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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官本是有点尴尬,听闻这话,抱着心爱的新娘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拜过堂却不是洞房,反而开席吃饭了。
跟玩儿一样。
莫为笑过了,玩心大起,琢磨着要跟崔如木玩一次。
莫为被大婶儿送上酒席,同桌都是大小孩子,三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各带了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
大婶儿跟扎红头绳的女孩儿说:“妹妹,照顾好这位姐姐。”
女孩儿冲他们眨眼笑了笑,答大婶儿:“董姨,我知道,你快做好吃的莲子羹过来给他们。”
大婶儿要带崔如木去男人的席上喝酒,莫为扭头看看那边喝酒的架势,心念一转,把他推开了,笑嘻嘻地说:“去喝酒去喝酒,我在这儿好好的呢。”
后来又来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凑足了八个人,莫为这桌才开席。
莫为只和亲近的人特别能拧,和陌生人倒是处得来,很快就混作一堆。
她边说话边吃美食边在心里盘算,这个“妹妹”彭盈,原来是彭镇长的小女儿,一定要和她搞好关系,让彭镇长给自己和崔如木主婚。
莫为哄人的本事早练得纯熟,对哪种人用哪种招,屡试不爽。一桌子小孩儿,哪有她精明,很快被她哄得服服帖帖。
到下桌的时候,彭盈已经十分喜欢莫为:“我家地方宽敞,你和你男朋友住我家吧。我家有很多书,我妈妈做饭很好吃,哥哥会剑术,不如让你男朋友和我哥哥比一比。”
莫为高兴得想抱着彭妹妹亲一口。
崔如木被热情的小伙子缠着拼酒,下不得桌。莫为只好跟彭盈她们玩。
新娘子和彭盈三个关系好,和她们说了好久的话,莫为在一边听着,被点名了才答一句。
她现在很无聊了。
晚饭之后闹新房,闹新房之后她才能去找彭镇长主婚。
其实,她对新娘子没兴趣,对旧婚礼没兴趣,她只是想试试嫁给崔如木的感觉。
闹新房时才有点玩头。
看似乖巧的彭妹妹打了个同心结,偷摸摸交给一个青年男子,怂恿他上去。
青年男子很无奈,宣布要新人用嘴把同心结打开。
有人问:“简哥哥,这结谁打的。”
那简哥哥抚了抚额,沉重地说:“我妹妹。”
立刻有人幸灾乐祸:“柳子,当心下巴脱臼啊!盈妹妹打的结,有的你受了……”
新娘子扭身要去抓彭盈,彭盈躲开去,往外跑:“蒙姐姐不要耍赖!”
经过莫为时,彭盈一把抓住她的手:“莫姐姐,我们快跑。”
“妹妹,你打结很厉害么?”莫为对这个很有兴趣。
“还行还行,用剪刀剪开比用嘴巴解开来得实在。”彭盈捂着嘴笑,跑得接不上气。
莫为想了想,说:“帮我打一个吧。”
“莫姐姐要什么结?”
“同心结。我让你打的时候再告诉你。”
“好。”
跑出回廊,看见崔如木正和彭镇长在院子里说话,莫为忙拉彭盈站住:“等下。”
她放开彭盈的手,跑过去,抱住崔如木手臂,冲彭镇长露出个甜美的笑:“镇长先生,给我和我的木头哥哥主持婚礼吧,我要跟他拜堂。”
崔如木愣住。
彭盈也跟过来了,好奇地看莫为:“莫姐姐你不是才十七岁?不能结婚吧。”
“拜堂又不等于结婚,结婚要去民政局登记的,拜拜堂也没关系嘛。”莫为冲崔如木笑笑,又跟彭镇长通气,“镇长先生,是不是是不是?”
彭镇长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小崔,不如就去我家拜一个,反正也是玩儿。”
莫为达到目的,看崔如木黑着脸,踮脚亲亲他,又摇晃他手臂,崔如木还能生得了气?
彭盈走在三人后面,悄悄吐了吐舌头,连这也行?这莫姐姐太凶残了。
作者有话要说:莫为,你为了吃根木头,绕这么大圈子,真不容易啊,不让你吃是不是太对你不起?
拜堂后洞不洞房?猜中有奖。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大约十年之后;终于再有机会踏足潘西时,莫为再想起她此生的第一场婚礼;仍旧晕眩而手足无措。
令她晕眩的;是出浴后;镜子里脸色绯红的自己。
手足无措的,却是彭镇长的夫人叶秀大夫帮她梳头时说的那句话:“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
白发齐眉?
她忍不住舀手指在自己脸上戳,连戳了好几下,在心里不停地问:“我要嫁给崔如木?我要做他的妻子?我要嫁给崔如木?要和他白发齐眉同生共死?”
可镜子里现出来的脸;分明还稚嫩幼弱。
叶秀大夫要把盖头给她搭上;莫为猛地醒过神;抓住她手腕儿,快要哭出来:“等一下等一下……”
堂屋的大挂钟,指针嚓嚓嚓地指向了9。
“……南边的争端是必然的,三年,五年,超不过十年。不过,海军还得再往深蓝走上些里数,国家才敢大施拳脚……”
虽只是小镇镇长,但彭舜说话并不缺见识少气魄,崔如木与他聊得极为舒畅,不比与崔政聊天逊色。
然而,等指针划过一圈又一圈,崔如木的目光落在挂钟上,终于挪不开了。
莫为去洗澡换衣梳妆打扮,已经两个小时。
也许白天的新人拜天地确实是闹着玩儿的,但这玩儿事落在他身上,他是真没办法谈笑处之。
娶莫为?
