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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模糊的脸上,逝水年华,掀起多少叹息?
轩然殿
李珞进宫,必然会被女帝留到用完了晚膳为止,这是轩然殿的内侍都知道的不成文的规矩。
李珞被小侍寻回会后,便被求爷爷告奶奶地央着早点回殿内。此刻李珞正端坐在红木椅子上,椅背上雕刻着精细的镂空花纹。她整个人趴在红木六足云龙纹圆桌上,桌面澄净透亮,清晰地可见她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圆溜溜的眼睛,秀气的鼻子以及小巧的嘴巴。双足并不着地,只是悬空无意识地晃荡着。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里默数了三下,刚数完,女帝关切的声音便在耳边想起:“珞儿,可是有些饿了?”
李珞忙不迭地点点头,那焦急的模样看得女帝朗声大笑起来,然嘴里却喝斥道:“将来可是要继承王位的,怎么可以如此急不可耐?”
李珞是熟知女帝脾气,故而毫不在意地道:“那些礼仪都是做给外人看的,我们是自家人,自然是不需要做这些虚礼的嘛。”而后有瘪瘪嘴巴:“姨是不是嫌弃珞儿了?”
女帝斜睨了她一眼:“得,这戏火候还未到,朕可不会上当。再多修炼个几年再说吧。”
李珞讪笑道:“吾皇英明,现下您的甥女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可否有些表示先?”
女帝笑着挥挥手,前方进来一个人,正是这日皆李珞进宫的那位姑姑,“荷衫,传膳吧。”
“是,皇上。”荷衫微一叩首,自往殿外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小侍们便鱼贯而入,手中各自托着式样别致的盘子,殿内一下子烟雾缭绕,种种诱人的香味勾引着人心中的馋虫。随着菜式一样一样地被摆放在桌上,李珞的目光也越来越惊奇。她知道女帝对她好,可是这好得未免也有些太过了吧……
糖醋里脊,水煮虾,桂花糕,糯米莲藕,醉红枣……印象中,这桌上属于她喜欢的菜随着她来的次数的增多而成直线上升。到今天为止,桌上已经全是她爱吃的菜了。李珞咽了口唾沫,“姨,这菜怎么……怎么……”她停了下来,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珞儿不喜欢?”女帝的笑容愈发的温柔,语调却有些冷冽:“看来这御厨,也是时候该换换了。”
咦……李珞一时间转不过弯来,“来人……”女帝威严的声音响在耳侧,李珞浑身一个激灵,骤然明白了女帝口中的换字,原来即是死的意思。她连忙用手拾起一块桂花糕,几步快走到女帝身边,脚尖努力地往上顶起,桂花糕也高高地举起,童音十足道:“姨,吃。”随后一撅着嘴道:“姨,我觉得好苦恼啊!”
女帝弯下腰,伸手将手举得吃力的李珞往怀中一抱,点点她的鼻子道:“什么事,让你那么苦恼?”
“你看。”李珞指指桌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害我都不知道吃哪个才好!”
眨巴眨巴着眼睛,皓齿轻碰红唇,隐约可见细碎的血丝,看上去,真的是无比的苦恼,让外人见了,定当觉得她在思量着什么重要的又非常紧急的事情。
女帝素来不喜旁人伺侯在侧,因此她与李珞用膳的时候,荷衫以及其他内侍皆是在外候着。此刻听到女帝传唤,荷衫心里却并不紧张,一切,只要有世女李珞在,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下来也不会有事。轩然殿的人都知道,以前李珞是傻子,若出了什么事求她也没有什么用,然现在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世女神智已经恢复清明,虽然不见得多少的聪明伶俐,但是是非正义却能分得清清楚楚,而且,心胸又很宽厚,因此,若出了事情,求世女比求谁都管用。
她疾走几步来到殿内,恭敬地问道:“皇上,有什么事吗?”
李珞笑嘻嘻地看着女帝,女帝摸摸她的头,亦笑道:“无事,退下吧。”
“是,皇上。”荷衫微笑应道。
一段晚膳风波就此结束掉。李珞回到王府的时候月亮已经冉冉升起镶嵌在苍茫的夜空中。来到书房和李敏闲聊了几句,然后各自散场。总觉得李敏期期艾艾似乎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可是最终她却也什么都没说。李珞向来也不是刨根究底的人,事情也就这么搁浅过去了。
辞了李敏后,李珞又来到了柳氏房中,两个小弟小康小乾都在。见到她后都一窝峰地冲了上来,嚷着要她抱。李珞看着自己瘦弱的身板,再看看俩孩子瘦弱的身板,抱一个她估计还成……但两个,那就免了吧!然俩孩子不依不饶,柳氏也是一脸无可奈何地模样。她扬扬眉,一手一个揪着他们的耳朵,又好气又好笑:“说,有什么阴谋?明知道我抱不动,还要我抱?”
小康小乾两人互相推搡了一翻,“姐姐忘记了么?”
“忘记了什么?”让她想想……然后,无奈:“不好意思,你们提醒下我好不好?”
小康小乾对视了一眼后齐声道:“姐姐说了今日要陪我们爬树……。”醍醐灌顶,李珞恍然大悟的同时慌忙翻手一转捂住他们的嘴巴,声音越来越若,几近于消失。然还是来不及,耳朵异常灵敏的柳氏语气里有了丝不明的意味于其中:“爬树,恩?”
小康小乾在下面扭来扭去,李珞嘿嘿一笑,飞快地仍下一句:“我去看看菲仪雅致。”然后撒丫子跑了起来!
果然不多久,一阵嘹亮的哭声响彻云霄,李珞摸摸胸口,还好自己逃得快啊……不用间接地被逼着听漫长的想当年!
