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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到宋颖非常挺直的跪坐在床上。并且袒露出整个光洁白晰的上半身。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已还平坦的腹部瞧。
“你在干什么?想被冻死吗?”三两步跨过去的华疆将被子好好的裹在了宋颖的身上,将他面向自已问。“这么大晚上的,不是叫你早早睡吗?”
只见宋颖抬起一张哭丧的脸,“华城主,你告诉我实话。别和我开玩笑,你之前说的是吓我的吧?”
“什么?”
“说我怀孕的事,怎么可能呢。我全身上下都有打量,是男人没有错啊。还是说所有的男人都能怀孕?”
华疆重重叹了口气,忽然不知道该以哪句为开头的望着宋颖。“你娘就当真没同你说起过你的身份?”
“难道除了无双堡小少爷,我还有什么特殊且不为人知的……?”
“伊娃族后人!”
“……”经华疆一提醒,宋颖瞠目结舌的张大了嘴巴,这时他回想起来。碧玺尘是曾对他说,‘为娘希望你成婚后别像一般妇人似的短视,为了情啊爱的就弃自身职责于不顾。不管华疆喜欢的人有多少,为他诞下子嗣的又多少,最终能和他举案齐眉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们育下的儿女才是下一任城主的侯选人。’
原来是他非她。那时候他满心以为对方是位女子,虽觉碧玺尘那说法稍有不妥,却未曾作深处想。后来见到华疆时,是直接将碧玺尘的叮嘱给放到了脑子以后。
你们育下的儿女!育下的儿女!儿女……
此时的这几个字声声回荡漾在宋颖脑海内,像是有人故意在他耳旁敲着锣鼓似的难受。“呜!”
华疆见他脸色发白的抱着脑袋弯下腰去,当真是慌了手脚。连忙朝外喊着传太医,狠狠自责着应该听老太医的话,待到宋颖胎稳过后再告知他。但能与心悦之人共同迎接新生命的到来,对他来说,那才是顶要好的事。
可是华疆没有想到,这对宋颖来说简直推翻了他所有认知。说是感觉荒诞也好,惊惧也罢。他做梦都没想到么无厘头的事情会发生在他的身上,即使他经历了死而复生这等怪异之事。
老太医赶到的时候,天还未有一丝明色。宋颖也在他的精心护理之下沉沉的睡去。
“怎么样?”华疆一脸担忧的问。
老太医狠狠瞪他一眼,好似在责备他说,叫你不听我话。
“清叔,你知道解决掉眼下的事情,我便要启程去南都。不给他好好说清楚,让他保护好我们共同的孩子,我是无法安心上路的。”
老太医伸手捋着雪白的胡子,长叹一口气,竟有些无言以对。
“但我也实在未想到,这能给他带来如此大的打击。”望着那人的睡容,华疆揉着自已鼻梁骨。
“城主一夜未睡,也还是歇息片刻吧!所幸夫人年轻,胎儿也未有一丝不稳的征兆。”
华疆这一觉反而睡的非常沉,不知是否有向宋颖吐露实情的原因。所以,他几乎是被宋颖带着几分粗暴从床上拖起来的。
“怎么?”稍微打量了宋颖与往日无异的面容,华疆才问的这话。
“府里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
“嗯,交给程易阳了。”
宋颖不去问他怎么处置颜玉,听他如此说便是没什么大事了。因此他朝华疆央求着:“你陪我出府逛逛吧!”
“这么冷的天?”
“没理由一直在府里呆着啊。”
华疆一副你身体没事吗的神情。以往不知道原由,所以宋颖理解不出他以及老夫人甚至几位堂主看他那怪异表情。如此全都明白过来,另宋颖显得有些义愤难平。
华疆见状,起身道:“我陪你去!”
