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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狼狈相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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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憋着嘴蹙着眉,支吾半天说:“我没有呀……簪子行嘛?”

    瞎眼一琢磨,反正他也不知道赵宝栓要红绳干嘛,就说道:“也行,你先拿过来。”

    女人犹豫了一下,抱起被子挡住胸口两粒雪白的奶。子,就要往枕头底下摸东西,一个不小心,她把手边的红布蹭到地下。不大不小的一块摊开来,瞎眼发现,那不是红布,而是个红颜色的肚兜,打横的位置牵出两条细溜溜的红绳,散在地上很是香艳。

    这不有现成的么?

    小跟班快步上前,捡了女人的肚兜就走。而刘炮和那女人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也忘了拦他,及至他走到院里,刘炮还光着屁股跟出来,嘴里问道:“簪子呢?还要不?”

    瞎眼低头在那红绳同肚兜的连接处咬了一口,然后腾出舌头朝后面丢了一句:“不要了。”

    费了一番功夫,他总算是收拾出了两条细细长长的红绳子,按照长短对折再对折,最后恭恭敬敬的送进了赵宝栓的屋子里。

    这时候屋里没有其他人,把东西交出去之后,小跟班内心惆怅。果然,这又是避着自己把事情办了。

    还没等赵宝栓把那句“你走吧”说出口,小跟班两只脚齐齐向后一抹,一个大转身,踏踏踏的走远了。

    看着眼前两扇门大嘴似的张在原地,赵宝栓心里犯起了嘀咕:“这混小子,怎么回事,真困得火烫卵子了?”

    关上门,他转回屋内。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红绳和刚被他擦得锃光瓦亮的卡宾枪。看到枪,他嘴里的嘀咕也没了,而是变成两道弯弯的笑意,勾在嘴角边,露出个傻乐的表情。上去把枪抱进怀里,他一手绕着红绳往枪托上面缠,缠了一圈又一圈,缠着缠着,忽然缩了缩鼻头,好像闻到了一股子香粉味儿。

    什么东西,怎么这红绳还带香的?低头凑上去一闻,果然芳香扑鼻,简直像是刚从女人身上解下来的一样,一阵阵携着甜味往他腔子里窜。

    拧开指头使劲揉了揉,他仿佛对此十分满意,小声咕哝了一句:“真不错。”心里又把小跟班夸了一遍。小眼睛,大用场!好!太好了!

    第二天,瞎眼照样的早起去给赵宝栓打扫屋子,不过他去的有点战战兢兢,因为头天夜里忘了给人屋里送兔子。他本来是个滴水不漏的,但因为让这个至亲伤了心,所以一时疏忽,出了差错。一手水桶一手兔笼,他小心翼翼的用脚尖碰了碰门。

    “老大……老大?你起了么?”

    半天,屋里都没人支应。小跟班也不管了,一歪身子直接用肩顶开了门,屋内大敞四开的灌了半室阳光,却是间空屋子。赵宝栓不在里面,不过被褥倒是乱七八糟的堆在炕上。

    好嘛,不在就不在吧。松了口气,瞎眼先是找了个角落安置了兔笼子,然后就叫从水桶里捞了湿抹布来打扫屋子。视线一转,他在屋内的桌上看到了那把卡宾枪。老大目露淫光的看了一晚上擦了一晚上,这枪简直亮得晃眼。而就在他眯曲这眼睛要把枪收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了自己昨天夜里找来的红绳。红绳一圈圈的匝在枪托上,不是很宽,只有一小截,然而却绑得十分紧实。

    这是要干嘛?

