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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宋颖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嘴角。什么慵懒到随性,什么痞痞模样?那根本就是傲,傲气的傲!
华疆见他还在愣神并不作回答,不免得又高抬了下巴,一副睥睨的神情垂眸望他。
二行见状,轻轻扯了扯宋颖的袖子。宋颖这次倒是回神的快,只见他脸上堆笑,伸出双手对华疆抻出两个大拇指,以一副非常膜拜的表情谄媚道。“城主,人中龙凤,实属天人之姿。”
对于他的夸赞,华疆并没太大反应。他木着脸轻轻扫了宋颖一眼,而后转身朝那张铺着红绸,燃着对烛的圆桌走去。
虽说华疆并没开口吩咐,可宋颖从他轻描淡写望过来的一眼里,就是看到了要他也跟过去的指令。
两人一前一后站定圆桌旁,华疆动作极其随意的撩起下摆,端庄的坐在了圆凳上,动作行云流水,潇洒的紧。
宋颖一直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即便他扫向二行和彩衣的眼神是那么漫不经心。
“二行,彩衣,你们先下去,有事我叫你。”
“是”
“小的告退!”二行和彩衣朝着华疆与宋颖一一作礼,而后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屋内只剩下宋颖单独面对华疆,使得之前就感到的压力越发足。他艰难的迈腿走到华疆一侧坐下的时候,听到对方又轻呵了声,语气里似带赞赏的意味道:“几年不见,夫人倒是变得聪明伶俐了许多。”
夫人,又是夫人。啥?宋颖头皮发麻的抬脸望他。几年不见?也是,他在无双堡就曾听说,以前和这位城主是有什么过节,对方曾扬言见他一次揍他一次,所以真正的宋小少爷才是被这桩婚事给吓死的。
“怎么?”华疆回望着宋颖那张时而变化的表情牵起嘴角冷笑着瞥他。“还是说宋小少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
一声宋小少爷将宋颖叫的胆儿颤。
“那个……”,宋颖抹着额上的冷汗,不知该如何作答。
“据少堡主说,你前阵子不幸受伤,落下了健忘的病症”华疆无可无不可的翻了桌上的杯子,平平摆到宋颖的面前,而后才又翻出一个杯子放自个儿面前。宋颖见状非常麻利的端了水壶给各自杯里蓄满水。这使得华疆又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悬在半空。
宋颖略带尴尬的看向他,对此,华疆倒是表现的蛮不在意。他缓慢的收回修长的手指,又扬起好看的唇角。
只是那笑看得宋颖发怵,他看出来了,华疆爱笑,只是和大哥温和笑意不同的是,他笑的太浅淡,笑意未及眼里便被撤消的干净,另人看上去十分的冷淡疏离。若被他视为眼中钉,恐怕都不用他动手的,只消一个眼神他宋颖便能消失在这个世界,连渣都不剩。
思及此,宋颖稳住心神,深深吸了口气才平视华疆,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容说:“华城主,既然咱俩已成这般关系。”其实宋颖想说的是咱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想了想终觉得不妥,这才换了个比较好听的话说。哪曾想,华疆一听完便乐了。
待到他乐完,又故作不知问:“哪般关系?”
“就是……”宋颖脑袋飞速的思考着合适的词,“合作关系?”
“哈哈哈……”华疆笑得越加放肆的望向宋颖半天,又瞬间突兀的敛尽笑意倾身向他道:“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就如你所愿。以前的事我不予你计较,你只需记住,在这孤城里你守好本分,别给本城主惹祸添乱,本城主还能看在宋祈的面子上,否则……”华疆伸出指头戳了戳宋颖的心窝子。
后来华疆是如何走的,宋颖已经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当华疆的手指戳在他心上的时候,他当真感到了杀意,身体瞬间如坠冰窟。在那一刻,宋颖真真切切体会到他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恐惧感。
“二行”宋颖将自已缩在床上问,“我哥在哪里?”
“少堡主住离竹院不远的梅院。”
宋颖翻身从床上起身拉着二行说,“走,你带我去找他。”
二行为难的看了眼外合着的房门,“这时去?”
“对!”宋颖赤脚跳到地面焦急的捉住二行的手往外拖道。“就现在!”
二行忧心的提醒道:“少爷,虽说华城主不在,但今夜好歹是您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
“是!如今时辰已不早了,小的猜想少堡主也已睡下了。”二行将宋颖往床上引说:“不如您此时也睡下,明日小的早早叫您起来去找少堡主?”
宋颖双眼无神的挣脱二行,缓缓下滑跪坐在地上。他这神情将二行吓得不轻,“少爷?您怎的了?是哪里不舒服?”二行一边着急的问一边也跪坐在他身边。
宋颖摇了摇脑袋,呆呆看向二行,说:“二行,我很害怕。”
二行吃惊的看向他,不解道,“少爷怕什么?”
宋颖默了默答,“什么都怕。”说完他曲起膝将头埋进了胳膊里,闷闷的说:“我感觉自已跳进了一个装满狮子和老虎的笼子,什么都听不懂,别人说话我也不知当不当信。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得来这其中的关系,却原来是我想多了。我甚至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对于这里的任何事物我都只有迷茫和惊恐。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知道它就伴随在你的左右,只消你哪次行差踏错!”
“少爷?”二行呆呆的望着自家少爷缩紧的肩膀许久,突然软了语气的抱紧他问。“是城主和你说什么了?”
宋颖摇了摇头,二行见状难得的安慰他道:“您的身后有堡主和堡主夫人,什么都会没事的。”
“……这里只有我!”
