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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见若水登台,第五位花魁已经跳完半晌了。”姜堰叹了口气,拿着碟子里的蜜饯塞进了嘴里。
东方岭也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只留下四面纱质屏风和屏风内安置了几只夜明珠的花台。
霎时间,灯火俱灭,楼台下的贵公子们有些惊慌的窃窃私语。
“有请花魁若水登台献舞。”眉娘的声音清楚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琴声响起,是从未听过的调子,有些激昂。与此同时,琵琶声和击鼓声也一同混杂进古筝弹出曲子里。
整个屋里,只有花台上那四块屏风里是亮的,其他处皆是黑通通,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那处。
屏风里出现了一个美人,从屏风里透出若隐若现的身影是那样婀娜妩媚,她如水蛇一般灵活轻柔的腰肢随着乐声扭动。她纤长的手臂从衣袖里伸出,弯下了软腰,像一株盛开的红莲花一般。
她的指尖轻移,顺着腰肢一路向上,手掌放在了心口上,慵懒的美眸微微转动。随着猛烈的的击鼓声,四块屏风同时倒下,她的手指轻轻一勾,白色纱袍下的红裙已经掉落。。。。。。
吸气声,此起彼伏的从四周响起。
眉娘看的愣了,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皱眉头,这女子到底是何人物,怎会如此放得开?这种从未见过的新颖的舞曲,估计就连韵梅苑的下等妓子都跳不出来,她竟然面不改色的跳了。
楼上的东方岭脸色也不大好,从她一上台,他就发觉她穿着不当。底下的人看不真切,他坐在楼上却能窥得真容,那衣裳领子低得都能看到她精致的锁骨,一双纤细白嫩的长腿也露了出来,裙摆低得都能看到她小巧的膝盖骨。
他更没想到的是,她会以这种舞蹈来博人眼球。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难怪王爷留恋花丛,这般柔弱无骨的美人,真是让人心痒难耐。”姜堰笑道。
离王看着若水的眼睛也挪不开了,感叹道:“牡丹花下,死而无憾。”
东方岭的眼睛一眯,看见她脱得只剩下一层薄纱和肚兜,下身穿着一层白色短裤。
他心中想道,这等女人,以后若是谁娶回了家,那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血霉了。
“嘿——继续脱!”
“脱脱脱!”
“别留着了!”
起哄的声音,从一楼花台旁传来,众人的眼睛都贴在了她纤细的双腿上。。
冯岁岁对这些声音完全无感,甚至还想打个哈欠。
一群土包子。
这一身衣服,从现代大街上随便捞一个女生,都是短裤短裙的,更何况她这裙子相对来说还是挺长的。就算去掉裙子和肚兜,她里头也还有短裤和吊带背心。
想她当年制霸酒吧舞王的时候,穿的可比这少多了,所有的男人都为她尖叫,疯狂。
嗯。。。。。。虽然是在电视剧里。
酒吧小太妹,唱歌跳舞陪酒无所不能,你值得拥有。
随着琴声的高潮,她摇摆着身子,手指放在了肚兜的红绳上。
东方岭手里的酒杯颤了颤,只听见一阵尖叫,他别开脑袋,闭着眼睛将酒杯里的桃花酿一饮而尽。
“天啊,这若水也太胆大了吧。”姜堰啧啧的叹道。
“的确,若水的舞真是别出心裁。”离王赞同道。
东方岭闭着的眸子轻抬,再看向花台的女子时,仅有的一抹怜惜也消失不见。
姜堰看的激动,道:“将我的绢花全部投给若水。”
离王顿了顿,也将绢花投给了她。
一曲舞罢,花台下的贵公子们已经全部沸腾,让自家小厮随同拿着绢花一股脑的全投给了若水。
眉娘看见这场景,笑的嘴巴都快合不上了,这般多的绢花,天字花魁绝对就稳了。
她上台清点众花魁的绢花数量,第一名是点香阁的花魁,六十三只绢花。
第二名是若水,也就是被掠来的冯岁岁,六十二只绢花。
冯岁岁松了口气,还好,差一点就出事了。
眉娘却觉得有些可惜,只差一只绢花,韵梅苑就成了今年的第一。虽然得了绝字花魁就要卖身送出初夜,但是对她韵梅苑的生意可是有着天大的帮助。
她想了想,在花台上喊道:“奴家最后问一次,还有哪家的老爷少爷未投绢花吗?”
