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里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期盼,许酌转头看去,眼里的微弱光亮稍纵即逝,深邃的双眸又恢复了黯淡。
“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原来跑到这里来看喷泉表演。”沈沁瑶在长椅上坐下,说道。
“庆功宴结束了?”
“嗯,少了你这个大功臣,其他人自然多少失了兴致。”
沈氏上个月刚刚完成了一个新的项目,同事们在许酌和沈沁瑶的带领下,日以继夜地辛勤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为公司带来了一笔很可观的收益。为了慰劳大家,沈伯年特意举办了一场庆功宴,而居功至伟的许酌和沈沁瑶自然是整场庆功宴的主角。
宴会尚未结束,许酌就提前出来了,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喷泉广场。
沈沁瑶坐在许酌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她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的在欣赏眼前的喷泉表演,而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自从那天在医院他说了那样绝情的一番话之后,他仿佛痛下决心要忘记过去,工作时依然拼尽全力却不再通宵达旦,忙碌起来时偶尔还是会忘记吃饭,却不像之前好像根本感觉不到饿一般。
他又恢复成很早以前的那个许酌,冷漠疏离,不苟言笑,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却总给人一种他过得很不好的感觉。
面对这样的他,沈沁瑶心里的感觉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想起他和那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微笑,她竟然觉得很怀念,有时候她甚至希望,他能永远那样。
可更多的时候,她是很满足于现状的。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恢复到从前的生活状态,那一小段时光就好像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回到了从前,一切又回到了原点。过去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能一直待在他身边关心他,照顾他,现在不过是重复以前的事情而已,怎么可能不行?
她始终觉得,“日久生情”是真的存在的,她并不输给任何人,只要她不放弃,迟早有一天他会看到她的好!
一阵阵孩子们欢快的嬉笑声传来,仿佛在哪里听过,许酌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目光掠过那群打闹着的孩子,直直落在一抹清丽的身影上。
深邃的双眸骤然一亮,许酌从长椅上站起,双脚不听使唤地往前急急走了几步,然而脚步却越来越缓慢,渐渐停了下来。
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赫然挡在他眼前,那股冷漠深深扎根在他心里,冰凉的气息将他牢牢包裹住,仿佛自此再也感受不到丝毫温暖。
她走得那样坚决,没有一丁点留恋,他又何必傻傻地追上去,自讨苦吃?
季舒言安静地看着跟前玩得正开心的几个小朋友,脸上挂着一抹恬静的微笑,等到孩子们哄闹着跑开,她抬起眼时,那笑容霎时僵在脸上。
她远远地看着前方那个直直站着的人,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思念瞬间全部涌出,她近乎贪婪地看着他,眼里的晶莹越来越明显。
喷泉汇演已然达到高/潮,人群中不时传来掌声和喝彩声。
站定的两人遥遥凝望着彼此,色彩缤纷的光束偶尔打在他们身上,当那光线照亮脸庞时,他们都在对方的眼里捕捉到深深的眷恋与不舍。
眼泪落下之前,季舒言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简时,转身离开。
远处站着的许酌,在她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脑海里蓦地浮现出十八岁那年她跑开时的画面,心底传来的一阵抽痛令他豁然明白,同样的事情,他绝不允许有第二次!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迅疾的脚步声,季舒言心中一惊,刚想加快步伐时,手臂上骤然一紧!
顾不得许多,许酌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拽着她猛地一个回身,她被这股坚定的强大力量拽得一个趔趄,整个人跌落到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淡淡的清香飘过,她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强烈的酸涩感,急忙挣脱他,手臂却没能脱离他的束缚。
许酌紧紧地拽住她的手臂,双眸沉黯无比,一字一句都流露出一种绝望的恨意:“你真的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哪怕是多看一眼,你也极不情愿,是不是?!”
“我不……”他眼底那一抹深沉的痛楚如同一簇疯狂燃烧着的火焰,狠狠地灼伤了她,这种难以忍受的煎熬逼得她几欲投降。可当她瞥见他身后追上来的沈沁瑶时,她蓦地想起沈伯年跟她说过的话,紧紧地咬着唇不再出声。
“许酌……”
“告诉我,这几个月你过得很好,你对我没有一点眷恋,亲口说出来,好让我彻底死了这条心!”不理会一旁的沈沁瑶,许酌死死地盯着身前垂着眼的季舒言,他不会看错,她根本没有放下他!她的表情会说谎,声音会说谎,可是她眼底那么深厚浓郁的感情骗不了人!
季舒言咬着唇,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过她越来越苍白的脸颊。
“告诉他,舒言,他有权利知道真相。”一直沉默着的简时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令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
季舒言身子僵直,惊愕地看着简时,继而明白过来,眼神里添上了一些乞求。
简时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那天你和沈叔父的谈话我也听到了,你应该告诉许酌,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许酌脸色骤然一暗,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点点凉意逐渐注入他心间。
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沈沁瑶已经走上前,表情没有多大起伏,可她身上的骄傲与自信却仿佛被瞬间抽走。
她的手稍稍握紧,声音不自觉地有些轻微的颤抖:“我爸爸跟你说了些什么?”
