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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挣扎中,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若是被这男人动了强,她宁愿刺死他,就算轩皇找她偿命,她也认了!
太子一下便瞄到了她手中一闪而过的银光,他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簪子,将簪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转手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他的眼睛越来越红,冯岁岁感觉小脸刺疼刺疼的,鼻间围绕着那股奇异的香味,身体竟无端的生出一股燥热。
她看着眼前强摁着他,一脸疯狂的男人,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冷冽如寒天腊梅般谪仙的男人。
她的眼角划过一滴热泪,她低声的喃喃道:“东方岭,东方岭。。。。。。”
他温热的让人作呕的唇刚一贴上了她白净的脖颈,她的脖颈上便因为挣扎显露出一根根青筋,她还在尽力的挣扎着,尽管效果甚微。
就在他彻底剥开她的亵衣前,一阵劲风从脸侧‘唰’的一声窜过,一脸狰狞的太子表情逐渐僵住,僵住,而后缓缓的,直挺挺的栽了过去。
冯岁岁已然满目都是泪痕,她目光迷离的喘着粗气,连血液都带上了一丝冰凉。
紧接着,她便落入一个带着些风尘和凉意的身躯,那个怀抱并不温暖,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药香。
东方岭紧蹙眉头,他紧紧的抱着怀里已经僵硬的似是石头的身子,手掌不住的抚在她目光呆滞的小脸上,声音温和又轻柔:“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冯岁岁机械的歪了歪头,眼神空洞的望向熟悉的脸庞,她的小手还在下意识的抗拒着,推搡着他的身子。
“卿卿,是我,东方岭。”他满目尽是心疼,心脏如同被人用手掌紧紧的攥住了一样,狠狠的,一抽一抽的疼痛着。
她惨白的面色缓缓的被他的手指摩挲的变得红润,她的眸子也逐渐恢复了些清明,在她看清自己面前的男人时,她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胸口,痛哭出声。
“卿卿,别怕,我在。”东方岭任由她捶打哭泣,宽大的手掌移到了她的后脑勺上,一下一下的轻轻抚摸着,似是在安抚着她崩溃的情绪。
冯岁岁哭了许久,才渐渐转变为小声抽泣,嗓音也变得有些呜咽:“东方岭,东方岭。。。。。。”
“嗯,我在。”他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拂过她鼻子下因痛哭流出的鼻涕。
冯岁岁怔怔的看着他慢里斯条的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面含笑意的在她眼前,将手指上晶莹的鼻涕擦抹在了手帕上。
她小脸一红,微微有些羞愧的将小脑袋藏进了他的胸口。
她垂下头许久,才发觉他此刻坐在床榻上,而他的身下,并没有他一直随身坐着的轮椅。
“你,你的腿?”她呆愣的张开小嘴,一脸的震惊。
东方岭面色温柔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十分的轻柔温和,又似乎有些无奈:“怎么办,本王的秘密被卿卿撞破了呢。”
她眼眸中尽是讶异,微微有些结巴的往后缩了缩:“你,你不会还想杀人灭口吧?”
东方岭吃吃一笑,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她。
冯岁岁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别扭,自顾自的将头转了过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莫名的想起了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
在那个梦中,她发现他的残废是装的,然后她还被迫嫁给了他。
如果说这个梦是现实的预警,那她岂不是会嫁给东方岭。。。。。。
她咬了咬唇,摇了摇头,她才不要嫁给他。
这样想着,冯岁岁转过头,一不小心就瞄到了倒在地上久久不起的太子,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心有余悸道:“他,他自称是太子。。。。。。”
见她言语吞吐,东方岭知晓她在想什么,他眸子微冷:“他死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有些慌张。她明白,既然他没有反驳她的话,那地上躺着的男人便真的是太子。
就在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呵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妃莫急,随朕进去看看。”
冯岁岁一怔,那两人的声音明显便是惠贵妃与轩皇的。
她焦急的转眸看向东方岭,死死咬住的唇透露了她的不安。
他眉毛微皱,神色倒十分冷静,似乎一点也不惧怕被门外的轩皇发现。
就在轩皇和惠贵妃进门的瞬间,冯岁岁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东方岭不知按住了哪里的开关,床榻里侧的床板猛地下落,他抱住了她的身子,轻轻一滚便坠了下去。
与他和她一同坠落的,还有那个躺在里侧,被掐死的宫女。
冯岁岁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紧紧护住,然后闷的一声,便坠到了底端。
她睁开了双眼,便看到了在暗黄的烛光下,坠落到她身旁不远处的宫女。宫女被狠狠的摔了一下,狰狞的瞪得老大的双眼,竟然奇迹般的闭上了。
莫名的,她看着这宫女的脸庞有些熟悉的感觉,就如同在哪里见过一般。
冯岁岁简单思索了一番,并没有在脑海中搜索出这宫女的信息,便也就作罢了。
她只瞄了一眼,便被那莹莹烛火下紫红色的小脸吓得有些作呕。她收回了目光,有些恐惧往东方岭的怀中缩了缩,她将唇贴在他的耳廓边,低声道:“王爷,这是什么地方?”
东方岭被她唇中吐出的温热气息吹的身子一颤,他侧过头沉静的望了她一眼,勾起了嘴角:“密道。”
她点了点头,又往他身上靠了靠。
东方岭失笑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手臂紧紧的圈着他的腰的女子,不由得发出一阵愉悦的笑声。
冯岁岁连忙捂住了他的薄唇,神色紧张道:“王爷你不要出声,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她的话还没说完,脑袋上方传来了惠贵妃的尖叫。
“啊——”
而后紧接着便是轩皇的怒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为何会丧命于你的宫殿?!”
