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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门友爱。”霁摘星镇定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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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清星最后没死成。
这让他异常讶异,毕竟溟灵的地牢比很多江湖门派的密室还要隐蔽而守卫周严。
最后救他的人,是他的五师兄,虽然对方看上去异常恼火沉默。
而多年后,曲清星才得知,授意决明放了他的,并不是那位看上去总是心软的六师兄,而是溟灵的帝君。
他一无所有,满身残疴,“曲清星”已经真正死去,他只能作为一个与其毫无关联的人活下去。哪怕他数次想复辟大梁,总以失败告终,并又十分“好运”的,在一次次缴杀中活下来。
然后听曾经熟悉的名字天下皆知,成诸人口中美谈。从平民百姓间,到那些颇具名望的侠客嘴里。
曲清星继承了他那早死鬼父皇的体质,年少早衰,面上还光鲜,内里却已腐蚀不行了。
临死前,眼前便又出现那一幕,霁摘星问他“后悔吗?”
这次曲清星看清了对面人的面容,异常艷丽,姝色无双。
然后又转换为当年在青山派时,诸位师兄饮宴,霁摘星偷偷看他——被发现时,面色微有些发红,踉跄收回目光。
曲清星想到……
是有点后悔了。
第165章 番外·武林大会(上)
盛重灵师承天山派。从多月以前; 便谋划着带霁摘星回师门再成一次亲。
而这一次回门派的旅途,显然比以往耗费了更多的时长。
虽然给师门去信里,盛重灵再三答道“要处理那些愈加逾矩的江湖门派才晚来一些”。但耽误行程的主要诱因,还是他将时间都用在和霁摘星游玩上了——
提韶对师兄霸占霁摘星; 以至师门望眼欲穿的行径陈词痛批; 无果。
秋季煦风温和,许多当地的风俗庆典都正好在这个时节举行。
霁摘星刚从花灯台上下来; 面上覆着节宴上售卖的银狐面具; 严丝合缝地盖在脸上; 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眸; 和殷红微弯的唇瓣。
但光凭这两处; 便能显出少年的样貌应当是逼人的稠艷俊美; 至少那些穿着鲜衣锦缎的姑娘们、还有正值风华的少年公子,没一个不将眼睛黏在他的身上。
猜过了所有的灯谜; 他轻功又好; 轻身踩踏在花灯之上。不一会; 佩银狐面具的公子便抵达了花灯台的顶端; 又留下一副墨批; 便拿走了最终的奖励。
霁摘星手中拎着那盏极为精巧的花灯; 工匠制成的娇嫩花瓣层叠绽放,如同真花,被风刮得微微摇晃; 便连那被包含起来的花蕊处的烛光,也跟着摇曳。
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只远远站着; 盯紧每一个试图靠近霁摘星的人。而少年向他走来时,他身上有什么坚硬冰冷的情绪化开来,一泓深潭般的眼盯着他:“很多人都在看你。”
极为平静的一句话; 像是简单的陈述句。但霁摘星和盛重灵在一起这么久,已经无师自通了如何正确解读溟灵帝君的话。他的唇瓣微弯,不带犹豫地将手中花灯塞进盛重灵的手里。
“拿稳。”少年道,温暖的烛火映在他的黑发上,笼上了一层温暖的橘色光辉,“他们说这个是拿给心上人的。”
盛重灵的唇角,好似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不过他下一秒便严肃道:“不是心上人,是夫君。”
霁摘星:“……”
他无言片刻,无奈道:“好。”
而在他们身后,姑娘们眼睁睁看着少年将花灯给了另一名身形极为高挑的男子,也不知碎了多少芳心。
逛完庆典后,两人回客栈歇息。
大致是霁摘星今日玩得累了,洗浴过后,便躺在侍从重新铺整过的被褥里歇下。等盛重灵带着热气与水汽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睡得半熟了。
身形高挑的男人微微一顿,便将少年连着被褥一起卷进怀里,然后拿柔软的巾帕传输着内力,将少年还湿润的发给擦拭干净。
霁摘星半梦半醒间一声呓语,盛重灵微顿,俯身印上少年殷红的唇——将那唇瓣辗转为更加艳丽的色彩后,霁摘星也醒来了。
被彻底吻得没了睡意,霁摘星也有些许无奈。不过他还是继续靠在了盛重灵身上,甚至调整了一下角度,让自己靠得更舒适些。
半敛着眼,继续让盛重灵给他擦头发。
盛重灵一边细致烘干那极柔软的发——要想做到不损伤黑发便烘干水汽的地步,需要对内力的运用控制精确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虽然这门功法被创造出来时,肯定不是拿来烘头发的。
见霁摘星眼睛又快闭上了,盛重灵低声道:“师尊来了信。”
霁摘星看上去清醒了一些:“唔……让我们早点赶回去?”
