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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问若有所思凝着他。
“所以,你准备怎么安排?”既然都到这地步了,她开门见山。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倒很想亲耳听听他的想法。
“晓雯,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干脆承认,“她有我的宝宝了,我不能不管她。”
予问一点也不意外的神情,让他莫名的,心情很窒闷。
“她的身体不太好,这十个月,我可能会多陪她一点。”他神色挣扎地看着她。
晓雯不象她这么坚强,可以完全不需要他,所以,他真的没办法。
他等着她抓狂,甚至,等着她扇一个重重的耳光给他。
但是,都没有。
她依然冷静,只是冷冷地笑。
“等她那边……稳定下来……我保证,会多陪你和瑞瑞一点。”
她低下头,又是一阵发笑。
她居然错估了局面。
以为他敢去抢亲,就是豁出去了。
但是,原来,贺毅并没有这么“义无反顾”。
真是,太好笑了。
如果杜晓雯知道,他只是暂时稳住她而已,一定会深受打击吧?!
“这段日子,瑞瑞那边,请你多瞒着点。”他深呼吸,说完最后一句话。
他相信,如果她愿意配合,瞒过瑞瑞,其实很简单。
“准备怎么分配,她那边现在一三五日,我这边二四六,等她生完孩子,时间再换过来?”她冷冷静静地问。
他沉默了。
“或者,她前半个月,我后半个月?”够可以了,她连自己都说不下去。
难道,她一向对他的容忍,变成了纵然?
“不用这么委屈,你时间都给她吧,我不稀罕,以后我们各过各的,我也不想再见到你。”没什么好谈了,她又想迈离。
“什么叫各过各的?什么叫不想再见到我?”但是,他却又抓住她的手。
心,七上八下的。
莫名恐慌。
是徒空保有婚姻,各自精彩的意思?还是……,离婚?
她没有回答,只是回头,冷冷瞧他一眼,唇角都是讥讽。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决定权在她手上,而她现在,不打算那么痛快就对他公布。
他马上想到,她说过。
他出轨一次,她就爬墙一次,他睡十个女人,她就给他戴十顶帽子。
顿时,他冷汗都冒出来。
有心虚,有愤慨。
因为,他开始怀疑,她这三天,到底是去哪了?为什么时间那么凑巧,刚好是他抢婚那天。
“开车来接你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警觉起来。
别和他说是生意伙伴,在商场,他人面很熟,根本没见过这张生面孔。
“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车子会扔在路边?”她这三天不会都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吧?这72个小时,她又做了什么?
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她依然不回答,只是,一指一指掰开他的手。
冷凝他一眼。
那眼神,寒入心骨。
瞬间,他就被冻住。
冷冷一笑,她挺着身,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第二十章
最近公事很忙很忙。
开工才没多久,积压了一大堆的公事,需要处理与实施得实在太多太多。
贺毅忙得快要虚脱,却总是不知不觉得透着玻璃窗,看向对面依然空空如已的董事长办公室。
贺太太依然没有来上班。
他这么忙,贺太太倒挺悠闲呀!一念及,昨天那个来接她和女儿的那个男人,他一阵不爽。
那个男人看起来古板又无趣,肯定不能吸引她吧?!应该只是普通追求者,对吗?!
“贺总,一线电话。”秘书通知他。
他接起电话。
“好一阵子没见你出来玩了,在忙什么?”是他的猪友阿雷。
“恩,很忙。”他敷衍。
但是。
“忙着谈恋爱呀!”猪友莫名奇妙得笑道。
谈恋爱?
他一听,觉得不对劲了。
“少转弯抹角的,有屁快放!”他很没耐性。
从昨天到现在,他一直很燥。
既然他这么干脆,那么,阿雷也开始不客气了。
“阿毅,听说你和你老婆快离婚了?”
“谁说的?”一听,他愕了。
“嘻嘻,没人讲,只是我们猜得而已。因为,我们听说,只是听说哦——”猪友讪笑,“据说,几天前,你非常酷得去抢新娘了!”
他更愕了。
他们怎么知道?
他那天是直接去杜晓雯家劫住她,不是婚宴现场,迎亲队伍也根本还没到,怎么会连他的朋友都知道了?
“那天,有个伴娘是XX服饰老板娘的表妹,还有一个伴娘是小华表姐的朋友,所以我们收到的消息都是转了好几圈的呢。”不用他问,阿雷很好心的主动解惑。
温城就这么点大,处处是熟人,如果有一点点“出格”的事,肯定是东传西传,谁也别想逃。
“所以,现在是什么状态?你老婆一定知道了吧?两个人有打起来吗?你赢还是她赢?宋予问同意让你包养二奶了?还是,她要协议离婚?”猪友连连追问。
因为,这件事早就闹开了,宋予问不可能不知道,大家都兴致勃勃的等后续呢。
猪友们看好戏的兴奋劲,让他超不爽,“关你们屁事!”他的语气很冲。
“唉,我说兄弟呀,这件事情,你确实做得有点过火,我们几个都没法帮你说话了!”
他的脸色,很沉。
他知道自己作法很不对,但是——
他有什么办法呀!
“那个杜晓雯长得是不是很漂亮呀?值得你这样对她?”
