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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初端坐其上,略略扫了一眼台下,见到熟悉的女子,颔首微笑,笑意很淡稍纵即逝。不过,台下的女子都看到了,顿时引起一番骚动。
“商公子对我笑了!”
“你发痴了,明明是我。”
笛声响起,楼中的杂音瞬间便烟消云散,只余笛声清扬婉转。却不想商初琴师琴艺超绝,其他乐器也是技艺精湛。
一曲罢,商初擦拭笛声,出乎意料地并未立即离去,而是唤了一人将一方锦盒送给台下的女子。他和其余的乐师不同,每次到这清风楼来,只是一种乐趣,众人只知他名,未听过他的来历。
“姑娘送某骨笛,某特赠回礼,望笑纳。”
吩咐过后,他才起身离去,眼角余光瞥见女子笑颜如花,心中微动。说起来他和谢氏女幼年之时还曾见过,那时她是被谢攸抱在怀中的娇娇女,他是高贵的端王世子。
“主子,镇北侯率兵过来了。”刚出清风楼,侍从就慌忙出声,唯恐被人发现了端倪。
商初不疾不徐地跨到马车上,垂下帘子,淡声道,“他不是为了我而来。”
端王府被镇北侯所平,全府的主子奴仆都被斩杀殆尽,但其中却不包括他这个离经叛道的世子。他少年喜爱音律,每日抚琴吹笛,常为端王所斥。后来一气之下他便离家游历,端王更是怒不可遏,扬言要削去他的世子之位,立他的庶弟为世子。
想到这里,商初阖上了眼睛,面上泛了几分薄凉。可惜了,端王府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这个不学无术的世子,那个受宠的庶弟还有他的姨娘尸骨无存。
姨娘是母妃的庶妹,自诩是他父王的真爱,迫使他母妃郁郁而终。
有这么一茬在,商初心里对端王的死其实无甚大的感觉,他只是觉得有些麻烦,自己从此要隐姓埋名。至于为端王府报仇的事,他更是想都未想过。
与琴相伴逍遥自在,无父无母自随他心。快活肆意地活着不好吗?他为何要自讨没趣。
然而,端王逃脱的旧部却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要为主子报仇,暗中找到了他这位世子。瞬间,所有人像是有了主心骨,将报仇的众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甚至妄想他最后登上皇位。
只是可笑!
不过那些人也带来了不少隐秘,比如杀害端王的罪魁祸首镇北侯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平仁侯府势在必得要将他拉下马,据说已经成了一半了。
镇北侯若是死了,那谢氏女会不会哭上两场呢。商初起了些兴致,颇有些好奇,谢氏女自在的模样和他倒是有些像,他送了一块山石给她做回礼,不知她是否喜欢。
谢明意在众位女子充满艳羡的目光下,收到了大名鼎鼎的商初琴师赠与的礼物。不得不说,她心中还是有些酸爽的,小心地将锦盒收起来,谢明意眉眼弯弯地起身正欲离去。
然而还未走出清风楼,就被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拦住了。
“这位姑娘,可否让我一观商初琴师赠与的礼物?”那女子目光灼灼,对商初琴师的爱慕崇拜溢于言表。
谢明意掀了眼皮看过去,是那位打马球的贵女。此等行为本是无礼的,不过这位贵女也算为她领了路,她想了想拿出锦盒打开。
一时间,清风楼中所有女子的目光都看过来,商初琴师会送女子什么礼物呢?真是令人期待。
然而,锦盒一开,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原因无他,里面躺着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颜色灰扑扑的,还生着点点的青苔,就像是从路边随手捡的。
……瞬间所有羡慕嫉妒恨都没了。
“果真是喜爱闲云野鹤的商公子,想必这块石头是他在游历山川时的纪念。这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段美好的经历。上面的青苔也不是青苔,它承载了长久安静的岁月。这礼,当真是贵重。”谢明意微微一笑,脸上是心满意足。
众位女子包括那位贵女眨巴一双眼睛,似是明白了众多女子中为何商初琴师单单青睐于她。是她们的境界还不够,不能做到与商初琴师心意相通啊。
“随云自叹不如,姑娘实在厉害。”
“商初琴师果然送礼物也别具一格啊。”
“告辞。”谢明意拱了拱手,缓缓地走出清风楼,一阵微风袭来,她的烟灰色纱裙随风扬起,飘逸非凡。
“小姐,这石头是哪座名山的啊?”细云还当她和商初琴师相识,一脸兴奋地问她。
谢明意挑了挑眉毛,耸耸肩,摇头微笑不语。那位商公子还真是一个随性的人,随手捡了一块破石头就送给她,她的骨笛可得要几百两,亏大了!
