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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随着空气一点点打击在这些美轮美奂的艺术品上头,那些东西也渐渐的黯淡下来,最后安静的变成了他手上现在捏着的,青灰色的瓷片。
但只要看过他们之前的样子,就能猜想得到这些瓷器曾经的美丽。
高超的工艺,怕是现代烧制的那些根本不及。
薄怀甚至隐约觉得,这些东西,都好像有着自己的灵魂一样………不是形容词来形容他们的美丽,而是像是,里头住着真正的灵魂。
这种感觉让他打了个寒噤。
但旋即,他的心就被贪婪充满了:如果能封住这个消息,先挖掘出几件来,由他手上的那些渠道秘密的运去欧美,上苏富比之类的拍卖场,那之后就算是要把这个现场都给封了,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就算被发现,他的国籍,怕也能让他轻易的脱罪………最多也就是被引渡回国而已,但那样的话,至少他能够向议会交差了。
做或者不做,隐瞒或者不隐瞒,他很快的,就做出了这个,一点也不让他犹豫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对了,我在文案上挂了微博。想关注我的请自由的……戳文案吧。
渣浪终于允许海外用户通过验证了╮(╯_╰)╭呼
☆、105贼心不死(1)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寂静的夜晚,算起来自然是格外适合做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密之事。
盗掘,挖墓,也就属于这种种应该在夜幕笼罩之下进行的事情之一了。
为了更好的隐瞒消息,在薄怀的关注和指示之下;白天的时候;旧市街的其他部分改造依旧是进行的热火朝天;但让建筑工人们心里犯嘀咕的是;以前会催着他们赶进度,挖地基,帑砖块的包工头,现在却像是……有意纵容他们磨洋工了。
不过谁会不乐意白拿钱不干事儿呢?能舒舒服服的有这么一份“事少活轻离家近”的活儿,当然没人会多嘴多舌了。
另外一方面,一到晚上,原本应该寂静的工地里,却有很多“非人类”,开始忙忙碌碌的活动起来。
如果有人类在现场,一看之下肯定会被吓傻了………这满地都是绿油油的眼睛,全都是一群长着獠牙和尖爪子的野兽,难道这里是野兽暴动?
薄怀这么做,却也是迫于无奈:为了不引起周边地区人的猜疑,他没用现代机械,甚至也不能照明,所以只好被迫,请调了能夜视,还力大无穷的同族人来做挖地工了。
但饶是有议会在上头压着,这些本来就桀骜不驯,以自己的身份为骄傲的狼人,却也时时不肯服从他的指示……该死的,谁愿意千里迢迢到CN来居然是做挖地工?谁愿意忙一夜,弄一身臭汗土灰,还没点儿泡妞的夜生活时间?
底下人的意见那叫一个此起彼伏,要不是他付的代价够高,看在这些阿堵物的份上,怕是这些心高气傲的家伙,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这是一方面的问题。
另外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个挖掘现场,看着那条慢慢变的越来越深的隧道,薄怀却本能的觉得背上发寒………他本不该怕黑,作为黑暗世界的生物,他非但不该害怕黑暗,反而应该更喜欢黑夜才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个地方,感受着那其中隐隐往上一股股冒着的,好像是九幽黄泉裂口一般的寒意,他却还是觉得……那其中仿佛有着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
尽管随着护城河的轮廓渐渐显明,而他请来的专家又判定了此处地宫没有曾经被人盗掘过的痕迹,所以其中的陪葬品价值应该很高,这种种的利好消息,却也不能打消他心中的忧虑。
他摇了摇头,旋即在心里嗤笑自己居然也变得胆小起来了:中国有句话,叫做富贵险中求。
想要获得巨大的利益,就必然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而他能想到的,最险的不过也就是政府得到消息,然后快速的过来封了他这里的工地。
但就算那样,他上头有人呢,应该也会给他一定的缓冲时间。
所以,只要尽快的掘出那么两三件珍贵的宝贝,他的利益就不成问题了。
至于墓里头会不会像某些中文小说里说的那样有粽子?
这个薄怀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的: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半僵尸的血统,怎么说也算半个同族,见面半分亲,再说,说白了粽子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尽管他的预感并不太好,但薄怀还是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通往地下的洞,越来越大。
****
王恂这几天可没那个美国时间去关心非天国际的事情。
对他来说,让他焦头烂额的,真正的“敌人”另有其人: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父亲和儿子果然天生就是冤家对头!
小貔貅完全是以捣乱为乐,反正只要他在的时候,王恂就完全没办法保持自己高帅富的形象,相反的,什么头发被乱抓导致发型一团乱像是鸟巢,脸上被扣扣挖挖弄的到处都是口水,衣服上头被浇了童子尿………种种种种,简直是罄竹难书啊。
他倒是很想狠下心来丢下手不管………毕竟儿子只要一到了妈妈手里,就乖的跟的小天使一样,在他面前那胡作非为的恶魔样子全部收敛,这就是吃定了他啊!在他妈妈面前卖萌卖乖,王恂气上来,简直是恨不得把他直接丢了算了………喂熊孩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做爹的三天不打你,你简直能上房揭瓦了!
