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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中午的时候,肖杉来了一趟,他戴着帽子和墨镜,穿着也一改之前小白兔的衬衫牛仔裤模样,而是穿了米色的风衣,立着领子,看起来时尚了不少。
他的脖子上还有吻痕,见郝乐好奇地看过来,便说:“展楠弄的。”
郝乐一愣。
肖杉摘下墨镜,好看的眼睛弯成月牙,一脸无辜又带着点说不清的诱…人感道:“他让我来勾…搭钟权,拆散你俩。”
郝乐:“……”
肖杉说完,好奇地咬着墨镜脚:“我发现跟你们说什么都不会被系统惩罚哎。”
肖杉浑身有一种十分矛盾却又毫不违和的气质——清纯又诱人,是天使也是恶魔,清澈的眼波流转间便能令人放下戒备。
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吧,找我什么事?”
钟权上下打量肖杉,肖杉手指轻轻从嘴角抹开,指尖带了光泽:“你现在是主角……你说我要是真能搭上你,我是不是也能变成主角?”
钟权搂紧了自家宝贝,无时无刻不忘记表忠心:“想得美。”
郝乐:“……”
郝乐倒是并不诧异,毕竟肖杉之前醒过三回,清醒后就是这般魅人的模样,可谓十足的天使恶魔结合体。
而且肖杉清醒的那三回,也都还跟展楠搅合在一起,并没有彻底划清界限。
郝乐将自己想起来的事告诉了肖杉,并且额外提醒了他之前已经醒过三回的事,肖杉面无表情地听完,手里转着墨镜,一时没说话。
郝乐道:“我知道这件事很难接受,但……”
“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肖杉叹了口气,“我不像你们,能一次又一次地去反抗,如果这就是我的宿命,我接受它。”
郝乐一愣。
肖杉好看的眼眸直视郝乐,神情复杂:“不是每个人都一定要选择反抗命运,接受它未必是好事,也未必不是好事。这一世的我是我,下一世的我就已经不是我了,你说的前十八世……”
肖杉似乎觉得荒唐,讽刺地笑了笑:“我不承认他们是我。”
钟权和郝乐互相看了一眼,明白了肖杉的选择。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去勉强别人的决定,反抗命运的人未必是英雄,接受现实的人也未必不是勇者。
钟权选择将晶片的事告诉了肖杉,这一刻他还挺佩服肖杉的,于是说:“如果你改变想法,我会尽全力再为你制作一枚晶片。”
肖杉摇摇头,并不在乎:“人生苦短不过是及时行乐。”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郝乐和钟权:“念念不忘前世之事,真的就能过好今天和明天吗?”
肖杉戴上墨镜,理了理衣摆:“展楠的计划我告诉你们了,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我不会反抗展楠,但我也会选择用自己的方法去做事……能规避系统惩罚的方法。”
自情绪崩溃过之后,肖杉倒是领悟出了自己的人生哲学。
离开前,肖杉又想起什么来,转头看二人:“啊,如果你们成功了,下一世……如果还有下一世的话,我要是做了什么蠢事记得打醒我。虽然我没打算对系统做什么,但我想要清醒地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郝乐点了点头,肖杉勾唇一笑转身离开了。
当天夜里,钟权的身体数据突然起了变化,晶片在适应期结束后开始自行运作,钟权在睡梦里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都是前面十八本书的梦。
一觉起来,他全都想了起来,他甚至知道了一件郝乐不知道的事。
上一本书的结尾,他和郝乐经历了坠机。郝乐在飞机坠机之前就因为巨大的惊吓晕了过去,钟权则在“生死关头”的刺激下想起了前面十七本书的事情。
上一本书中,他本就一直在做着奇怪的梦,虽然后来他发现那些梦都跟郝乐有关,但梦境具体的画面却并不清楚。
而在坠机时,所有的梦境终于连成了一片。
当系统在脑内显示出【作者获得十八本太监成就……】时,他就想起了一切,当时他已经脱离了系统控制,他是个BUG,系统显示“成就”的同时跟新文连接了起来,他在那一瞬间里侵入了新文,将作者原本的存稿全部删除,并更改了部分属性。
因为时间太短了,他来不及做更多。
为了让自己能立刻认出郝乐,并将郝乐和展楠隔开保护起来,他将原本作者设定的“一对的胎记”更改到了自己和郝乐身上。
并给胎记设定了一个小细节——胎记是解开两人防备的钥匙……
他没有能改完这段暗示,文章便被删除了,一切从头开始。
第58章
钟权再醒来时; 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懵懵懂懂; 只是遵从内心的直觉拼命往前走的话; 如今他却能充分理解郝乐的痛苦和崩溃。
十八次……钟权抬手拂住额头,没有尽头的未来,甚至不清楚会不会有一天作者突然不再写了; 他们就再也没有自由的机会,是永远被停留在尚未输入的光标之前,还是连同文档一起被丢进回收站,从此失去自我意识; 永远地消失?
死亡会是什么感觉?也许那就是真正的死亡?
可如果从未由自己选择过活法,又能称为是活过吗?
“钟权?”郝乐推开门走进来,看到钟权脸色不好; 吓了一跳;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事。”钟权放下手; 撑着身体坐了起来。郝乐手里端着早饭,是简单的牛奶、三明治和煎蛋,钟权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自己枕边,“不是说好叫老公吗?”
