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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想,只知道,这个人不能死去。
至少,我不会让他就这样在我面前死去。
“肖哥小心!”我叫着,跑过去,把肖哥撞到在地。
文华反手给了那车两枪,子弹从防弹玻璃开出的缝打进去,里面的人应声倒地。
肖哥扶我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肖哥。”我对着他灿然一笑。只是擦破了点皮,膝盖有些痛。
我真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做这种事。平日里的小宁,离这些事可是能有多远就跑多远的。
我无法无动于衷,即使肖哥不算是好人,无辜者。
只有这个人,他不能死去。
即使所有的星星都落下,我希望他能在天上闪烁。
即使我要因此陨落。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一看。”肖哥说,“文华这就交给你了。”
文哥熟练地打电话报警。
“肖哥,我没事,不用……”我两个手一起拉着他。
“他们的报复是很可怕的,你必须走。”肖哥几乎是拽着我前行。
红牌有专门的停车场,在边上,很大,永远只能停满一半,某种程度上不是为了方便,而是为了安全。
他拉着我向一辆车走去,那辆车不是肖哥平常开的,停在在两辆车之间,我在外面等着肖哥把车倒出来。
就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边上的车里伸出一把枪,有点像来复枪,我也说不出来,照着肖哥的玻璃就打过去。
肖哥几乎是条件反射蹲下来,打开车门,玻璃一阵枪响枪之后碎了。
我疯狂地抱住那把枪,将枪口向上。
那把枪对着天空放了几下,好像就再也没有子弹出来了。
车里的人和我隔着车门,狠命地捅着,枪口碰到了眼睛。
一阵剧痛从左眼传开,像无数只蚂蚁,传遍全身。疼的我无法放手,死死抱着那把枪。
肖哥已经从车里爬出来,他松开那把枪,踩动油门,我被撞到肖哥车门的碎玻璃尖上。肖哥对着他的窗子给了他一枪,他的车冲到对面的栏杆上,将栏杆撞断后,停了下来。
几个保安摸样的人跑过来,肖哥反身,用枪指着他们。
我坐到地上,好疼啊,靠着肖哥的那辆车,手捂着眼睛。
文哥这时候跑过来,肖哥对着他说:“报警。”
这时候,停车场另一端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流冲过来,那几个保安直接飞了起来,肖哥和文哥也在地上滚了几圈。
“小宁你没事吧。”肖哥停下来的第一件事是跑到我边上。
我想说我没事,刚才的气流被我身后的那辆车挡住了,我想笑一笑,说不要紧,可是我说不出来,连笑都笑不出来。好疼啊,好想哭。
有液体从我的脸上滑下来,朦胧的右眼看到了肖哥惊恐的神情。
什么样能让肖哥吓成那样啊,这是我几近罢工的脑子最后的意识。
我已经疼昏了,在医院一系列检查包扎什么的我都不知道。
醒来时,没有看到肖哥,文华哥坐在我床边,双手抱胸:“肖哥在你床边守了一天一夜,刚走。”
脖子有点酸,想动一动脑袋,动不了,眼睛痛,两边都是。
“我怎么了?”我问他,声音像用砂纸磨出来的。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脚磨了磨:“那个,小宁啊,你的,恩,左眼,看不见了。”
我微笑,现在虽然还是有些痛,但我终于可以笑出来了:“我知道,醒来就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就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知道不早说!害老子……”他的拳头扬起来,又放下去。
我笑盈盈地看着他红着脸,把拳头收回去。
他没看我,好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我。
“小宁,看不出来你真有种。”
“我想喝水。”声音几不可闻。
“不能喝水。手术以后不能喝水。”他很严肃地说。
你是什么手术啊?
他瞪着我,最后我赢了,他找来一杯水,用棉签沾着,擦了擦我的嘴唇。
嘴唇没有干的起皮,想必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有人一直帮我擦着嘴唇。
“小宁啊,你以后就是肖哥的人了。”他说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肖哥罩着你。”
我眨眨眼,很辛苦。
“那我去找杨医生了。”他挠挠头,后面有鬼追似的冲出病房。
我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上面有些斑驳,看久了,眼前出现斑点,像是以前实验课看过的霉菌。
现在就这样了。
值得吗?我问自己。
值得也罢不值得也罢,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抬起手,好久不动,有些酸,摸了摸重重纱布盖着的左眼。
丢掉的,是自己的眼睛。心疼的,也只有自己。
说不难过,那是骗人的。如果文哥再在我面前呆一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维持着这种不在乎的表情。
那是我的眼睛啊。是我的一部分啊。
不过,肖哥没事呢。
他没事就好。
过了几天,习惯了,一切就好了。
想想那个人,现在还像遥远的星星一样,光芒四射。
很好啊,很划算啊,一只眼睛,一个我爱的人。
虽然他不知道,但是,但是我不仅仅只在心里看着他,我守护了他。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近了一些呢?
