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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能得罪的人。这个事情出来了,我跟徐家一定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到时候没了你的庇护,刘长远要捏死我简直易如反掌。所以我不能这么做,我必须得靠杜兆年将这件事情彻底搞大,如果你跟刘长远都倒台,那么谁也不会再来找我麻烦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跟刘长远都没事儿,反倒是杜兆年进了局子。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你就没想过万一事情失败,你要怎么收场?无论是我还是刘长远,想要你死都太容易了。”
阮筝不由笑了。她笑的时候真是一脸灿烂,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头顶巨大的水晶灯照射下来,衬得她脸色红润神情明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的甜美气息。
她开口的时候语调缓缓的,声音软软的,简直要把徐天颂的心都给说化了:“现在?现在一切如常啊。我依旧是徐启琛的未婚妻,您未来的儿媳妇。您怎么可能会杀我呢,青膺集团未来的老板娘要是不明不白死了,爸爸你可是要惹麻烦的。刘副市长就更不会找我的茬了。他肯定想不到我会跟杜兆年联手。她女儿做的那件好事不是还让你拿来反过来要挟他了嘛,他怎么可能认为我跟杜兆年其实是一伙的。有您在上头罩着我,刘副市长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说到这里,阮筝站起身来,冲徐天颂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她居高临下望着对方:“爸爸,您觉得我这计划怎么样?有点青出于蓝胜于蓝的味道吧。”
“不错不错。”徐天颂大笑着鼓掌,也慢慢站了起来,“真没想到,我居然给我儿子找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连我这久经沙场的人都被你绕了进去,实在太厉害了。”
“您过奖了。其实也没什么,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得利用您这颗棋子,自然得给您点甜头。美色什么的您比我多得多,但我好歹也是个女人,男人被女人玩弄也是正常的事情。您玩过那么多女人,偶尔被人玩一下也不算丢脸嘛。”
徐天颂一直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只是抿唇不语。他的眼睛里又露出刚才那种转瞬即逝的表情来。这一次阮筝觉得自己看清楚了,她惊奇地发现那神情居然隐藏着一丝痛苦。她觉得这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在她还没有回过味来时,徐天颂已经抬起手来,干脆利落地给了她一巴掌。
☆、白眼狼
徐天颂做事情;从来都很绝。
他不信奉做事留一线的原则。当他决定打阮筝的时候,他就没有保留一丝力气。阮筝被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整个人直接扑了出去。她摔倒在了茶几上,额头重重地撞在玻璃台面上;发出巨大的一声响动。
所有佣人都待在自己的房里不敢出来,生怕会惹了徐天颂的逆鳞。只有财嫂拄着拐棍晃着身子慢慢走了过来;好心伸手要来扶阮筝。阮筝没去碰她的手,挣扎着自己爬了起来。这一下差点把她撞晕过去;虽然没破皮;但比起上一次救冯连晋撞伤脑袋;她觉得这一次显然更疼。
额头上的疼痛夹杂着脸颊上的火辣;阮筝眼前模糊一片,勉强扶着沙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财嫂在一旁看得直摇头,有些责怪地冲徐天颂道:“少爷,有些事情做不得。做了要后悔的。”
徐天颂对财嫂一向恭敬,被她教训了也不恼,依旧是那笑眯眯的样子。当着财嫂的面,他甚至还伸手扶了阮筝一把:“没事儿,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这个样子实在不太对劲儿,少爷听我一句劝,别再跟自己拧着干了。”
阮筝头晕脑胀,看东西已经有些重影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她虽然都听见了,但话里的意思却完全听不明白。恍惚间她只听到财嫂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徐天颂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事情我怕现在不做,将来会更后悔。”
他话音刚落,阮筝就感觉身子一轻,原本就晕得厉害的脑袋就像一团浆糊,怎么都集中不了精神。她感觉自己似乎让人扛了起来,肚子就顶在那人的肩膀上,顶得她想吐。随着他走动的步子自己的身体也有节奏的轻微晃动着。
然后她就听到了走楼梯的声音,一级级台阶往上,脚步干脆而利落。阮筝用仅有的意识思考着,当她终于想明白是徐天颂把她扛在身上时,她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对方的房间里。
昨天她来这里想收拾一下的时候,还以为那是自己这辈子最后一次进这间屋子。没想到隔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她竟又来到了这里。只是和上一次的心境不太一样,这会儿的阮筝心里充满了郁结和愤怒。
当她被徐天颂扔在床上时,她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徐天颂,你忘了自己的承诺了吗?你说过只要我跟阿琛还有一天婚约,你就不会碰我!”
“取消了。”
“什么?”
“我说,你跟阿琛的婚约取消了。”徐天颂跪在床边,将整个身子凑了过来。
阮筝感觉到危险扑面而来:“什么时候?”
“就在我来找你之前。我已经让庄严向所有那天来参加订婚礼的亲戚朋友发了邮件,告诉他们你跟阿琛取消婚礼的事情。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徐启琛的女人,你跟徐家的关系仅限于和我有关。”
阮筝觉得徐天颂真是个霸道到无可救药的男人,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完全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阮筝无奈地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你凭什么,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凭什么替我们决定。就算要取消婚约,也该徐启琛来同我说。”
“好,我现在就让他打越洋电话给你。只要我切断他的信用卡,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你信不信?”
