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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问,车子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车子开向宝津路,那里是有钱人的聚居地。
“没什么。”命运就是这样,总是和你开玩笑。在你以为柳暗花明的时候,其实才山穷水尽。
他不说话,也不追问,让我好受些。可是又愤恨他为什么不问出来。
问出来又怎样?回一句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吗?他没有错,是我自己想走这一“捷径”的。
“我说,你退学是因为在红牌上班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他不是忘记我就是那个小宁了吗?我该说什么?是?
“说话!”
“恩。”我回答。
“你脸上的表情……算我的错。”他说,“以后你也不要想着上学去了,那也不见得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就跟着我。”
“恩,兔子还是很照顾我的。我知道肖哥你人好。”我很感激他能这样安慰我。
“你啊,别谢我,告诉你啊,红牌背后的老板就是我。”他说着:“到了,先住这吧。”
我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是吗?
多么可笑,我现在急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一切,一切却又是那么可笑。
“别想多了。”他说。
既然他这样说,我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车里很安静,连倒车镜上挂着的佛像的晃动声都听得很清楚。
一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耸立在周围的四六层之间,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肖哥把车开到自动停车的车位上,传送带带着车子到了车库的三楼。
“别傻站在这儿看,上去。”他推开门,和保安问了声好,带着我进了电梯,按了顶层四十九层的按钮。
望着面前可以当镜子的那扇电梯门,两个人,像是一个画框里的,一个西装,一个休闲服,穿西装的很有贵族气,休闲服的左眼睛打了个补丁。
悄悄比了比我和他的差距,发现我只到他耳朵下面。
叮地一声,门开了。
我好像只看到一个大玄关。他换了鞋,用密码开了门。
我急忙脱了鞋进去。“小孩子不要光着脚。”他折回去,取了一双拖鞋,递到我脚边。
我小心地穿上。这是一双休闲凉鞋,被他用来做拖鞋。
“肖哥家没有别人吗?”我好奇地左右看看,但并没有别人。
他松开领带:“这边是新房子,他们都在我以前那儿,现在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他们都不知道这里。”
“哦。”大概是金屋藏娇的地方。
肖哥很信任我,算是将他最后的逃生处之一告诉了我
“先去洗个澡,从医院回来,身上难闻死了。”他拆了条新内裤给我,“浴室里有睡衣。”
我进来浴室,放了水,脱了衣服,想起来医生说的眼睛不能碰水。拿起一条毛巾,对着镜子,绕了一圈,眼睛那里多垫了一些面巾纸。
“你眼睛不能碰水……”门突然打开了,他在我身后,换了身居家服,手里拿着一条新毛巾和一些纱布。
我微微侧头看他,他像是被电击了一下:“快进去,要着凉吗?”
现在是夏天啊。
我的右眼弯了起来,跨到浴缸里。
“过来,裹成什么样子,一碰就散。”他轻轻一拉,毛巾掉下来了,落在我腿上,面巾纸也掉到了水里。
“你怎么想起来的?面巾纸?”他捞起水里的纸,突然恶声说:“自己捞。”
我看到他的脖子有微微的红色,重新用纱布帮我把眼睛裹结实了。
手法很熟练,像是经历过很多次。
心疼得无以复加。我握住他的手,手心里全是薄薄的茧。
他反手摸着我,轻轻摩挲着。
我偷偷在心里笑起来了。
第一次觉得,少一只眼睛也不错。
☆、第14章国外 (1748字)
之后的每一天,肖哥都会回来。
他说我做的饭特别好吃,“很有妈妈的味道”。
妈妈吗?我根本不记得她是谁。
我做着饭,他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刀在砧板上发出均匀的声响:“好像从没听过肖哥说起自己家的事啊。”
“有什么好说的。”他翻了一页,“都在国外。”
后来我才知道,他的父母在国外去世的,以后不管谁走了都说去国外了。
不知道有一天他说起我的时候,会不会也说“去国外了”。
但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问了一句:“在哪里啊?”
“就在国外嘛。”报纸又翻了一页,某人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哦。”我很识相,算是我在红牌里学会的最大的技能吧。
恩,今天的汤有点淡,但现在都说盐放少点健康。还差一个糖醋里脊。
“明天我不过来了。”听他这么说,还在掂勺的手停了下来,锅放回灶上,用掂勺铲了铲。
“你做什么醋放那么多?我这都能问到了。”他啪啪翻着报纸。
我急忙到出一些汤汁,重新加了些水。
装盘,端上来。“肖哥,吃饭吧。”他坐到桌边,三个菜,一个汤。我转身到厨房,洗炒锅,我不知道怎么惹他生气了,还是不要再他眼前出现好了,省的让他更生气。
“小宁,你怎么不来吃饭。”他嘴角沾了些酱汁。
“啊,我碗还没洗。”我拎着个抹布说。
“平时也没见你在吃饭前洗碗啊,快来吃饭!”他用筷子敲碗边,平时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动作。
“恩”我小声,洗了手,坐到桌边,侧一点,不敢在他对面,小心地捧着碗,尽量不沾到桌边。
“你是小媳妇吗?”他问。
我又做错了?怎么什么你都不满意啊。
他把里脊的盘子端起来,哗哗哗拨了半盘子到我的碗里。我的盘子里堆起来一个小堆,还有向下掉的趋势。
“全都吃掉。”语气不善。
可是我却觉得非常开心,他好像不生气了。
“我明天去外地。”喝着汤,他补充,“怎么这么淡?”