喊完,她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没有,奴家可就公布结果了。”
韵梅苑哄笑声不断,三只绢花从二楼的贵客间里飞了出来,直奔着冯岁岁面前飞去。
第18章 贵客有请
冯岁岁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三只绢花,内心里跑过了一万只马勒戈壁的草泥马。
这是哪个狗东西给她投的?
她顺着绢花抛下的地方向上望去,只看见一个半掩着的花窗,里头的人挡了个一干二净,什么都看不见。
她咬牙切齿的听着老鸨喜笑颜开的在花台上宣布:“今年的花魁之夜就到此为止了,现在奴家来宣布一下比拼结果。”
“韵梅苑若水,六十五只绢花,是为第一名,选作今年的绝字花魁。点香阁飞云,六十三只绢花,是为第二名。。。。。。”眉娘娇笑着。
选完花魁,就该到了今夜的重头戏,卖初夜了。
冯岁岁将下了花台的眉娘拉到一边,眉眼发愁:“你可是答应我,帮完你就放我走的,我可不卖什么劳什子初夜。”
眉娘挥了挥羽扇,笑道:“奴家不是不守信用的人,之前许诺姑娘的一千两黄金,过了今夜自然会双手奉上。不过,奴家却未曾答应姑娘得了绝字花魁便放姑娘走。”
冯岁岁冥思苦想了半天,发现这老鸨确实未曾许诺过她,得了绝字花魁就放她走,只是跟她承诺了一千两金。
“就看我今日的表现,你便能猜出,我会的东西不少。若是我跟你合作,那韵梅苑在三年五年里,定然是京城第一青楼。但若是你今日随意的将我的初夜卖了,我便将你放跑了若水给捅出来,如此弄虚作假之事如果被其他青楼妓院知道了,恐怕你也吃不了兜着走。”冯岁岁面上神色淡然的讲着条件,实则心里慌成了傻逼。
太大意了!这老鸨是在跟她玩文字游戏,想她混迹娱乐圈十几年,竟然上了老鸨的当。
她虽然说得理直气壮,其实老鸨要真的下了狠心要卖她,她再怎么威胁也没有用。老鸨要是用之前的方法把她弄晕了交给买主,等到生米煮成熟饭,她再怎么去报复老鸨,那都是惘然。
冯岁岁后悔的只想钻进地缝里去,早知道她就跳个别的舞了,再不济只要不垫底,随便跳个什么民族舞之类的,估计也不会得到这么多绢花。
为了赚那一百两黄金,现在马上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眉娘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头,不得不说这姑娘说的有道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要是把她逼急了,万一她真的什么也不管不顾将若水的事捅出来,只怕其他的青楼妓院都会暴怒。
这不光会影响到韵梅苑的生意,没准上头的主子知道了,怪罪下来,那可是要命的。。。。。。
而且这姑娘的确很有才,若是加以利用,对于韵梅苑的生意定然是有大大的好处的。
这样一想,眉娘有些犹豫了。
她迟疑道:“也不是奴家非要逼着姑娘卖身,但这花魁之夜历来的规矩便是如此,若是单单为姑娘破例,恐怕会引起诸位公子哥儿的不满。”
冯岁岁想了想,道:“不如便如此,卖初夜还是可以卖,不过要往后延迟,这样一来可以吊足了这些男人的胃口,二来反正我带着面纱,他们看不到我的模样,你尽快将若水找回来便是。”
说罢,她又补充道:“即便若水回来,我也是可以将我会的东西教给她,总之不会让你露馅就可。”
眉娘闻言,在心中开始盘算这姑娘话中的可行性,思量了半晌,才心一横道:“可,姑娘是爽快人,奴家也不愿毁了姑娘的清白,便先按着姑娘所言做吧。”
两人相视一笑,将此事拍板定下。
龟奴从楼上下来,面色严肃的将眉娘叫到了一边。
眉娘有些纳闷的跟着去了,只听见龟奴附在她耳畔边道:“主子请若水姑娘上二楼贵客间。”
眉娘惊讶的看向二楼,小声问道:“主子来了?”