“我信,我当然信。你这种禽兽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你连亲生儿子都这么对待,会这么对我也不稀奇了。”
“呵呵,我是禽兽。”徐天颂贴着阮筝的脸颊直笑,这笑容听起来竟有几分苦涩,“在医院里亲眼看到你往我的手表里放窃听器的时候,我真恨自己不是个禽兽。如果我是的话,我一定当场就把你扑倒,在医院的洗手间里就办了你。阮筝,我对你实在太心慈手软了,才会把你一步步纵容到今天这个地步!”
阮筝终于明白了,自己从一开始就在徐天颂的监视之下。那天晚上她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她送他的领带、袖扣什么的她都没有动。那些东西太显眼,在那上面动手脚徐天颂一定会想到。只有那只手表,似乎是他比较中意的款式,平时常见他戴着。
旧的东西,又是用惯了的,阮筝就赌那一回。她赌徐天颂在医院里不会龟毛到回家换手表,衣服裤子或许会换,但手表他不会,他不是那种一天要换十几身形头的男人。尽管他长得比谁都惊艳,连顾知桐都跟她提起过徐天颂的天人之姿。但他自己似乎从不以此为傲。他活得像个十足的纯爷们,是那种洒脱到骨子里的男人。
所以那一次,阮筝以为自己成功了。将窃听器放进那里后,她曾检查过好几遍。她将接听装置安装在了手机里,以便随时监听对方的动向。她不知道徐天颂什么时候换下了那块手表,从什么时候起她听到的就是演员们事先模拟好的对话了。
不得不说,这事上所有的事情都得钱来办。徐天颂是如此有钱,才可以找到一个和他声线如此相似的男人。阮筝凭人耳根本听不出其中的分别,或许只有警局最高精密的仪器才可以分辨出来吧。
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有钱,警方才会如此迅速地替他做检测,报社的记者才会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公布。这个局设得如此精妙,所有的时间都卡得刚刚好,完全利用了周末证券交易所不营业这一特性,演了一出高/潮迭起精妙绝伦的好戏。
想到这里,阮筝终于苦笑起来:“你就算得这么准?如果周一那篇报道没出来,只要差一天,你的损失都是不可估量的。”
阮筝毫不怀疑,如果今天早上那篇报道没有出来,这会儿青膺的股票早就跌停了。即便第二天能涨回来,这损失也是无法弥补的。
徐天颂对此精确的时间表很不以为然,他的手指从阮筝鼻尖划过,淡淡道:“所有的一切都可以人为安排。只要我安排好和刘长远吃饭的时间,后面的一切都很好解决。甚至连杜兆年找的那个记者都是我安排好的。很多年前我就知道一点,这世上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好办。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办好,无论我花多少钱,都没办法办得很完美。”
阮筝动了动脑袋,想要避开徐天颂的魔爪,可避了几次都没避开。她不禁有些气恼,没好气道:“什么事儿?”
徐天颂没有立马回答她,而是顺着她的鼻尖慢慢向旁边吻去,一直吻到了她的耳朵根儿。然后他张开嘴,狠狠咬了一口,在阮筝的惊叫声中慢悠悠开口道:“就是你啊阮筝。从你五岁起我供你吃供你穿,还要连带着供你那没出息的舅舅一家子。你高中毕业申请的奖学金其实是我安排的,哪里来的那种奖学金,根本就是放屁。你也没那么好运,不过是我以奖学金的名义资助你去国外罢了。你在国外每次打工的地方也是我安排的,那些乱七八糟钱又少的实在不适合你,轻松点来钱又快的怎么可能次次都找上你。为了养大你我花了多少心血,阮笙离家后你一度心理崩溃压抑到了极点。我担心你会得抑郁症,让你舅舅带你去看心理医生。连那个医生都是我安排的。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把你养大,没想到最后居然养出一只白眼狼来,反过来狠狠咬了我一口。”
阮筝面无表情地听完徐天颂的讲述,心里已如涨潮时的大海般汹涌磅礴。她从没想过自己竟是这个男人养大的。这世界也太爱给她开玩笑了吧,让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却又让他把她养大。为什么她非要和这个男人扯上这么多的关系。阮筝已经理不清楚了,到最后所有的纠结都化成了一句冷笑。
“那我真得好好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爸妈不会死,也用不着你来养我。你以为害死他们,把我丢给舅舅舅妈,再给他们点钱就是对我好吗?徐天颂,你真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吗?你可以把我父母还给我吗,可以把我弟弟还给我吗?没有你,我弟弟不会死。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还有什么脸来指责我。”
徐天颂放开了对她的钳制,翻身坐了起来。他的身体懒懒地靠在床头,抽出根烟来准备点燃。可打火机点到一半他还是把烟扔了,似乎是想到了阮筝的哮喘。他微微抬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你以为那天我不来,你们一家就可以幸福快乐到永远吗?别傻了,如果那天我不来的话,今天你们一家子早就死绝了,一个都不会剩。”
“你放X!”阮筝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她勉强支持起身体,满眼通红地望着徐天颂,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你要是不信,大可回去问问你舅舅。这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大概真的做错了,我本来以为把你放在舅舅家是好的,至少可以让你感受到一点亲情的温暖。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个至亲愿意伸出手来,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情。或许我错了,无论谁都代替不了亲生父母的关爱,把你送过去是我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