听季舒言说完后,许酌无力地松开抓着她的手,冷冷地看了她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让她觉得格外心惊。
他直直地盯着她,越来越浓重的夜色里,眉宇间的冷峻愈发明显,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好似一把把尖锐的冰刀,将她刺得遍体鳞伤,他的声音也带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理由离开我,问都不问我就把我让给别人,这就是你对我的感情?”
广场的光亮渐渐变得微弱,忽明忽暗间,她不确定那些晶莹的液体是真的存在于他深黑的眼底,还是因为她眼前早已蒙上一层白雾,所以周围都变得模糊不清。
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这样脆弱无力得几乎崩溃的声音:“季舒言,如果你真的爱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看着他转身一步一步渐渐远去,她甚至连冲上去抱着他,哭着挽留他的勇气都没有。
她苍白着脸僵在原地,注视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仿佛决堤一般,不停地,疯狂地涌出……
Chapter 44
将公司的一切事情都交代安排好了之后,简时离开了C市飞往美国。季舒言原本订了跟他同一天回澳大利亚的机票,但是后来退掉了,她暂时还不能走。
简时离开的当天,季舒言去机场送他。
“公寓的钥匙你还是拿着吧,不然你要住哪里呢?”简时说道。
季舒言想了想,接过钥匙笑着说:“我暂时住在罗芸家里,你的公寓我会帮你好好看着的,会定期去打扫卫生,保证维持原样。”
简时看着她温柔地笑笑,问:“还没联系上许酌?”
她沮丧地点了点头,笑得很无奈,“他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不管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
简时怜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微笑着安慰她:“真是个傻丫头,离开你,他会幸福吗?”他轻轻地把她拥入怀中,在她头顶柔声说:“舒言,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勇敢一点,别再像以前那样委屈自己了。”
她心里蓦地一阵难受,伸出双手环抱着他,声音有些哽咽:“我会记住你说的话,你也要记住,我们说好的,都要过得很幸福。”
简时心中微微一颤,慢慢地松开她,微笑着在她额前印下一个温柔的,无比珍视的吻,“再见,舒言。”
再见,我深爱的女孩……
“又打?你一晚上都打了不止十个了!”罗芸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季舒言缩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忍不住说道。
听到罗芸不满的声音,季舒言回过神来,侧头看着她微微一笑。她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放在膝盖上,下巴枕着软绵绵的抱枕,双手环抱着膝盖,又开始发呆。
自从那晚许酌从喷泉广场离开以后,他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她每天都打电话给他,可他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家里,公司,甚至是他们以前去过的地方她都找遍了,却怎么都找不到他。
想起那晚他震怒伤痛的神情,想起他说的每一个字,她简直恨死了自己!
她的胆小怯弱,冷漠绝情伤了他一次又一次,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说要离开她。但她却随随便便说分手,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推向别人,甚至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眼睛越来越酸涩肿胀,季舒言把脸埋进软软的抱枕中,耳边一直回荡着他说的那一句:如果你真的爱我,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这些的确算不了什么。她好不容易明白了,可他已经受够了等待与折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罗芸看着季舒言轻轻颤抖着的身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打吧打吧,迟早会找到他的,我就不相信他能一辈子不出现!”
季舒言抬起头来看着罗芸,湿润的眼眶里闪烁着微微的光亮,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微笑。
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第无数次按下那一长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不再是单调枯燥的女声,她心中狂喜,激动地握着罗芸的手说:“通了通了!”
她几乎是屏息期待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却一直无人接听,脸上好不容易绽放的笑容渐渐消失,更加深重的失落令她的心一点一点往下坠。
就在季舒言几乎绝望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淡淡的,她无比熟悉的:“喂。”
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无比强烈的酸楚,眼眶霎时湿润了,紧紧地握着手机,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说话啊!”身边的罗芸见她傻傻地握着手机不出声,摇了摇她的手臂低低说道。
她紧抿着双唇,喉咙里仿佛堵着什么东西一般,明明有好多好多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晶莹的泪珠悄悄自她的眼角滑落。
见到她这个样子,罗芸再也忍不住,一把夺过她的手机,贴放在耳边,大声地说:“姓许的,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莫名其妙失踪了一个多月,难道没有想过舒言会担心吗?她就是再怎么对不起你,这惩罚也足够了吧!再说她也是被迫离开你,你以为她愿意啊,她心里的痛苦你又知道多少!你……喂?喂?喂!”罗芸满脸怒气,猛地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气呼呼地骂道:“他居然挂了!混蛋!”
二十分钟后,门铃声响起,罗芸带着脸上残留着的怒意打开家门,许酌赫然立于门外。
季舒言依然蜷缩在沙发上,脸上有些隐隐约约的泪痕,她压根无心注意周围的动静,长长的睫毛低垂着,连眼角都没往门口瞥一下。
直到眼前的光亮突然被高大的阴影覆盖住,她才稍稍回过神来,茫然地抬起头。
“跟我回家。”许酌站在她跟前,神色淡然地看着她说。
许酌将季舒言所有的行李全部转移到他家里,一路上他都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