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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但不会要人性命的地方,而她下手极有分寸,绝对不会伤及要害,柳婼她的两条手臂,都不会废。听得柳婼失痛的哀嚎,李珞心中叹了口气,仍旧是,下不了手。她轻声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下一次,对待要伤害自己的人,绝对要一刀致命。切不可再犹豫了。她不是,每次都会有那么好的运气的。
别人的命,终究不如她自己的来的重要。
她要活下去,她想活下去,即使,踏在别人的鲜血上,也,无所谓。
真的,真的,无所谓了。
她一步步往前走着,面色极为的苍白,连带着手上都呈现出一种奇异的白色,泛着些透明。
握住手中的春暖,那银白的剑锋上,鲜血红的耀眼,然,渐渐地,被那比常人淡上三分的血,淹没住,一点一点的,淹没住,就这样,仿佛要一直流到尽头,直到,再也看不见,永远。
噩梦 ˇ噩梦ˇ
这一日,沐修琪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派人去王府打听,只说李珞奉诏入宫。从他的角度来看,女帝对李珞的宠爱似乎有些过度,毕竟,作为一个帝王,作为一个明君,是不该有太分明的喜怒哀乐的。
李珞的身子还未大好,这样的奔波,如果真的疼爱李珞,也不必此刻接见,这样子,女帝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坐在椅子上冥神思考,脑海里闪过李珞间或淘气的模样,他忽然一笑,现在,居然是那样想见到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原来就是这样。他又想起李珞有些奇怪的话语:“以后,我要娶的人,必定要是我爱的人。我要求也不高,能让我睡好吃好便可,如果偶尔还能来一些浪漫的举动便更好了……”说的当真是兴致勃勃,他听得有些好笑,有谁可知,这大名鼎鼎的贤亲王的女儿竟然更像是明恪的女子,需要男子为其遮起一片天?
怪不得,云祈桑会在她心中占据这如此重要的地位。想起那个如清风朗月般的男子,沐修琪心下暗暗下定决心,定要将他在她心中的痕迹,一点一点都不着痕迹地抹去才好。说做就做,先从浪漫的举动开始好了。沐修琪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大步向屋外走去,方向自然是从风吟到皇宫那条小路。
远远地,便见到一个极为单薄的身影,单薄到似风一吹过,就会随风飘走一般。
脚步踉跄,右手处的血迹斑驳,触目惊心。
习武之人手中,必定都握着几条人命,沐修琪自然也不例外。
杀得人多了,鲜艳的红色看多了亦成了种习惯。
只是看着面前带血含笑的人,沐修琪只觉得心忽然被刺了个大洞,是那种空空的痛,痛到他,不知所措。
将春暖插入匕鞘,安稳地放置于腰间后,李珞就这样无意识地走着,右手的伤再一次裂开,她不是不知道,却并不想停下这种漫无目的的旅程。
或者,这种自虐性的方式才让她觉得舒服一些。
恍惚中,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飞扬的紫衣,不是师傅!再走了几步,眼前的景象才清晰了些,面容才清楚地落入眼底。
“修琪。”
才刚说完这两个字,便被他紧紧地抱入怀中。李珞笑了笑,忽又想起脸上的掌印,这个笑容应该是极难看的。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没等她将话说完,沐修琪已经不耐烦地扯开她右手的衣袖,看到伤口不禁一愣,不由破口大骂:“李珞,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呆在家里还跑出来做什么?”手却不由自主地撕开干净的内衫,将其伤口妥善地包扎起来。
这一番包扎的时间,沐修琪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冷静睿智,声音却冷得像是东海深处的千年寒冰,原本妖冶的双眸竟是厉色丛生:“是谁?”
对于此事,李珞并不想多加回答,只是委屈地眨眼:“修琪,你抱得我好痛。我现在好困,眼前好黑,你先让我睡一会,一会就好。”
闻言,沐修琪略略放开了怀抱,再一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李珞沉静的睡颜,面上一丝血色都无,还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风言,速将此事查清。”
沐修琪对着空气唤了声,马上就闪出一个绿色的人影,躬身道:“是。”
人影走后,他的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李珞她是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他这样插手,到底是对是错?忽然有些嘲讽地一笑,他紫潋做事素来随心,除了和那人不得不守约的三件事以外,何曾为这些俗事烦恼过,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如此顾忌,终究只为了一个甘愿。可就这甘愿二字,她还不肯领情。李珞,你就是这样,将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之门外?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好说话的人?我的一句喜欢,在你心中,竟然起不了哪怕一丝波澜?你的心里,竟然从未将我放下过么?
虽然很不甘,可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很挫败。
轻描淡写敷衍了事,轻易将人晾在外面。
真是让人抓狂的好本事!
