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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我所料,我顶着个半光不光的头,在第一轮里就中招。
很有自我牺牲精神的队长大人自愿第一个被蒙上眼睛。然后他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大概晕得差不多了,就直奔我来。我不能动,不能说话,就这么傻乎乎地被他鬼一样轻轻摸着。他摸到我的光头时,咧嘴笑了笑,非常和蔼地拍了拍我的头顶,这才说道:“沐尔吧?”
我囧了囧,摘下他脸上的黑布,蒙在自己眼睛上,跑到中间转了几个圈,然后停下来,随便选了个方向走下去。
很快我就撞到一个人,那人被我撞到之后,稳如泰山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怕对方是女生而一不小心袭胸,所以我摸索着找到他/她的手臂,然后顺着手臂往上摸。这个人的手臂比我的粗,而且很硬,本队没这么雄壮的女生,那么应该是个男生。我又摸到他的肩膀,他的肩膀好像有我的头那么高,那么他本人应该有178公分到187公分这么高,我思索了一下同行的十三个男生里有几个人的身高符合,好像……有五个?这样一来,我已经排除掉14个人了。
然后我顺着他的肩膀往上摸,在脖子上逗留了一下,有喉结,恩,再次确认是男生。而且这个人挺有意思,他的喉结好像还会动。
接下来顺着脖子往上,摸到下巴,没什么特别。顺着脖子往后,摸到耳垂。我记得队伍里有个男生是打着耳钉的……这个人没有耳钉,又排除掉一个。然后回来接着摸脸。他的脸有点硬,不像我的脸软软的还有婴儿肥,不过他皮肤貌似不错,没痘痘。我想了一下剩下的四个可疑人员里没有痘痘的,好,又排除掉两个。
现在嫌疑人只有两个了,分别是钟原和一个大二的学长,姑且称之为A学长。那两个人的发型差不多,用摸的应该是分辨不出来吧。我又回忆了一下钟原和A学长五官上的区别,可是脑子里很模糊,怎么也想不出来。怪只怪我这个人没有仔细观察别人脸的习惯。我一边努力在大脑深处挖掘着,一边不经意地触摸着他的五官。眉毛?恩,很浓。眼睛?眼睫毛好长,刷得我手指肚都有些痒痒的。鼻子?很挺。嘴唇?……嘴唇!
我突然发现,对方此时的嘴唇是微微向上勾着的,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
我刚想说话,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我面前响起,他略有些吃力地说:“木头,你摸够了没有?”
“钟原!”我已经脱口而出。
然而我还是慢了一步,因为钟原先我一步说话,所以大家认定了是因为钟原作弊我才猜到他是谁的。我委屈地和大家辩解,可惜没人信。
文艺委员举着惩罚盒子,坏笑着逼我们抽一个。我看了看钟原,他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好吧,我来。
我硬着头皮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展开。纸条上非常人性化地写了两个方法,被惩罚者可以任选其中之一。
第一条是跳舞,这个必须pass。而第二个,是……三十度角调戏,被调戏者必须是男生。这……神马意思???
“调戏”两个字已经让人很惊悚了,更何况被调戏的还要是男生。可是问题是,这个“三十度”又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文艺委员。
文艺委员非常热心地给我做了解答。原来这个主意是模仿了某部电影里的动作,在那部电影里,某男向前倾着身子抬起某女的下巴,这个动作很搞笑,剧中那个男人前倾的角度非常大。
我擦汗,要调戏钟原?还要抬他的下巴?这个动作也太有挑战性了吧……况且还要非常有技术地前倾三十度?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捏着纸条,为难地皱着眉头,在文艺委员的催促下,我只好怨恨地瞪了一眼钟原:“都是因为你!”
钟原无辜地看着我,面无表情:“这是你自己抽的。”
我被他噎掉,恼羞成怒地团了团那张万恶的纸条,随即凶狠道:“你过来!”过来给我调戏!
钟原很配合地走到我面前,还非常体贴地微微弯了一下腰,抬起下巴送到我面前。
这时,文艺委员非常敬业地纠正他:“这样不行,你要配合沐尔,后仰三十度。”
我幸灾乐祸地看着钟原,身体微微前倾,抬起手去挑他的下巴。
钟原稍微后仰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的手指抖了一下,不过依然托在他的下巴上。
这时,周围的人开始起哄,另外一个摄影委员则抓紧一切时机拍照。
“不行,角度不够!”
“沐尔你要前倾,对,还要前倾!”
“钟原后仰,不然沐尔就趴到你怀里了。”
“别和哥装羞涩。”
“表情,注意表情!沐尔你不用这么纠结吧?”
“钟原你被调戏了还这么开心?”
