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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辞走在街上,再也无心欣赏城内奇异精致的美景,他的腿伤禁不起折腾,但他又不想再给林归雁添麻烦,于是隐忍不提,随口说些其他的,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来缓解疼痛:“林归雁,你说这个魂连记忆都捋不清了,还反复想着这些事做什么?”
问罢,又自问自答道:“难道正是它想把记忆拼凑起来,所以才一直上演这些画面?”
林归雁顿了顿,停下脚步。
“确有可能。”
“那它也太坏了吧,自己想不通就自己去想好了,把我们拉进来做什么。我们还能帮它不成?”
帮得不对了还要重启幻境,穆辞抽了抽嘴角,连个存档功能都没有。
也不知试灵大会的其他选手如今身在何处。
他们的长辈还在结界外心急如焚地等着,那可都是自己家的孩子,怎能不担忧。
说曹操,曹操到。
又行了几步,穆辞饿得饥肠辘辘,却不敢吃幻境内的东西,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然后他便看见城中央有一颗参天大树,树干极其粗壮,枝叶繁茂,煞是壮观。
更壮观的是树下,竟层层捆绑着打扮各异的少男少女,每个人都面露焦急,却又不得动。
穆辞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被饿花了眼,要不是唐婉宜大声叫他,他还以为这是幻觉。
纵然是林归雁,看见此情此景也不由得愣怔片刻。穆辞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想帮唐婉宜解了绳索,可绳索坚硬如铁,任凭他拉扯也纹丝不动。
唐婉宜急道:“原来穆公子无碍,我醒来看见穆公子不在,还以为你出了意外。”
穆辞一面想着怎么把这绳索给解开,一面答道:“我无事,林归雁来帮我了。”
唐婉宜愕然:“林归雁?”
周围众人听见林归雁三字也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穆辞回头,大声喊道:“林归雁——!来帮我一下!”
众人的眼光又极其一致地顺着穆辞的视线看去。
一个面冷如冰的白衣男子款款而来,他身形修长,瘦而不弱,神情十分冷淡,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
在朱雀城内耀眼的阳光下,林归雁的出场显得更为夺目了。
穆辞再次感叹,不愧是男主!气场这块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忽然想瞧瞧那个口口声声说对鹿鸣林看不上眼的贾小公子此时作何感想,忍不住往他脸上看去。没想到那贾公子也在看着他,二人尴尬对视了一秒,各自移开了视线,穆辞是尬的,对方是气的。
穆辞反省了一下自己,他发觉他像是一个兴高采烈地跟同学们炫耀“我爸来接我了”的小学生。作为一个心智成熟的人,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过于幼稚了。
反省后,他又为自己开脱:“小时候没享受过的待遇,长大了补偿自己,怎么了?”
于是心安理得,又叫了一声:“林归雁——!搞快点!”
贾公子用鼻腔发出哼的一声。
林归雁在树下停了脚步,将手指搭在绳索上面,不久后,又收回了手,没有将它解开的意思。
被缚住的少年中有心直口快的,当即大骂林归雁见死不救。
穆辞不耐烦道:“不明真相前能少说两句吗,再说你现在不是好好活着?还有这么大力气骂街,哪里像是要死了?”
林归雁道:“我解不开。”
“为何?”
“此索为地下魂灵所化。我伤不到它。”
穆辞十分无语,地下这位老哥的精力当真如此充沛,构建这样大的幻境还有余力变成绳子绑人,绝了。
贾公子再一次用鼻腔发出不屑的动静:“不过如此。”
穆辞可以确定了,这个人根本就是在针对林归雁。
这难道不是越级碰瓷吗?连正式出场都没有过的炮灰,不自量力去针对男主,穆辞暗想,你在原文中连出场机会都没有的原因找到了。
林归雁自然不会去理会贾公子的态度,他又放下手,淡淡道:“等朱雀来吧,或许他有办法。”
林归雁说对了,朱雀不但有办法,他的办法还十分简单。
他只触碰了那绳索,绳索便脱落了。
目瞪口呆的众人:“……”
其间的关窍不难想通,但凡长了眼睛就能看出地下的魂灵与朱雀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座幻境虽由它创造,亦听从朱雀的差遣。他若想放人,绳索便会为他所用,果断地松开。
折腾一通下来,疲乏劳累的绝不止穆辞一个,不少人都怨声载道,还有的人泪眼婆娑,谁都笑不出来。
穆辞一条腿泛着疼,索性席地而坐,好腿盘着,坏腿支棱着,脑子里乱作一团,毫无头绪。
“哎!”他突然一拍大腿,将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我可真是饿傻了,连这事都没想到!”
别人都以为他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没想到这人手上一甩,荧光乍现,穆辞从里头拿了一包点心出来。
“林归雁,这是你之前给我带的零食,我居然现在才想起来,你要不要吃?”