    小跟班歪着脑袋,弄不清楚老大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刚在人这里伤了心,所以也有点懒得探究对方的意思。怄气似的把枪丢回桌子上,他就着筒口的边缘沥干了抹布,开始一天的劳动内容。


 53第五十章

    会议过后的第三天夜里;长久沉寂的保安队终于有了动静。不过这动静不是在明面上;而是掩在暮色中。一场夜袭酝酿许久,如今终于到了宝剑出鞘的时候。

    打先锋;熊芳定只跟仇报国要了几十号人;一旦他们偷袭成功,后面便有大部队来作接应,先搭饵后撒网;这计划他们想了一遍又一遍,自然十分周全。而沈延生作为必不可少的领路人,理所当然的就被囊括在了打先锋的人头里。为此;沈干事十分紧张;除了紧张,还有些害怕;这是实话。想他这么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担,只会耍耍嘴皮子的落魄少爷,怎么会有深入匪穴的气魄。不过树要皮,人要脸,就像熊芳定说的,拿了镇长的饷钱,再要脱关系跑路那是不可能的。如此,他倒是像个不走运的好汉,硬充着场面把自己逼上了梁山。

    梁山沈少爷不识路,上白堡坡的路他倒是知道几条。当初闲着没事就让瞎眼领他去山上各处看花看草看瀑布,路怎么走,沿途什么特征,不说十成十的了然于胸,多少也能摸出一条囫囵路来。

    仔细的研究过地图,他最终选了一条比较隐蔽的路线,这段路山势较陡,虽不太好走,但是足够安全,万一在路上暴露了行踪,也不至于因为地势的原因就让人一网打尽。沈延生有大志没什么大勇,他怕死,更不甘心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在他的观念里,仿佛只有经过一场隆重花哨的仪式,他才能够欣然辞世,更何况,他现在还不需要这样的仪式。

    夜里的白堡坡完全没了白天层林浸染的美貌,反倒像个面色蕴暗的恶妇,茂密的丛林是她弯弯绕绕的头发,一层层一片片的裹住潜行中的队伍,让他们在隐于黑暗的注视中变得紧张而沉默。

    熊芳定招来的这支小队伍是刘为姜事先就挑选好的,立场上全全归他所有,并且行动能力与执行能力都很强,既听话又犀利,不得不说是把趁手的好武器。熊副队长自己冷惯了,在对待别人的时候也总是有意的对其性属于人的部分进行选择性忽略。就算是跟了他这么多年的刘为姜,在熊芳定眼里,他也跟现在的这支队伍一样,是样工具,是件家什,之所以会为他所用,不过是因为他们好用而已。

    队伍悄无声息,穿行在暗夜的丛林之中几乎接近惯于夜行的野兽,这野兽嗅觉灵敏,行动迅速,很快就到达了计划中指定的位置。

    沈延生混在那一堆兵中间,为了行动方便,他也换上了一身保安队的制服,制服是立领的,所以他态度严整的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然而疾走了一段路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不妥。

    当兵的脚程快,摸黑爬山就跟平地里走一样,可他不是。起初还好模好样的走几步跑两下,到了最后连滚带爬,到达目的地,他也不要脸面了,屁股重重的往黑乎乎的草堆里一滚,喘着粗气就开始解那几个卡住喉咙的扣子。再不解,他就该活活让自己的风度勒死了!

    队伍停留的地方是个山洞,前面发疯似的长着半人高的野草,后面直上直下的崖壁上,挂着一道水流湍急的大瀑布。熊芳定领着一队人在此停留,一方面是积蓄体力,另一方面则是为即将展开的夜袭做最后的检查确认。

    沈延生垂着脑袋坐在地上,一双手和一双脚全都是麻的冷的。他起初只觉得累,可累过之后仔细一想,又隐约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有点不大对。

    是不是过于顺利了?

    毕竟白堡坡和他们打了这些日子,虽说态度上是不怎么端正,可再怎么松懈怠慢,这一路上畅通无阻总是有些蹊跷。

    沈延生一扭头,望向前方黑黢黢的来路,这山洞可离寨子可不远了,等过了前面那片草丛,再往上走一段路,就能看见白堡坡的哨岗。

    几个月前,他来过这里,如今故地重游,那种几乎消失殆尽的厌恶感又涌了上来。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哪里吃了亏,他就是不喜欢这地方,不喜欢这险峻的山势,也不喜欢这山上的人,尤其是那个不要脸的大胡子,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无声的叹口气,他伸手摸了自己的头脸。

    不怕,不能怕!

