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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弊!”两人异口同声,颇不服气。
“谁叫你们那么迟钝。”毫无愧意地摊摊手,诺因左右张望片刻,掩嘴说悄悄话,“趁他们没追上来,我们再开溜一段路。”杨阳皱眉道:“不太好吧,他们会担心的。”
“这是最后的假期了!我一回去,又要被老妖婆奴役,做牛做马!”
“……”杨阳不禁心动,默许地点点头。
翻过一座小山坡,诺因和史列兰不约而同地拉扯坐骑,一边赏景一边慢慢前进。
看着身旁的人不若平常冷厉,带笑的柔和神情,杨阳感到苦恼了几天的心境渐渐开朗,却有一股更深的忧虑漫上来:“诺因,你真的不怕吗?”
“什么?”诺因已经忘了诅咒的事。见状,杨阳差点气得脑中风:她到底为谁急啊!
“哦,你说那个肌肉男的恐吓。”对上她冒火的双眼,诺因才想起来,失笑道,“不会成真的啦。”
“是吗?”听他说得信心十足,杨阳这才稍稍安心。诺因回了个“肯定”的手势:他所爱的就是眼前的少女,以杨阳的性格,真的发生危难,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独自逃生。
即使她不爱他。
朋友当中也没有可疑人选。而且,那个眼睛被蛤蜊肉糊住的诅咒之王八成是把他当女人诅咒,效果如何实在有待商榷。
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发丝,诺因不爽地抱怨:“难得来西城一趟,连走走看看的空闲也没有,就要回去了。”杨阳回以理解的笑容:“以后会有机会的。”
“你也来哦。”诺因认真地凝视她,“你答应过,我旅行,你记录,我们一起搭档冒险。”
“好。”杨阳绽开发自心底的憧憬笑靥。史列兰手指自己,不满地道:“我呢?你们忘了我?”
“你当然跟去了!”诺因白了他一眼,满脸“你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史列兰展颜。
吹过三人身畔的风带着花草的甜润气息,也隐含远方战场躁动的讯息。
混杂的气流,一如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暗流,意味不同的约定,和美好却脆弱的梦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破茧(上)
夏日清晨的阳光透过微微敞开的玻璃窗,在大理石地板上烙下斑驳的光点。蓝色的丝绸窗帘随风轻扬,犹如一只刚刚脱蛹的蝴蝶,正欲展翅而飞。
窗外蝉声鸣叫,绿荫浓密。被染成淡蓝的光线浅浅照射在厚实的棉被上,一只大灰兔懒洋洋地动了动长耳,合上眼,继续享受主人温柔的抚摸。
那只手,宛如白玉雕刻而成。修长,优雅,细腻的动作带着音乐般的韵律。
沿着露出衬衫的手腕往上,首先入目的是一片清澈的蓝。比水流略深的颜色,光影微荡中如波潋滟,在柔软的靠垫和被褥上蜿蜒开来。淡金的头饰下,玉石般光洁的俊容泛着透明的苍白,颊上却透出病态的红晕。眉目清远,秀雅如青竹。低垂的眼里,有专注,有思量,隐匿着一丝莫名的怅然,淡似压抑。
布置精巧雅致的房间里,飘浮着花朵的馨香和浓浓的药味。
年轻女性优美的嗓音轻柔地回荡:“魔导书?第九节,时空洪流的初步理论。首先,'时空洪流'是由魔导历前期一位伟大的操法者'红夜法师'提出的假想,目前尚未证实。他将每个'时轴'比喻成一幢无至尽高的'楼';而每一层就是某个时间里的一个'空间';时空洪流则是串起各层楼的楼梯,连接各高楼的空桥。形状都是弯曲,所以看起来是∞的型态。其次,移动的功用。一般将时间和空间定义为相互依存的关系,但'红夜法师'认为也可以实现错位操作。用坐标形式表达,就是(X,Y,Z,T)。例如,在不消耗时间的前提下,从(1,1,1,1)移动到(2,1,1,1);也可以在不改变当前位置的状态下,从(1,1,1,1)跳跃到(1,1,1,2)。甚至,用小幅度的空间扭曲干涉时间,类似于传说中的'暂停术'。第三,穿越的方法。实际上,生物做时空旅行一定要粒子化。虽然时空洪流里已不存在'时间'的概念,但生物的生理时钟依然会向前走,对水和食物的需求也不变。又因为大脑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会释放出一种神奇的物质,导致近乎永不老化的情形。第四……”
“咳咳咳!”