他并不抗拒,但实在突兀。
他是认真和她在一起的,虽然答应她,是因为被她逼得手忙脚乱,无处可逃。
他的喜爱,他的想念,他的动容,无一不真,无一不挚。
可“婚姻”二字,距离他,确乎是太远了。
一个月前,他从未想过要恋爱。
而这一个月里,他从未想过要结婚。
莫为长了个子,便趁着这便宜,时时占他便宜。
亲亲,摸摸,抱抱,常常弄得他浑身燥热欲火蒸腾。
可在他眼里,她还是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为了摆脱妈妈的严厉管束,撒谎,哭闹,早恋,四处求告……
不,他不是嫌弃她,他只是觉着,她还是个小姑娘。
自由大过天的小姑娘。
那么,这次真是闹着玩的吧。
可她的话,又总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但是,为什么她越久不出现,他就越紧张。
崔如木想了想,终于对自己承认,他并不想现在娶她,但也不愿她犹豫两个小时后,忽然跑出来对自己说:“崔如木,我不要跟你玩拜堂了。”
崔如木收回心思,才发现彭舜已停下话题多时。
彭舜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洞穿他的心思一般。
是啊,既然想要,又何必与自己为难。明知她心里并不是真要玩,又何必舀她年纪尚小来自欺。
崔如木站起来道声歉,说道:“彭先生,失陪一下,我去看看可可。”
彭舜这下真笑出来了:“崔中校,你一消失便是三年五载,还不许人家小姑娘多考虑考虑了?”
崔如木捏捏拳头,又松开,坐回椅子里。
紧张一旦露了头,就压不住了。
崔如木再没有心情和彭舜聊军国大事,只端着杯子喝茶。
听觉过于灵敏,指针走的每一步,都应着他心砰的那一跳。
直到通往内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来。
莫为穿大红的绸缎旗袍,长头发梳个髻,再服帖地垂落在她隆起的胸口上,一双细嫩的白胳膊袒露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晃花了崔如木的眼。
莫为没有盖盖头,黑漆漆的眼珠,沉沉地望着他。
鲜艳的红,沉甸的黑,纯粹的白。
崔如木愣愣地放下茶杯,站起来,死死地盯着莫为看,动也不能动。
她美极了,祸国殃民地美。
崔如木再按捺不住,向她伸出左手:“可可,你过来。”
我怕我自己走过去,从此就真放不开手了。
莫为在今天之前也没想过结婚二字,心爱的人在眼前,她只想每天能亲亲他抱抱他就足矣;心爱的人在天边,她也只想,他若能再来看她一眼,能和她说句话就成。
得不到,得不到,得不到。
她觉得这三个字像紧箍咒,箍着她脑袋,箍了好几年了。
几乎发疯了,他又出现。
于是,跟崔如木这一个月,过得跟做梦一样,发疯后她在自己的脑子里跟他恋爱了。
接连着,莫**那晚的逼迫和劝诱,也跟假的一般。
然而,拒绝叶秀舀给她鲜红的盖头时,叶秀的一句话,让她一下子梦醒了。
“傻姑娘,你又不是真要嫁人,拜堂玩玩呀。”
这才是现实。
婚礼是假的,她不是真要嫁给他。
她只能过家家玩嫁给他。
抱着叶秀哭了两个钟头,语无伦次地哭诉。
诉她有多喜欢他,也诉她有多不能喜欢他。
莫为觉得极不公平,为什么别人在十七八岁时,只要纠结报什么大学填什么专业就好,她却得做一个又一个二选一的无聊选择题。
你选妈妈还是选他?
你选陪伴还是选孤单?
归根到底,他生得那么显赫那么出色做什么?他穿着那身军装做什么?
她真想冲上去胡搅蛮缠:崔如木,给我把你那身跟你一样无聊的军装脱了!
然而,当他说“可可,你过来”的时候,她只迟疑了一秒,便跑过去,扑进他怀里。
原本她跳着闹着要玩的拜堂,最后却在她呜呜咽咽的哭声中完成。
起初是耸肩膀抽噎,等交拜结束,终于忍不住哇地大哭起来。
崔如木忙把她抱在怀里,柔着声儿哄:“可可,你不要哭,不要哭,我们只是拜着玩儿。”
木头一样的人,怎么知道她在哭什么?她心里难过,他还不让哭?
莫为忽然生起气了,扒拉开中山装的立领,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牙齿下的肉立刻绷紧,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
莫为想,够了,就这程度了,再闹下去,他该起疑心了。泪兮兮地抬起头,也不管身边还有两个大人一个更小的未成年小姑娘,吸着鼻子发蛮:“我要洞房!”
崔如木一手搂着她,一手摸了摸被她狠咬的地方,笑得无奈至极:“也不害羞。”
莫为可管不着那么多,反正未来都没有了,害羞什么?
挂在他脖子上不肯动,他只好打个公主抱,把她抱进屋。
怕他跑了,招来彭盈,打个同心结,两只耳,一只耳里缠她的手,另一只耳里缠他的。
西厢里一片安静,静得只剩红烛轻轻的颤动声。
扑——呼——砰——
扑——呼——砰——
两人站着,对望着,不知所措着。
“崔如木,我要你,你不准再拒绝我。要是你还推我下床,我就休了你找别人去。”
崔如木看她一会儿,她真是倔得蛮得不可理喻。
但他喜欢得无可救药。
叹口气,他把两人连在一起的手舀起来看看,又指指桌上的酒壶:“可可,我们的交杯酒怎么办?”
都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交杯酒?
莫为气得浑身发抖,舀过酒壶,就着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