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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宝听出他与曲佑的关系定然匪浅,也起身道:“骗没骗你,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回身对有些茫然的宋初道:“小初,带着吴老板去西院去见哥么。”
宋初愣愣地点点头,对吴是非道:“吴老板,曲哥么就住在西院的厢房内,你跟我走吧。”吴是非二话不说,抬腿就跟在宋初身后走了出去,脸上都激动的有些泛红。安如宝和吴普两个成年的爷儿——安如宝在春日已行过成年礼——不好去哥儿的屋子,只好在堂屋内等候。
吴谱话不多,安如宝对与他聊天有些发怵,又不能随意离开,两人只好干坐着。没坐多久,方齐忽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进门便对着安如宝急道:“适才……适才小初带了个爷儿过去那院,也不知怎么的,就把……就把曲公子给抱住了,你……你快过去看看吧。”他跑的有些气喘,说的话断断续续的。自曲佑来到安家,因不能随意出屋,便一直呆在屋中,未免他无聊,秦风和方齐便时常过去陪他说说话。方齐今日一早忙完便在曲佑屋中,帮着做婴儿的衣服。
安如宝听完失笑道:“爷儿?哥么,那人不是爷儿,是个哥儿。”方齐惊道:“是个哥儿?可是……可是我看他耳朵上并无……并无哥儿印啊。”安如宝道:“他确实是个哥儿,不过哥儿印长得位置不太显眼罢了,哥么不必担心。”
方齐这方信了,松了口气道:“这便好了,我以为……以为是……”他本想说是登徒子,可忽想起那人似乎是安如宝的客人,忙住了嘴。眼睛向旁边一看,才注意到屋内还有旁人,想起刚才自己言行,脸上一红,低声对安如宝道:“没事便好,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说罢,对着吴谱笑着点点了头,落荒而逃。
安如宝对着吴谱耸耸肩,吴谱也无奈一笑——主子不把自己当哥儿看,也是件麻烦事儿。
接下来,两人又等了足有一个时辰,方齐进来添了几次水,又问安如宝是否要准备饭,直到午饭快要备好,吴是非方才跟着宋初回转,双眼通红,似是哭过,进屋先走到安如宝面前,磨磨蹭蹭半日,方轻声道:“那个,谢……谢谢你把曲佑哥哥带了出来。”他不太善于感谢人,声音低的安如宝要将耳朵伸的老长才能听见,不过他还是欣然接受了吴是非的道谢,道:“我与郑大哥也是知交,谢就不必了,是我该做的。”
吴是非抽抽鼻子,道:“我与郑君宇、曲佑哥哥自幼相识,亲如兄弟,他二人从小便有情谊,为郑大哥,曲佑哥吃了不少苦,好容易生活安定了,又出了这等事……郑大哥不用说,肯定是要与郑家同进退了,我怕曲佑哥死心眼,在玉兴城时本也打算想法子把他先带出来,没想到你却先了一步,总之一句话,大恩不言谢。”
安如宝笑笑,没再多说,将话题一转,道:“我看你与哥么相谈时久,可谈出甚么来?”说到这个,吴是非收起脸上神色,又恢复原本模样,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方道:“的确谈了些东西,我想有些事情郑大哥一定给了你交代,我也就不细说了。”安如宝笑而不答,当日在玉兴城,安如宝曾在给郑君宇的信上隐晦地提到地珍珠油之事,不久郑君宇便想法子使人给他传了信,在信上除言及曲佑之事,还提了郑家产业,道是已将郑家大部分产业归至曲佑名下,郑家本就做的粮油生意,这些产业大部分都与粮油有关,光是油坊,就不下几十家,可比吴是非的小油坊强了不少。
吴是非接着道:“之后我会吩咐油坊继续榨油,京城的这条路子已打开,总不能就那么晾着,曲佑哥行动不方便,接下来几日,我会与郑家附近几个州县的油坊管事联系,油坊已易主,他们总该来见见主人才是。”
安如宝颔首道:“嗯,地珍珠油不宜声张,找的油坊管事一定都是信得过的才行,除去油坊,地珍珠来源也是个大问题,景国栽种地珍珠者不多,想要大规模生产短期内恐怕很难,这样,接下来的这一年,咱们只走京城这一条路,等到来年,发动周边村民多种些地珍珠,只说是有铺子帮忙代卖即可,再有,景国有许多偏远贫瘠之地,你着人去捡流沙地多的地方,多买些地,再试着发动当地人也跟着种地珍珠,这样可扩大地珍珠产量,又不易被人察觉。”
吴是非十分赞同,又不无担心地道:“这地珍珠油现下注意的人还少,可咱们要赚钱就要大规模的生产,总会有被人注意的一日,咱们并无靠山,倘或有人用权势逼迫,该如何是好。不瞒你说,在京城之时,便有人找过我,询问地珍珠油的原料和制作之法,我只说是帮人带卖方才推脱过去。”
安如宝笑道:“所以我们才要尽早下手。到那时,咱们的地珍珠油遍布景国,甚至其他国,手里又掌着大部分地珍珠来源,哪里还怕他们逼迫?”
