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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侍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委屈道:“是王爷看菲仪哥哥,雅致哥哥都受伤了,没法照顾您,才派我过来的。”
原来是自己不对!李珞爽朗一笑,摆摆手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可以回去了。”菲仪雅致都这么熟了,那也就算了。她可不要再来第三个男人看似很委屈地来伺候她。她心里可比他们更加委屈。
小侍却奇怪地期期艾艾不肯离开。
李珞原本就很困的。人一困,心情自然不怎么好,因而眉眼一挑,厉声道:“难不成还要我走?”
见到李珞如此凶悍的模样,小侍立马一溜烟跑得飞快,一下子就没影了。
李珞无奈一笑,想起刚才发飙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淑女的影子?不过,这些人总是吃硬不吃软,她不凶悍点,吃亏的可是她自己。这样一想,也就不管不顾了,反正她现在是个有身份的人,这身份么,偶尔狐假虎威,只要不伤害别人,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得啊!
于是倒头就往床上睡下了。
约莫午时的时候,菲仪进屋来叫李珞用午膳。
菲仪是从小就伺侯李珞的,他依稀还记得李珞那次摔了脑袋刚清醒的那段时间,他替李珞换衣服的时候李珞总是扁着小嘴,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模样,仿佛是被谁占去了便宜一般,刚开始还很诧异,此后看得多了倒也见怪不怪了。
他心道小姐之前心智并未成熟,这下神智清明了会害羞了也是很正常的。然而以后每当他在旁侍候的侍候,她的眉头总会不时地皱一下,因此有一次他问她是不是他做得不够好,她的神色间满是讶异,过了好久才道:只是不喜欢而已。这时,他才知李珞并不喜欢别人侍候她,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没有表示出来,然,的的确确是,不喜欢,神色间,是赤裸裸的排斥。
因为想到李珞这个脾性,这回李珞虽然命令他好好歇息,但想到别的人去必定会惹李珞不快,故而才走了这一躺。
远远地便看见,应该盖在身上的被子被踢成一团窝在床边一角,菲仪不由觉得好笑,她居然睡得这般的不安稳。将她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后,才起步来到柜台旁边,将凝神点上。
只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就充满了安宁的香气,菲仪笑着看了睡得正熟的李珞一眼后,转身将门关好,自往屋外走去。
李珞醒来后,屋子里有着微弱的烛火光。
起身后,却觉得有些头轻脚重,用手摸摸额头,却并不觉得有发烧的迹象。她笑笑,怕是睡太多了。
抬眼一看,桌子上搁了些洗得干净的水果,还有一些她素来喜欢的小点心,伸手一摸,还是温热的,估计是菲仪放在这里的。心里忽然暖暖的,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她用冷水洗了把脸后,将门窗打开。略微还透着些凉意的晚风徐徐地吹了进来,将屋子里沉闷的空气吹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空气清新了些的缘故,她只觉得头似乎并不那么晕了。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泛着冷色的月光,照在屋后各色灌木林中,投下一片片杂乱无章的阴影。林间偶有飞鸟倏地嘤鸣而过,霎那间振翅迎风,直冲向九霄天际。
自由,仿佛那么,触手可及。
她叹了口气,自由么,有谁能给谁,绝对的自由?
不过,都只是眨眼之间,便已经灰飞烟灭。
短暂得,让人连怀念的时间都没有。
与其如此,无意义地伤春悲秋,倒不如来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来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多,但是这些时日,她隐约地可以感觉到,这个身子上,似乎背负了很多的秘密。
既然如此,她何不好好地活一活?
人,总是在无尽的挑战中,渐渐长大。
而今,她所需要做的是,只是,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而不是,看着别人,为了自己受伤,而无能为力。
她淡笑,一夕之间,心境似乎又开阔了许多。
桌上紫色铜壶香炉静静燃烧着,浓郁的香烟袅袅飘起,随风飘散在周围,渐渐成了遮掩男子绝世容颜的面纱,却又在不经意间,被风吹散掀起一片涟漪,漫不经心地露出其中三分真颜。
男子一袭白色的细葛衣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举手投足之间说不出的写意风流。
李珞忽然觉得,他是尘世间最捉摸不透的那一段香,看不尽的红尘秀色在他眉梢眼角争相绽放,直到,香烬烟散,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静花水月,从此不知,今夕何夕!
一时心中各种滋味竞相涌现,五味杂成。李珞在窗台边上,静静地站着。视线的转角,无一不落在屋中那白衣男子上。
惊吓,艳羡,沉迷,各种情绪在她眼中一闪而过,最终都如同大海般波澜不惊。她耸耸肩笑道:“师傅,你可以不要老这么神出鬼没?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伐?”
云祈桑沉静一笑,手中把玩着半根断香,道:“娃娃可会怕?”
“当然不。”李珞孩子气地挺挺胸膛,以示自己勇气十足。
“既然不怕,又何谈吓人一说?”
“我不怕,不代表别人都跟我一样,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强的呀。师傅你要知道,你挑的这徒弟可以说是天资聪颖,万里挑一,几千年才出的一个天才啊!怎么可以用常人的方法来对待?”说得倒是脸不红气不喘得。
“别的我倒没看出来,脸皮却是够厚。”神情却是依稀含笑。
“承让承让。”李珞豪不在意地拱手行礼。
云祈桑看着她一脸自豪的表情,默然无语,眼角撇到手里的半截断香,此刻香火初灭,还有着袅袅余烟腾腾蔓出,绵延不绝的香气从中晕染开来,沁人心脾。他忽道:“娃娃,这香从何而来?”