……
我在他们的起哄声中很不自在,偷眼看钟原,这家伙竟然没事人一样的怡然自得,嘴角始终挂着笑意。我怒从心中起,干脆使劲向前倾一下,打算来个瞬间三十度然后回撤。然而钟原不配合我,我前倾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撞到他,他本来后仰着就不稳,被我一撞,直直地向后摔去。
要命的是,他竟然拉着我和他一起摔下去。临死还拉个陪葬的,你说这人阴险不阴险。
于是我们两个就这样华丽丽地摔到在地上。
钟原这厮双臂展开贴在地面上躺着,一副非常无辜的样子。他眨着眼睛,扬起嘴角笑眯眯地说道:“木头,你好热情。”
钟原的恶趣味
钟原躺在地上,对我说:“木头,你好热情。”
我红着脸从他身上爬起来,然而这历史性的一刻已经被周围的人纷纷用手机拍了下来,其中自然包括摄影委员的高清特写。后来他们惨无人道地把这些照片传到学校论坛上,取名为“光头学妹英勇,钟原惨遭调戏”……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大家开始围在一起玩杀人游戏。
第一局我是平民,却很不幸地在第一轮就被杀掉。我强烈怀疑是钟原行凶,结果钟原淡定地甩出一句“我和你比较熟,杀你不就等于暴露自己”,就博取了大家的信任。最后这厮作为唯一的一名幸存的杀手,笑到了最后。
第二局我依然是平民,不过钟原在第一轮就被杀掉,我那个幸灾乐祸呀。可是死者钟原在留遗言的时候,环顾了一周,最后一口咬定是我干的,还说的头头是道,理由罗列出一大堆。他说:“第一,我上次杀了你,这次你很可能杀我报仇,以我对你的了解,这种事情你干的出来;第二,你这次明显情绪不是很稳定,这是大部分当杀手的通病;第三,我上一局说‘因为和你熟,所以不会杀你’用以排除嫌疑,你这次很可能也用这种方式排除嫌疑,可惜这样的方法不是每次都好用……那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无力地说道:“我不是杀手啊……”
投票的时候,出现了令我哭笑不得的一幕,全部的二十个人里,除去法官、钟原和我,另外十七个人齐刷刷地举起手把杀手票投给了我……XX的,我以前当杀手的时候也没得过这么多票啊……
我委屈地坐在一旁,看着其他人玩,不甘心地低声对钟原说道:“看到了吧,我明明不是杀手。”
钟原答道:“我知道。”
我怒:“那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是杀手?”
钟原歪着头看我,笑眯眯地答道:“我死了,总得有人陪葬吧?”
我:“……”
我压住心中的怒气,又说道:“可是这样别人会觉得你判断力不好,以后就不容易相信你了。”
钟原:“这样大家才更愿意和我玩吧?”
对于钟原的这种自恋式的装X,我不予置评。
第三局,我依然是个平民。我斜着眼睛偷窥钟原的扑克,然而夜色太暗,我看不清。钟原却十分大方地把他的扑克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我就发现,原来他也是平民。于是我放心大胆地偷偷把我的扑克亮给他看,并且警告他,不准污蔑我。
钟原却扫视了一圈,漫不经心地答道:“不用担心污蔑的问题了,你第一轮估计就要死了。”
???
钟原眯着眼睛盯着坐在我们对面玲玲师姐,声音像个算命先生一样飘渺,他说:“看到玲玲师姐那杀气腾腾的眼神了没?木头,你死定了。”
我顺着钟原的目光望去,在惨白的应急灯光下看到玲玲师姐瞪得大大的眼睛,于是我顿时感觉脊背上笼罩着一股凉气。
果然不出钟原所料,我第一轮就死掉了。然后我就指认玲玲师姐,可惜大家似乎都不太相信。接着轮到钟原发言,这家伙开始发挥他坑蒙拐骗的特长,说什么自己是个警察,说他已经指认出玲玲师姐就是个杀手云云……
于是投票的时候,玲玲师姐当仁不让地得票数最多。
然而钟原表演得太像了,第二轮的时候,他就被剩下的杀手当做警察杀掉了。
我揪了揪钟原的衣角,不解地说道:“你这样相当于自杀。”
钟原却勾起嘴角答道:“我这是给你报仇啊,你不谢谢我?”
我擦汗,你当杀手杀掉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给我报仇呢?
接下来我们又玩了几局,期间钟原干的最卑鄙的事情就是,他明明是个杀手,却要cos警察,然后领导一众愚民投票把最后一个警察解决掉。当这局游戏结束的时候,大家无不捶胸顿足扼腕叹息:钟原太TM阴险了……
……
晚上十点多,游戏结束,准备睡觉。
我尾随着钟原钻进帐篷,笨拙地铺好防潮垫,展开睡袋。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生相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而且一起过夜,可想而知我有多别扭了。
钟原却十分淡定地铺好睡袋,然后脱掉厚外套,再然后他拎起裤带……
我犹豫着说道:“那个……钟学长啊,你能不能,咳咳,自重一点……”
钟原把运动裤的裤带系好,然后抬头似笑非笑地看我,说道:“你说什么?”
我顿时囧得无地自容无语凝噎,苍天啊,其实我是很纯洁的啊……
这时,钟原叫我:“木头。”
“啊?”我抬头看他,此刻他的表情那叫一个严肃,真是莫名其妙。
钟原盯着我的身后,脸色愈发严峻。他说:“看你的身后。”
我被他的表情弄得心里也发毛,于是战战兢兢地转身看去。
干电池台灯的微光下,一段波光粼粼的东西躲在帐篷的角落里,那东西的大部□体被书包挡住,只剩下一小段尾巴露在外面。然而就这一小段尾巴,已经足够让我崩溃得很彻底了,因为那赫然是一条……蛇!
我“嗷”地一声怪叫,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一边退一边失声大喊道:“蛇!蛇啊!”
帐篷里的空间很狭小,我一不小心就撞进了钟原的怀里,然而此时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恐惧占据了我的全部大脑。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钟原,全身战栗。
钟原却一点都不害怕,他拍了拍我的后背,怡然自得地笑:“你不用害怕的。”
狗p不用害怕,那可是蛇啊,蛇!
这时,周围帐篷里的人听到我们这里的动静,纷纷赶过来表示慰问。最凶猛的莫过于玲玲师姐,她当先拉开我们的帐篷,探进一颗脑袋来看。然后她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便全部黑了下来。
玲玲师姐气呼呼地收回脑袋,然后把帐篷给我们拉好。接着我听到她对外面围观的人说:“没事,俩人调情呢。”
“调情”两个字顿时刺激到了我的神经,我用力把钟原推开,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