“迪斯卡尔殿下!”女法师慌忙搁下古老的手抄卷轴,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水杯。蓝发精灵弯腰剧烈咳嗽,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浮起虚脱的微笑:“麻烦你了。”
“没这回事,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绕过他的肩,熟练地喂水,臂弯里的身躯异常高热,汗湿的长发又冰凉如水,截然相反的触感令芳心情不自禁地悸动,“我扶您躺下吧。”
“不,继续念,我想听完。”
无奈,只好扶他靠回软垫,放下水杯,重拾陈旧的抄卷。
海精灵王子静静聆听,不时喂宠物一片新鲜的菜叶,脸上的神情平静而满足。留着一头红褐色直发的俏美女郎一口气念完,蹙起柳叶眉:“唉,完全不懂呢,您明白吗?”
“明白啊。”这么简单。
“那、那、帮我解释一下,比如这个粒子化。”纤指戳着其中一段。迪斯卡尔不放心地盯着,生怕她用力过度洞穿纸面,随口道:“简而言之,就是将人打散成无数小颗粒,同时附以'标记魔法'以免搞乱原来的排列,再用结界包起来防止散失。”
“标记魔法?”
“举个例子,就像你把一幅已经完成的拼图抖散,按照每一片的位置在背面写上记号,最后把所有的拼图装进一个包包。”
“哦,这样说我就懂了。”红发女郎恍然大悟。蓝发青年竖起食指补充:“还有,精神体/思想是额外打包传送,安全起见。外包结界要附有收缩的力量,触发后自动排回原状。”
“可是可是,人拆散后再拼回,还是原来的人吗?”心有戚戚焉。
“……”无言了一阵,迪斯卡尔用教导学生的耐心口吻道:“当然是,只要没丢失就是原来的人。这不同于分尸,是保有生命形态的分散和重组。”
“我明白了,不过我绝对不要做这种尝试。”
“确实还有深入研究的必要。”迪斯卡尔理解到另一个层面。
一抓抓了个空,他举起竹篮:“霍娜,再给我一点新鲜的菜叶子。”兔子配合地竖起耳朵。
“不能喂了啦!你看哈罗西恩被你喂得有多肥!”霍娜警告地瞪了眼那只贪嘴的灰兔。
“有吗?”毫无自觉的主人低头:胖嘟嘟的多可爱。
“有!”斩钉截铁地断言,霍娜抱起肥得可以直接下锅的哈罗西恩,险些岔了气,“我怀疑再这么下去,它连路都走不动了!”
“走不动路……”低低重复,原本淡然的蓝眸一沉,像是矢车菊的花瓣,也像是森冷的冰海,“那,它就不能离开我了。”
霍娜心下发凉,差点脱手让怀里的哈罗西恩掉下去。
有时候,她会从这个温煦随和的精灵身上感觉到某些不像生物的冰冷部分。
“但、但是,这样它会哪儿也没办法去,只能待在这儿,很寂寞啊。”
迪斯卡尔线条优美的唇微抿,勾起一个接近自嘲的弧度:“你说的没错。”霍娜顿时心软,柔声道:“您的病会好的,殿下。”
没有讨论这个话题,迪斯卡尔摇了摇篮子,执着地道:“菜叶。”
“好啦好啦。”
“最好再拿几根红萝卜,洗干净。”
“那你也要喝一杯我特制的水果汁,宠物不可以比主人吃得好。”霍娜叉着腰下通牒。迪斯卡尔怔了怔:“呃,好。”
霍娜一走,迪斯卡尔就细心地卷起魔导书,用绸带扎好。说来奇怪,他应该恨那个把他害得重病缠身的人类,但不知为何,就是提不起丝毫恨意。
而且,这种虚弱无力的状态,他好象经历过,又没有对应的记忆。
水果汁清甜可口,海精灵王子却喝得很不自在,总觉得漏了某个环节,非常重要的。
叹息地看着他一脸宠爱地填鸭,霍娜戳戳那只有无底洞胃袋的肥兔子:“我一直想问,‘哈罗西恩’是什么意思?精灵语吗?”