冬日的清晨,街面上一片萧索的模样。整个城市都像在如此寒冷的天空底下沉沉的睡着。可是每隔几间屋子,那袅袅的炊烟又反而给了这个城市一丝活气与暖意。不难想象,才起床的小儿们,等着父亲母亲将一碗清早的热粥捧到桌上,一家三口,多么其乐融融的景象。宋颖不是不向往,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已的肚子里还能蹦出个小人儿。
呃!看吧,只消这么一想,他便能混身打哆嗦。才从窗口边折过身,抬眼便见华疆一脸复杂神色的向他望来,似在等着他开口。宋颖略一垂眸想了想,才抬眼问他道:“如果,这个……孩子,我说不要,你会怎样?”
华疆微微眯着的双眼,已经泄露他心中的愤怒。宋颖不自觉的挪了挪身体,却见华疆又恢复了一脸平淡,语气却很艰定的。“那我就将你捆起来,等到你答应为止。”
“额!”太不意外的一个答案,反而缓和两人之间的尴尬。反正这才是宋颖一开始认识的华疆。“那就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我更希望是你自已愿意生。”
其实宋颖不是没有设想过的。可是一想到宋祈,再想到和他约定的三年之期,眼看如今都过了五分之一,到时对方一见他,还拖个娃,我去,怎么想怎么诡异。再者,真的和这男人有了牵扯,他未来的生活还有什么盼头?一生困在城主府?更甚者,其实他是被困在城主府之中的小小一方院子。
其间的勾心斗角,就不说了。还指不定哪日里从一个丫鬟或小厮,甚至是他认识的其中一人里蹦出一个刺客来。这样的担心受怕,他一定会抑郁到发疯的。
看着宋颖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华疆的双眸也开始慢慢变的深邃。突然,他打破沉默竟然很难得的第一次同人讲起他的往事来。
宋颖归结起来,大抵是这样。十二岁以前的华疆活和豪放不羁,想要什么便能有什么。不管是再难得到的东西,只要他张口,都能拥有。那时他的人生可能应该用完满来形容。可当他快到十三岁的某一天,父亲留下书信,说将城主之位传于他。要他做个好城主,以及好儿子。可面对父亲的突然离开,那时还不太圆滑的少年,除了叛逆竟然还满是戾气。
除了严苛自已,对看不惯的下人轻则杖责,重则剜肉杀人。
眼见儿子的不听管束越来越严重,华疆的娘亲便只能将他每犯下的一个过错,毫不留情的一一发泄在自已的身上。起初是不吃饭,不睡觉,以头撞地。甚至到后来天天跪在菩萨面前
闭口不言。她要以此逼迫华疆做个好城主,为他的父亲守好一城的子民。
眼看母亲一次次的自|残。华疆最终,妥协了!这一妥协便是近十年,或许还有未来的许多个十年。
“其实,我并不想做这个城主,也并不想管与我无干人的性命。为什么我要为他们活着?为什么我要替那个人守护他想守护的东西?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些问题总是反反复复的萦绕在我心头,可是每到了第二日清晨睁开眼,我还是得做一个为子为民的孤城城主。”
他说到这里,突然空洞了神情,停顿了下来。宋颖看着笔直盯着前方某处的华疆心想,也许,即便是现在的夜晚,他也常问自已那些为什么。十三岁的少年,就得挑起孤城的整个重担。甚而还突然之间失去父爱以及母亲呵护。想到这里,宋颖不禁觉得鼻头发酸。
所以当静止了许久的华疆,突然朝宋颖望去。就见他回望着自已牵起一抹非常温和的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做什么哭?”
“那你后来可有试着找过你父亲?”