“不,去一趟斩剑盟。”盛重灵轻描淡写地道,“武林盟主要换人了,需要天山派的门人在场。”
正巧他现在所处之地桑木镇,距斩剑盟不远。
这个时候就要谈一下天山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了。
正道魁首,执牛耳者,名望极高。门人虽少,但凡是现世那几位,都武功奇诡高强,掀起一番惊涛骇浪。称霸武林于天山弟子而言,好似易如反掌。
好在这门派几乎各个隐士,并不如何现世。为示尊重敬仰,江湖上各式的重大场合,都会请天山门人掠阵……这几乎算是一种精神象征了。
像是更替武林盟主一事,自然也算进兹事体大里面。
霁摘星听了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以为盛重灵的意思,是要抽空去一趟斩剑盟,让他独自在桑木镇待一会。
但没想到,盛重灵的确是“抽空”了,只是这段意外被挤压出的行程中,还带上了他。
霁摘星看着车马外的郁葱古木,合上垂帘,略微无言。
倒也该想到是这样。
道路愈见宽阔,那些作为布阵根基的古木消失不见后,替代的是青砖瓦舍。白墙墙面浮雕精美,刻画的是斩剑盟的起源由来和历代一些先人事迹。直至走到一柄竖立直插的巨剑雕像前,视野骤然开阔许多,霁摘星才发觉斩剑盟到了。
身旁倒也有些侠客,大多牵着马。
坐骑被斩剑盟一些仆人牵走带去另一边,侠客们正准备跟接待的管事离开时,便见到旁边看上去便昂贵不菲的有些夸张的车马,略微疑惑又不满地道:“他们怎么能驾着马车进来?”
斩剑盟规矩繁多,显然来客需要步行也是其中一项,骑马都不可,更不用提步行了。
难道是斩剑盟的哪位公子小姐,便可有特例了?
管事飞快地看了一眼,低下头声音恭敬地答:“那是天山派的前辈。”
那三个字显然触动了这些侠客们敏感的神经,几乎是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紧紧盯着那车马。先前还被他们嫌弃骄奢太过的车马,这时候好像被镀了层金——不、应该是镀了层绝世高手的神秘气息,让他们专注地目送而去。
倒是没有人不知死活地想上前打扰,这点让斩剑盟的人很满意。
天山派的尊贵客人们,在从正门而入后,便被牵引去了另一处路径。
斩剑盟安排好了独居的一处、风水格局极好的院落,又细心地派人看守周围,免得让一些冒失侠客闯进扰乱贵客。在得知天山派的前辈们不喜人多伺候叨扰后,万分诚惶诚恐地将人撤走,倒也十分懂得体恤心意。
给天山派前辈安排的位次,自然也与旁人不同,不在诸多侠客中。
而是离比武擂台视野最好的一处棱角小阁,垂拢着数片荧璃叶片,构制精巧。从外面看来,仅能看见反射的星点银辉,从里往外看,却是一览无遗的清晰。
这棱角小阁建出来许久,不过在前几日也没有派上用场,天山派门人并未莅临——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前几日比试龙蛇混杂,那样的劣等比试,他们怎敢要求前辈在旁观看?
