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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枫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属下猜测大小姐应是想赎了她,便从老鸨手中要了她的卖身契。”
她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两下,白枫真是和他主子一样未雨绸缪。其实她还没想多管闲事到将若水赎走,一个是因为她没多余的银子,另一个是因为她就算将若水赎走也没地方安置。
她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往国公府塞进去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拿着卖身契的手指有些不稳,若水再落魄也曾经是韵梅苑的花魁,白枫虽然嘴上说的是和老鸨要来的,但肯定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她现在没有闲散的银子还给他,若是接下卖身契,就相当于亏欠了东方岭一个人情。
白枫见她不语,心中有些纳闷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这卖身契真是他顺手要来的,反正整个韵梅苑都是王爷的,为了讨大小姐欢心,别说要一个女子的卖身契,就是把这一个韵梅苑送给大小姐,王爷定然眼睛也不眨一下。
被放在地上的若水,捂着流血的嘴唇咳了咳,在看清救命恩人眼睛里的犹豫时,她勉强坐直身子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你救救我,我如果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一定会死的。。。。。。求求你!”
若水在风月场所混迹许多年,自然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救命恩人不是普通人,她唯一能求助的只有面前的这个女子。
冯岁岁没有吭声,从某种方面来讲,她并不是个好人。救若水也只是因为不忍心眼睁睁的见她死在自己面前而已,但若水往后的命运,她并没有那个闲心去管。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她半蹲下身子,歪着头凝视着若水。
若水咬了咬牙,她从面前这个尊贵的女子眼睛中,看出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那她就会被放弃在这里。
“我已然是个身子残破的风尘女子,若是小姐不嫌弃我,我什么都可以为小姐做,只要小姐能救我出去。”她苦笑一声,坚定的回望。
冯岁岁勾了勾唇,低声问道:“让你给一个能当你爹一般岁数的男子做妾,你可愿意?”
若水愣了愣,突然想起了刚才那一双公子打她的原因。
他们想一起让她作陪,而她虽然沦落风尘,却还是有最基本的羞耻心,她不同意,两人便急了眼。
她落得如此下场,还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重要?
“我愿意。”她听见自己低不可闻的声音。
冯岁岁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对着白枫道:“王爷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往后定将回报王爷。”
白枫垂下头,心中默然想道,只要她愿意嫁给他家王爷,便是最大的回报了。
冯岁岁将手中的卖身契撕碎,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惊讶的若水:“你要记住,我不是什么好人。但只要你是我的人一天,我便会护住你一日。”
“你今日先在韵梅苑待着,我这两日便会来接你。不用害怕,我会与老鸨打好招呼。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她伸出手,将地上的若水扶起。
冯岁岁眯起眸子望向远处,李氏不足为患,但沐管家一日不除,她便日日心神难安。沐管家圆滑狡诈,很难抓住把柄,他唯一致命的缺点,便是好色。
国公府,也是时候换换血了。
*
东方岭整个人沐浴在满池的冷水中,他憋住气将脑袋浸入了水中,心中的躁意被那冰冷刺骨的水一激,浑身都舒坦了不少。
寂静的池水旁,传来低不可闻的脚步声。
“白枫,你跟着本王多久了?”他缓缓跃出水面,眸子轻闭,似乎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
白枫跪在地上恭敬的答道:“十九年。”
东方岭的薄唇轻启,似是感叹的缓声道:“十九年了。”
“你办事倒是越来越不长进了。”他轻瞥白枫一眼,声音没有起伏。
白枫一听自家王爷没有喜怒的声音,便知晓王爷是生气了,连忙垂下头认罪:“属下知错,甘愿受罚。”
“你何错之有?”他轻笑一声。
“属下一时大意,让大小姐察觉到属下在监视她。”白枫干脆利索的答道。
“还有呢?”他眯着眼问道。
“属下不该告知大小姐您在这里。”白枫继续认错。
东方岭的手指搭在池子的边缘,声音有些冷淡:“去领罚。”
白枫十分痛快的应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东方岭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白枫安静的退了下去。
他的眸子望向平静没有波澜的水面,额头上的一滴冷汗落在水面,打破了它的平静,水面上起了一层涟漪。
此时距离他被派去守城,城破而亡还有八个月左右。
他察觉到轩皇最近的动作越来越多,皇后被他幽禁在宗人府,太子传出病重许久,但轩皇都丝毫没有反应。
临近春闱会考,又即将是太后的诞辰,他的直觉告诉他,轩皇已然容不得他了。
东方岭慵懒的闭着眼睛静静的思考,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有些不悦的抬起头看向白枫,只见白枫神色紧张,声音都带着些慌乱:“王爷,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东方岭猛地起身,紧蹙眉头。
“府中暗卫来报,小少爷从学堂出来后,街上的马车突然失控,引起众多百姓的恐慌,小少爷紧接着便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岁岁要动手收拾沐管家啦
第68章 昊王天日
冯岁岁换了身男装就出了韵梅苑; 出门后她直奔绫梅庄,在布庄里她挑挑拣拣了几块云锦绸缎的布料,十分利索的将较为性感些的新胸衣的布料选定。
等她出了绫梅庄的门后; 身上原本就不多的银子更是所剩无几了。
冯岁岁抬起头看向天空; 暖洋洋的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下意识的闭上了一只眼睛; 只觉得日子越过越好; 就如同往后有了盼头一样。
她垂下头避开了刺眼的光; 正好瞄到了上次云吞面的摊位; 搓了搓手; 上前坐了下来,笑着吆喝道:“来一碗云吞面,不要葱花。”
云吞面很快就端了上来; 她还没刚吃两口,便有一个男声响起:“大娘,我也来一碗云吞面。”
冯岁岁愣了愣; 抬头望了他一眼; 在看清他的容貌时,她淡淡的撇开了头。
他就是上午那个自称天日的男子。
“小兄弟,咱们真有缘分; 午时刚见过; 这会子便又见面了。”天日笑眯眯道。
冯岁岁没有反应; 径自吸溜着面条。
这男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单就说他腰间的玉石便不少值钱。这种人主动接近她; 定然有什么目的,但不管他有什么目的,都与她无关。
天日见她如此冷淡; 只瞥了他腰间的玉石一眼便不再搭理他,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小兄弟对我腰间的玉石感兴趣?”