这只眼睛,真的很值呢。
很值啊。
很值。
真的,相信我。
你看,我没有哭呢,右眼好干,都没有泪水出来。
左眼的纱布上,好像又渗出血,我看见推门进来的文哥一脸惊慌的表情。
☆、第12章出院 (1666字)
医生走过来,揭开来:“伤口又裂开了,没什么大事。”
他熟练地为我换药,小声在我耳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的我见多了,一会就过去了。”
我眨了下右眼,咬紧了牙。
他和文哥出去,我开始想睡觉,醒着听见的最后一句话是医生在门口说:“病人情绪有些不稳定,最好别再刺激他。”
给我看眼睛的人姓杨,肖哥他们都叫他杨医生。
杨医生人很好,但对于病人,他很坚持。
有天他给我做检查,病房里就我们两个人。
“恢复的不错,大概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回去了。”他将手电放回口袋。
“恩。”我看向窗外,天气很好,天空很蓝,我的眼睛也不痛了。
伤口结了痂,不疼了,然后就好了。
“你准备怎么办?”他问。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是要我离开肖哥呢,还是留在他身边?
“离肖文远一点吧。”他踌躇了一下说,“这个世界不是你应该进来的,走的远远的。”
可是,我已经走不了,陷在一个名叫肖文的网里。
“你都丢到了一只眼睛了,你还想把命都丢掉吗?”他问。
“杨朔你说什么呢。”肖哥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听不出是喜是怒。
这是他第一次来看我。
“我是为他好。”杨医生双手插着口袋。
“出去。”肖哥说。杨医生走了出去,顺便把肖文也拉出去了,关上门。
他们以为我听不见吗?病房的隔音虽然很好,但是像他们这样的声调还是挡不住的。
“他都那个样子了,你还想怎么样?”杨医生的声音,“他好像还不满十八岁。”
“我十八岁的时候都出来混好几年了。”
“他不是你!他爸爸还是个警察……”
“已经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久到他已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你是想害死他吗?”不大的声音说出了无比沉重的话题。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沉稳的声音。
我不在乎的,即使要献上我的生命,我也要留下活下来的痕迹。
难道我的感情无法表达,无法传达给你吗?
这道高墙,我已经用尽我我所有的力气去攀爬,还是无法过去吗?
已经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了,而是,连这份相信也无法问出口了。即使没有那道高墙,我恐怕也不想爬过去了。
其实只有一部之遥不是吗?
“离开他吧,就算是为了他好。”
“我和你没话可说,我肖文认定他了。”肖哥很生气,开门的瞬间,我闭上眼。
睫毛在颤抖,不断扫到眼皮上。
肖哥坐了一会儿,他一直在看着我。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微妙,视线是可以追查得到的,那样炽热,像是燃烧的蛾,扑腾在你的脸上。
“我知道你醒着。”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闭着眼,告诉自己,我睡着了。
“你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我也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到我的身边,我可以保护你,再没人能伤到你,这是我肖文的承诺。”
我要你的承诺做什么?如果我不和你扯上关系,我一点伤都不会有。
肖文,你真狠,不愧是肖哥。
我住了几天,就要求回去。
肖哥问我为什么,我说觉得太无聊了。
肖哥说,无聊也要住院。
“我不想我自己变成一个废人。”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他的。
他沉思了一会,说好。
然后他拉着我去看医生。医生说记得不能碰到水,我说好,医生说以后每天记得换纱布,我说好,医生说一个月以后来要来复查,我说好,医生说以后要经常来检查视力,不能多用眼。
我什么也没说,倒是肖哥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替我回答:以后我会经常带着这小子来的。
大概是被他的气势吓住了,医院二话不说放我们出院。
只有那个姓杨的医生还在坚持。
那种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几天的考虑,我还是想待在肖文身边。
请允许我私底下叫他肖文,请让我感觉离他更近一些。
☆、第13章家 (2026字)
我在城西新开了个场子,大学城那,生意不错,也都比较正经。”肖哥开着车,一辆黑色的旧车,原来那辆宝蓝色的保时捷,换了玻璃,又返厂重修了,“我把那交给你,你也算有经验的人。”
“我只是个端盘子的。”我对他说。
“肖哥以前也不是混的。”他笑笑,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
“我只想留在肖哥身边。”我央求他,两只手攀上他的胳膊。他差点把车开到安全岛上:“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错了,但我真的只想留在肖哥身边。”我低着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我总不能叫你提把枪跟在我后面吧,你这小身板……何况现在这年头可不时兴砍砍杀杀的。”他点了一支烟,这是他烦躁的表现。
“我就想在肖哥家做个佣人,正好原来也是服务生。”我绞着手指,“我也算是肖哥的人,比外面那些人用着放心,万一,万一哪天再……我也好给肖哥挡枪子不是。”
“怎么,那事你还想有第二次啊?那可是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头,不会再有第二拨了,成不了气候。”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想一直跟着肖哥了。”我呐呐地说。
“你小子不考大学了?”他好像吃了一惊。
“恩,肖哥,恩,”最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告诉他实情:“我被学校劝退了。”
“怎么了?”他问,车子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车子开向宝津路,那里是有钱人的聚居地。
“没什么。”命运就是这样,总是和你开玩笑。在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