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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笑着走进院里,月亮照在院坝里,院里没有一点动静,似乎没有别人。
姣娇小声问:“会不会是红梅?”
“不会。她的性格很清高。走了,绝不会再回来。若是回来,只有一样。”四爷云淡风轻地道。
“什么?”
四爷比个砍头的姿势,眦牙咧嘴,作个痛苦的表情,“取为夫的首级。”
姣娇轻轻打一下他,嗔道:“讨厌。你记着,无论何时无地,永远都不许说这种话。”
四爷把马拴在槐树下,笑着掩上院门:“咱家虽不防贼了,不过,既然有门,还是得关上。”
姣娇把门杠抱起递给他。
关了院门,四爷哈哈大笑几声,一把抱着她,往屋里走。
“你慢点,没点灯的。”吓得她大叫,生怕他踢到什么摔跤。
“我有夜视。”四爷得意地道。“只有你这头小猪才怕黑。”想起在北园,夜里约会的时候,他开心地笑起来。
她娇嗔道:“你就会仗着点本事,欺负人家不会武功的,又没夜视。”
屋里,他放下她,点燃昨夜只燃了一半的大红烛,明亮的烛光渗到院子里。四处看了看了,屋里没少一点东西,并不凌乱。
“什么人呀?来咱院子过趟路,就净手净脚地走了?”他说话越来越幽默。
姣娇忍不住笑问:“你原来一直都拉着马脸,这两天,我看你其实性格也不是那沉闷的。”
四爷象个孩子样,感慨道:“是你让我看开了。以前我在意好多事,在意皇阿玛的爱,在意别人的眼光,在意自己的能力和地位。甚至常常感到孤独。你出现后,我觉得自己好象不再那么孤独了。可是你失踪后,我变得比以前更孤独,更寂寞,那时我才知道,人生在世到底该要什么才正确。”
说得动情,他眼角涔湿,声音酸涩。姣娇连忙抱着他,安慰:“好了。以后,不管前路如何,我们都一起快乐地走下去。我不会让你再象以前那样孤苦寂寞。”
“小猪!”
“阿明。”
屋里的热烈地抱在一起,嗞嗞地亲热起来。
屋外,屋檐下一捆紫禾后,藏有一人,侧耳偷听他俩的对话,双眼暗湿,此时才知老四以前心里这么苦。
觉得女子的声音有点熟悉。听她说的,她极爱阿明。
听到屋里的亲嘴声,又恼又好笑,暗道:“这两孩子,真是让人生不起气。且看他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稍会,屋里亲热声罢,女子道:“阿明,我们还没吃饭呢。”
“为夫给你作面。”
老四竟然给这女子作面?暗处的人受到极大的刺激。
两人举着只烛,从屋里出来,亲亲热热地去了厨房。
难怪老四两天不进宫。他下午刚来到这时,很生气,可此时,被静温馨的情景感染,心里有几分羡慕和向往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一五章 贼儿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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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姣娇和四爷边作面,边聊天。
暗处的人远远看着,那女子不时上前为阿明拭额头上的汗水。
这女子的身形有点眼熟,不由皱眉暗付,到底在哪见过她。
半个时辰后,他俩人端着两钵面条,香喷喷地从厨房出来,走进客厅。
微风吹过,那面条散发出一缕香味。他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从下午等到月上柳梢,一直没有吃饭,被这香味一刺激,不由肚子里发出咕咕之声。
四爷和姣娇相视一下,听到那咕咕之声,进屋放了面条,拿着只烛,跑到院子里仔细搜查。
“在那!”姣娇看到一捆柴禾后,露着一只穿黑布鞋的大脚。
“好呀!你个贼儿子,敢来偷你爷……”
听他骂起来,那人一拳将那捆人高的桑条柴推开,嗔道:“你爷是谁?贼儿子又是谁?”
那人一暴路出来,姣娇瞠目结舌,四爷举着只烛,吓得跪了下去,顾不得地上突兀不平,“儿臣不知是皇阿玛在此,儿臣见过皇阿玛。”
康熙着一身民间便装,头上戴着黑色丝帽,身上穿着身黑是镶金线的老爷服,哼地一声,双手背在背后,看都不看他们,极生气地样子:“堂堂四贝勒爷,竟不思进取,要开溜,也不给老子说清楚。害得你老子,还把一堆要事寄望于你。”
四爷拉下姣娇,姣娇震惊之下。忘了下跪,脑里嗡嗡乱响。皇上会怎么看她这个丑儿媳呢?
“若不是芸芸精灵,发现你在此的隐踪,给朕报了信。老子还不知你在这农屋藏娇。”他没仔细看姣娇,提起长衫下片,大步往屋里走进去,外面黑漆漆,他在那里站子足足五个时辰,此时,实在有些疲累。
“皇阿玛请上坐。”四爷额上冒着密密的汗。他是众皇子中最听话。最老实的一个,可此次他做出来的事。却是最出格的。
皇上坐到黑漆斑驳的八仙桌前,看着那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直吞口水,环视一下屋时里,只见满屋喜色,吓得又站了起来,指着那高高的红烛,骂道:“你竟然和她拜了堂?眼里可还有你老子?”