华疆状若不解的朝宋颖眨眨眼,缓缓别过脸。冷淡回了句,“不曾!”那模样就像个别扭的孩子,倔强着不愿在别人面前服输似的。让宋颖不禁觉得心疼。
“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我是想说,有你也有我们的孩子,我觉得很欢喜。”
“……”相比自已有回不去的地方,而华疆也有。即使他的父亲母亲重新团聚,他也已经过了想要匍匐在父母庇佑之下的年纪。是以,华疆在给他强调因为有他,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孩子,带给华疆家的感觉……吗?宋颖朝他望去。
稍微迟疑了会儿,华疆又谈道:“我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
☆、第 46 章 番石榴
那天华疆带着宋颖去了郊外的河边,他们沿着河路走走停停,直走到一家酒肉馆子停了下来。有侍卫上前说,里面的河鲜味道被传作一绝。极爱吃鱼肉的宋颖大呼得去,虽说不能就着小酒喝有些许的失意。
馆子里的老板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三十多岁一对夫妻。膝下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儿才九岁,端茶送水忙的好不乐乎。小的儿子不过三两岁,胖胖呼呼的小脸可爱的紧,时常往食客周围跑。那些老食客大多非常喜爱他,常将他抱在怀里逗逗弄弄。
老板娘才招呼他们入座,自家小儿便又要朝人家位置上跑。因为是生人,又怕人家不喜小儿作乱。小儿被娘亲一个提拎,往楼上抱了去。可禁不住夫妻两人一忙活起来,被小儿钻了空子,又朝楼下跑,直直跑到华疆他们桌前站住。那小手直朝嘴巴里伸,活像手指上沾了糖似的。
华疆虽然穿了便服,但坐姿挺拔若松。混在一堆寻常吃客里面,倒显得过于的鹤立鸡群。以至于老板娘时常呵斥自家小儿不得打扰贵客。
吃着鱼肉的宋颖见状,朝华疆望去一眼。“你做这么严肃的样子,会吓到他的。”说罢朝刚被老板娘逮回去又跑过来的小儿招招手:“你是不是嘴馋了?”
小儿伸着脖子朝他们桌上打量,宋颖伸手欲抱小孩上桌,被华疆伸手阻了。
“我来!”他说。
宋颖快活着眯缝着双眼,朝华疆奸滑一笑:“既然你这么想要孩子,不若和老板娘商量下子,将他抱回去。让你看看养活一个孩子可不像喂只阿猫阿狗似的轻松。”
华疆倏的瞧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我开玩笑的。”宋颖认怂的相当快。小儿跪坐在华疆的身旁,朝盘子里的红烧鱼伸着小手。
宋颖将才挑出刺的鱼肉送到小儿的嘴边,“来,乖乖,叫声叔叔我给你肉吃。”
“朝他唤声娘亲,我将整条鱼给你。”
宋颖被惊住,然后就见华疆霸气的端过整个盘子放在小儿面前。小儿左瞅右瞅,伸出小小的手。
还不等宋颖说话,后面一桌的侍卫甲,突然呛的咳嗽起来。侍卫乙面色惊慌的扫了这面一桌,朝侍卫甲背上猛拍道:“你吃这么急干个么子?”
宋颖简直无话想说,只听华疆又道:
“何必抱别人家孩子?反正左右不过几个月,你也就当娘亲了。”
“原来竟是为的这跟我驳嘴,城主大人这肚量可真真是大。”
看见宋颖气的咬住腮帮子,华疆朝他拉起个诡异笑容。
回城的路上,星星全都从云里钻了出来。其中有朵黑花花的云脱离了先前的地方,向中天前进。月亮圆圆的从远山一角冒将出来,好似为整个乌压压的树林披上件银色的纱衣。
宋颖乐得自已的脑袋被华疆扳来放到他的膝盖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颈子下面是那人暖和和的体温。这样从马车支起来的窗帘子望出去,很是感到惬意。
突然想起一事,宋颖朝华疆问说:“在老夫人院外那颗毒草,到底怎么回事?”
华疆说:“很简单,贾堂主有一个同窗好友。成天无事便喜欢研究些花花草草。他发现,若将有些容易成活的花类放在室内,或是培育在一定暖和的地方,即便在寒冷的冬日里也能让春草开花。”
“耶?”宋颖真是大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