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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图闷声道,“只要你乖乖的爱我,我会让你见他们。”
秦尧大笑着; “去哪儿见啊?阴曹地府吗?哈哈哈……”眼里流着泪望着慢慢抬头的霄图; “去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
霄图擦去他的泪; 起身走向梳妆台; 带他回宫的那天,府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一一送到了凤乾宫,这里是他们未来一直居住的地方; “尧尧,拿首饰盒做什么?”
秦尧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枚玉佩,举到霄图面前笑道,“熟悉吗?你父后留给你的。”
霄图惊喜欲狂,“尧尧――”
‘啪’!
玉佩从霄图眼前一闪而过,落在地上化作碎片,秦尧笑道,“这块玉佩本就如此; 不该完整!”
霄图紧握拳头赤红着眼看着地上的雪玉,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这件事的…
秦尧嘲笑道; “是不是想杀了我,你当时不就是想杀我吗; 我的霄图已经死了; 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我可以留恋的了; 杀了我吧,不过还是谢谢你给了我一场婚礼。”合上首饰盒放到床头,淡漠的望着他鼓起青筋的额头,悲愤的神色。
从喜悦到愤恨的滋味,从震惊换成麻木的表情,送给你…
寝殿寂静无声,过了许久,霄图转头平静的抚上他的脸,下巴…直到小腹,嘶哑道,“尧尧,我没有杀他们,你相信我……从小我就生活在这里落魄,饥饿,嘲讽,打骂一一尝过,我明明可以在南国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王子,可是你的父皇呢,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父皇,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猛力一握,将秦尧搂在自己面前,压抑着眼底的恨意,“我没有错,错的是你父皇,父债子偿天经地义,我曾想着要不要把你卖到红楼里,可是我改主意了想要将你放在夜香园里,如今,我想的是让你成为我的男后,这炎朝的江山就相当于抵了你父皇的过错。”
秦尧紧锁眉头惨白着脸,虚声道,“不用为你的罪过找借口,我――”眼前一黑,昏在了他的怀里。
“尧尧!”嗅到空中的铁锈味,霄图一慌连忙查看他的身子,掀开毯子时,腿间一片血色已渗透了床铺,“太医!传太医!”金黄色铺面上的血红格外刺眼……
霄图肃穆沉寂地坐在偏殿的小榻上望着黄纱,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和尧尧的第一个孩子,不可以出事!
过了很久,慕容呆从黄纱中走出来,“陛下。”
霄图急忙道,“怎么样了?”
慕容呆道,“皇嗣保住了,但是小皇郎现在身子很虚,三月内不可在有大幅度的心情起伏,臣现在去开些保胎药。”
霄图松了口气可心依旧提着,连忙道,“那就快去开药。”快步走进黄纱内坐在床沿边,心疼的望着他过于苍白的脸,低声道,“尧尧,”他不敢大声说话,怕再次吓到他。
垂眸俯着地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碎玉,叹了一声,俯下身子将碎玉捡起,只要尧尧能好起来,摔什么都可以…
药已经好了可秦尧依旧没有转醒的迹象,慕容呆道,“陛下,这碗药凝神补血,要喝。”
霄图端起药碗看着黑漆的汤药,“你先下去吧。”
慕容呆道,“是……这药要趁热喝,药效才好,属下告退。”
殿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霄图没有犹豫直接饮了一口含在嘴里,俯身贴向秦尧的唇以口渡药,苦口良药,秦尧无意间皱起了眉头,轻吟一声好似在反抗…
霄图一口汤药一口雪梨水喂着他直到药尽,瞅着碗底残余的药渣,霄图还有些依依不舍…