薄唇微抿,似控制着极大的怒气。
良久,才低低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为了什么。
因为李珞现在这么狼狈的样子,所以沐修琪并没有将他送回王府的打算,而且,他也不认为那群庸医对李珞的病情治疗有多大的用处,还是乖乖地呆在眼皮底下,被他守着才好。
于是,只是派了个人去王府报了个信。李敏对于李珞和沐修琪的事情心知肚明,因而也没有说什么。
沐修琪现在带着李珞来到他日常居住的别院。座落在半山腰,风景宜人,空气清新,很适合某个人养病之用。千夕阁里最好的大夫已经替李珞把过脉,说是经脉并无异常之处,只需好好休息便可。故而,沐修琪此刻,心情虽不怎么欢畅,倒也不算沉重。
李珞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飘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那里,满目皆是明晃晃的白雪,几乎要看得人眼瞎掉。
松软的白雪下,覆盖着是腾着冷气的冰,坚实,厚重,寒冷至极。
在这边行走,极为的困难。
若无上乘的内功,便会被冻死,若无轻盈的步伐,便会被困在厚厚的积雪中。
李珞漫无目的的看着,漂啊荡啊。
慢慢地,苍茫的大地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若不是那满头青丝甚为醒目,怕是也会被人给忽略掉。
毕竟,这一片雪地太大太空,人与其相比,太过渺小。
背影很熟悉,李珞使劲地飘过去,忽然眸中绽放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兴奋地扑了过去:“师傅。”
一扑,却扑了个空,李珞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再看看眼前触手可及的云祈桑,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依然向前一步一步地走着,步伐稳健,只是,却给人一种很疲惫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李珞心疼无比。这
“师傅。”她试图想抚上他的脸颊,可是,整个人却再一次的穿了过去。
无法碰触。
脑中忽然出现四个字,阴阳相隔。
李珞只觉得无边的恐惧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红尘万色皆化作沉沉黑色,她的世界,一片黑暗。
“不……”
李珞蓦地睁开了双眼,后背已然再次湿透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手上的伤也被包扎得很妥当,只是,唯独……春暖不见了。
她想起刚才的噩梦,愈加的恐慌起来。
那个梦意味着,师傅要离她而去了么?春暖,师傅留给她最近的想念,也要离她而去么?
“你在找什么?”原本是在厨房准备食物的沐修琪听到李珞的尖叫声后忙不迭地赶了过来,赶到之后却发现她正在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眼底则是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更多的是大片大片的空白之色。
“修琪。”泪水渐渐滑落,无比的无助:“我找不到春暖了。”
“很重要吗?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
“很重要。”
“因为是他送的?”
“你不明白的。”只一会,她所有的无助全都收拢,不知所踪。刚才,只是太慌张了,才会这样失态。既然修琪出现在这里,那就表明,她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收拾得很好,春暖,想必也是被收得好好的。而且,梦都是反的,师傅想必也不会离她而去才是。只是,为什么会梦到那么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
“我不明白?”沐修琪深深地看了李珞一眼,半晌才道:“珞,你不要这样忽视我。”
心归何处 ˇ心归何处ˇ
那眸中,饱含着可见的深情,还有那可以将一切吞噬掉的腾腾怨气,语调虽然平静,身子却是被气得似乎有些颤抖。
他,是真的喜欢她吗?
其实,说实话,她到此刻都不能相信修琪喜欢他。她一向有自知之明,除了张脸,其他的大概都拿不出手而修琪并不是注重皮相的人,所以她真的很难想象,他喜欢她。
李珞的手缓缓抚上伤口处,调整了下情绪后方显平淡地道:“修琪,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有没有可能……”她顿了顿,有些艰涩道:“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比如说,只是一种习惯。比如,年纪大了,觉得该成婚了,而我正好符合你的择偶要求,所以你才会……”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最后,逐渐无声。
“李珞!你凭良心问问自己,就算你再怎么没心没肺,会连我的一点情谊都感受不到?”沐修琪努力控制住自己已经快要到疯狂边缘的怒气,一字一句如血控诉:“我若不喜欢你会在听到你昏迷的时候心痛的快要死掉?我若不喜欢你会彻夜不眠从千里之外赶来只为了见你一面?我若不喜欢你会为了你做事情瞻前顾后,变得都不像自己?我真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
该死,居然这样置信他的为人,居然这样践踏他的喜欢,居然在他面前,这样赤裸裸地怀疑他的喜欢?
砰的一声,厚重的木门撞在门环上,力道之大,居然让整扇门都差点飞了出去,连屋子都隐隐地震颤着。李珞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门外,她又做错了吗?只是,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她不愿勉强。心中已经有了师傅,便再也容不下别人。她不知道沐修琪对她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却清楚,自己对师傅的感情有多深。
有些事情,没有捅破之前,并不会觉得有多厉害,可是一旦捅破,身临其境了,才知道,一切想象,终究只是想象。
之前,还未对师傅开口说喜欢,她并不知道,自己原本一早,就喜欢上那清俊飘逸,绝尘出秀,知识渊博的师傅了。
少女情怀总是诗。她的身子年级虽小,可是灵魂,却与师傅一般大。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待的心情已经有些不同,渐渐夹杂了些师徒以外的情绪。她原本以为,时间长了,就会淡去,因而也,并未放在心上。
用恋人的方式喜欢一个人,她从未想过会有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然,真发生的那一刻,她接受的也坦然。暗恋,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即使,欣赏的人,只有自己一个。
可是,上天总还是眷恋着她的。暗恋的日子,终是过去了……自己,终于成了师傅身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的心中,爱意也就如同海草般疯狂地生长着,满满的蔓延无边,再也容不下旁人。
有些事情,要快刀斩乱麻,痛过之后,也会慢慢地平复着。所以,她对修琪,只要他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