但慕初晴只要微笑着看他一眼,他还真只能乖乖的收敛了眼睛里头不满的光,笑嘻嘻的走到她身边去陪着她逗孩子………结果他真的还要给那个熊孩子赔笑,这绝壁是要掬一把辛酸泪啊!人父不易做啊!
只是慕初晴很快的就发现了不对:兜兜不喝奶。
她生育之后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恂给她吃了什么,她醒过来之后并没有觉得太痛………生育时候留下的伤口已经接近于愈合,尽管身材还未恢复,但是疼痛却已经从身体上消隐。
只是好像随着疼痛的褪去,开始不期然到来的,是胸。部的胀痛。
胸部涨的难受………过了两天变成了闷闷的疼,慕初晴一边逗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微微蹙起了眉头: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王恂这时候却坐到她身边,他身上的气息很清新和好闻,纯黑色的头发上好像还带着皂角的淡淡香味………大概是刚刚沐浴过。
那种清新的气息裹挟着他本身的男性气味,越发叫慕初晴皱眉头了:对比一下她身上又是血味又是汗味又是腥臭肮脏的感觉,坐在他身边实在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舒服。
但她又不好直说,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身体还向远离他的另外一侧很是小心的挪了挪。
王恂有些奇异的瞥了她一眼,也没过分紧逼:“慕慕,这小恶魔还乖么?”
原来是说这个。
慕初晴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兜兜在她怀里已经闭上了眼睛,侧脸可爱的像是小天使,她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兜兜最乖了对不对?”
王恂妒忌的看着这母子两个的亲昵,看着她已经恢复了血色的红唇,那酸味一下子捂不住了。
慕初晴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她皱眉问道,“我一直没瞧见你喂他吃东西,我怀他的时候就成天觉得吃不饱,觉得饿,他应该在我肚子里也没吃饱吧?这好不容易生出来了,你喂他吃过该吃的东西了么?”
王恂点了点头,但没多说什么。
慕初晴狐疑的紧紧盯着他。
王恂这才咳嗽了一声:“不着急,先让他饿一饿吧。”
“什么?”慕初晴几乎是不敢置信的提高了声音:喂喂喂,这男人说什么?这是一个做人家爸爸的该说的话么?让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饿一下?
亏他刚才还想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要是她因为相信他而没问的话,会不会她一个没注意,自家孩子已经被饿的皮包骨头只剩下一副枯骨了?
慕初晴摇了摇头,胸前愈发觉得胀。痛的难忍,她低低嘶了一声,索性用手推了一把王恂:“你赶紧去买个吸。奶器回来。”
“什么?”这回换王恂提高了声音了,老婆说什么?吸。奶器?
因为没想到会这么早发动,之前已经备下的很多东西都还在家里,而王恂并不清楚这个慕初晴指名要拿到的到底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对于阻拦了自己福利的东西的厌恶和不满:那个部位明明是他专用的好不好?反正兜兜又不喝奶!
慕初晴之前看过妈妈指南,孕妇的初。乳是不太好挤的。
当然若是她和王恂的感情非常好,彼此之前毫无间隔,那她也可以大喇喇的让对方给她做手工,但是榧钒侖譚问题是,她现在怎么都觉得自己脏兮兮的还满身都是味道,这么邋里邋遢的给对方看,还要上手上嘴,本来就没跟他做过多少的慕初晴,实在是觉得脸红。
想要给彼此都多留一点想象和期待的余地,于是她觉得……还是用工具来辅助一下吧。
王恂当然坚决不同意了。
两个人就这件事僵持了一回,王恂眼珠子一转立时想到了一个好借口:“慕慕,你觉得我能放心在这种时候离开你和兜兜么?兜兜还这么小,你要知道,那个抓了孟绛的人还在外头逍遥自在,要是我去了外头买东西回来一趟你和兜兜出了什么事,你要和情何以堪?”
“……”借口好嘛?慕初晴白了他一眼:这种一听就是借口的借口,你居然也能大喇喇的拿出来说?要照你这么说,那你当时跟小护士出这个房门就不应该了,你就该守在这个房间里二十四小时一动不动才对。
但王恂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她半点办法也没有,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两夫妻又僵持了一回,慕初晴正待说她自己尴尬的处境,一个“我”字刚从嘴边溜出来,房门忽然又被叩响了。
“谁?”她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扬声问门口。
“王先生王夫人,你们有访客来。”小护士的声音响了起来。
慕初晴和王恂面面相觑:会是谁在这个时候来探望他们?知道他们在这个医院和这个床位的人,只有孟绛一个好吗?
“是谁?”
外头响起了一把磁性,迷人,低沉的嗓音:“慕初晴,我是薄怀。”
“……”里面一下子静了好一会,薄怀笑眯眯的站着等着,时不时的冲着走过的小护士们身上刮两眼,直到里面终于传出那个女人温和的嗓音,“请进来吧。”
☆、106贼心不死(2)
薄怀走进房间里的时候;不夸张的说,慕初晴呆滞了一下………这男人打扮的这么骚包,跑来医院看病人合适么?
墨绿色的紧身上衣,白色的贴身长裤,脚下蹬着的皮鞋光鉴可人;连发型好像也是经过了专业造型师的打理;从头到脚都透着一种成熟男性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