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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一拉我,〃你就先别顾虑那么多了,稳定四月要紧!〃一个女孩儿给我们开了门,看样子她应该是四月家的小保姆。我无遐观看四月家的豪华,急忙跟着雪花上到跃层,推门进到四月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四月母女俩,四月的母亲守在门口,四月正在屋里快步地溜着,见到我,四月立刻奔到我面前,但她并没有象我预想的那样扑到我怀里,而是离我一步直直在站在我面前。她长发凌乱,满脸潮红,使我分不清那是泪水还是汗水,娃娃脸上现着委屈和愤怒的稚气,凝着眉筋着鼻咧着嘴,怨怒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哭咧咧,唧唧歪歪地向我嚷道。
我不是医生,也没学过心理学,但我知道现在我必须得顺着她的意,不能让她再多一分激动,于是我十分诚肯地给她道歉,〃对不起,四月,是我不好。〃〃我要做你女朋友,我要跟你在一起!〃四月说完,这才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我,将头*在我的肩上。也许再给我十分钟,我都想不好该怎么应对,所以我没动,老老实实地让她抱着,只是转了转头,想看看身后的两个人。虽然我没有看到她们,但听着声音,我知道她们都退了出去。四月的母亲把四月严加看管了二十多年,现在竟然如此'放心'地就把女儿交给了我!
现在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态度取向的问题,这样被四月抱着,我是被动的,不能算背叛芸,这就是我现在的心理。我现在又得顺着四月的意,又不能主动,所以我选择了被动地接受。
我就这样让四月抱了很久,很久,她闭着眼睛*在我胸前,一动不动,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四月。〃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嗯?〃她轻轻一应,马上抬起了头。
〃我们坐一会儿吧。〃〃不!我就要这样!〃说完,她又*在了我的胸前。
〃我的伤还没好,现在有点儿站不住了。〃我只是想找一个借口,说完,不禁真的感觉到伤口隐隐地胀痛,便故意轻轻地叫了一声,急忙回手抚在腰上。
四月急忙离开我,却还紧紧地抓着我的双臂,〃你说你爱我,我们就去坐。〃她现在的神色就象一个孩子,是那么天真,但却一点都不浪漫。
这可不是一句可以随便说的话,即便是善意的谎言,我也不想对除了芸以外的任何人讲。我没有作声,四月忽然虎起脸道:〃你不爱我是吗?为什么你可以爱雪花,爱夜莺,还有你的那个什么姐姐,就是不能爱我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不好,她又要犯病,我急忙道:〃不,四月,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儿,人见人爱。〃〃我要你说你爱我!〃她苦着脸大声道。
换作以前,我也就说了,可是自从芸给我'培训'以后,我已经深深地懂得了这三个字的神圣,芸都不让我对她多讲,我又怎么可以对别人乱说呢?爱是一种责任,它绝对不可以成为谎言。
〃你还是不爱我!〃四月哭哭啼啼地一句,忽然跺着脚向我大吼一声:〃你为什么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不好,她又发作了!
四月的母亲和雪花急忙推门而入,四月向她们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出去!〃四月的母亲急忙上去抱住四月,〃媛媛,你别急,王哲是爱你的,他是爱你的!〃说完,回过头,眼中含泪地看着我,〃王哲,你快点儿说你爱媛媛。〃看着四月的母亲,我都一阵难过,可是我真的不想说出那三个字。雪花也一拉我,〃你就快点儿说吧,别让四月着急了!〃三个人都急切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们,发疯的四月,心碎的母亲,焦急的雪花,我心乱如麻,'芸,我该怎么办?'我在心里暗道。〃王哲,阿姨求你了。〃看着四月母亲的两行热泪,我咬了咬牙,先在心里道:'芸姐,我爱你。'然后才对四月无奈地道:〃四月,我爱你。〃屋子一下子静了,空气也一下子缓和了,四月推开母亲跑到我面前,凝着泪眼看着我,〃你真的爱我吗?〃我向她点点头,〃我真的爱你。〃〃我也爱你!〃说完,四月又投在我的胸前。
四月的母亲擦干了脸上的泪,走到女儿背后,轻轻地拍了拍四月,〃媛媛,下楼吃点饭吧。〃说完,她向我递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夸张地道:〃四月,我们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四月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象怕我跑掉一样,对母亲道:〃让燕子把饭送上来,我和王哲在这儿吃。〃我的手机又响了,我取出一看,是夜莺打来的,想起夜莺,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我接听了电话,不等她开口,便抢先大喊一句:〃别再烦我!〃说完,我便断掉了通话。手机铃声又起,还是夜莺打来的,我气得直接关了机。
小保姆把饭菜送了上来,勉强地摆到四月的梳妆台上,雪花也帮忙送来了两杯饮料,却偷偷地向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知道那饮料里有问题,甭问了,一定是里边加了镇静剂之类的东西。
四月果然说饮料有点儿异味,我却说没有,说一定是她喊得口干舌燥的原因,她没有太多想,便一口一口地将它喝下了。我慢慢地吃着,慢慢地陪她说着闲话,一句一句地安慰她,慢慢地,她的精神越来越萎靡,眼皮也不住地打架,话也懒得说了,看来药物已经起了作用。
她离开凳子坐到床上,双手支着上身不让自己躺下,道:〃你说吧,我听着。〃可她没能坚持多久,便双臂一软,倒在床上睡着了。
我急忙开门出来,这才知道四月的母亲已经找了大夫过来,两个大夫给四月检查了好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具体东西,只是留下了一些药物,嘱咐四月的母亲别让四月受再什么刺激,过于激动,然后等四月情绪稳定以后,再带她到医院做全面细致的检查。
