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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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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阮筝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侧脸,呢喃了一句:“难怪你这人没什么骨肉亲情的感觉。”如果有,他怎么会强行将他们与父亲分开,如果有,他怎么会让自己父母双亡。
  
  原来他自己无父无母,所以根本无法体会别人失去父母的痛楚吧。
  
  徐天颂转头看她一眼:“我一手将阿琛养大,虽然他没有母亲,但他不缺乏父爱。”
  
  “是吗,你真的爱他吗?”
  
  徐天颂眉头微皱:“我不是没有感情的禽兽。我对儿子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我对我的父母虽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潜意识里我依旧爱他们。只是我对他们没有印象,这种感情就显得有些无力,就像没有根的植物,不知道要依托什么才能生长,显得有些虚无飘渺。”
  
  阮筝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杀人如麻的徐天颂有一天会说出这么一番感性的话来。在她的印象里,徐天颂不过是个拿人命当儿戏的禽兽罢了,他哪里懂什么亲情爱情,在他的世界里非黑即白。所谓的白就是跟随他,而所谓的黑就是忤逆他。
  
  这样的徐天颂既陌生又可怕,阮筝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车里一直很安静,谁也没再说话。阮筝已经可以自由呼吸了,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她靠在椅背上出神,到最后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进了医院,手里的喷剂不知何时被徐天颂拿走了,放在了她手边的烟灰缸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医院高耸的大楼就像一个庞然大物,由远及近地压迫过来。阮筝收回视线,一路跟着徐天颂从停上场坐电梯上楼,进入五楼的值班室。
  
  这个时候白天的门诊已经结束,走廊里变得冷冷清清,只有几个医生护士匆匆而过。他们经过徐天颂身边时,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人似乎跟他认识,客气地打了招呼。有些不认识的眼里都闪现出惊异的表情,特别是几个女护士,脸上隐隐露出红霞。
  
  徐天颂带她去一间办公室前敲门,一位年轻的男医生接待了他们。那医生长相出众气质儒雅,说起话来却是极具冲击力,有那么点说一不二的味道。而且他看她的时候似乎总喜欢挑眉,像是在探询些什么。他给阮筝做了一系列检查,确保她一切安好后才下结论:“不用开药,回去多注意就好。多休息,别不把医生的话当回事儿。”
  
  徐天颂谢过那医生后就想带阮筝出去,对方却突然有事叫住了他。他停住了脚步,吩咐阮筝在门外的走廊里坐一会儿,转身又进了办公室。
  
  阮筝一个人在门口的椅子里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走廊上的顶灯。医院的灯光都很亮,照得阮筝有些眼发晕,看着看着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又看到熟悉的人脸。先是母亲的,她正在厨房里做饭,转头冲自己笑了下,用温柔的声音说:“再等一会儿就开饭了,先洗手哦。”
  
  然后弟弟就冲了进来,玩得满脸泥巴和汗水,脏兮兮的手直接就往阮筝身上贴,吓得她尖叫起来,两个孩子在狭小的厨房里互相追逐。
  
  那幅画面真是温馨到了极点,孩子们的笑声配着母亲的笑容,怎么看都是幸福的一家人。可是这种和谐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父亲进来了。他喝了点酒,感觉心情不太好,一进来就冲她跟弟弟嚷,把他们赶出了厨房。
  
  然后她就听到父亲和母亲吵了起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父亲大着嗓子在那里吼,母亲除了小声地分辩两句,其余的时间就只剩抽泣。
  
  这种生活在他们堕楼前的几个月经常发生,先是小吵,再是大吵,最后父亲就整天夜不归宿,即便回来也是乱发脾气。生活变得越来越糟,就像一个正在吹气的气球,到了快要爆掉的临界点。
  
  很快这个临界点就到了。视线里出现了徐天颂的脸,阮筝的气球就这么“砰”地一声炸得粉身碎骨。
  
  她吓得浑身一激灵,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因为用力过猛,脑门撞在了徐天颂的下巴上,疼得她闷哼了一声。
  
  “小心点,你骨头这么硬撞我的软下巴上,我都没叫,你倒哼上了。”徐天颂一面说一面伸手给阮筝揉脑袋,这么从上往下看阮筝很像只宠物猫,他不由有些想要作弄她,索性胡乱揉了一通,把阮筝的头发揉了个乱七八糟。
  
  阮筝有些恼火地望着他,推开他的手又把头发给弄整齐了,随即挤出一个假模假样的笑容:“爸爸,可以走了吗?”
  
  这句“爸爸”听得徐天颂心一凛,他一下子就收起了淡淡的笑容。其实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把阮筝当儿媳妇过。她注定是不会嫁进徐家的,她和自己的相处模式就是两个平等的成年人,不存在辈分的问题。
  
  从刚才阮筝发病到现在,他们之间一直都是正常的模式。他已经完全忘了这个女人和自己的儿子订了婚,直到她那声“爸爸”叫出口,徐天颂才恍然大悟。现在的他们,处在一个不平等的状态下。他是长辈,阮筝是晚辈,一个长辈并不适合对晚辈做那样的事情。
  
  尽管他是一个不理会世俗的男人,但不代表阮筝不会在意。
  
  他看着阮筝理顺了头发,语气淡然道:“走吧。”
  