“少爷!”二行带着哭音道,“这里至少还有少堡主。”
“可是他也很快就要走了”
“……”
☆、第 9 章 敬茶
有了前一晚上低迷情绪的集结和释放,宋颖失眠了许久,终在快天明时替自已想出一套比较中意的处世方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这么任性。反正他是无双堡小少爷,既然怎么做都不知道对错,他不若适当随着自已性子些,其余闲事他一概不管,该吃吃该喝喝。结合前二十多年的生活经验,他有了一个宏伟目标。
那就是,‘安得广厦千万间’当然,这只是个比喻。总之一句话,有房有银子才是正经事。
宋颖翻身从床上坐起,坚定的点点头。人还是得有个目标,这生活才会有意义。所以说之前他前怕狼后怕虎,说白了就是闲的。
二行在门外听到动静,隔门问宋颖,“少爷醒了?”
“哈啊……嗯”宋颖伸着懒腰刚应完,便听到二行在门外喊彩衣传早膳,没多久二行打了水敲门进来说:“小的先侍侯您梳洗。”
宋颖接过二行递过的湿帕巾擦脸时又听他道,“今儿一早安大总管差人送来几套新衣,几样新玩意儿,少爷看看可有中意的?”
宋颖迷糊的随着二行指引望去,待看清托盘里放的各种玉簪玉佩玉挂件,神情立马为之一振,精神万分的从床上飞扑过去抱住盘子问,“他说了,给我的?”
“哦”二行被自家少爷那贪婪尽显的模样吓住了,半晌才又提醒他,“您看看衣裳,等下去奉茶穿哪件?”
宋颖依依不舍的摸了摸各个玉件,吩咐二行帮他把这好东西放得稳妥些。二行有些无语的说:“少爷,您最近变了。”
“变?二行若你都觉得我变就对了。”宋颖用笑粉饰自已的心虚说:“当你改变不了环境时就改变自已,想不变都不行。”说完见二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宋颖才又安心的咂着嘴从一堆颜色夸张,绣花繁复的锦衣华服里,挑了件质地较好且衣服前胸和广袖都带有暗纹花样的深蓝色袍子,“就它!”
待得彩衣和城主府为宋颖配备的小厮四喜端着早餐进来,宋颖很随意的吃完后。二行才一脸嫌弃的抱着那件袍子说,“少爷,今儿这日子这个是不是太素了?”
宋颖大大摆开两条胳膊催促他,“快穿,别废话,心机boy只要搭配的好比你穿一身红还惹眼。”
二行当然不可能知道心机boy什么样子。因此当他按自家少爷的挑选替他穿上一袭淡土色里衣,再在腰间搭配同色系宽腰带,而腰带外面又用根较粗的大红穗子结了个蝴蝶结。最后才罩上那件深蓝色暗纹外袍。头戴蓝玉高冠,和腰间款式相同的两条大红穗子从冠间分别一左一右朝脸颊两边长长坠下,混于黑色发丝间使宋颖白晰的皮肤越加突出五官的精致。
宋颖的眉虽然长得淡,却极有形,再配上一双清丽的眼,挺而巧的鼻,贝齿朱唇,让往日里绝美的容貌透出男人应有的几分英气。
“……少爷!”二行显些惊掉下巴。
宋颖朝他得意的抖抖眉毛。正此时,刚收拾碗筷出去的彩衣小跑进来通报,说是安大总管已侯在院外。
“干什么愣住?”宋颖非常好心情的拍了拍彩衣的头后率先朝外走。
人跟人之间的第一印象最是重要,这会直接影响他以后在城主府的待遇,本来之前有打算夹紧尾巴做人的。但宋颖忘了,他的身份是无双堡小少爷,孤城城主的……原配,虽然他极不想承认后面这个称谓。他又还有那个啥伊娃的血统,虽然至此他也不晓得伊娃到底是个啥。综上所述他只想表达这本身就够惹眼了,再怎么夹尾巴也收不进去,不如大大方方臭屁。
在踏出院子之前,宋颖停在门边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待到缓缓睁眼时脸上完全没了之前的迷惑与惶恐,他艰定的朝二行看去一眼,二行走到门边弓身打开了院门。
当他以这副面貌出现在安部面前的时候,安部虽仅现一瞬的赞叹神色,对于宋颖来说也够给面了。
“夫人”安部朝宋颖遥遥施礼,被宋颖快步走近扶住了。虽然这个称呼另他本来完美的表情就快破功。
“劳烦大总管带路。”
“夫人客气,这是老奴的职责与福气。”安部说完便笑意盈盈的走在前头,为宋颖提点一些府里的事。“老太太年岁大了,有时会说些糊涂话,夫人记得一一应着就行。”
“谢总管提醒!”
安部微笑着回头冲这位表现的谦逊又不露怯的少年点点头。心想,关于咱府里这位夫人与传言实有些不符啊。他这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跟着以讹信讹,实在汗颜的很。
新婚之夜,华疆并未宿在新房,这在城主府大家都知道。在宋颖看来这桩婚事对于他和华疆都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它无关得宠不得宠。只看此时以及迎亲时出面的是城主府大总管。据说这位大总管在城主府的位置仅次于城主,这足够说明华疆对他的器重。
而华疆让安大总管的出面于他于无双堡这是城主府给出的一种尊重,仅此便够了,其他不重要。
所以在老夫人住的兰院门口,看到侯在那里的华疆,以一袭墨色大红宽边暗纹袍长身玉立背对进门处时,宋颖倒并未感到多惊奇。
一阵秋风突至,吹开华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和宽阔的袖袍,宛如迷路凡尘的谪仙。
待到脚步声已走到跟前,华疆才慢慢回身。当他看到宋颖那身庄重中透着喜庆的打扮时还是小小惊艳了一把的。
“宋颖见过城主!”
二行随自家少爷对着华疆深深一揖。
华疆微微牵起嘴角,“夫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宋颖抬起双眼直直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