    就在他暗自进行着自我鼓励的时候,有个人站到了他面前。沈延生一抬头,一双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所以就算是光线暗淡,他也能认出来,这是熊芳定。

    因着山洞后头就是瀑布,所以哗啦啦的水流声盖住了说话的声音。只见熊芳定居高临下的朝他动了动嘴,几乎是在顷刻之间,斜刺里冲上来几个士兵,一把提起他拧住两边胳膊。等到回神,反剪的手腕上已经咬上了一副凉飕飕的铐子。

    “你干嘛?!”沈延生用力的挣了挣,望着对方目瞪口呆。他早就知道仇熊二人有矛盾,而自己作为仇报国介绍来的干事,想让人没想法,肯定是不可能的。可眼前的景象又的确让他始料未及。

    一致对外的时候,这姓熊的难道准备卸磨杀驴?

    是啊,就算是他今天死在这里,熊芳定回去也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就说是一时混战,自己让乱枪打死了。山洞后头就是瀑布,杀了人把尸首往瀑布里一丢,谁还找得着啊!

    思及至此,沈延生吓出一身冷汗,前面走了这一长段的山路,此时喉内干涸,舌头卷着少有的唾沫一吞一咽,满口腥味。

    “……你,你要杀我?”

    隔着山洞的洞壁,是水流声在唰唰震响,距离之近,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那水瀑末端深寒无尽的潭底。强抑住内心的恐慌,沈延生不愿放弃,“不……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熊芳定低头望着他,慢慢的眨了眼睛。因为水流的声音,他根本就听不清这青年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这不重要,人之将死,出口的不是极恶就是极善,作为最后的听众,他应该做到足够的宽容。

    惨淡的月光从野草的缝隙中斑驳的照进来,忽明忽暗的照出青年一脸恐惧之色。熊芳定默不作声的欣赏,欣赏过之后,他慢慢的俯□,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贴住了对方颤抖不止的嘴唇,然后面无表情的从口中喘息似吐出一声:“嘘……”

    沈延生下意识的瞪大双眼,一瞬便哽住了喉。近乎绝望的看着熊芳定带着那队人钻入半人高的野草丛,他战战兢兢的把视线转向了洞口的黑影。黑影立在洞壁边,是个身材颀长的,缓步上前,沈延生清楚仔细的,看到对方朝着自己举起了枪。

    山洞内,砰得爆出一声闷响,然而动静太小了,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洞壁后哗啦的水流声卷得一干二净。声响过后,沈延生贴在洞壁上的身体慢慢倒伏下地,等到半边脸蛋贴住那冰凉的地面,他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山洞外,熊芳定一行人正在迅速撤离。穿过草丛,他们并没有朝着原定的方向去,而是迂回的绕到来路上,又往山底下走去。在他的身边,还是跟着卫士刘为姜,刚才他是最后一个出山洞的,不过脚程快,早就赶上来了。熊芳定对这位下属极其放心,用着他就像用着自己的左右手一样,所以把沈延生交给他来处理,再恰当不过。

    刘为姜向前迈出一小步,走到了熊芳定身边,同时小声问道:“队座,现在怎么办?”熊芳定看着自己的队伍一路下行,然后挑眼望了上方哨岗顶上隐约的火光,望了一会儿,这个一直以来都表情匮乏的男人,很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回去,端了仇报国的老底!”

    几个字声音平缓,却他说的咬牙切齿,好像字字都套着沉重的枷锁镣铐,又艰难的从他口中喉中挣脱而出。

    边上的青年卫士目不转睛的盯了他的脸,末了低声应道:“是!队座!”

    声东击西,这是熊芳定的计,计中计。而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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