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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蹲下身,杨阳环抱住膝盖,隐藏起脆弱。
白天的她可以戴起面具欺骗他人,欺骗自己,梦里的她却不受她控制,所以是真实的自我,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渴望。
但这又如何?她也抛不下地球,抛不下亲人,除了在两难的处境中苦苦挣扎,还能有什么办法?
“杨阳?”
险些逸出口的哽咽,在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收住。
“你怎么了?不舒服?”伴随急促的脚步声,两只温暖的手搭上她的臂膀,将蜷成一团的她“展开”,看清她泪湿的脸,脱口惊呼,“你哭了!?”
“轻点!想叫醒大家吗!”杨阳一边叱责一边揉眼睛,口气很不好。也难怪,丢脸的样子被撞见,还差点暴光给更多人,饶是她脾气再好也禁不住火大。
“发生了什么事?”没介意她的态度,来人柔声问道。
认识这个另一半也不是一天两天,肖恩很清楚身体不适之类的原因决不会让她哭成这样,一定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才会让这个少女失态至此。
“……我想他。”也许是掩饰得累了,也许是不想对眼前的人隐瞒,杨阳低声回答。
“你喜欢的人?”
“嗯。”
肖恩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脑勺,充满安抚意味的动作,让杨阳纷乱的情绪稍稍平静下来。
“他住哪儿?我让你见他。”
杨阳苦笑:“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
“只要不是另一个世界,我就能让你们见面。”肖恩生气地道。这话正好触及对方的旧伤,杨阳心一痛,再难抑制满溢的苦水:“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对了,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肖恩一窒,终于明白问题的症结,沉吟半晌,他用袖子拭去少女满脸的泪痕,温言道,“别哭,一定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杨阳抬头,期待地望着他。
“嗯……暂时还想不出。”
“你耍人嘛!”砰砰砰,连着三拳捶在说话不负责的某人肩上。肖恩疼得龇牙咧嘴,噙着眼泪揉捏伤处,看不出杨阳身材细瘦,打人却着实有劲:“我是说真的,事情肯定有解决方法,只是我想不出来。”杨阳气到无力:“你说的跟废话有什么两样?”
“不是废话——我想不出,不代表别人也想不出啊。”肖恩笑了,轻点她鼻尖,“我又不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当然不可能事事都解决得了,但是比我聪明的大有人在,像月、你喜欢的那个人——昭霆不止一次炫耀她的师父是个强得变态的家伙。”
杨阳心跳如擂鼓,青年的话展示了一条她以前从未想到的路,仿佛一扇通往希望的门扉。
“而且,你是该见见那人,一起探讨。因为这本来就是你们共同的问题,不该由你独自承受。两个人商量也比一个人闷着头烦恼有用得多。”
“嗯。”杨阳已被说动,欢喜了一会儿,又开始头痛别的问题,“我怎么去呢?”
“放心,我早就想好了。”肖恩得意扬扬地竖起食指,“灵魂出窍!”杨阳翻了个白眼:“馊主意。神官又不是我宿命的另一半,怎么看得见我?”
“是生灵啦,你又没死,出窍的当然是生灵,生灵稍微有点魔法底子的人都看的见(注:肖恩虽然也是生灵,但他的身体已经死了,所以从性质上说是幽灵,常人就看不见)。这样施法也比较容易,一晚就可以来回,只是一定要在天亮前赶回,不然你的身体会吃不消。”
“没问题!”杨阳一跃而起,振奋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之前伤心的影子。
站在棕发青年画好的魔法阵里,黑发少女按照他的要求,回想西芙利村的模样,这几乎不必花费任何力气,因为那个纯朴的小村庄已然成为她记忆深烙的一部分,而守护它的那个人,更是她心房里最深刻的存在。
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夏天在村子后山的湖里游泳,从水下往上浮的感觉,意识逐渐模糊,全身轻飘飘的。不知过了多久,神智恢复,她缓缓睁开眼,顿时震在当地,眼泪泉涌而出。
在她面前的正是被夜幕包围的西芙利村,一砖一瓦都是那么的熟悉,丝毫未变。生灵的目光不受阻碍地穿透黑暗,看清每一个角落。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之情,杨阳拔腿欲奔,身子腾空而起,吓了她一大跳,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生灵,没有体重。摇晃了半天抓不住重心,她索性用飘的进村,但是到达目的地时,她却犹豫了。
这……是神殿吗?
仰视破破烂烂的屋宇,杨阳纳闷不已。为何村里的其他地方都没变,单单神殿变成这样?看看两旁的民舍,她才确定这栋陌生的房子是神殿没错。冲上台阶,她伸手握门把,却握了个空。
“……”微一苦笑,杨阳穿过薄薄的门板,进入室内。刚进去,她的眼眶又湿了,屋里的摆设分明是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式样,只是比离开时脏乱许多。环顾片刻,她看见从左边的走廊尽头透出白光,便走了过去。
步入半掩的大门,凝聚良久的泪水终于扑簌簌落下。
被魔法光球照得宛如白昼般明亮的书室内,一人伏案沉睡。灿银也似的发丝越过支颊的双臂,摊开的书本,披散在黄杨木制的桌面上,似乎比少女记忆中长了些;凌乱的刘海下,和发色相同颜色的眼睫遮住了澄碧的眸,一动不动,没有为突来的访客惊动分毫。
无意识地走上前,杨阳痴痴凝视那张眷恋的容颜,只觉能这么看他一眼,之前的相思都不枉了。
垂下头,几颗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滴打在白皙的肌肤上。
“谁!?”神官弹起身,对上一张微笑的清俊脸蛋,“阳!!!!?”