龟奴点头。
眉娘拧着眉头,有些心颤。
她虽是韵梅苑的老鸨,但实际上这韵梅苑背后另有他主,她来了这韵梅苑五年有余,硬是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主子一次。而就是那一次,还是在厚厚的珠帘后,她离那处八丈远,都能感受到珠帘后阴森森的戾气。
主子的传闻有许多,有人说他性情暴虐,吃人肉喝人血。有人说他丑若小鬼,面部狰狞丑陋。还有人说他是个断袖,有很多非人的特殊嗜好。
眉娘不太相信,但她却相信一个传说,这位主子权势滔天,还跟皇室有关。
她大概能猜出来主子是谁,但她不去想。
在这个吃人的世界,装傻才是王道。
“好,你直接将她带走,跟她说带她去见一位贵客,一定让她谨言慎行,明日奴家将两千金奉上。”眉娘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哪怕这姑娘再有才,能为韵梅苑赚再多的银子,那也得活的过今晚才行。主子是什么人,他的想法没有人猜得透,她能为这姑娘做的,仅仅只有这些身外之物了。
龟奴点头,走到带着面纱的冯岁岁面前,道:“若水姑娘,楼上有贵客有请,妈妈道姑娘需谨言慎行,只需见上一面,明日一并奉上两千金。”
冯岁岁差点蹦起来,两千金???
她辛辛苦苦一晚上,还要被卖初夜才只给她一千金,现在她只要去见个人,就能再拿到一千金。。。。。。
好划算的生意。。。。。。
冯岁岁咬了咬牙,决定还是去一趟。人为钱死,鸟为食亡,今晚上她反正豁出去了,青楼也进了,脱衣舞也跳了,她还怕什么?
陪酒也没关系,她酒量极好。
作为一个演员,刚开始为了接戏,陪心怀鬼胎的导演喝酒,每天都喝到吐。后来她就练就了一个千杯不醉的胃,喝酒如喝水一般简单。
“好,走吧。”她抿了抿唇。
当冯岁岁推开门的时候,她差点没从二楼跳下去。
这三个男人怎么都这么眼熟?
渣男离王,路人甲陪同,还有一个今早上刚见过的,她下午还投怀送抱过的安平郡王。
妈妈,我想回家!
冯岁岁欲哭无泪的听到路人甲陪同笑呵呵道:“离远了见若水姑娘容貌倾城,离近了看原来是倾国美人。”
她在面纱的朱唇轻撇,就差翻给他一个白眼了。
姜堰明显也注意到了,他微微有些尴尬的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薄酒。
离王见她站着,吩咐一旁的随从:“给若水姑娘拿个椅子。”
冯岁岁这次没忍住,心中吐槽着他是中央空调,眼睛就顺着想法一起往上翻了翻。
离王:“。。。。。。”
姜堰闷笑:“哈哈。。。。。。”
冯岁岁翻完白眼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一时间紧张了起来,这几个人可不认识卸了浓妆的自己,她得伪装好了,不能被他们发现。
她拿捏着腔调,用腻死人不偿命的声音,甜甜的发嗲:“奴家想坐公子的腿上啦~~~”
按理来说,一般的青楼女子看到如此凤表龙姿的三个男人,应当是做出发呆的样子,以表示自己的惊为天人。如果她不但不吃惊,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些男人们就会觉得,这个女人好特别,好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