李珞小跑几步,接过那截断香一看,却是府中常用的凝神,用于安神助睡之用,她来这里后睡眠不是很好,因而菲仪才给她拿了这些来。
“府里多的是,师傅要的话我给你拿一些过来。”
云祈桑笑道:“ 如此,也好。”
“现在就要,还是等下?”
“现在。”
“那我现在去,师傅你坐在这等等啊。”
云祈桑微一颔首,视线从李珞离开的方向拉回,重新落到桌上那半截断香之上,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眉梢眼角似乎蒙上了一层黑布,遮掩住了原先的风轻云淡。
他的手,暗暗用力,只一瞬间,香散空留灰,而门窗关得紧紧的屋里,香气正浓。
授艺 ˇ授艺ˇ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李珞便从阁子里抱了些凝神回来,笑嘻嘻地递给云祈桑道:“喏,给你。”
云祈桑接过,放在手里细细把玩片刻后,慢悠悠道:“今日,娃娃想学什么?”
李珞不假思索道:“武技。”
“学武很苦,可想清楚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李珞笑道:“闻达书院,名满夕照,故而诗书礼乐一事,师傅不必费心,徒儿自当用心学习。至于医术,太过纷繁复杂,徒儿并无多大兴趣,而且师傅自是已经找到了天绝门十四带传人,想必我这个十三带传人并不需要挑起大梁将来撑起门面,所以我不学也无妨是么师傅?”
云祈桑并不答话,只是含笑看着李珞。李珞手里把玩着衣服上长长的穗带,怡然自得道:“师傅不答,我就当师傅同意我的想法喽。”顿了顿后,见男子并无反对之意后,她继续娓娓道来:“而武技,一是我有兴趣,二是其能让徒儿有自保之力,将来若出事也能不必麻烦师傅出手相救,岂不是一举两得?”
“娃娃心中当真这么想?”云祈桑凤眼微眯,呈现出一片迷离之色,仿若是被一大片白雾所遮住的湖光山色,明明看得见,摸得着,却似乎又隔了几万丈的距离。纤细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一声一声,清脆的声音直叩进人心底。
真正是暖风熏得游人醉啊!
李珞略略转动眼珠,笑吟吟道:“然也。”
若此……云祈桑忽然起身,衣袖一挥,烛火瞬间即灭。
屋外,在王府里巡游的人只觉得眼前一道人影闪过,侍卫摸摸腰间刀剑,再定睛一看,夜色苍茫依旧,哪里来得人影?她这才放心的离去。
李珞自是早已经见识过云祈桑的轻功,只是此回与上回相比,待遇却是大大地不同。
上回她是安稳地趴在她师傅的背上,前面有她师傅替她挡着微凉的春风,并且又有着温热的体温替她取暖,感觉很美好;而这回却是,被师傅用白绫系着腰,两人遥遥相对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李珞身体凌空,脚不着地,四面八方都是无处不在的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没有任何存在感空气,她心里虽然知道自己定不会从这高空掉落到地上去,然心却咚咚咚咚地跳得厉害,整个人本能地在空中想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握不住。她心下又不想向云祈桑求救,让他看到自己如此懦弱的一面,只得努力忍住了,嘴里默默地念着,师傅大混蛋,师傅大混蛋,师傅大混蛋。
气流的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只觉得除了嗡嗡声以外什么都听不见了。温柔的春风渐渐化成一把把利刃,割着她娇嫩的肌肤,风太大,确切来讲,应该是云祈桑飞的太快,李珞连睁开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这样僵硬着身躯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得云祈桑有些好笑的声音:“娃娃怕了么?脸色怎这般苍白。”
本能地,李珞回了一句:“怕才怪。”然手却不自觉地扶上了脸,冰冷的触觉,惹得手都一阵颤抖。
低低的笑声蔓染开来,李珞忽然觉得这笑声无比的清晰,都可以分辨出其中隐含着的压抑成分,全然不似刚才那般地被风声渲染得那般模糊。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睛,原本缠在身上的白绫已经消失不见,自己原来已经安稳地落在了地上。
淡月微云,超然无争。
正对着的地方是一条浅浅的小河,清澈的水完整地映出天上一弯新月,以及整片的暗色天空。河边柳丝如雨,细细地荡下一段段翠绿枝条,泛着些淡淡的微光。
岸对面是一望无际的田园,并不见一丝人影。
心情,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想起刚才自己那副花容失色的样子,不由一阵好笑。不亲身经历,不会知道在空中的艰难。师傅是想借此试探下自己准备练武的决心吧。想到此,她从容地整理了下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自在地理了理衣服后,转身正对着云祈桑,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谢师傅赐教。”
“不恼为师?”
“自然不恼。”
“那怎么刚才,我听着有人在说什么大混蛋来着。”双手抱在胸前,云祈桑恍若是在说笑,只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似乎,并不是那一回事。
……这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地?李珞硬着头皮道:“师傅听岔了吧。徒弟对师傅的敬佩之心,那可是苍天可表,日月可鉴,有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呐。”
云祈桑伸手点点李珞的额头,道:“就会浑水摸鱼,不过……”抿嘴一笑:“也算勇气有嘉。这天下敢说我混蛋的人,你倒是第一个。”
真是好可恶!明明听得清清楚楚地还来套自己的话。不过,刚才自己明明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啊……她抬眼偷偷瞧了眼云祈桑,心道:莫非他连唇语都会读?
“而且,刚才娃娃的表现很不错,在空中凌空飞舞那么久居然一声不吭,倒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