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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老师就能当做没发生过?
可不到他们申述的环节,她只能按捺。
至于于家那位律师,也并不在意乔西的反应。他接着询问班主任,“我看过您之前提供的证词,说是在原告自杀当天,原告律师曾经给您打过电话对吗?”
“对。大概是下午三点多快到四点的时候,他突然说乔西要自杀,但是乔西当时不在学校,所以我就给转到了宿管那边。”
“可您的证词说,原告当天上午是亲口和您请假的?”
“是。”
“确定原告当时没有被胁迫?”
“没有”
“我问完了。”于家律师表示自己的询问结束。
而这一段看似没有用处的询问,却让法官和陪审员都产生了疑问。朝夕相处的老师都不知道乔西要自杀,为什么远在千里外的穆辞宿能够未仆先知。
但穆辞宿却十分冷静,毕竟这样的问话技巧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麻烦。
在请示法官之后,他站起来,询问了老师第一个问题,“我想问您,在校期间,我的当事人是否有想你求助过?”
老师点头“有,但那不是……”打闹玩笑?她想辩解,却被穆辞宿生把后半句话打断。
“就是有求助的,而且是因为遭受暴力而求助对吧!”
“对……”班主任讷讷点头,觉得穆辞宿这个问题有点微妙。
“所以你并没有重视对吗?”
“不是没重视,是因为都是……”
“都是打闹?”穆辞宿准确接上。“您觉得我的当事人被歧视完全是因为自身家庭原因导致的敏感,而并非是被欺辱。”
老师:“对。就是这样。”
“那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并不纠结在老师说话的对错上,穆辞宿直接开启了新的问询,“我有调查过,您之前一直代毕业班。毕业班老师的工资和高一是不能比的。而且您似乎曾经有望入选年级组长,是什么原因导致您下放回到高一?”
“是因为个人选择……”
“难道不是因为过错?一年前,高三二班一个男孩自杀,导致你失去晋升资格,不得不引咎退到高一。”
自杀?穆辞宿这段话让陪审团包括法官都懵住了。至于乔西更是惊讶非常,因为她在班主任手里待了一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这是我最近找到的证据。”穆辞宿将一个文件夹交给书记官,“我找到了当初高三二班的学生,他们和我说,这个男孩最后一句遗言是‘我不要上学了’。”
“当然了,孩子不是死在学校,学校似乎没有责任,可看看这句遗言,作为班主任的你却给不出任何说法。这难道不是一种变相的失职?”
于家律师心里一突,立刻举手站起来试图打断穆辞宿的询问,“法官阁下,我认为这些问题和本案无关。”
穆辞宿:“有关!这两起案子看似没有关联,实则息息相关,因为上一个男孩自杀的事情正巧验证了证人作为老师并不负责,一个不负责任的老师说出来的证词怎么可以完全相信并且采用?”
法官:“反对无效。”
很好!盯着班主任的眼睛,穆辞宿接着把后面的话说完,“如果换成正常人,经过一次流血事件,后面的工作里定然会十分小心。可你却有恃无恐,因为你和校长之间的关系。对不起,我能问问您是怎么被招聘进来的吗?”
“当然是正常应聘。”班主任的额头开始渗出汗意。
“可教师网上却根本查不到您的教师资格证。法官,各位陪审团的成员们,请各位看这个。”
是一张国际学校的招聘书。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国际学校应聘教师的前提是必拥有教师资格证。
“所以没有教师资格证的您,到底是怎么进入学校甚至还被派遣教导最关键的毕业班的?”
“我……”
“我替您说完,靠着人脉,对不对?”
“人情举荐,因此你仗着有后门就肆无忌惮,出于对那些普通家庭出身却能成为正式员工的同事的妒忌,你对班级里这样特殊情况的学生也带上了有色眼镜。”
“胡说八道!”当众被揭下遮羞布,老师瞬间涨红了脸。
“现在孩子不好管,尤其是乔西这种特招进来的。一个班级都是家境优渥的,他们既没有办法参加集体活动,又缺少语言,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行放到一个世界里,我这个当老师的能有什么办法?是我的错吗?”
“是不是您的错,法庭自有决断。我问您,从校园暴力发生开始,乔西找了您几次您你还记得吗?”
“我,我……”
“我来替您说,xx年x月x日,她第一次找你,因为被辱骂。”
“xx年x月x日,她第二次找你,因为被殴打,同寝室的于美倩强迫乔西给他们下跪,并且也的确让她跪下了。”
“xx年x月x日,她第三次找你,因为有男生故意偷看她换衣服,并且在游泳课试图猥亵。”
“xx年x月x日,她第四次找你,因为她寝室里父母送来的东西被扔了出去,并且她还被赶出了寝室,于美倩告诉她要么戴上项圈在寝室里当狗,要么就滚出去。”
“xx年x月x日,她第五次找你……还有第六次,是她在上天台自杀前。她被脱光了衣服拍了裸照。别威胁如果不主动和多名男性发生性关系,于美倩几人就要把她的裸照传出去。”
“我的当事人每一次都是据实相告,是你没有理会对吗!”
“我是没有管,因为她只是用嘴来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证明,她也拿不出证据,我怎么可能空口白牙的就去怀疑别的学生?”班主任也急了,“更何况,都是孩子,孩子怎么可能那么恶毒?”
