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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个城市只剩我一个了,孤独不是因为陌生,而是因为太熟悉,太多的回忆。
我一个人在宿舍里住了两天,看到推土机将我住了三年的小屋推倒,踏平,只是一瞬间。尘土飞扬过后,就再也找不见珍藏着多少记忆的小屋了,似乎它在说完最后的再见后,又用最后“轰”的一声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
我在那里一直坐到身后的太阳落下去。想了很多,关于我和娟的,似乎真的一切都再慢慢地消失。望着早已平息的坍塌,写了一条短信:
走了,过去了,
那都变成了曾经
花开过,凋谢了
花瓣落进泥土里了
到图个干净
真的干净吗?
不能啊!
我们都忘了啊!
那是记忆啊!
那记忆也只能被掩埋在自己的心底啊!
我把它发给了娟——以前的那个号码。
第三节 生活还应继续
最后还是决定不回家,在外面又租了一间房子,比以前王哥的那个房子好一些,也宽敞很多。
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把东西搬到了那里,最后只剩下一席席子和一个枕头。我拿起他们,准备离开,就在我转身要关门的时候,发现床下面有个篮球,我拿出来,球已经满身都是尘土了,洗过之后发现是很久以前丢了的那个,当时谁也没有想起来它的去路,最后宣布它失踪。
这球是我当时一直用的那个,它失踪的时候也是我搬出去的时候。我带上了它。门被我最后一个锁上,钥匙丢到了垃圾筒里。
我抱着席子,枕头和篮球,跑到篮球场,我一直一个人打球的场地被几个暑假不回家的学弟用着,这么多的场地他们偏偏选中了那个犄角旮旯里的场地。但我还是参加了他们。
打了大半天,他们的体力不行了,我也差不多要倒下了。坐下来跟他们聊天,他们的问题中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我没有打击他们。最后把球送给了他们,作为对他们未来的祝福。
回到住处,洗了个澡,什么都没有做,就躺在床上睡了。
这些天,一直没有心情上网,可能是忙着道别,忙着搬新家。现在一个人住着,又没有事做,有点想跟夏梦聊天了,奇怪的是她这几天居然没有叫我去来上网,很出乎意料。
上了QQ却发现她不在,就挂在了那。打开邮箱,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点开一看,令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是娟的,日期是昨天晚上,我急忙打开:
久久:
我回来了,一个人,但只是几天而已,来办转国籍的事情。
我来学校了,看到了你,你瘦了很多。我没有让你看到我,似乎又回到了大一刚开学的时候。
我回来的那天晚上在“同心”吃的饭,看到它的改变我很高兴。
那晚你们宿舍也在那里吃饭,我就在隔壁,隔着墙靠着你,一个人在那里听着你们说话,我想听到关于你的事情,我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我知道让你忘了我,忘了我们那段感情很难,很痛苦,我也是,但我们真的必须接受,只有接受。
我知道你心里还没有接受。我听到了你说的那句话,我哭了,我没有看错人,我感到很幸福,真的。
久久,说实话,我现在过的不错,他对我很好,很疼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放心,不要担心我过的不好。我已经接受了,早就已经接受了,在离开你的那一刻就不再挣扎了,但我仍放心不下你,我知道我走的太匆忙,太突然,对不起,原谅我。
我去过我们的那个小屋,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空空的,就像我们刚刚搬进的时候,我在那里呆了半天,回忆,想念,伤心,这里永远保留着我们那些甜蜜,我们谁都不会忘记。
第二天,我也来看了它最后一眼,我在山下面,看到你站在那个山顶上。它被推倒了,但我们都会存留它包含的回忆,永远。一直看你在那里,我真的想上去,到你的身边,安慰你,但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我真的怕我再回到过去。
我在山下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离开。其实这些天来我每天都会看到你,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看看你,只是看看你,原谅我的狠心,没有让你见到我,因为我怕,怕刻意地坚持这么久的坚强那一刻崩溃,原谅我。
久久,都过去了,不会再回来了,接受吧,曾经的,已经成为了回忆。就再听我一次,接受吧,准备去遇到别的女孩,我希望你过的幸福,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们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但真心相爱不一定能在一起的,放下吧,答应我,找个好女孩,开始新的生活。
本来不准备写信给你的,但看到你那样,我很伤心,很恨自己。我是只是希望你过的好,能重新新的生活。
好了,不多说了,我会很快就回美国,这是在火车上写给你的,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做过的那辆车,我们原来坐的那个位置现在被一对情人坐着,我祝福了他们,只希望他们不要像我们一样。
好了,我在曾经我们的那个卡里存了一笔钱,那个存折我还留着,相信那张卡你还有的。现在找工作很难,希望你用这笔钱干出一番事业来。如果到时候成功了,想还我,就存回到这个帐户就可以了,我会一直留着这个存折。
好了,该说再见了,不,还是说不要再见吧!
祝我们都过的幸福,珍藏着这一段结束了的美好记忆。
娟
似乎真的又回到了第一个学期,但我知道一切真的不会再重新开始了。
半年的时间里,一切似乎都回到了过去,但一切确实早已经改变。命运是霸道的,你不能接受也只能选择接受,因为它就只给了你这一种选择。
结束了,是该接受了,在这个世界中谁又能够确定谁是谁的谁呢!我们是命运的傀儡。
似乎是娟让我肯定了现实中的现实要去接受,不应该再去幻想着已成现实中的事实的梦想,只能把它放到天边去,面对面前你不愿离开的现实世界。
回复了娟,
娟:
谢谢你,娟,放心吧,我会好好的。
但不要再让我忘了你,那是不可能的。
我会一直站在天边想着你,为你祈祷,我知道你也会一直在另一边的天边想着我。
今天接受之前让我再说最后一次,“我爱你,娟”。
祝我们都过的幸福,珍藏着这段结束了的美好记忆。
久久
手机在刚发送完邮件时响了起来,是几天都没有联系的夏梦:
“我要到站了,来火车站接我,快!”
我飞奔到车站,远远望见出站口的夏梦,坐在大皮包上东张西望,我跑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啊!干嘛这么晚才来?”
“干嘛不事先告诉我一声你来啊?”
“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还要测测你接我的速度,结果这么慢!”
“大小姐,我把吃奶的劲都是使出来了!”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这是我平生最快的速度了!”
“是吗?帮我提包!”
“你怎么想来我这啊?你就不担心我回家了你白来啊?”
“你以为我那么笨啊!当然是知道你没有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啊?我又没告诉你!”
“是啊,你干嘛要告诉我啊!”
“那你还敢不声响的就来?”
“我就知道你不会走的,所以就跟自己打了个赌,结果我赢了!”
“这你也要赌啊!小心把自己给赔进去!”
“那又怎样!现在是我宰你的时候了!”
“你来杀人的啊!早知道就不来接你了!”
“你敢!我赢了你就赔进来了,赔死你!”
……
在车上,夏梦的头靠在我的肩上,说:“你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们一起开始吧!用我的心来安慰你好吗?”
她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
看着车窗外来往的车辆,行走的人们,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的一切,我在准备着接受所有的要去接受的现实。
一切结束了,一切又要开始了,接受结束和开始,接受记忆和伤痛,接受现在和未来……我不愿忘记,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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