等秦尧醒来时已经是午夜三更天,腰身的手虚虚的搂着,背后滚烫的体温仿佛要热化他,秦尧慢慢抚上他的大手,让他的手贴向自己有些冰凉的小腹暖着。
在霄图猛力扣他腰时,他已经发觉身下有些不对劲了,他那时不该逞强,孩子是无辜的。
“阿尧,孩子没事了。”除了孩子小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今天霄图的所作所为小诞都看在眼里,“阿尧,你…没事吧。”
秦尧淡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轻轻转身望着霄图安静俊逸的模样,他哭了,他以为他的泪已经流干了,经历了三世,对霄图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他早上真的很想拿起一把刀刨开霄图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爱他又伤害他。
霄图皱了皱眉头,无意识地搂了搂秦尧,呢喃道,“尧尧别哭…”
一句喃语,一道微力,一副无害安静的模样,秦尧心里又恨又爱,慢慢躺进他的胸膛。
霄图,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好像修不了,只能眼看着它的缝隙无限拉扯…
“小皇郎,院子里的兰花开了。”抚衣匆匆跑进来,笑道,“还透着花香,可好看了,小皇郎出去看看吧。”
秦尧一怔,他好像有一月没出去过了,见抚衣一脸期待的样子,起身慢慢走出殿外。
抚衣笑道,“小皇郎这是什么兰花啊?小奴从来见过。”
“这是月仙兰,玄朝国的兰花,”秦尧俯身嗅了嗅,月仙兰花瓣半翘半直洁雅而又妩媚,淡蓝色的花尖在暖阳的照射下竟还闪着淡淡的银光,“我父后最喜欢的花就是月仙兰,它寓意着爱情坚贞不渝。”
抚衣顺嘴说道,“就像陛下与小皇郎一样――”
身旁的裳舞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抚衣立马停话,见小皇郎淡漠的神色,虚声道,“小奴有罪。”
秦尧淡道,“月仙兰都开花了,想来梦和园的也不差,出去走走吧。”
裳舞有些为难道,“小皇郎,小奴去禀报陛下一声。”
秦尧愣了片刻,漠道,“不用了,我有些乏了,莫扰了他。”
看着秦尧又回了殿里,两人相望了一眼…
秦尧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小憩着,霄图默声走进来坐到床沿,双手撑着他的两侧,俯身吻了吻他的嘴角,低声道,“尧尧,梦和园的花争奇斗艳,引了不少蝴蝶,起来看看吧。”
秦尧闭着眼睛淡道,“我累了,不想动弹,你去看吧,若是无趣你可纳几个侍君陪你,不必来陪我。”
骂又骂不得,打又打不得,望着淡然精致的侧颜霄图握着拳头,柔声道,“尧尧,天地可鉴我对你是坚贞不渝的,就像殿外的月仙兰一样。”
秦尧睁开眸子,侧头望向他,“他们倒是对你知无不言。”
“我这是关心你。”霄图见他淡漠的神色,心里一痛,“尧尧若不喜欢,我重新换两个宫奴。”
秦尧道,“换来换去都一样,不必麻烦。”
霄图苦笑道,“尧尧已经很久没出去过了,多活跃些对孩子有好处。”
秦尧看他眼下的青霾之色,沉默了会儿,淡道,“恩。”他还是心软了…
霄图扶起他,笑道,“我去给你拿衣服。”
春暖花开,望着梦和园春意盎然的景色,秦尧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些,淡笑道,“好香啊,会不会招来蜜蜂?”
霄图环着他腰走在鹅石路上,柔声道,“开了春,总会有几只贪吃的蜜蜂,这里的宫奴会将蜜蜂驱走。”
走到亭台前,秦尧想起了几月前的接风之宴,望向霄图柔情满意的俊颜,这个样子总给他一种错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惜知面知心却不知人,“我要见父皇他们。”
霄图停下脚步,侧头道,“等举行了封后大典,我再带你去,再说了,你现在不可大动肝气…”
秦尧抚着肚子,垂眸道,“他们还好吗?”
“恩。”
“是不是与我一样,去哪儿还要向你禀报请示一番。”
霄图张口却没有出声,见他平淡漠然的样子,迟早会问的…霄图慢慢滑下手,两人原本紧贴的身子也离了一丝缝隙。
秦尧抬头对他的举动不是很在意,又道,“什么时候举行封后大典?”