“皇阿玛息怒。”四爷连忙又跪在地上。心中暗恼那耿佳芸芸。真是让她不得,竟然来一手阴的,暗中跟踪到这。然后悄悄给皇阿玛告密。
姣娇站在屋外不敢进去。
“外面的,给我进来。”康熙要看看这个有点熟悉的女子是谁,居然可以把他众儿子中,最有理智,最内向的老四给摆布得象团泥面一样。当然,他也看出,老四跟她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很幸福。想必这女子,一定沉鱼落雁,性格可爱,极有情趣,不然不会迷惑了他心爱的四子。
姣娇低着头,在门口处不敢进去,不是她不愿见皇上,而是见得太快了,她还没准备好。
“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公的。你有胆量把我家四儿拐了,还不敢进来见我这公爹?”在这农家小院里,康熙放下了天子的架子,把自己摆在一个寻常家长的位置上。
四爷感觉皇阿玛并没有真的很生气。从地上起来,走到门口,拉着她大方进来。“快给皇阿玛行礼,敬茶。”
他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放到她手里。
她头勾得很低,不敢想象皇上看到她的丑样,会怎么样生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高举茶盏,柔声道:“皇阿玛请用茶。”
康熙摆摆手道,“慢。现在,你可以叫我阿玛,但该不该叫皇阿玛,这个以后再说。”
姣娇颤颤地道:“阿玛,请用茶。”
康熙接过茶,正口渴中,喝了两口,虽是冷茶,却很解渴。道:“抬头让阿玛看看你是什么样的天仙国色,把我四儿迷得不务正事。”
姣娇不敢抬头。
康熙急了,“有什么不敢抬头的?”
四爷连忙跪在她边上道:“阿玛。只因忆如脸上长有胎记,形象欠佳,她怕吓着你,所以不敢抬头。”
“什么?形象欠佳?”康熙大惊。指着他俩,恼道:“真是丑媳妇不敢见公爹?给我抬起头来!”
姣娇咬着嘴唇,抬起头,却不敢正视他。真的没法想象,四爷自己主持仪式,和她成了亲,康熙会怎么看这事。
康熙把茶盏往桌上一搁,茶水溅起,打湿了他自己的衣袖,他不相信,老四会为这样一个女子痴迷,不由揉下眼,把头往前一凑,怀疑,是不是这女子故意顽皮地在脸上画了东西。她进来时,看到她曼妙动人的身影,光身材就那么迷人,脸上再差都不会差到哪去了。
四爷被皇阿玛的表情看迷糊了。这是什么意思呢?
半晌后,康熙指着姣娇问,“你这脸,是真的还是假的?”
姣娇吓得身子一颤,也糊涂了,难道皇上看出来是假的?她还没告诉阿明,这脸上的胎记可以化去。
康熙不是不信她长得丑,而是不信儿子会喜欢这么个丑物。站起身,走近她几步,低头仔细看这张小丑般的红脸。
这眉眼,这表情,有点熟悉。如果有熟悉感,她就不该是个这个样子。他拼命想,一生走过的地方,在哪见过这样的面孔。可是,除了戏台上的小丑,都没有过。
不由皱着眉坐到桌前,这时也不觉饥饿了。只一直深思,细看这眼神,这模样,真的在哪见过。
突然,他重重地拍下桌子,那茶盏跳了一下。“忆如?你家是哪里的?”
四爷连忙答道:“她去年受伤,失忆了,后来就这样了。”
康熙一愣,看下老四,难道她受伤了,他因为同情她,帮助她,日久生情。可这也太不可思议,竟能迷得老四做出有违大统的事。连报告都不给老子打,就悄悄地成了亲。
转念一想,也许是老四觉得她长得丑上不了台面,不会被同意纳为侧福晋,便悄悄娶了,逗她高兴。
她这样子虽令他意想不到,另一方面,却让他有种意外的高兴。老四不是个好色之辈,是个好孩子,这么丑的女子都敢爱,敢娶。
她这呆呆的样子,定是被自己吓傻了。先前他两个在屋里郎情妾意地,很是甜蜜。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让老四身边多个伺妾而已。
那耿佳芸芸密报时,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可是听说是为个女人,他当时的确有点生气,但并不是很严重。毕竟,这么多年来,老四从没让他操过心,从没有逆过他的心意。
先前老四说,他以前常感孤寂,让他心里寒颤之极,觉得自己这父亲总有做不够的地方,他才会那样失落。这女子能带给他快乐幸福,能让他开朗,活泼。就这一点,他便不计较她的样子。
正所谓,奇人有奇福。只要她是个好女子,他就不会拆散他们。
四爷见老爹视线一直落在姣娇的脸上,以为他给气坏了,心里一紧。
“皇阿玛。”
康熙回过神。起手示意,“你们起来吧。你老子现在饿了,只有两碗面怎么办?”
四爷连忙道:“皇阿玛,先请。我和忆如再去做。”
“你坐下来,陪我吃面。忆如,再去做面条。”想到儿子做面给她吃,康熙心里有点小不舒服。
姣娇低着头惶恐地出去。
“这面有点凉了。”四爷不好意思道。
康熙迫不急待地,“头回吃我儿做的面。我尝尝。”
“阿玛,好吃吗?”四爷双眼一润,虽然阿玛对儿子们都很爱,可是从来没有此刻这么动人,就象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那亲情不带半点杂质。多年以来,他一直觉得自己很缺少爱,缺少一种纯得没有杂质的爱。
当年父亲把他抱给佟佳皇后时,他好难过,好伤心。那时母妃地位尚低,父皇希望他将来身份更高贵一些,佟佳皇后又没儿,希望他能缓解佟佳皇后的苦寂。他不能理解一个母亲怎么可以忍受把儿送给别人,这是他心灵上一道不可治瘉的伤。佟佳皇后对他很疼爱,她的爱抚慰着他那道伤痕。可是人们在背后说得极难听,说他趋炎附势。
慢慢地,他变得自己都有些不可理解。他觉得这个世上的人都在为自己算计,尤其是皇宫里,如是不懂算计,不懂保全,什么时候会死,会怎么死去,没有人可预知。所以,后来,他变了,变得给人逆来顺受,沉默,不合群。众兄弟们不喜欢他,但也没把他当成敌人。
“好吃。我四儿做的面,好吃。”
康熙双眼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