“嗨。”相比他的震惊,杨阳的态度就轻松多了,甚至能用揶揄形容。
“你……你……”神官双目圆睁,脑子乱成一团,颤声道,“我是在做梦吗?”
杨阳心一酸,青年这句话明白昭示了他的日子并不比她好过:“不,这不是梦。”
神官这才注意到她的身躯是透明的,脸上刹时失去血色:“你——”
“放心,我没死。”知道他误会了,杨阳连忙解释。
差一点跳出胸腔的心脏重新归位,神官长长吐出一口气,因冲击而混乱的大脑也恢复了思考能力:“你灵魂出窍?”
“对。”杨阳转了个圈,笑得无比欢欣,“我拜托同伴的,因为我想见你。”
“笨蛋!这么危险的事!你想见我,写封信来就是,强行将灵魂拉出身体,弄得不好可是会丧命的!你怎么能这么乱来!”虽然内心的喜悦不亚于她,神官还是板起脸训斥。
“别担心,我那个朋友法术很高明,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杨阳踏前一步,轻抚他的脸颊,尽管实际上根本触摸不到,“神官,我喜欢你。”
祖母绿色的眼眸漾开柔和的情感,深浓而隽永:“我也是。”
一样的对答,心境却截然不同。眼神交汇间,两人已明了彼此的心意。
“我在想,我们都是傻瓜。”杨阳浮起自嘲的笑容,“非要走上这么一遭,才能看清自各的心。”
神官也笑了,却是促狭的笑:“我不是傻瓜,因为我早就看清了,在你走的那一刻。”杨阳瞪大眼:“那你……”
“你不愿意,不是吗?既然知道结果,又何必说出来大家伤心?”
杨阳默然,黑眸黯淡下来。神官见状,急切地想抹去她的愁容:“没关系!我已经想到方法,我们可以在一起!”
“真的?”杨阳的表情陡然灿亮,反而是神官一脸郁卒,懊恼自己说漏嘴:“嗯……我本来想等你们回来再说。”
“现在说也一样!快说!!”杨阳只差没揪着他的领子逼问。抵抗不了她的魄力,神官只好吐实:“就是……是艾里给我的启发,我想跟你一起去地球,村子交给别人保护,所以最近在教艾里的弟弟利夏学魔法。”
杨阳觉得快没办法呼吸了,眼前白茫茫的,好容易才控制住沸腾的情绪,没有当场跪下来嚎啕大哭。
“以他的资质,顶多二十年……不,十五年——十五年应该够了,他会成为一个杰出的魔法师,继承我的位子。”神官紧张得冷汗涔涔,捧起桌上的书本,当作支柱般抱着,“这段时间我也在拼命学习,打算考十三段,只要超过十三段,我就能使用空间魔法,到地球和你见面,这个大概时间短点,最多五年……”
呐呐半晌,他抬眼,一鼓作气地道:“你可以等我吗,阳?”
室内很静,静得连一根针落在地上也听得见,神官却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像雷鸣,好容易才攒足继续往下说的勇气:“对不起……要你等那么久,可我……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会努力,不会让你等到白发苍苍……”
“傻瓜。”杨阳终于忍耐不住,绽开泪湿的笑靥,“别说白发苍苍了,进了棺材也等你。”
神官的双眼也蒙上雾气,生平头一次,他为自己而争取,也得到了那个他最珍视的东西。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将少女搂入怀,手臂却穿过了空气。
“你不该这个样子来的。”难得的,他口出怨言。
杨阳轻笑,点住他的唇:“闭上眼睛。”
窗外,月牙从厚厚的云层里探出头,为屋内的两人勾勒出交叠的身影。
※ ※ ※
察觉怀里的身体动了动,棕发青年低下头,不及询问,就被一双手臂抱了个严严实实:“谢谢你!谢谢你!肖恩!”
“见到他了?”看她这么开心,肖恩也由衷为她高兴。
“嗯…嗯!”杨阳泪如雨下,急欲和眼前的人分享得偿所愿的欣喜,“我跟你说……”
“慢慢,你不冷,我可冷死了。”肖恩抱起她,笑容璀璨:“先进屋,我泡两杯热牛奶,然后你再对我说你的韵事。”
“什么韵事!”
“哈哈哈……”
欢快的笑声宛如月光的碎片,伴着手牵手离去的两人一路洒下,充满浓浓的温馨。
☆、外一章 扎姆卡特的寻月之旅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血龙王得知情人尚在人世后,立刻吟唱空间转移的咒文。
景色变幻,视野从浓淡不一的绿转为一片漆黑,然而下一秒,眼前大亮,无数色彩高速穿梭、互相撞击、溅起缤纷的光雨;失控的能量化为汹涌的潮水,猛烈地拍打青年的身体。
“怎么回事!”
扎姆卡特吼声如雷,一个不亚于他的刺耳声音紧跟着响起:“红色警报!红色警报!红色警报!”
“什么玩意儿!”血龙王在身上掏摸,没等他摸到,一只碗口大的金属球飞出他的口袋,在空中剧烈晃动:“空间重叠,哗!后果1,卷入时空乱流,哗!后果2,被夹在次元罅缝中,哗!后果3……”
“吵死了!”扎姆卡特一拳打扁金属球,左顾右盼,“这里他妈的是什么鬼地方?”
《扭曲虚空。》
“嗯?你醒了?这次醒得倒快。”
《那么大的警铃,我不醒也难啊。》魔界宰相抚额j□j,《扎姆卡特,我说过好几次,瞬移的时候不要带着次元包,会引起……》
“少罗嗦!既然醒了就告诉我怎么出去!”扎姆卡特打断。
一千多年的相处让维烈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