猪友们很感兴趣。
“一般,但是,就是对我眼。”他不情愿的回答。
他认识的很多女人们,都比晓雯要漂亮,但是,他就是喜欢她似水般的柔情。
“这样呀?!——”那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咯。
“不过,听说她跟过玫兰服饰的黄总……”阿雷讪笑。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们多嘴!”他马上制止猪友们说下去,因为知道狗嘴里肯定吐不出象牙。
“好好好,我们不多嘴,我们不管!”阿雷耸耸肩膀,“但是,我劝你还是别玩出火来,早点和宋予问认个错算了。”
认个错……
他揉揉额,觉得很烦。
“还有,如果你们吵离婚的话,资金的动向多注意一点,你也知道,你这个老婆厉害得很,绝对不是吃素的!”猪友提醒他,“她要玩的话,恐怕会玩死你!当然,你也不是吃素长大的。”猪友嘿嘿笑着安慰他。
“我知道了!”他不耐地就想挂断电话。
他们的意思,他都懂,但是,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
和贺太太斗了五年,这是第一次,他一点也不想“斗”。
“贺总,有些事和你说一下。”财务部的会计来敲门。
“坐。”他指指面前的办公桌。
“是这样的,我们联系不上宋董,但是发现资金动态很不稳定……”
他愕然。
“你讲。”
“前几天公司的现金银行卡上,被宋董转走了几百万。”会计很为难,“我们公司现在现金有点困难,虽然我们可以从公司帐户上提现,不至于对公司经营造成影响,但是,这几笔横空消失的资金帐面上该怎么处理?”
公司的现金银行卡,全部都在宋予问身上。
密码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他沉默了几秒以后,“我懂了,我会和我太太商量一下,看看以什么项目出帐比较适合。”
打发走会计以后,他的心,一路发沉。
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靠在椅背上,他怔忡地瞪着前方好一会儿,眸色复杂。
直到,他的手机响起。
“阿毅,有……打扰到你吗?”手机那头,传来小心翼翼地柔声。
“没有。”他抹抹脸,强装轻松,“晓雯,什么事?”
“我、我想问你,今天要吃什么菜?”她嗫嚅着,轻声道。
他愣了一下,“我说过,这几天我很忙,恐怕不会过去。”昨天早上走的时候,他已经让她照顾好自己。
“不,你把瑞瑞带过来?”她轻声要求。
把瑞瑞带过去?这回,他完全愕住了。
“我知道瑞瑞对你很重要,我会努力做得很好。”她柔声向他保证。
但是,他却头皮一阵发麻。
“再说好吗?瑞瑞还没有心理准备。”他回绝。
“……”手机那头,传来很长很长的沉默,好半晌,她才轻颤着问,“那、你要来吃饭吗?”
“晓雯,你怀孕了,我给你请个保姆,你别再做烧饭那么危险的事情了。”他叹口气。
他好象真的说过,他这几天不会过去。
他原本打算陪瑞瑞,还有……等贺太太出差回来的。
她又是沉默。
“今天晕吐有好点吗?”想了一下,他还是主动问。
这几天见她吐得这么厉害,觉得女人怀孕真得挺辛苦的。
很认真很仔细的回想,贺太太怀瑞瑞的时候是如何的情况,但是,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那时候,他不爱回家,就算回家的话,也是早出晚归,一个屋檐下和贺太太也几乎见不到面。
“我给你钝了牛杂汤,还有做了你最爱吃的爆腰花。”她却只是答非所问,坚持己见。
其实,他早就不爱吃牛杂汤和爆腰花了。
晓雯做得牛杂汤太辣,爆腰花又太甜,他承认,很多年前的自己,口味极重,又好辣又好甜,但是,这几年,在贺太的影响下,他的饮食早就跟着清淡很多,而且,在贺太太口中什么寄生虫呀、病菌啊、虫卵什么,害得他现在也同样对动物内脏不太碰了。
“好吧,如果下班早的话,我过去。”他妥协。
但是,挂了电话,莫名的,他的情绪再次跌落了谷底。
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办公室,他觉得,更燥了。
……
“这里的绿化很不错,空气很好。”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赵士诚来探望她时,顺便也在四周走了一圈,然后,回到她身边,“环境又很幽雅,很适合调养身体、保养心理。”
见一直没有人应声,一抬眸,他见到正倚靠在床头打点滴的宋予问,漂亮的脸孔正似笑非笑着。
莫名,他的耳根发红。
他把她含在口腔中的温度计取下。
查看温度。
幸好,没有发烧。
点滴瓶快要见底,他专心地盯着瓶身,不去看她的脸。
“赵医生,其实我没有想你得那么脆弱,而且,我保证,现阶段我也没有什么抑郁症的前兆。”还保养心理呢,说得她好象怨妇一样。
仰着头的他,被梗住。
这几日,见不到她,总是不安心,见到面了,心情平静了,但是,很多时候,木讷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工作很忙,其实不必天天来看我。”她笑道。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的耳根,又有点不自然泛红了。
很多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身体恢复得怎样?”他尴尬地转移话题。
“还行,虽然还是常常头晕。”她淡声回答。
原本该出门办些事情,比如带瑞瑞去学习,比如帮自己补办手机卡,再比如联系助理,但是,她的体力实在不支,很担心自己会再次晕倒。
他把绵花球压在她的肌上,利落地拔掉了她的针管。
她的血管,很细,而技术不精的护士们常常搞得她象在捐血一样,把她的手都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