  阮筝一下子就嗅出了异样,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声“爸爸”是她无意叫的,但徐天颂显然在意了。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是要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慢慢“蹂躏”,还是索性将他推得远远的,不带一点感情色彩地对付他,阮筝一时陷入了迷惘中。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再说话。车子一路向西,往徐家大宅驶去。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徐天颂把车停了下来,去店里买了份粥给阮筝。
  
  “先吃点东西垫垫。从明天起你不要上班了,在家休息吧。”
  
  阮筝闻着香气四溢的粥直流口水,听到这话后直接拒绝:“不行,我要上班,在家我会发霉的。不如你给我派个轻松点的工作吧。”
  
  徐天颂默然:“那你就先帮着庄严打杂吧,做他的助手。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冷,可能不太好相处,你别放在心上。”
  
  “不会啊,我觉得他人蛮好的。这几天你不在,我们相处得挺愉快。”
  
  徐天颂扫她一眼,阮筝心领神会,立马解释道:“只是同事而已,您放心,我对阿琛是一心一意的,我绝对不会招惹别的男人。我会乖乖等他回来的。”
  
  徐天颂心想你还真是撒谎不打草稿,脸都没红一下。但他深知庄严的性格,绝对不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把阮筝送回家固然是个斧底抽薪的好办法,但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把她留在身边似乎更有利于揪出她的狐狸尾巴。
  
  于是徐天颂没再反对,默认地点了点头。他一面开着车,一面听着阮筝在旁边喝粥时发出的细微的声音。她似乎真的饿了,一碗粥很快就见了底,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喝过粥后,阮筝的心情好了很多,故意用软糯的声音冲徐天颂道:“爸爸,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有你,庄严那个木头死也发现不了我病了,我大概就要死在茶水间了。”
  
  “不会,庄严不会见死不救。你这哮喘是什么时候有的,天生的?”
  
  “嗯,一出生就有了,大概治不好了,不过也死不了。小时候每次发完病,我妈也给我熬粥喝,很好喝。”
  
  阮筝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打从进徐家的第一天起,她就下定决心闭口不谈父母的事情。她跟徐启琛说过,爹妈早就死了,她是舅舅养大的,出国的钱也是舅舅出的。这套说辞也是她准备着来应付徐天颂,可是没有想到,在今天这种特殊的情况下,真相就这么不经意的从她的嘴边溜了出来。
  
  车子轻微地晃动了一下,在开车的人心绪翻滚了一下。徐天颂双眼直直地望着前方的道路,沉默半晌后才道:“你刚才在走廊里想什么,也是在想妈妈煮的粥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元旦哎,大家有没有出去玩?先祝大家元旦快乐,再为自己这么勤快鼓个掌。请叫我勤奋苏哦。

☆、压迫感

  阮筝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觉得自己似乎睡在了床上,周围光线黯淡,只有外面路灯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光线。隐约间她觉得这是自己的房间。她想要扭头看时间,猛然间只觉得床头似乎站着一个人影。
  
  因为实在太暗,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觉得那是一个伟岸的身影,犹如一座高山屹立在那里。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几次睁眼想把对方看清楚,最后又无力地合上了。
  
  她觉得整个人困得不行,什么都不想思考,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她的愿望终于得到了实现,这一觉她睡到了十二点,起来时正好赶上了饭点。今天不是休息天,按理她该去上班,但她昨天才发过病,今天理应休息一天。她觉得这个理由很好,心安理得地接受后,起床去刷牙。
  
  站在镜子面前,阮筝一面盯着自己满嘴泡沫的脸,一面回忆昨天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记得徐天颂问她的那个问题。可是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有点想不起来,当时车里的气氛似乎不错,两人之间没有剑拔驽张的感觉,徐天颂的眼神少见的温柔,完全不像一个杀人如麻的恶棍。阮筝的心理防线在他柔和的目光下几乎要崩溃。她记得自己当时似乎狠狠地掐了手心一把,指甲陷入皮肉的痛楚令她保持着足够的冷静,可她到底是怎么说的呢?妈妈、爸爸还有弟弟的影像不停在脑海里盘旋,这段记忆却像是被人剪掉了,前前后后都没留下任何痕迹。
  
  这之后就是夜里时分她偶尔醒来时的光景,她记得有个人站在床头,似乎正俯视着她。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表情乃至眼神都不存在,唯一令阮筝有印象的就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极具压迫感,现在想来有点隐约的恐惧。那种感觉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而她是躺在手术台上的尸体,尖刀似乎要剖开她的身体将她的内心挖出来似的。
  
  阮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刷牙的手势一顿,随即又觉得很可笑。这是徐家,安保水平堪比美国白宫的徐天颂家,怎么可能会有人半夜来到她床前,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一定是她睡糊涂了,把梦镜当作了现实。
  
  她努力甩了甩头,把牙膏沫甩得到处都是,总算把这荒唐的想法暂时扔出了大脑。
  
  洗漱完毕后阮筝下床去吃午饭,饭菜都是热的,很合她的口味。吃饭的时候餐厅里只有阮筝一人,显得大而空荡。家里的佣人跟她都保持不近不远的关系,一开始还有人想要上来凑近乎,最近几天大家似乎都像得了指令似的,没人敢跟她靠得太近。
  
  阮筝并不在意这些,她对徐家来说不过是短暂的过客,离开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也没必要跟这些人过于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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