不过,这人倒是有趣。
“小姐,马车在”细云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谢明意手中摩挲着带着青苔的石头无意识地看过去,数十人围在了清风楼的门口,腰佩刀身着盔甲,为首的男人面色冷沉地盯着她,微扬的唇角泛着森冷。
“本侯说过什么,不准你再到清风楼去。”他面色极怒,漆黑的凤眸死死地凝视着眉眼带笑的女子。
谢明意看到本该在私宅过生辰的男子出现在这里,脸上的笑意敛起,淡淡开口,“你是说过不假,可我从头到尾也未答应你。我说过什么想必侯爷也记得,你不是我的夫君,也就无权过问我的一切行踪。”
“好一个无权过问。”祁朝晖咬牙冷笑,径直向前一手便掐着她的腰,“这座清风楼窝藏罪犯,本侯按律法封了它名正言顺。”
谢明意感受到腰间的桎梏眉头紧锁,不耐烦地扭动身体,“清风楼中大多是赏乐的女子,哪里来的罪犯。镇北侯,你发什么疯?”
闻言,祁朝晖眼神冷下来,他满心期待满心欢喜地往私宅而去,以为会过一个不一般的生辰。可是等来等去,只等到了婆子送来一双儿女,而女子竟连生辰礼都未给他备下。
他忍着怒意将一双儿女哄睡,很快便查到了女子的行踪。
清风楼,又是清风楼,她分明是不将自己的话放在耳中。
“本侯发什么疯你这个女人清楚!即便是和离了,但你已与我欢…好,趁着我的生辰跑到清风楼见野男人,将我置于何地。”祁朝晖面沉如水,惊怒交加,尤其清风楼的人还言说女子送了那琴师一把骨笛。
“意外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谢明意扭过头去,不咸不淡地开口说道。
祁朝晖怒极反笑,抬手便命人去封了这座楼,楼中的女客还未离去,看到这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她们是偷偷摸摸到这处的,若是牵扯到了要紧的,被家中知道了要受罚的。
谢明意见此脸上的平静被打破,急急地拽着男人的手,低吼,“我不过就是听个琴曲罢了。”
正在气头上的男人不为所动,铁了心要查封清风楼。
谢明意实在不愿因为自己而牵连到这里,她放缓了神色,咬着唇道,“你究竟要怎样?我们去马车上说,说个清楚。”
“本侯说过不准你踏足这里一步。”祁朝晖目光沉沉地凝视她,手下恨不得将她的腰折断,一想到她和那琴师你侬我侬,还互赠礼物,他心中的戾气就忍耐不住。
明明,这女子和他缠绵的时候爱意深浓。
“而且,是不是意外不是你说了算得。”他面色冷硬,一手掐着她的腰往马车上而去。
谢明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说你究竟想要什么,怎么样才能不缠着我。”
她实在厌烦了与他一次次地掰扯。
看清她脸上的不耐烦,祁朝晖神色闪过一抹森然,薄唇微启,“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什么呢?三年,只要三年内你和我在一起,我让你做主。你因为镇北侯府的那三年怨我,若是三年过后,你依旧不肯释怀,我便永远和你划清距离。”
闻言,谢明意心念一转,冷笑,“你真的让我做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祁朝晖揽着她的腰在怀中,低声呢喃。
“好,我答应你。现在,我不准你封清风楼。”
祁朝晖凤眸微眯,抬手挥退了那些士兵。
见此,谢明意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又瞪了一眼狗男人,没好气地道,“既然是我做主,你松开我坐另一边。”
马车平缓地行使,被怒骂的狗男人像是未听到一般,嗓音低沉,“今日是我生辰,你合该一切如我的愿。”
“侯爷,生辰快乐。”谢明意微笑着在他的手臂上拧了一下,祁朝晖眼皮动都不动压着她的腰往下,“那三年里面你过生辰的时候,本侯可是都命人备了礼物。”
“有一次赶回来见你,你可记得?”
