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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定是有顾虑的。于是他慢慢地靠近她,让她先适应他的存在,圣诞节那晚,或许是周边的环境实在太催人,他没忍住,吻了她一下,那之后他们的关系才正式明朗了起来。
他不太确定是从哪一刻开始爱上她的,反正当他又一次意识到大学一毕业他就要出国他有可能和她分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放不下她,他出国的事是很早以前就和父母商定了的,但是那时他想,如果她开口留他,或者她表示了愿意等他,他绝不离开她,他会留下来。可是她没有,她平静地选择和他分了手,很坚定很决绝,一点其他的机会也不给他。和她相处两年,他已经很了解她的性格,她一脸平静地对他说:你出国吧,我不会等你,你也不要为我改变你定好的人生计划,从哪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他们无法挽回了,她根本也不给他任何换回的机会。当时,他们就坐在这里,她在他的对面。
回忆到这里停住了,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想起来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他放下手里根本就没有动过的食物,掏出一根烟点上。他的眼睛落在子君的发顶,她正安静的吃着东西。
他开口问她:“知道今天为什么我会约在这里吗?”
不待她说话,他自己说道:“因为那天在这里,最后我有两个问题始终没有问出口,我想今天,再回到这里来,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想得到答案。”
他问她:“子君,告诉我,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爱我吗?”
子君怔住,她没想到事过这么多年,他会来寻求这样的答案,她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柔和的光来,在今天,她会向他坦白的。
“绪文,你一直都明白的,不是吗?我当然爱你,我爱过你,绪文。”
那为什么当年那么轻易就放弃我呢?他想问,他没有问出来,他把烟掐灭,看着她。
他问她:“子君,如果当年我不出国,你会嫁给我吗?”
子君的头垂了下来,眼泪毫无预兆就溢出眼眶,宋绪文吓住了,因为他忽然才发现,这竟然是他第一次看见子君的眼泪,她为他而哭。在子君慌忙伸手拿取桌上餐巾的时候,宋绪文紧紧握住了子君的手。
子君平稳了一会情绪,才笑了起来,她对宋绪文说:“绪文,你别笑我,我今天会对你坦白的。”
宋绪文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在我们在一起的两年,我绝对感觉得到,你是爱我的,也请你相信,我也爱你。只是,我心里很清楚,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会有结局,这和爱无关,只是因为我自己放不下,我们是以那样的方式认识并开始,那是我自己跨不过去的心魔,它永远在我心底留下了一丝难堪,我对我们结局的认定只和我自己莫名其妙的尊严有关。而你一直耿耿于怀的当年我毫无转圜余地的坚持分手,绝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绝情,一方面是因为我一早认定了我们的结果,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希望你能去走你早已认定的路,不要因为我而轻易做出改变,当年我那么决绝只是因为我在爱你的同时给自己留了一个转身的空间,那也是一种自我保护,你明白吗?”
“这些话,当年如果你问我,或许我不会选择向你坦诚,但是绪文,我感觉得出来,这几年或许你一直在意这件事,所以我现在说的正是当时我真正的心境,你了解的,是吗?和你分手后,我并不是若无其事的,我也痛苦了很长的时间,其实从和你分手以后直到突然和苏晔结婚,我并没有再谈恋爱,我心里的痛也是随着时间才慢慢愈合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绪文,若不是我那么固执地坚守自尊,若当年我们不是那样开始,我一定会等你,或许大学一毕业,我也会追随你而去。”
宋绪文的内心很受震动,眼里聚起了泪光,他惆怅地说:“可是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或许我们之间不会有交集,也就没有后来的缘分了。”
“不会的,绪文,你不要忘记,你是那么出色,那么吸引人,就算我们没有提前相识,我也一定会在大学里注意到你的,你是一个发光体,你不知道吗?否则当年在那个酒吧,我的眼睛怎么偏偏就锁定了你呢?”子君笑着说道,“只是,我那么平凡,恐怕是你不会留意我才对。”
“子君,你知道你不是。”宋绪文看着她,“在我心里,你每一刻都是独一无二的。”
释然了,宋绪文想。到这一刻他可以真正放下了。遗憾或者后悔,这些以前在想起子君的时候总会伴随着的情绪,全都消失了。今晚,她给了他一个完整圆满的结局,尽管他和她的结局不圆满,但故事已经圆满了。这么些年他确实没有完全放下她,但是,已经没有机会再要求更多了不是吗?
从今后,他决定放过自己。
同一时间,在半颗心,苏晔正和林文言喝酒。
林文言看着苏晔整晚郁闷的表情,问他:“怎么,发生什么事?”
