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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宝摇摇头,道:“这两样东西虽不多见,其他地方也是有的,有心的一找便能找到,这两年之所以咱铺子是安平镇上独一份,是因着其他的关系,事实上要想找来土豆和地珍珠并非难事。”
方建成道:“土豆在南平城附近,地珍珠更是远在他国,即便让他们找到,运到安平镇来,那价格估计要比咱们的高出不少方能不赔本,这样一来,咱们还是占着优势。”
安如宝道:“这是通常情况下,这汇成杂货来势汹汹,依我之见,可能并非单单抢我们的生意这么简单。若是能将咱们逼至绝处,赔本估计他们也是在所不惜的。”
安华和方建成听完,半晌无语。
良久,方建成方问道:“那要多久?这铺子不能总这么关着啊。”
安如宝道:“这事急不得,你们放心,等我得了消息,就知道下步该如何办了。”
所幸,安如宝要的消息并未让他等多久,很快一封来自明全县的书信送到了他的手上。
这两年他们每逢过年便去玉兴城,经过当年一番长谈,秦家三兄弟关系改善了不少,至少两个舅父对着阿爹和他们这些孩子时不再淡淡的。秦家二爷秦尚远去年升了明全县知县,此次他便想着从自家二舅父这里得些帮助。
信很短,安如宝一字一句看完,却是一脸凝重。宋初站在一旁,见状忙上前,边抻着脖子往安如宝手上的信上瞄,边问道:“咋了?二舅父在信上说了啥?”
安如宝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将手中的信交给宋初,宋初伸手接过,仔细一看,见上面只寥寥几句话,文绉绉的他也看不太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他指着信末写的“斗转星移,翻云覆雨,困在局中,身不由己。”十六个字,问安如宝道:“这说的是谁?”
安如宝抿了抿嘴,答道:“是郑大哥。”他自吴是非那里回来后,对郑君宇的处境总是悬心,可吴是非那里又轻易问不出来,正好他有事要求二舅父帮忙,便在写往明全县的信上暗里稍提了下。
安如宝与郑君宇交,秦家人是知道的,秦尚远信上最后这十六个字,“斗转星移、翻云覆雨”说的乃是现今新旧势力交锋已进入白热化,此消彼长,你死我活。京城郑家作为朝堂上旧势力的代表,自是首当其冲,而郑君宇作为郑家旁支,唇亡齿寒,为了自身和家人,牵连其中无可避免。“困在局中,身不由己”便是隐晦地说出了郑君宇现如今的处境。
安如宝长吁一口气,将心中的焦虑缓缓压下,将心中内容再大致浏览一番,暗暗下定了决心。
转过一日,安如宝带着宋初坐着安华的马车和往常一样来到镇上,进了门,便将其他三人拉到二楼,十分严肃地对他们道:“是我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之前那法子虽说可行,然可变因素太多,终是不太稳妥。我回去好好想了想,建成哥你那日提到的地珍珠让我想起了些东西,我问你,安平镇上可有油坊?”
方建成愣愣地道:“油坊?有是有,你问这个干嘛?”
安如宝道:“油坊在哪里?我有用。”方建成道:“就在镇东,离咱们铺子不太远。”
安如宝无意识地重复道:“镇东?”心中忽隐隐生出一丝微妙。
很快这股微妙之感落到就了实处。
安平镇上只一家油坊,占地面积不小,就坐落在镇东叠翠庄园旁边,而油坊老板正是吴是非。
吴是非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安如宝,道:“听闻南北杂货近日就要易主,安小老板不在店里守着,光临寒舍所为何事?”
安如宝看了看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以及四周摆放的玲琅满目的摆件,每一个不说是价值连城,也是价值不菲,对吴是非口中的寒舍二字十分不认同,嘴上说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有时眼睛看到的,耳中听到的未必就是事实。就如吴老板与在下的关系,在外人眼中,恐怕是过从甚密,交情匪浅,实际如何你我却是心知肚明,吴老板聪明绝顶,想必明白在下的意思。”
吴是非冷笑一声,不为所动,道:“别废话,说罢,找我何事?”
安如宝灿然一笑,道:“无他,只是想和吴老板谈笔生意。”
第74章
乐山县并非富庶之地,因其地方开阔,四通八达,却是连州的交通要地,消息流通便捷快速;秦尚远身为乐山县县令;安如宝便请自家二舅父帮忙打探一些关于地珍珠的消息,结果令他还算满意。只不过他本想将汇成杂货赶出安平镇之后再开始实施,如今却是不想再等了。
吴是非脸色十分不好;虽说他平日面对安如宝时也多少并非完全出于本意,却也从未如此明显表现出□□裸的不善。安如宝和他来往日久,知道他是个喜怒无常的,也不甚在意;笑着道:“不知吴老板可有意向与在下合作?”