“哦,只待了一夜便走了。第二日因为你起身晚了,我还被罚抄了一遍经书。”谢明意冷哼了一声,想起就心气不顺。
“你如今脾性可真大。”祁朝晖揽着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抄了什么经书?赔你便是了。”
谢明意皱着眉头却不开口了,那一瞬间她居然完全像是和原身融为一体。
第54章
谢明意一言不发; 祁朝晖冷硬的神情之下掩着一分令人难以察觉的黯然,他今日先是满怀憧憬,而后被狠狠地打脸。即便女子应了他提出的条件; 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可能也是希望摆脱自己。
他今日饮了一些酒; 呼出的气息带着微微的酒意,温香软玉在怀,忍不住将头埋在女子的脖颈,轻声道,“本侯向来言而有信,绝不会出尔反尔。”
所以,莫要对他这般冷漠; 尤其在他最渴望有人陪伴的生辰日。
谢明意感受到发丝间灼热的气息,侧着身子挣脱; 没有挣开。她泄了劲; 任他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拥着,只觉得自己的身上也沾上了酒气。
马车停在私宅; 那人一松开她,谢明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下了车,大步往房中走去。祁朝晖不远不近地在她身后跟着; 步履从容。
罗汉床上; 谢大崽和谢小崽已经醒了; 精力十足地在倒腾玩具,几个婆子在一旁看护着他们。一看到谢明意的身影; 他们眼睛亮闪闪的; 爬着身子要抱抱; 全然忘记了清晨还拿小屁屁对着娘亲。
谢明意脸上这才露出一分笑容; 弯着身子去抱离自己最近的谢小崽; 她今日打扮的很漂亮,手臂上带着精美的镯子,脖颈间还挂着一块小玉锁。
结果,刚将谢小崽抱起来,谢大崽急了,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到门口的男人,扁了扁嘴巴扯开了喉咙,嘎巴脆地喊了一声,“爹!”
迈入屋中的祁朝晖听到了这无比清楚的一声叫喊,脚步顿在那里,眯着眼睛看向肥嘟嘟的蠢儿子。
谢明意也惊了,她私下教了很久,结果两个崽崽死活不开口,没想到谢大崽居然第一句就喊了狗男人!她心下有些嫉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狗男人,“给侯爷的生辰礼,可喜欢?”
祁朝晖看清她脸上的嫉妒,弯了唇角,一手捞起嘟着嘴巴的蠢儿子,凤眸轻挑,“谢嘉安,你总算有个做兄长的样子,今后要再接再厉,切不可荒废。”
谢大崽看向在娘亲怀中的妹妹,又看看抱着自己笑的男人,握着小拳头又喊了一遍,“爹,爹。”
中气十足的叫喊声惹得屋中的丫鬟婆子们都笑了起来,气的谢明意瞪了狗男人好几眼,心里呕血,她不信这人私下里没教过,怪不得和崽崽们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心机深沉!
祁朝晖心情显然是好了起来,抱着蠢儿子转了几个圈。转而,他又看向弯着嘴巴笑的小女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