“书上说少吃点盐好。”我笑着说。
不知道他看我一只眼睛笑是什么感觉,反正我对着镜子练习从来没笑出来过,嘴角咧的弧度总是渐渐消失,最后变成一条抿着的直线。
“要是请的厨子早就辞了——你说你又看书了?”他啪地一下放下筷子,“医生说了多少次,别用眼睛!”
我闭上右眼,摸了摸:“是。”
每次看到这只眼我都会很难过啊。
不知道肖哥天天面对我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我吃完了。”他把碗送到厨房。
“今晚睡在这边吗?”我急忙吞下去,站起来,把桌上的碟子碗拿过去洗了。
他是饭后一支烟的忠实实践者,却从对着我吞云吐雾,在餐厅边的凉台上:“抽完这支,一会儿就走。”
我没有答话,一会儿,听到房门开关的声音。
洗了碗,我重新开始看书。虽然说着不想考大学,但我还是不自觉地看大学教材,会计的,金融管理的,营销的,我想能帮到肖哥一点就帮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我开始想着,要成为一个能站在他身边的人。大概是身为男人那种从心底骨子里的事业感。肖哥正好是我的目标。
时间长了,眼睛有点疼。
我不以为意,去楼下买了几瓶维生素眼药水,点一下,会好很多。
肖哥来这儿的时间渐渐少了。
大概是那边家里有人等他。
以前他说过他那个家,比这靠近市中心,当时他弄到一块地,盖写字楼,顺便替自己盖了个独门独户的小别墅。
肖哥挺奇怪,这里的房子是鹤立鸡群,那边是鸡立鹤群,不过设计的好,采光不影响。
肖哥不在家,我也懒得做饭,煮一顿,吃一天。抓紧时间看书,以后能用到。
纱布去掉了,医生说要是不想戴眼罩的话,装一个假眼睛吧。
我一问价格,一万二,不算做手术装进去的钱。
不过那些眼睛做的真的很像啊,连眼球上的血丝都有。颜色有微黄的,也有略带青色的。
装一个,应该看不出来。
太贵了,我想还是算了。
回到家里,眼前有些模糊,最近大概看书看多了,眼睛有些模糊。
多休息休息好了。
☆、第15章梦中的真实 (2324字)
有天晚上,睡着了,外面传来门铃声,紧接着是狂风骤雨般的擂门声。
我爬起来,衣服都没穿,从猫眼看看,是文哥,他的身上挂着一个人,身后还有一个。我急忙打开门,他把身上的人放到那张沙发床上。文哥惨白了一张脸:“小宁你快去到一些热水去。”
我到了一杯水,端过来,顺便拿来一条毛巾。沙发上躺的是肖哥,腹部绑着绷带,侧面还有隐隐约约有一些血。
“肖哥这是怎么啦?”我吃了一惊,小声问。
“在那边家里被人暗算了。”他给他擦了汗,“我都要他这两天不要过去,他还说什么要亲自把人引出来……”
“文华,别说了。”肖哥微微张眼,轻声说。
原来他一直都醒着。
“这是杨医生。”他指着边上我不认识的,带着副眼镜,很斯文的人。
“肖哥,水。”将杯子送到他的口边,我知道,失血的人会想喝水。
他沾了沾唇。
“小宁,我知道,你是个可靠的人。”文哥双手很郑重地拍在我的肩两侧,“肖哥就交给你了,我回去对付那些混蛋。”
我也很郑重地点点头。
“记住,谁来也别开门!”文哥丢下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回头看看肖哥,他睡着了。我从房间抱了床毯子,尽量不压到伤口,盖在他身上,又把空调的温度调了调。有病人的时候,不可以的过低的温度。
“杨医生,你去休息一会儿。”他在为肖哥做最后一次检查。
“小宁你去吧,我中间还休息过一次。”他笑着说,“现在算是哦松了一口气。”
“我病倒了不要紧,肖哥现在可都指望您呢。”我可不能睡,我还要看着你呢,除了文哥,我谁也不放心。
他到一边的折叠床上睡下去,那是我头天晚上搬出来支在那儿的:“有什么事叫我。”
不眠不休地在肖哥身边看守了三天,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去厨房煮一些面条,几天没睡觉,头有点晕。
沙发上传来微小的动静,我回头,肖哥张开了眼睛。
“肖哥。”我关了火,冲到他边上。
“你没睡好吧。”他动了动手,最终没有抬起来,“眼睛下面都黑了。”
“肖哥醒来就好了。我去叫杨医生。”
“不用。傻孩子,其实我都知道,你喂我葡萄糖和水的时候都醒着,只是眼睛睁不开。”他说着,嘴角扯出一缕笑意。
我说不出话来。其实我不用人安慰的。我自己就很好。
“好香。小宁做的东西都很香。”他说,“在做什么?我吃一点。”
“呀。”我小小地惊呼了一声,“面条还在炉子上。”跑过去一看,全都糊成一团了。我倒到碗里,重新开火,准备再下一碗。
“小宁不会自己偷吃了吧。”
“没,肖哥,我就下了一碗,现在在下第二碗。”我对他说着,急忙划拉糊掉的面。
“还叫肖哥啊,你叫我肖文好了。”
肖文,这是肖哥的名字,我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真好听,和他人一样。
“肖文。”我轻轻念了念,两个音符在嘴里转了转,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