我们一步也不能出去!”
“萱卡,萱卡。”
“嗯,什么,莉莉安娜殿下?”俨然一派权威评论家架势的神学生气势十足地转过头。莉莉安娜略带无奈地提醒:“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哦,就是殿下会被踢皮球啊。”
“原来如此。”莉莉安娜笑了,“这没关系,哥哥会把一切都解决的。”
“就是这样才叫人不快!”萱卡插腰道,“从以前起,就一直是莉莉安娜殿下、诺因殿下和拉克西丝大人在帮陛下处理一切,他却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这次也是,若殿下任牢任怨地把事情结果掉,得益的就是他们!万一殿下失败了,他们也可以借机狠狠处罚他,说不定还会剥夺他的王储身份!”
“什么话,哥哥什么事都干,唯独不干损己利人的事,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萱卡疑惑地望着重新回到镜前梳妆打扮的主子,问道:“可是,殿下信上不是说只带两个人回来吗?”莉莉安娜笑道:“那两个人就抵得过一支军团了……哎呀!”她陡然睁大眼:“萱卡!烤箱冒烟啦!”萱卡一愣回头,顿时也像火烧屁股似地跳起来:“啊啊~~~糟糕!!”
经过一番忙乱后,两人好不容易抢救出乌漆抹黑的焦蛋糕。萱卡沮丧地瞅着主人:“怎么办,莉莉安娜殿下?”
“没关系,我会把它装扮得一点也看不出来!”莉莉安娜说着,撩起袖管,一脸认真地抄起奶油罐。萱卡急忙制止她:“不行啊!再做一个吧!殿下或许没关系,吉西安和雷瑟克两位大人吃了却会拉肚子的!”
“来不及了,萱卡,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唉。”萱卡看着忙乎的主子,心想:得准备胃药了。
※ ※ ※
“那些人潮是怎么回事?”
因为马车老是走走停停,觉得不耐而探头出来的诺因一眼就看到挤满大街小巷的人流,无数攒动的人头一致面向王宫方向,也就是他们行进的目标。一堆乱七八糟的喝骂也随风飘进青年耳中,隐约是什么“无能”、“废物”、“仗势欺人”、“给我们一个交待啊”之类的言辞;但最响的一句是“为什么我们的满愿师会失踪了?满愿石到底在哪里?”。
“不会吧!”跟着探出头的吉西安呆住了,“消息怎么会走漏的?”
“纸包不住火,我们那儿不也早就知道了?”诺因不理解他的惊讶,“而且当初向大家发布通知的还是你吔。”
“那是因为我们那儿的人比较务实,知道也没关系,可是在这里就会引起恐慌,应该事先做好防范措施再公布。还有,闹成这样也太夸张了,简直是爆动嘛。”吉西安啧啧称奇。
“八成有人煽动。”雷瑟克也插一脚,小小的窗户顿时挤了三个人头。
“殿下!”终于扫开路障回过头的那位司仪正好看见这幕光景,连忙劝道,“您快进去,这里交给我们就行,您万金之躯……”
“全是废话。凭你们这种开路速度,几时到得了王宫?”
“这……”
“正规军呢?”无视对方的窘态,诺因径自盘问。司仪只好按捺下不满恭谨回答:“元帅大人今早撤走了,说她腰痛发作,现在负责维持治安的是葛雷、莫纳德、巴迪几位伯爵大人的军队;王宫和总神殿则是由近卫军和圣骑士团保护。”
“嗯。”念在眼前的人汇报起来口齿挺清楚的份上,诺因不再刁难他,钻回车厢。司仪刚松了口气,却见王储大人一把推开车前门,踹开车夫,大刺刺地站到座位上。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