他们却没想到,原本霁摘星是想来看看的,可惜盛重灵将他拖到了床上……厮混了几日,便只剩武林大会的末尾可赶了。
第166章 番外·武林大会(下)
随着日程推进; 如今还能站在擂台上的,皆是武功极高又未尝败绩的青年才俊。
每每比试后,不管输家还是赢家,都会万分隐晦地瞥一眼那棱角小阁。想到其中坐的是何许人物; 便会忍不住地微微挺直脊背; 显出一点洒脱的侠气来,好似这般便能让阁中人多看自己一眼。
毕竟; 那是天山派门人。
荧璃叶片构成的垂帘后; 霁摘星的确坐的端正; 静看那些在比试的侠客们; 似是十分专心。盛重灵在一旁倒茶; 目光偶尔扫过擂台。
即便这种程度的对战; 在旁人眼中可誉为精彩至极,获益匪浅; 对盛重灵而言还是无聊了些。
“那个用金戟链的如何?”盛重灵问。
“尚可。”
“使踏云剑法的那个女侠; 你很看好?”
“一般。”
“青衣服那个。”
“尚可。”
“评价倒是都不差; ”盛重灵忽然道:“也难怪你肯看他们; 不肯看我。”
霁摘星:“……”
他默然半晌; 微咳了咳道:“你比他们都厉害。”
盛重灵微弯了弯唇; 尚算心满意足。
最后站在台上的,是原先老盟主之子谯无闻,同样擅使剑法。他武功显然比对手们要高上一截; 赢下数局后,连气息都未曾更急促些; 衣冠严整,英俊倜傥。甚至还有闲心去扶一扶那跌跪在地的敌手,让人忍不住叹一声谯公子好气度。
他是迄今为止; 站在擂台上最久的那位。
直到斩剑盟的长老抽出下一位人选时,谯无闻的面色微变。
“青山派,孟钟离。”
小阁中,霁摘星的动作未曾停下,接过盛重灵递来的温茶后,他看向擂台中央。
孟钟离神色冷峻,腰间佩着猩红的刀鞘,黑色衣袍被风声吹鼓得猎猎作响。
上台后,男人微向谯无闻一颔首,便出了刀,雪亮刀锋上有条暗红的沟槽,满是邪性。谯无闻的面容显然微微一僵,凝视着孟钟离时,多了些冷意与忌惮。
两人不再客气,交手后,谯无闻才发觉对方的武功深不可测。只光刀剑相交一瞬,便能将他的手腕振得发麻,又试图挣扎抵抗后,谯无闻发觉那刀离自己的命门越来越近,对方显然不再留手,于是先一步认了输——反正他也不是为了盟主之位,要为此送了性命实在划不来。
谯无闻认输后,孟钟离的攻击也停了下来,收回刀后:“承让。”
谯无闻笑容真挚:“不愧是青山派的大师兄,孟家传人。孟兄的火凤心法也应当修炼至高阶了罢?”
孟钟离这才冷淡地牵了牵唇角道:“过誉。”
玉杯在手中转过一圈,盛重灵收回目光道:“这届的武功倒是都很平平。”
霁摘星道:“大师兄还不错。”
“……”
注意到对方颇为无言的注视,霁摘星侧身回以疑惑目光。
盛重灵微顿,慢吞吞道:“……那就还行。”
在他们说话的缝隙间,孟钟离已经又打败了上擂台的七毒门弟子,从对方苍白如纸的面色和指缝间的猩红来看,恐怕这位青山派的大弟子未如何留手。
孟钟离沉默寡言,下手却狠厉。
刀剑无眼,这擂台上也只有生死自负的规矩。眼见孟钟离将一人重伤,又将另一人打得鲜血直流昏迷不醒,已有几人主动弃权。剩下和孟钟离交手的侠客,也多是点到即止,算是多些和一流高手交手的经验,遂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