“是啊,孩子怎么可能这么恶毒,那你为什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六次,足足六次!请您告诉我,这些还都是玩笑吗?”
穆辞宿这一番话,全场哗然。法官也皱起眉。
局势瞬间扭转。对面律师捏紧了手里的笔勉强保持冷静。
太出乎他的意料。穆辞宿看起来年轻,长得也和什么小明星一样,风格却十分犀利,仿佛利刃,一针见血。
不过幸好,他还有后手。很快在班主任离开之后,第二个证人也随之上来,是乔西急救时候的主治医生。
“我想问您,乔西是否还是处女?”
“是。”
“也就是说并没有人强迫她发生过性关系对吗?”
“对!”医生肯定。
于家律师随即要求当庭展示一段录像,是乔西班里的同学。
“我们是不和乔西一起玩,但是没人欺负他,这种作女三天两头大哭小闹,特别影响班级和平。”
“没错,她总说别人骂他或者打他。我们平时也是这样玩闹,就她金贵,碰一下就不行。”
胡说八道!乔西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然而于家律师后面的话就更加难听了。
“这里有三十三份证词,来自原告所在班级的所有同学。我们经过了监护人的同意,每一个同学的证词纪录都经过了专业测谎。以便证明他们的口供为真。”
“与此同时,我从原告的医院得到了一份原告的精神鉴定。”
乔西陡然抬起头。穆辞宿按住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冷静。
证人3上庭,是乔西精神科的主治医师。
“请问您是原告的主治医生对吗?”
“对。”
“原告患有深度抑郁症伴随轻度妄想症对吗?”
“对。”
“那我做个假设,如果她在发病期间,有没有可能自虐,并且在清醒过来之后,幻想身上的伤口是被霸凌造成?”
“从医学角度来说有可能,但……”医生想说自虐的伤口和被霸凌的不同,但律师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也就是说,从您医生的角度来说,她现在述说的这一切,都完全有可能是她的幻想,而并非为真对吗?”
“因为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对吗?”
“……对。”
“很好,我问完了。”于家的律师说完,自己回到座位坐好。
而随着他问题的结束,被告席上于美倩也满是得意,她觉得这场官司,她势在必得。
疯子的话不能当真,只要能彻底否认乔西曾经被校园暴力她就赢定了。
“辩方律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按照关系询问。
穆辞宿站起来,他叹了口气拿出第二份资料,“关于被告律师的猜测我要加以反驳。”
“我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并非臆想。法官阁下,我申请提交新的证据。”
“同意。”
穆辞宿提交了今天的第二个文件夹,而这份文件夹,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是乔西第一次见穆辞宿时拍下的手腕上被绑过的伤痕的照片。与此同时在另外两份验伤报告里,尹言和陆萧的手上,也同样有着和乔西手上相同的伤痕。
“两年前,我的当事人还在县城上学,从未来过省城。请问,如果她只是幻想被霸凌,那为什么他们三个人的手上会有同样的伤痕?”
“另外,既然有医生在,我也想多询问一句,测谎的基础原理是在于被测谎者本身认定自己没有说谎对吗?”
“对。”
“那么从您的角度来说,这些孩子们说的是真话对吗?”
“对!”
穆辞宿这个问题让不少人都迷惑。对方律师下意识皱起眉,觉得事情可能不太对劲。穆辞宿怎么可能替他们说话?
果不其然。
“那如果他们并不觉得自己的欺凌是欺凌呢?”
穆辞宿的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直叫人浑身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乔西:欺负我的人,都长了一张天使般的脸。
第14章 迟来的正义
是啊!如果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对乔西做的一切都并不属于校园暴力呢?
如果他们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合情合理,所有的错都在乔西呢?
可要是真这样,那些孩子得有多恶毒?又得有多可怕?
然而穆辞宿却并不给他们怀疑的时间,语气越发一针见血。
“身体上的暴力和语言上的暴力都是校园暴力。恶意孤立、排挤的冷暴力,也一样是校园暴力。”
“至于这些孩子的思维也很好理解。一个村里来的村妞儿,我瞧不起她,不想交往有什么错的?为什么强迫我和她交朋友?合不来为什么要一起玩?都不是朋友我为什么要关心她?”
“可如果仅是如此,的确不能构成暴力行为,然而他们出于这种原因对我当事人肢体、人格的不断侮辱,却已经构成了侮辱罪、故意伤害罪!”
“反对!一切只是原告律师恶意揣测,并不具有法律效力!”
“我有证据!”穆辞宿向法官申请放出一段录音,很吵杂,但足以听清其中的内容。
“这是当初我的当事人交给我的一段录音,记载的是她在学校里最常听到的话语。”
“婊子”、“村妞儿一身土味,叫人恶心”、“滚出教室,和你坐在一起连饭都吃不下去!”
这些话语不用细品就能听出其中的厌恶,整个法庭一片寂静,穆辞宿结束录音的播放,转身面对法官,“我想请问,生而为人,谁就比谁低人一等?”
“即便贫穷,可我的当事人并没有任何人品方面的瑕疵,甚至远比这些有钱人要更加了乐观且善良。那么这种长时间的精神侮辱,为什么不是霸凌?”
“的确,在他们眼里,他们做的这一切都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