冯岁岁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的喝了一口面汤。
天日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兴冲冲的给她讲起这玉石的来历:“你看这石头像不像个月亮?”
她闻言轻瞥了一眼玉石,的确如他所说,是半月牙的形状,看起来十分的眼熟。
“这个东西叫月石,是我娘亲出生之时手握着的东西。后来只要娘亲离开这月石体弱多病,就一直佩戴着月石。直到娘亲生下我和妹妹后,娘亲的身体逐渐好了起来,便将月石找工匠磨成了两块,分别送给了我和妹妹。”他似乎是在回忆,眸中带着点点笑意,又带着些哀伤。
“你和妹妹是同胞兄妹?”冯岁岁终于有了些反应。
天日见她愿意和自己说话,勾起唇角笑道:“是啊,但我却从未见过妹妹。”
“自我刚出生时,所有人便不知晓我的存在,只知道娘亲生了一个女孩。”
冯岁岁挑了挑眉,接话道:“这是为何?”
“妹妹被歹人抢走了。。。。。。”他笑容戈然而止,显然不想再说下去。
冯岁岁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恐怕他娘亲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才将他妹妹的诞生公诸于世,却隐瞒了他的存在。
她吃下最后一口云吞,对他笑了笑:“这不是你的错,无需内疚。”
说罢,她从衣袖里掏出银子递给了老夫妇,温和的说道:“不用找了,剩下的算是请那公子的。”
天日愣住了神情,表情有些怪异。
她还是第一个看破他的不安和焦虑的人。
所有人都认为他出身高贵,日子过的又无忧无虑,理当做梦都该笑醒。但却没有人知晓他心中的痛苦,他的父亲和娘亲,为了护住他,牺牲了他的妹妹。
他内疚,他惭愧,他经常梦见一脸是血的妹妹哭着来找他。
这就像是个心结,任由时间打磨,他也始终痛苦不堪。
他望了一眼眉眼干净,一身男装的女子,忍不住弯起了眸子。
难怪,这样七窍玲珑心的女子,长得又这般美貌,东方岭喜欢她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冯岁岁结了账便拿着布料走了,人还没刚走出一丈远,身后便传来了一声惊呼。
“小心——”
她疑惑的转头一看,不远处狂奔而来一辆马车,车夫见到街上的百姓,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反而有着想要撞翻众人,冲出城门的感觉。
车夫挥着鞭子,面色狰狞的冲着挡路的众人吼了一句:“赶快滚开!耽误了贵人出城,要了你们的狗命!”
他刚说罢,马车前便有一对母女因为躲闪不及被车夫的鞭子抽的滚出老远。
冯岁岁怒了,这车夫是把京城都当成他家了?就算他再霸道,对女人和小孩下手是什么意思?!
她看到前方有个推粪车的汉子,小跑上前塞给汉子些碎银,从他手中夺过粪车,用尽全力将粪车横在了街中央。
汉子见她夺车,本来想发火,在看清楚手中的碎银后,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一脸笑意的将粪车帮她挪好位置,还十分贴心的问道:“这个位置如何?不满意的话,小的再帮公子挪。”
冯岁岁抽了抽眼角,抿着唇点了点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汉子看着凶神恶煞的颇为吓人,收了银子立马就变了一副嘴脸。
车夫狂奔而来,发现路中央有个碍事的推车,一脸不耐烦的就要撞过去。
汉子连忙飞快的跑到了边上,冯岁岁刚要跑开,却发现衣袖口被粪车把手的钉子钩住了。
她急急的用手指解开,谁知越紧张越出错,怎么都弄不开衣袖。
眼看着马车就要冲了过来,冯岁岁叹了口气,蹲下身闭上了眼睛,心中暗道自己今天这么做事如此莽撞,若不是自己意气用事,也不至于要被马车撞翻。。。。。。
就在她感觉到马车顶着粪车往前滑行,触碰到她的身体时,一阵劲风吹过,紧接着便是瞬时的寂静。
她感觉到有人将她搂进怀中,她迟疑着睁开了眼,抬头便看到了天日。
他皱着眉头,一手将她的身子圈进怀中护住,另一手横在粪车的把手上,用一己之力卸下了马车狂奔而来的冲力。
“你没事吧?”她扯了扯他的衣袖,看到他的手掌心有些发红。
天日笑了笑,打趣道:“小兄弟这是在担心我?我没事,区区一辆马车算不得什么。”
冯岁岁见他将手藏进了衣袖中,便知道他应是说了谎,她蹙了蹙眉,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才好。
“不知道好狗不挡道?赶快滚开!”车夫见他将马车逼停,不由得怒骂道。
车夫挥舞着长鞭,在空气中狠狠的一抽,破空而响的鞭声将粪车的把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