吴是非仔细想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不禁笑道:“口口声声说我是奸商,你却比我奸上几百倍,你不去当商人当真是可惜了。”
安如宝一本正经地回道:“莫如此说,莫如此说,在下乃是举人老爷,当个商人哪有官老爷这么威风神气。”说着还转了个身,引的吴是非、吴谱和宋初全都笑出声来。
第94章
不说安轩一家听说吴是非是个哥儿之后,如何惊讶,且说吴是非,果然几日后带了几个人来到青山村。这几个人均做下人打扮,对外只说是吴是非的仆人。这几人进的院,先和安轩等人打了招呼,便被带进了西院。
这些人乃是郑家分布在周边哥州县的管事。近几月自家生意都受到不少冲击,人人都忙得焦头烂额,易主之事也是刚刚听闻,在吴是非的带领下,纷纷来到青山村见过新主人。
关于曲佑的身份,安如宝暗中找了大舅父帮忙,对外的变为了秦风远方表弟。这些时日,随着孩子的月份越发大了,曲佑不怎么出门,不过还是强打精神坐在厅房内,接见了各位管事。这些管事均为郑家仆人,签的死契,郑君宇已将他们的卖身契都交与了曲佑保管。曲佑为人看上去文弱温文,实则内里却是刚毅果断,几句话便安抚住了管事们的心。
因着曲佑精神不济,管事们只坐了坐便即告辞,他们心定了,高高兴兴地被吴是非送了回去。如此接下来几月吴是非来安轩家极勤,每次都要带几个人来,以致全村人都知道他家傍上了玉兴城吴家的人,背地里暗自羡慕嫉妒不已。
与此同时,吴是非听从安如宝的建议,亲自带人去往景国周边偏远之地,捡土地气温适宜的,鼓励当地居民种植地珍珠。这些地方大多贫困,生活艰难,有了希望,农民自不会放过,立时便在当地掀起了种地珍珠热潮。
安如宝有种植地珍珠的经验,乡试刚过,又暂时不用忙于功课,便随着吴是非到处跑,除去指导农民耕种,更是与吴是非、曲佑一起买下大片沙地,便是与大家相近的几家都在他鼓动下,也买了一些,雇人进行耕种。沙地贫瘠,价钱较之好地差了许多,让他们很是兴奋了一把。如此到了年底,气温相对高的南方地区便已收割了一茬地珍珠,吴是非派人偷偷的将这些地珍珠拉去相邻的郑家油坊,这些油坊早有吴是非油坊的老工人教授了炼制地珍珠油的方法,很快新炼制的地珍珠油便悄悄流入京城,引来不少达官贵人的追捧。为使人不易知晓地珍珠油的原料,地珍珠油从最初便依着安如宝的意思叫做花生油,而随着地珍珠种植规模的扩大,以及郑家油坊的加入,到了第二年,景国较大的城镇都开始小规模的售卖花生油,等到终于有人注意到时,花生油在景国已呈洛阳纸贵之势。
郑家的花生油如此受欢迎,自然对他家的粮油生意造成了冲击,虽说花生油价高,只有钱人方能用的,可谁不知有钱人方是用油大户,毕竟平常人家一罐油便能用上一年半载,有钱人动辄可就是几十斤呢。
而这些商户中,受冲击最大的便属丁家莫属了。丁家这些年因攀上王家,在玉兴城乃至整个景国粮油市场很是风光了一把,特别是这两年郑家处于风口浪尖,丁家趁机吞并了郑家不少生意。原想着郑家倒了,丁家便能独占鳌头,谁料郑家不仅撑了下来,还生产出了花生油,将粮油市场又抢回了大半,丁本檀是又气又急,背地里用了不少手段,却是收效甚微,眼看郑家又要独霸天下,丁本檀只好找到王家。