“还没有定下来,刚登帝位事务有些繁琐,尧尧在等待些――”
“哈哈哈,弟弟,风筝起来了吗?”
远处忽然传来的嬉笑声引起两人的注意,霄图眼中一慌,这些天因为尚家的事他便将魅郎兄弟暂时搁在宫里,“尧尧,他们――”
“嘘…”秦尧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望着声音的出处,“声音很好听,想必人不错的。”
透过一排青树间隙,魅郎兄弟的身影若隐若现,秦尧脸上慢慢露出笑,“身姿也不错。”
魅郎手提着风绳跑了出来,时不时的回头望着还在飘荡的风筝,阳光洒在他脸上显出迷人惑心,无意间侧头见霄图站在不远处,渐渐停下脚步,嘴角的笑越发深了起来,大喊道,“陛下。”
姬郎也跑了出来弯下身子捡起风筝,听哥哥一喊,转头顺视线一看,陛下阴沉着脸色与身旁的俊俏夫郎也正望着他们,姬郎心里突了下,这是陛下画上的那位…小皇郎。
魅郎小跑上前,直接忽略了霄图的身旁的秦尧,娇羞道,“陛下怎么有空来梦和园了,朝前事宜颇多,陛下还是去处理事宜吧,这里的花还未开尽不到火艳之时。”
秦尧在旁边淡笑不语,看着对面羞涩可餐的陌生人,现在的梦和园已经不是他的了,甚至整座皇宫都不是他的,这仿佛是一场笑话,嘲笑着他……
霄图黑着脸道,“魅郎,见男后为何不行礼,这些年学得礼仪都去哪儿了!”
魅郎一怔,直勾勾的看着霄图,男后…他何时有了男后?是那个小皇郎吗?
秦尧开口道,“魅郎,人如其名妩媚魅人,真好听。”见他穿着金丝牡丹裳服,裸露在外的肩臂还纹着类似图字的花纹身,笑道,“虽是入春,魅侍君还是多些衣服为好,避免生了病服侍不了他。”
魅郎侧头看向霄图身旁精致如瓷娃娃的夫郎,身上华丽皇服与陛下十分配对,披得紫貂他曾见过,是庞将军送给陛下的,他是那个小皇郎吗,不是说已将他囚禁与深宫之处…
霄图解释道,“尧尧,他只是一个下属,并不是侍君。”
秦尧见魅郎身后又跑来一个,笑道,“你们聊吧,我便不打扰了。”转身原路返回。
霄图心头一紧,后退一步轻环上他的腰,柔声道,“这才逛了一半,那边的景色更好还有蝴蝶,我们再去看看吧。”
魅郎见他低声下气的向小皇郎示好,脸色苍白微颤道,“陛下。”手上的风绳‘啪嗒’掉落在地。
秦尧闻声,转头垂眸看着地上风绳的轴子已裂开一道缝,“真是可惜了。”抬头见魅郎难过的神色,淡道,“没什么好难过的,等我死了,他自然是你的。”
霄图放着腰上的手用了些力道,紧张道,“说什么胡话,晦气。”
姬郎上前拉着哥哥的手,敬道,“小―男后,臣两人是在宫中办事,无意间打扰陛下与您的游园,哥哥也是一时口快,望男后恕罪。”
秦尧撩开霄图的手,慢慢走上前弯下身子捡起风绳。
“尧尧,”霄图立即扶上去,担心道,“你现在有孕在身,不可随意弯下身子,”抚上他的小腹,“肚子怎么样,可有不适?”
秦尧摇了摇头,将风绳递给了姬郎,“这梦和园多些生气也是极好。”
“是,多谢男后,臣告退。”强拉着魅郎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秦尧还想开口挽留他们,可霄图却用两指捂上他的嘴。
“都退下。”
宫奴俯了俯身子走出了梦和园。
霄图贴在他耳边,切齿道,“这小嘴儿真是让我又爱又恨。”
秦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