苏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确实不该算什么事,他告诉自己,可又忍不住去想。
“宋绪文回来了,今天和子君见面。”
林文言的手一顿,“那你还冷静地坐在这里?你不会忘记了吧,宋绪文可是子君唯一一任男友,她那么难动心的一个人,好不容易谈场恋爱,就算分手多年,也不可能抛得那么干净的,你不去监督一下?你又不是不认识宋绪文,要叙旧大家一起啊,干吗让他们单独?”林文言语气有些激动。
苏晔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怎么比我还着急。”
“拜托,是你太冷静好不好?那是你老婆,你要真不急,我有什么可急的。不过你要是不急,至于大过年的拉我出来喝酒吗,过年没喝够?”林文言冷冷回他。
苏晔的表情又暗了一点。
林文言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吧,陪你去看看,是我好奇,不是你,可以了吧,晚上子君要是问,你就这么回。”
苏晔放下了酒杯,“还是打车吧,你也喝了酒,别开了。”
“没事,就喝了两口。”林文言毫不在意地说道。
于是林文言开着车带着苏晔去了子君和宋绪文见面的地方。
车刚停稳,两人正准备下车,苏晔就透过前窗玻璃看见了子君和宋绪文正走出来的身影,他伸手止住了林文言,现在下去一定会被他们看见。苏晔一瞬间心里不是滋味,他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两人静静地坐在车里看不远处的一男一女告别,忽然,宋绪文靠近子君,吻住了她。他吻她!当着他的面!
苏晔只觉得从脚底开始,身体陷入短暂的麻痹,身边林文言的声音传来:“呵呵,不要在意啊,只是个告别吻,他在国外不是都习惯了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中国,别在意啊,你看,只是碰了一下就分开了,时间不长。”
林文言试图安慰苏晔,其实他自己也明白一点力度也没有,就算告别吻,在中国就是不允许的,不允许还吻,还是吻在唇上,而且是人妻,那就是不道德。
第十五章 想要吻下去
苏晔和林文言回转半颗心。
林文言去了洗手间,苏晔百无聊赖,就和老板老黄闲扯,他又问了一个老黄已经被问过几百遍的问题:“老黄,为什么要叫半颗心?”
半颗心的常客们中间总在说,老黄之所以取这个店名,是因为他最爱的女人死了,他的一半心已经随着那个女人埋葬了,世上的他只留着半颗心活着,老黄照样风花雪月,可是眼里看不到激情。老黄对此说法从不评论,不肯定也不否定,高深莫测地笑着。留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流传着,半颗心的人气倒是从不见衰落。
老黄一如既往地不予回答,朝苏晔努努嘴,苏晔顺着看过去。
林文言正在吧台另一边和一个美女聊天,聊着聊着两人就抱成一团接吻了。
苏晔的脑海里瞬间就浮现出宋绪文吻子君的场景,是,那只是一个告别吻,或许不带任何感情成分在,他不应该介意,他再次对自己说道。
男人真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就算苏晔身为男人,也不得不感叹这一点。为什么他们和陌生人都可以热烈的接吻,而他,对子君却怎么也问不下去呢?苏晔看着正和女人吻得全情投入的林文言,暗叹一口气。苏晔是一个颇为正经的男人,他从没吻过女友以外的女人,而和每一任女友从相识到第一次接吻也都先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后才自然而然发生的,和朋友泡酒吧的时候,也有喝过酒的陌生女子凑上来索吻,但他都理智地拒绝了,不吻陌生人他完全觉得是应该的,可是子君呢?他们如此熟悉,她是他的妻子,为什么他仍吻不下去?
林文言回来就看到苏晔一脸发呆的表情。
“认识的?”苏晔回过神,明知故问。
林文言耸耸肩,不以为然地一笑。
“为什么你吻陌生人一点障碍都没有?”苏晔一直不明白这一类人的心态。
“每一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味道,作为一个合格甚至优秀的花花公子,当然要尝遍群芳。”林文言无耻地笑着说。
苏晔本想把内心的疑问对林文言请教一下,可转念一想,林文言未必会明白,在林文言眼里,吻根本没有区别,只是一种动作,是不带感情的。
苏晔继续喝闷酒,林文言看不下去了,“难道还在介意刚才看到的?”
苏晔摇摇头,不全是。
“说吧,你虽然口口声声说你和子君之间还不存在爱情,那为什么那么介意那个不算吻的吻,晚上你回去再吻久一点,把宋绪文留下的痕迹彻底消灭掉不就好了?”林文言没多少诚意地建议道。
苏晔一听,心里的滋味更是无法形容。
是啊,他为什么会那么介意?他爱子君?应该还算不上吧。可是如果不爱,为什么那么介意那个吻?看见别人吻她,他心里很不舒服,会生气,但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要吻子君的冲动呢?这是什么原因?他自己想不出所以然,于是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妻子是他作为丈夫的私有财产,属于自己的东西他可以不动,但也绝不高兴被别人动,他生气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此而已。这样一想,他就松了一口大气,但是转念又为自己的心胸狭窄暗暗鄙视自己。
“想通了?”林文言问他。
苏晔笑了笑:“我想我是心胸太狭窄了一点。”
林文言一口酒含在嘴里,古怪地看着他:“来,说说看,我倒是好奇了,你想这么半天是想到哪条岔路上去了?”
苏晔犹豫了一下,告诉林文言,他自己从来没有吻过子君的事实。
林文言半晌无语,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良久喷笑出声:“Oh my gosh,请原谅,等我先笑一会。”
不可置信,林文言用看火星人的眼光看着他,一会平静下来后,他倒是没有再打趣苏晔,只是很平常地说了一句:“有一天,你一定会发现,会有另一个男人去吻她。”
苏晔回到家的时候,子君正靠在床头上看书,看见他进来,笑了一下,“怎么回来这么晚?”
苏晔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粉红的唇上,“和林文言一起去喝了点酒。”
她点了点头,放下书就缩进了被子里,“那快去洗澡吧,我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