王家也正自纳闷。这些郑家店铺他们已派人暗中仔细查过,多少都与吴是非有些关系。吴是非作为吴家最不成器的,又是庶出,若说他有本事在短时间内收购所有郑家生意绝不可能,然吴家内部纷争不断,这吴是非又是最不成器的,吴家肯定不会拿出银子支持他,最主要的,可以说整个郑家都在他们的掌控之内,郑君宇如要过所有生意给他人,又怎会躲过他们的耳目?!可若是郑君宇亲自参与,他这两年在家中深居简出,又实在是不像。他们哪里知道,早在几年前,郑君宇便陆续将家中生意过户至曲佑名下,手段又极隐秘,他们自是查不到的。
王家和丁家这些年已牢牢系在了一起,王家需要丁家的财力,而丁家需要王家的势力,两厢扶持,相处的十分愉快。而随着花生油的问世,丁家生意受到了不小损失,王家自也受了些影响,有心揪出幕后之人,偏生这人隐藏极深,不露半点儿行踪。至于明面上的吴是非,再怎么不济,到底还是吴家人,吴家人心狠又护短,他们暂时还不想得罪,如此,他们只得暗中收买了些郑家店铺的人,想要套出些东西来,只可惜都是些小角色,所获无多,让他们头疼不已。与他们又相同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可正如安如宝所说,不说他们暂时还不知花生油原料为何,便是知晓,炼制地珍珠油的法子和大部分地珍珠油产地都握在他们手中,每个想动些手脚的人都要先掂量掂量,一时间倒也并未出甚么大乱子。
且不说其他人如何,随着地珍珠油的兴起,关闭了许久的南北杂货忽一日盖头换面,挂上了售卖粮油的牌子,而其中最主要的产品自然便是花生油。安平镇人不知这油最早可是在此地产出,眼看其他城镇陆续开始有店铺售卖,有心思灵活的,也试着打听门路,只是都无功而返,南北杂货算的安平镇第一家,甫一售卖,便被抢购一空,毕竟这安平镇虽不大,有钱人也有不少不是。
有那羡慕嫉妒恨的,暗中不由咒骂南北杂货运气好,也有要动歪心思的,在得知着花生油背后老板乃吴是非后,都渐渐歇了心思。吴是非早年便与南北杂货几位老板交好,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
而其中最郁闷的便是汇成杂货了,原本汇成杂货便是为压垮南北杂货而来,眼看成功了,谁知南北杂货不按套路走,突然转向粮油生意,又有最火的花生油在手,他们便是想要再同他们打擂,手中也无可媲美的事物,只能故技重施,不时派人去捣乱折腾。一次两次倒还罢了,三次下来几个捣乱的便被送进了衙门,衙门里那些原与汇成杂货交好的官差们都知这南北杂货里可是有安如宝这位举人老爷插手,哪里还敢与以前一般徇私,将那些送去的人都狠狠的整治了一番,又去警告了汇成杂货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