郝乐脸一下通红,瞪了男人一眼将早饭放在床头柜上,爬上床盘腿坐在了钟权身边。
“老实说;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郝乐摸了一下钟权的额头; 没有发烧的迹象; 这才松了口气; “别瞒我,更别对我撒谎。”
钟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记起一切之后,他对郝乐的心疼更是翻了倍,他一点都舍不得郝乐难过伤心,他想为他遮风挡雨,想让他每天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可要做到这一点却那么难。
他拉下郝乐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那细长微凉的指尖:“晶片很有用,我都想起来了。”
郝乐瞪大了眼睛。
钟权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将修改了部分设定的事也一并说了,又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郝乐眼眶一下红了,他别开眼缓了下呼吸,随后笑着道:“当然记得。”
第一次见面,也就是作者开始写第一本书的时候。
郝乐的设定是圣父、痴情、忠贞、纯洁、软萌、可爱。
他代表着作者关于温柔和善良最美好的想象,像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兽,初睁开眼睛打量这个陌生又新奇的世界,带着最单纯的愿望。
他被所有人所爱,没有人不爱他,没有人不宠着他,从幼时到毕业,从开始上班到熟悉成人的世界,他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一切都普通又幸福着,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失望和挫败。
然后他遇到了展楠,真命天子,他将一切都献给了他。第一次的恋爱,最热情的吻,最单纯又执着的爱意……
展楠也有着他所喜欢的所有特质——绅士、优雅、热情、浪漫又有令人心醉的独占欲。
他们好得蜜里调油,不分彼此,无论何时都黏在一起,舍不得分离。
某日,展楠带着他去参加一场合作方的新品发布会,他还记得那场发布会:紫蓝色的基调,绽放的白玫瑰,品牌商的LOGO烫金立体地印在所有请柬上,刚踏进会场,就嗅到了空气里好闻的自然花香。
他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就找不到展楠了,于是他低头一边按手机一边朝展厅里走去,走没两步,就撞进了一个硬梆梆的怀抱。
没有展楠身上好闻的淡雅香水味,有得只是淡淡的烟草味。
对方也没有展楠那么温柔的臂弯和和善的笑容,有得只是斜眼睨来的高傲,面无表情的脸令人望而生畏。
但不得不说,男人长得极好看。
眉眼、鼻梁、浅薄的嘴唇,量身定制的西装,强硬的手臂和硬梆梆结实的胸肌,无一不展现着他与生俱来的威严。
郝乐慌忙退后了一步,道歉:“对不起!”
男人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量,声音冷淡:“走路要好好看路。”
郝乐局促地脸红了:“好、好的。”
展楠正在此时找了过来,看到高大的男人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乐乐。”
他叫住郝乐,伸手自然地搂过了爱人的腰身,单手插兜看着男人:“钟先生,好久不见。”
钟权看了眼展楠放在郝乐腰上的手,不慌不忙地喝了口酒:“好久不见。”
“这是我的爱人,郝乐。”展楠低调地提醒了一句,“郝乐,这是钟氏集团的总裁,钟权。”
“钟先生。”郝乐忙点了下头。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过是作者安排的“孽缘的邂逅”。
那之后一切都变了,展楠开始怀疑他和钟权的关系,加上肖杉的搀和——虐文最基本的要素全都集齐了,于是开虐。
后面的几番波折郝乐不愿再回想,但他不后悔和钟权的相遇。如果说最初是作者在主导一切,那之后钟权的执着就是既定未来里的唯一变数。
郝乐在第一次听到系统声音时,恍然大悟:原来第一次付出一切去爱的人,也未必就是对的人;原来曾经自以为刻骨铭心的爱情,也未必适用一生。
“那时候我在想,这个人看起来好凶啊。”郝乐笑着,看着钟权有些青黑的眼圈,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但你冷着声音跟我说‘好好看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也许你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凶恶的人,也许你其实很温柔。”
钟权笑起来,俯身吻住了爱人的唇,片刻的缠绵后他微微退后,嘶哑着嗓子说:“那现在呢?”
郝乐搂住钟权的脖子,依恋地蹭了蹭:“你是这世界上,最温柔最坚强的人。”
钟权的晶片确定没问题,当天郝乐也植入了晶片。
等麻醉效果过去,郝乐睁开眼时,就听脑内的系统突然道:“‘真实游戏’持续存稿为零超过十天,作者已弃坑,文章删除倒计时……”
郝乐猛地一下坐了起来。
他紧张到手心发汗,脸色也一片惨白,他看向钟权的时候,钟权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在他唇上温柔舔…吻。
“不怕。”钟权声音有些紧绷,“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无论要重来多少次,我都会找到你。”
郝乐刹那捏紧了拳头——钟权之所以捂住自己的眼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也许男人此时脸上的表情比自己还难看,也许他也红了眼眶,也许他在强撑着精神给自己鼓劲。
他并没有那么脆弱,脆弱到必须由这个人来保护不可,这一次他想由自己来保护钟权。
郝乐握紧了钟权的手,抓紧时间道:“我爱你!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爱你!”
钟权捂着郝乐眼睛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郝乐闭上眼,晶片的作用是通过情绪刺激,将以前的被动刺激转为主动模式——如果真的有用的话,应该能顺利阻挡一段时间的系统控制。
就像钟权之前在片刻的时间里侵入了系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