吴是非未曾想到他的目的竟是如此;有些出乎意料;愣了一下方一口拒绝道:“没有。”
安如宝不以为意;干脆一屁股坐在吴是非下首的椅子上,招来站在门外的仆人;道:“给我来壶茶,还要上次的那种。”
那仆人不能拒绝又不敢答言,弯腰站在一旁出冷汗,吴是非在上首道:“安小老板上次说甚么,喝茶为朋方为上乘,我是深以为然,只是我这茶只请有胆识够朋友的真汉子真朋友,胆小怯懦之辈就罢了。不过安小老板百忙之中来此也属不易,给安小老板上杯清水即可。”
那仆人答应一声下去,当真很快给安如宝端来一杯清水。镇上这几日关于南北杂货的流言不断,吴是非如此表现,却正可说明他是真心为朋友之人,安如宝自不会将他这种小孩似的把戏放在眼里,面不改色地接过清水,喝了一口便放下,忽而一笑道:“记得我与大哥第一次见面是在玉兴城,彼时他正与一群文人雅士聚会喝酒,其中一人闲极无聊,见到我和夫郎说了两句闲话,我年轻气盛,便反唇相讥,还是大哥站出来不仅呵斥了那人一番,还约我上楼说话,可我因那人之故,便认定大哥与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愤而拒绝,是大哥不介意反而主动相交,才让我与他不致失之交臂。自那之后,我便知做人万不可被表象所迷,须知人生百态,其质万千,表为幻象,真在其内。”
吴家非以正道起家,比不得堂堂正正的豪门世家,家风却是严谨,且当代家主开明睿智,对小辈的教育甚是在意,以他的话说,吴家不留酒囊饭袋之辈,是以吴是非表面看起来是个纨绔,却不是个蠢的,听了安如宝的话,便已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面色稍霁。
安如宝看似轻松,实则暗地里无时不在观察吴是非的脸色,见状暗中舒了口气,再接再厉地道:“说起来,南北杂货这两年在镇上能安安稳稳地生存下来,全蒙吴老板暗中照拂,这个情安如宝铭记于心。这不我刚想到一个好点子,第一个便想到了吴老板你。”
这两句动之以情,马屁拍的恰到好处,吴是非心情又舒畅不少。这两年为了南北杂货他确是没少出力,两间铺子让出去了不说,镇上那些因南北杂货蠢蠢欲动的人也都被他暗地里软硬兼施地压了下去。安如宝明知道他做这些并非单纯为了他,却依然承情感恩,让吴是非十分受用。
不过面子上还有些下不来,只得干咳一声,依然摆着一副冷硬的表情,道:“你知道就好,看在你还算有良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听听你口中所谓的好点子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不能让本少爷满意,你就乖乖的给我滚出去,以后都不用再来了。”
安如宝心中有数,闻言只是笑笑,道:“在说之前,在下要先问问吴老板,不知吴老板对地珍珠有何看法?”
吴家生意遍布全国甚至邻国,涉及领域不少,每年都能收到底下人不少的孝敬,那些人为了得主子欢心,送上来的大多是新奇少见的,地珍珠自被发现,送到吴家就没少过。且不说安如宝这两年也没少往庄子里送,吴是非对地珍珠自不陌生。
安如宝问的突兀,吴是非知他不会无的放矢,想了想方答道:“地珍珠生吃甜糯,经过烹炸则酥脆可口,且做法多样,算的上难得的食材。只是地珍珠盛产于赤炎国。赤炎国虽与我接壤,土质气候却大相径庭。这些年景国有些地方陆续开始种植地珍珠,却并不广泛。全因这地珍珠虽是难得,与稻谷等相比,产量低易发虫病且种植困难,又不能饱腹,依我之见,只可做奇货,并无太大前景。”
吴是非所言正是绝大多数人对地珍珠的认知。秦尚远在信上也曾写道,景国国土面积不小,南方临海,其余国土除西北部全是荒漠,多与他国相连,赤炎国便是其一。想当初地珍珠便是在赤炎国被发现。几年过去,地珍珠在景国西南方与赤炎交壤的一些地区开始种植。只是地珍珠不比稻谷之类,产量低伺候起来又麻烦。现如今生产力低下,粮食与安如宝上一世相比,亩产量根本无法相比。在庄稼人眼中,土地如命一般重要,拼了命的种粮还不能保障不挨饿,哪里肯为了这新鲜却不适用的东西花心思,吴是非说它并无前景也算实言。
安如宝早知道他会如此说,话锋一转道:“我再来问你,这安平镇上只吴老板手中这一家油坊,我自玉兴城长大,后又到了这安平镇,平日所吃所见,大多是荤油与菜籽油两种,许是我孤陋官闻,吴老板去的地方多,见多识广,可知还有其他种类的油否?”
安如宝听说镇上只一家油坊,当即便赶了过来。这家油坊规模不小,安如宝看了便极满意,马上便告知油坊管事要见老板,那管事的便将吴是非请了过来,是以他们如今却是呆在油坊的花厅之内。
吴是非见他又将话题转到油坊上,不由一怔,他的确去过许多地方,便是相邻的赤炎及一些小国都曾去过,他摸不准安如宝的意思,迟疑地答道:“我到过的地方虽说不少,油么也只知这两种,其他的……”他话未说完,忽想起安如宝此前提及的地珍珠,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当即便将这两者联系到一起,猛地一拍桌子,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是地珍珠可……”
安如宝知道吴是非已明白自己的意思,眼中闪过赞赏之意,笑着点点头。吴是非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待要说话,正在此时,与花厅相连的内室门帘一把被人挑开,安如宝眼角一撇,愣了一下。
内室里走出的人正是一脸焦急的吴谱。他原本听吴是非的话老老实实的呆在屋里。吴是非与安如宝交谈声音不大,他也没刻意去听,忽听到吴是非拍桌子声音,怕吴是非与安如宝发生冲突,便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想要说和一番,出了屋也未细看厅内情形,三步两步跑到吴是非跟前,伸手一拦道:“主子,有话好好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吴是非被他这样一搅合,刚才生起的狂喜便减了几分,不过心中一时之间雀跃难平,伸手推开不明就里的吴谱,目光灼灼地看向安如宝,道:“地珍珠被发现只三两年的功夫,这你是自何处得知的?”
安如宝压下心中疑惑,眼珠一转,道:“如何得知的在下不便多言,总之在下可以保证地珍珠里绝对含有油脂,且地珍珠所榨之油脂,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