说话间,他已经往嘴里塞了一块。
林归雁早就辟过谷了:“你吃就好。”
这些点心原本也只是林归雁给穆辞带着充当零嘴的,并没有多少。穆辞只能分给了几个年岁小的,以及唐婉宜等女修。
至于其余的同龄男修,穆辞又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壶,给他们分了些鹿奶。
有人道:“你出来试灵大会这一趟,怎么还带这些东西。”
穆辞张口就来:“自然是我师父对我牵肠挂肚,舍不得他爱徒吃一点苦。”
林归雁没反驳。
众人又一次集体鸦雀无声。
勉强填了肚子后,林归雁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穆辞。
首先,地下的魂灵无害人之意。
其次,它并非强得离谱。
根据之前的经历推测,地下魂灵将少年少女们困住的原因,大概是它的记忆中没有他们,而他们的出现对于本就记忆混乱的魂灵来说并非是极大的刺激,所以没有引起幻境的瘫痪。但魂灵的自保意识无疑是极强的,所以它将这些孩子们束缚住,却没有将他们尽数斩杀。
而林归雁与穆辞并没有被束缚,其原因恐怕是它的灵力并非逆天,林归雁虽伤不到它,但它亦伤不到林归雁。穆辞为林归雁所护,它也伤不了。
如此看来,这魂灵镇在此处,是守卫多于攻击的。它守在这里太久了,连记忆都出了问题。它只好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往事,剪不断理还乱,过往曾经重复上演,却总是不得解脱。
林归雁猜测,这座城就是由混乱的记忆所构建的,或许,只要帮助它理清记忆,幻境自然就破了也说不定。
至于如何理清他人的记忆。
穆辞意会,看向朱雀。
魂灵的每一段记忆都与朱雀息息相关,朱雀对于它来说无疑是刻入骨子里的重要人物。只要朱雀将那些回忆按照顺序串联,不就行了。
穆辞问朱雀:“你总该记得吧。”
朱雀咬牙:“一清二楚,刻骨铭心。”
“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有人不解:“如何将帮它理清记忆?又不能钻进它脑子里。”
林归雁道:“只要按照正确的顺序,将魂灵的记忆演绎一遍即可。”
一众人走到城门前。
从方才零散的碎片中可以得知,最初的记忆始于城外,那时的朱雀城还未被朱雀占领,自然也没有那般繁荣。
记忆中的美貌少年出场,朱雀阴沉着脸,赶在记忆中的自己出现前,抢先一步走到少年身边。
他声音干涩,对少年道:“凝霜。”
原来这少年叫凝霜
这时的凝霜形容明媚,他听见朱雀叫他,眼瞳里闪了闪,回首嫣然一笑。
他道:“怎么了?”
穆辞与所有人一样,都躲得远远地看戏,生怕一个不小心破坏了这魂灵的记忆。
朱雀却不说话,只看着他。
凝霜疑惑,主动去拽他的胳膊:“怎么了你,说话啊。”
这一拽可不妙,朱雀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反将凝霜带入怀中,他一手搂住凝霜的腰,另一手捏住了凝霜的下颌。
穆辞看这场景有些奇怪。
再一眨眼,朱雀居然吻住了凝霜红润的唇。
穆辞刚看了个开头,就被林归雁扳过身子。
正所谓非礼勿视,可惜林归雁晚了一步,穆辞已经看见那俩人亲上了。
被亲的那个内心的波动绝不亚于周围的看戏群众,他惊诧地看着朱雀,身后的城池又塌了个彻底。
很快,朱雀怀中的人散了,朱雀抱了个空,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却并不羞愧,只觉得怅然。
夜以继日地等待与寻找,此时人在眼前,他如何心如止水。
林归雁摇头道,这件事不能由朱雀去做。
穆辞赞同,这要重启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
可若是不用朱雀,又有谁做得到。
林归雁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问穆辞:“储物戒中可有纸笔。”
穆辞翻找了一会儿,还真有。
林归雁抽出剑,割破手指,以毛笔沾了血,在空白的纸上作了一个符咒出来。
他一连化了三个,分别拍在了朱雀,自己,与穆辞身上。
穆辞心中一空,许久才缓过神来,他的头脑中涌入了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他问林归雁道:“同心符?”
同心符乃林归雁所创,是使人共享部分记忆的一个符咒。只是这咒事关隐私,非不得已时,林归雁是从来不用的。
林归雁又在自己与穆辞身上施了障眼法,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已经是朱雀和凝霜的模样。
朱雀还被林归雁施了定身咒,非林归雁本人不得解。
穆辞马上明白了林归雁的意思,有些事情当局者迷,朱雀注定不能冷静地重演当年的经历。
那便不如由他人代演,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回忆,使得双方彼此都深陷泥潭这么多年。
☆、来一个
穆辞在穿越之前没少看电视剧,他涉猎的范围极广,就连兄弟情的网剧都看过,不但看了,还给自己看弯了。。。。。。
跑题甚远。
总之,穆辞在原来的世界是个纯种宅男,休闲活动除了看剧就是打游戏,但叫他实打实地来自己演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居然还是和男主角林归雁演对手戏。
林归雁也是够倒霉,对戏的对象不是女主角就算了,居然还是他的炮灰徒弟。
穆辞接收了一部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虽然还未完全消化,但还是隐隐嗅到了一股断袖的气息。他不由得有些汗颜,总不会演着演着真的要和林归雁打个啵吧,《无心诀》的广大书迷要是知道他们的清高男主的初吻居然在故事开始以前就已经献出去了会不会惊掉下巴。
不对不对,这也未必就是林归雁的初吻。
更不对了,所以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林归雁打啵啊?穆辞甩了甩头,企图把莫名的想法甩出去,一定是刚才朱雀的举动过于惊世骇俗,才把他这么正直一人也带坏了。
幻境重启完毕,穆辞按照朱雀的记忆,抢在凝霜出现以前,代替了他站在城门处。林归雁的障眼法出神入化,果然骗过了凝霜的魂灵,幻境并未察觉不妥,照常运行着。
穆辞,或者说是凝霜,步伐轻快矫捷地跑到城门脚下,看着面前高耸的城墙,惊叹道:“你们中原的建筑真好看!”
按照朱雀的记忆,凝霜并非中原人,他和他的族人来自西方某座高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