轻柔细滑的纱罗自上落下,遮蔽出一方幽暗的天地,露出少许暗淡的微光。
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条人影一闪而过。再睁眼时,原先的人影赫然半跪在地上,向前方躺在用了大量珠玉镶嵌成,用烟华绫罗包裹成的华丽卧榻上的女子叩首道:“夜影来迟,望主上恕罪。”
女子似若无睹,旁若无人地翻了个身,斜斜地倚靠在卧榻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寂寥的夜里,依旧只有些那空空的‘咄咄’声,那种感觉有如湿滑的蛇从脊背上缓缓滑过,让人想惊恐地尖叫却又只能使劲地咬紧嘴唇,不发出一星点声音。
夜影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的人,本不应该有所紧张,只是,此次看起来,竟然后背都隐约地有被汗水浸湿了迹象。
如此,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听得女子慢慢道:“夜影,你可知罪。”
夜影头垂得更低:“属下甘愿受罚。”
女子蓦地起身,目光利锐如同刀剑一般地直刺向男子的心:“心软了么?”
男子听后脊背蓦然挺得笔直,有些沙哑道:“属下不敢。”
女子听后,凝神注视着地面上的身影,唇角缓缓勾出一道弧度,似是商量似是调笑:“既然下不了手,那么努力让她爱上你,如何?”
“属下不敢。”
“不敢可不行呐。”女子笑的开怀:“我可是为你好!现下你就舍不得动手了,将来你岂不是更加舍不得?倒不如让她爱上你,以后双宿双栖不是更好么?”
地面暗淡的阴影一片片,犹如人心底的黑暗潮湿。
主上的手段异常残忍,她还那么小,若现在就落到主上的手中,不知会经受多少酷刑。那种酷刑,他见过,不会死,却让人,痛不欲生。
至于双宿双栖,他和她,是啊,她若越爱他,真相一旦揭穿,她当如何自处?主上想要的不就是让她,生不如死么?
活着,却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只是,他想让她活着,活着,便有生的希望。
他蓦地抬头,墨般的眸子中全是绝望:“但凭主上吩咐。”
女子偏头笑着,明明是绝美的笑容却看得夜影心惊胆战。
她懒懒地道“那香,撤了吧。好歹将脑袋摔聪明了,若再变傻,岂不可惜?”
“主上说的是。”
美艳的女子,依旧幽幽地笑着。轻罗纱华中,是谁的心,在涓涓地流着血?
秘密 ˇ秘密ˇ
转眼,已是初夏时分,空气都仿佛是被火煅烧过一般地灼妁地热,连带着人都心浮气躁起来。
李珞习武已经两月有余,渐渐也有那么一点样子了。她自觉已经很不错了,可惜,云祈桑却总是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看着她叹气,搞得她好挫败!
其他,也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比较不一样的就是,进宫后能说话的人又多了一个,其实也不算是说话,因为李璎不能言不能写,她们的交流只能靠意会,奇怪的是,仿佛如有神助,她们的交流却从来都不是问题。
有一次无聊她将两人的名字并排写了起来,突然发现,李璎李珞,璎珞璎珞,竟然是一体的。或许……李珞心想,冥冥之中,有着什么也不一定。
不过李珞虽然喜欢和李璎在一起的感觉,进宫的次数,却依旧是保持着十日一次。可不敢她小瞧了流言蜚语的厉害,当众口铄金的时候,假得也成真的了。
她躺在藤椅上,眯起眼睛看着头顶上明艳艳的太阳。光线一缕缕落下,照出空中细碎的尘埃。
没有重量的漂浮着,似乎有些孤单。
她忽然觉得,是时候该去见见沐修琪了。
那日,自从在见识了风吟的布局以及客流量后,她的心中就有了一个小小的打算,应该说是自她知道她穿越到皇家后就有的一个打算,从拜师后开始了模糊的影像,而风吟那日的梦境,以及后来月色下的冥想促成了其大致的雏形,直到现在,终于有了成形的计划。
她想一个人出去闯一闯,让各种风情的山山水水,都留下她的印记,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她儿时的女侠梦,或许可以在这边实现也不一定。
可惜,想象是美好,现实是残酷的。
自己若想出去,别说柳氏不同意,就连向来主张,女孩子要闯出一翻事业的李敏,估计也是不会同意的。于情于理,自己身上都背负了贤亲王世女这顶大帽子,举手投足之间都代表了皇家尊严,怎么能去流浪江湖,毁了皇家颜面呢?
所以,这计划若从官网走,那是直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连带着的后果就是从此人身自由皆受限制。所以,只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准备好适量的钱财。
因为李敏向来勤俭的缘故,每月她能得到的月银实在是很少很少,少到她想哭的地步,虽然这么说,若日积月累的话,估计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毕竟,她的计划也要等自己长大些,武功练得差不多了,有了自保能力的时候再实施。只是,这些钱都是由菲仪保管着的……她平日出去的话,都是菲仪付钱的,她根本就没有用到钱的地方!所以,她根本没有向菲仪拿钱的理由。
王府里东西虽多,也都很精致,不过看起来值钱的摆设要么不是先皇御赐的,要么就是骨灰级的东西,难得一两件不那么贵重的,可是体积过于庞大,她无法带出去,若敲碎了又不值钱。
首饰之类的倒是有一些,不过,上面都可有着王府的标记……
总归一句话,她是有钱人中的穷光蛋,而且是真正意义上的穷光蛋。
所以,她不得不另辟蹊径,找条路来谋取些钱财。
她是女子,出府到不是问题,不过,想一个人出府,却是个大大的问题。
自从发生上次被抢劫的事情后,菲仪雅致对她,几乎可以说是寸步不离,她的人身自由被完完全全地剥夺得厉害。若她稍有对此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