冯岁岁离了老远都能听清轩皇语气中的愤怒,她下意识的缩了缩头,心中有些胆颤。
今日这一局,她到底是看不懂了。
此事定然与惠贵妃有关,但惠贵妃又如何能支使得动当朝太子?
何况太子明明之前传出病重,怎地会突然出现在惠贵妃的宫殿中?
还有,惠贵妃吐了她一身,命宫女带她来宫殿换衣,是否是故意为之。。。。。。
一团团迷雾砸在了她的眼前,本来误吸了殿内那味道奇怪的香气就已经令她的脑子不清醒,此刻再一思考,太阳穴都砰砰的跳动着。
她吸了口气,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一抬头却发觉东方岭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王爷看我作甚?”她有些羞愧。
东方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低头。
冯岁岁不明所以的垂下头,在看到衣衫不整的前襟后,她的小脸上升起一朵红云,脖颈也红了个遍。
她连忙将衣襟拢了拢,声音中也带了些娇嗔:“王爷莫不是不懂非礼勿视?”
分明是一句责怪的话,用她缠绵的嗓音说出来,竟带了一丝撒娇的意味,令人听了血液都喷张开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惑人。
东方岭闷闷的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丝沙哑:“卿卿所言极是。”
冯岁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那话中分明有着调侃风流的意味。
“说起来,你怎地知道我在这里?”她心中一团疑惑,抬起眸子好奇的问。
东方岭手指张开,五指成梳,动作轻柔的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卿卿有什么事能瞒过本王?”
冯岁岁被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也答不上来。
上方又隐隐约约传来了惠贵妃的解释声。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太子怎地会在这里。。。。。。”
“哦?这般说来,宫殿里竟是闹了鬼神?!”轩皇怒极反笑,声音中全然是止不住的火气。
冯岁岁如同浆糊一般的脑子微微一转,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抓紧他的衣袖,蹙眉问道:“王爷如何进的殿内?门外看守的宫女如何了?”
东方岭漆黑如墨的眸子闪了闪,声音有些冷意:“那宫女自然是死了。”
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问。东方岭顾不得隐瞒自己腿脚之事,便破门而入,门外的宫女定是看到了不该看的,若是他不杀她,那便是留了祸端和把柄。
惠贵妃的声音继续传来:“说起来,这殿内方才应该是进了镇国公的嫡女,但这里却没有见她人影。。。。。。”
她点到为止,意犹未尽的将话头断了,似乎是有些犹豫。
轩皇一怔,那威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她为何独自一人进你的宫殿?方才发生了什么?速速道来!”
惠贵妃被他一逼,愣了许久,才有些无奈的说道:“臣妾近来身子不大爽利,与她游玩御花园时不慎弄脏了她的衣裙,便派了婢子带她去宫殿换衣。死在门外的婢子,便是臣妾派去领路的婢子。”
话已至此,轩皇怒斥一声:“镇国公的嫡女何在?!”
惠贵妃声音一哽,答道:“臣妾不知。”
听到这里,冯岁岁原本慌乱的心跳,奇迹般的平和了下来,她抓了抓东方岭的手掌,冷静的低声喃喃道:“今日终究是我大意了,这才酿成如此横祸。王爷能不惜暴露自己只身前来相救,我已然很是感激。此事必定要有个顶罪之人,就算王爷不来相救,太子也会葬于我手。此事由我一力承担,望王爷自行珍重!”
说罢,她便从他身上挣扎了下来,一手推了推他的肩膀,示意他快些逃跑。
这局虽然令她有些糊涂,但也知此局是死局。
太子不可能白死,而来过这宫殿的只有她,在轩皇呵斥询问她身在何处时,她就知道,轩皇已然相信了惠贵妃的说辞。
既然如此,她不如自己出去后试试能不能将这死局盘活,扯上东方岭是她万万不想看到的。
最好他能躲得远远的,她已经欠了他太多。
东方岭抿着薄唇,面无喜怒,但他看向她温柔又不忿的眼神,却透露了他此刻的情绪。
她这是在担忧他的安危,这个认知使他心中十分激动又开心。
但她遇见危险,就这样冷漠平静的推开他,却有些伤了他的心。
她不信任他,不相信他能保她平安无虞。
两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令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顿了许久,他才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声沉沉的笑道:“卿卿,信我。”
他没有用自称,而是说,信我。
冯岁岁被他双眸中的柔情迷了眼,她犹豫两下,微微一笑着低下了头,轻声应道:“好。”
语气虽然轻,但却十分坚定。
东方岭轻声笑了笑,扶起她的身子,站起身后将她打横抱进了怀中,他用手掂了掂,叹道:“想这样抱你许久,总算是能如愿以偿了。”
她被他话中的感慨之意稍稍一震,抬起的小脸也不自知的红到了脖颈,她眨了眨眼睛:“王爷为何装有腿疾?”
东方岭身形飞快的穿梭在密道中,越过的墙壁上,那烛火只是微微闪烁,听见她的疑问,他哑声答道:“卿卿觉得呢?”
她怔怔的望着他,停住了声音,恍惚了许久,才垂下头低声喃喃道:“轩皇,是轩皇容不下你啊。。。。。。”
她的话一说完,两人皆是一阵沉默。
直到他抱着她穿梭到密道口,细碎金闪闪的阳光透过层层纱幔照在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