“嗯,灰色的意思。”灰兔嘛。
霍娜回以长长的省略号:还是老样子,完全根据特征取名。
等等!她瞪大眼,迪斯卡尔的性格应该和那个占据他身体的人不同才对,怎么会——
对了,埃娃曾说,那人模仿得极像,那……我没有爱错人?
“霍娜?”察觉她的失神,迪斯卡尔目露困惑。霍娜红着脸摆手:“没事。”对她的心思一目了然,迪斯卡尔别过头,问起看似无关的问题:“埃娃跑哪儿去了?今天都没见到人。”
“她去向光复王陛下道歉了。”
“这样啊。”迪斯卡尔也挑了根胡萝卜细嚼慢咽,“其实应该我……”
砰!房门被粗鲁地推开,大步走进的银发青年身穿单衣,肩披月白色的外袍,秀丽的脸庞看不出喜怒,碧眸却流淌着怀疑和深不见底的仇恨,紧绷的声线更透出风雨欲来的气息:“迪斯卡尔殿下?”
“我是。”朝不安地跟在后面的妹妹点点头,碍于手里的萝卜不能行礼,迪斯卡尔欠了欠身,“您就是帕西尔提斯?费尔南迪先生吧,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好笑地反问,帕西斯拨了拨散发,姿态闲雅动人,随即用一种像是猎豹狩猎的步伐徐徐走向他,“或许吧,不过我没有探究的闲情。”
冷不防抓住他的衣领,接近到鼻息相融的距离,帕西斯笑得无比和气:“既然让你活着,罗兰等于剔除你的嫌疑了,我却不这么认为,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也要杜绝!”
“不要啊——”意识到他想干什么,埃娃和霍娜齐声惊呼。
危机本能全开,迪斯卡尔在瞬间用默咒给自己加了两道防御,上身后仰,但还是被凌厉的气剑贯穿腹部。幸好第二层结界有效地偏移了剑头,哈罗西恩也当了他的缓冲。
“咳咳!”痛得蜷成一团,嘴角流下一道殷红的液体,迪斯卡尔顾不得伤口直往外冒的血泉,慌忙检视宠物,“哈罗西恩……”
帕西斯不由得一愣,他眼光锐利,对方的神态完全不似作伪。这个把兔子当宝贝的家伙,真是那个阴毒邪恶的男人?
“住手啊!”埃娃抢上前抱住他的胳膊,“他是我哥哥,不是那个叫席恩的坏蛋!”
哼,管他是不是,做都做了,当然做得彻底。左手剑蓄势待发,就在这时,一声清冽的大喝震慑全场:“师父!”
“……罗兰。”帕西斯的气势登时矮了一截。接到通报的东城城主急急赶来,俊美的面容沉肃威严:“还不把剑收起来。”
“可是——”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叫医师和白魔法师。”直接揪着他的后领拖回,罗兰唤醒周围人的神智,然后转向埃娃,“对不起,埃娃殿下,他不要紧吧?”
“没关系,没伤到要害。”埃娃噙着眼泪救治,百忙中回应。适时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模样,罗兰又道歉了几句,等迪斯卡尔转危为安,拖着卤莽的师父告辞离去。
切,明明也想除掉这只烫手山芋,还装腔作势。看出徒弟的真实心意,帕西斯在心里碎碎念。
用脚关门,罗兰将师父扔上床,生气地数落:“病还没好,就跑出去乱砍人。”帕西斯反驳:“听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