大夫走了,四月睡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我正要向四月的母亲告辞,女人却先对我道:〃王哲,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女人把我带到小会客室,关上门和我对面坐着,看了我好久才终于开口:〃王哲,我同意媛媛和你恋爱,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就是希望以后你能好好地待媛媛,别再让她受委屈。〃
第八十二章又一场戏
虽然我已经想到会有这种结果,但当女人说出口的时候,我还是感到了一些惊讶,我撩起眼神看她一眼,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的是无奈,她好象比我上次见到的时候老了许多。
〃我们家就要搬到上海了,你准备一下,跟我们一起走。〃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忙向她摇头,〃阿姨,我拿四月就当自己的妹妹一样,我从来没有往那方面想过,而且我现在已经有女朋友,我也非常爱她,所以这件事咱们就不要谈了。〃〃关于你的情况,黄蓉都已经告诉我了,其他人咱们不谈,就谈你和媛媛的事儿,你以前没想过,现在开始想也不晚。〃女人轻叹一声,又道:〃我们家就媛媛一个孩子,我们的家境你也能够了解一二,跟你说实话,那个酒楼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这么大的家业,以后全都是媛媛的。〃我刚要说话,女人忙摆手示意我让她说完。她又道:〃媛媛不成器,我们原本想找一个精明能干的人帮着她一起打理,所以才不让她在外边乱交朋友。虽然我对她看得很严,但她也接触了一些男孩儿,但却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够让媛媛喜欢的,所以我和她爸爸决定,让你们恋爱。〃女人说完,才向我点了一下头,示意我可以说话了。我可以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她的金元攻势打动不了我,以前,现在,也许还有将来。也许我只配做一个小人物,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富翁梦,对那种富贵的生活也一向很淡然,从来没有刻意地去奢求过,也许当一千万人民币落到我头顶上的时候,会把我砸死。
我不浪漫,但我却追求浪漫,这一刻我所想到的是我可以在我和芸的爱情上重重地描上一笔了——画龙点睛的一笔,我们的爱情将从此变得光辉灿烂,因为它抵挡住了金钱的诱惑,我甚至开始幻想五十年以后,我和芸坐在摇椅上,我对她说:'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无价的,当年有人曾以千万让我离开你,我都不屑一顾。'于是,我现在也表现得不屑一顾!〃阿姨,你错了,我知道你家很有钱,但它买不到一切,更买不到我的心。〃说完这句话,我自己的牙先要酸倒了,看来我真的是太激动了,又开始背台词了,我急忙调整了一下,尽量改说'普通话'。〃阿姨,不是我驳您面子,在我心中,金钱永远都比不上爱情,为了爱情,我可以抛弃一切,所以我和四月的事儿,我们不要再谈了。〃虽然我的话里仍然带进了一些台词,但女人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默默地看着我,想了很久才对我道:〃我不想夸你,只能说你太年轻,还不成熟,很多事情你考虑得不很周到,这样吧,媛媛的事今天就说到这儿,你也别急着下决定,一周以后,我再找你谈,如果你还是现在的这想法,阿姨绝不勉强你。〃我现在的心情非常激动,恨不得马上飞到芸身边,把刚才的一切讲给她听,趁着这股激动劲儿,我想再'大义凛然'一番,不料刚一张嘴,女人又打断了我,〃不过这几天,阿姨求你多陪陪媛媛,真的也好,假的也好,给她装装样子,别让她着急上火的太激动,等她心情平稳了,咱们再做别的打算好吧!〃坏了,又是一场感情游戏,我不想答应她,这种游戏我已经玩累了,也玩怕了,每玩一次都会惹出不小的风波,给我带来许多的麻烦。何况我和芸的关系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在这个时候,我就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伤害我们感情,那无异于玩火自焚!
另外,这个游戏也实在让我无法玩,我是假的,可四月是真的,且不说我伤害了她的感情,就说她让我抱她,我抱不抱?她让我吻她,我吻不吻?再夸张点儿说,她如果要我跟她发生更为亲密的关系,我又怎么办?!就冲她现在这种状况,谁敢保证她不会'得寸进尺'?要是那样,她不就粘到我手里了吗?!
〃阿姨,我可以多陪陪四月,但不会用虚情假义去哄她,因为那样是对她更大的伤害。〃我顿了一下才讲出隐忧,〃况且,她如果想与我有亲昵的接触,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王哲,你刚才不是说,你拿媛媛当妹妹一样吗?难道你就忍心在这个时候去伤害她吗?我就她这么一个孩子,我看了她二十三年,是我把她看出毛病的,如果她真的有个好歹,你让阿姨我还怎么活?!她如果真的疯了,你心里就好受吗?〃女人说着,又流下两行热泪,原来有钱人也会哭,也会哭得很伤心,也会让我感动。
是啊,就四月现在这样子,还能经受多少打击?我绝不想成为伤害四月的凶手,可是这一切又毕竟是因我而起,如果四月一旦有个意外,我罪责难逃啊!女人又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自己把握吧,阿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只要能让媛媛好起来,能让她恢复正常,你怎么做都行,只有一点我要提醒你,如果你们发生了关系,你必须要为她负责任。〃女人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我知道为了四月她已经不顾一切了。我默默地看着她,这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为了女儿的平安,她支起了一把巨大的保护伞,将女儿完全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终于有一天,她发现因为女儿缺乏阳光的沐浴,而变得弱不禁风,一副病态的时候,她悲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