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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现在的心情可以想象。
果然,这些人有些急切的立马道,“我等的真实身份想必阁下也知道,也就不绕圈子了,我等想进学院一观学院内的藏书。”
要是在其他地方,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对方恐怕已经欣喜若狂了吧,定会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加上被这么多圣人学生光临,恐怕也要天下出名了。
可……
陈柏面露难色,“以各位的身份,按理让你们进去一观也是应该的,只是……学院有学院的规矩,刚才你们也知道了,非本院学生,得答对学院的问题才能入院,现在老师云游四方去了,作为学生,我倒是不能破了规矩,你们的要求,这就有些为难了。”
陈柏的言外之意,规矩就立在那里,你们进不去也不能为难人不是。
而且这门靠本事就能进,你们自己进不去,还想走后门,是不是有些和你们的身份不符。
一群人:“……”
都是圣人学生,哪怕平时平易近人,但在学术上,那也是不肯认输的,骄傲到了极点,现在却连人家学院的门都进不去,人家也说了,想进门先答题就是,合规合矩,各凭本事的事情。
陈柏身后,一群学生眼睛直眨巴。
有些傻眼,什么情况?
甚至满脸的疑惑不解。
看柏哥儿的态度,这些人该不会……该不会真是圣人学生吧?
可为何连他们的题都答不出来。
小小的心灵有什么东西开始动摇了。
陈柏说了一句,“抱歉,规矩就是规矩,至少我破不了,如果……如果你们真答不对题,不妨去找我的老师试试,规矩是他立下的,或许他能网开一面?”
这话就有些往伤口上插刀子了。
陈柏又补充了一句,“学院建立在皇子政的封地上,皇子政也是学院建设的资助者,他倒是有权利带人进去,各位也可以往这方面想想办法。”
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政。
齐政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下,开口道,“我虽然是学院的资助者,按理学院也是我的资产,但毕竟是山君立下的规矩,我也不好轻易的这么破了。”
然后话风一转,“这样吧,如果各位的学派肯入驻我大乾,在我大乾应证你们的圣人之学,我倒是可以破这个例带你们进去观看学院的藏书,如此相信山君也不会有意见。”
这些圣人学生也不傻,立马反应过来,皇子政这是想利用他们赢得皇子大比。
可大乾出了那么一起灭圣道的事情后,几乎所有圣人门徒已经形成默契,不会再入驻大乾,因为谁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下场。
去其他诸国证道,别人就算不喜欢,也就是驱逐他们,但大乾不同,他们会直接毁灭掉。
要是被毁灭掉,他们连转战其他诸国证道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断送了他们的圣人学术,成为千古罪人,这才是他们担心的。
无论处于何种考虑,让自家学术入驻大乾,都是慎中又慎的事情。
不得不说,当年大乾灭圣道,直接让显学名家的思想消失掉,影响实在太大。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情况是,想要入学院有三个途径。
一,按照规矩来,答对云上学院的题。
目前看来这个方法是最公平的,但那些题实在让人充满了新奇但又咬牙切齿,但不得不承认,人家也没有乱出题,似乎真的有什么天地规律和道理在这些题里面,能让人心服口服。
这么说来,根本算不得刁难,就是光明正大的比学问。
二,就是找到学院的院长山君,让他破例让他们进去。
不过听这陈子褏的意思,山君云游四方,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要找人怕是如同大海捞针。
三,就是带着自家学术入驻大乾。
这个问题刚才已经说过了,其中需要考虑的地方实在太多,甚至有被灭道的危险。
陈柏已经将问题说得清清楚楚,剩下的就看这些人的选择了。
只是突然,一人开口道,“贵院的规矩也未必那么严格吧?”
陈柏一愣,什么意思?
只见那人突然指向陈小布旁边的少年,“墨家的墨千机不也没有答对题,应该也没有得到贵院院长的特许,墨家学术也没有入驻大乾,可为何他刚才就能进去?”
下巴都掉进地里的是陈小布,啥?
喜欢他的发条青蛙到不行的墨千机是圣人学生?就是那个兼爱非攻尚贤的墨家?
假的吧?
旁边的几个学生也是呆若木鸡,刚才和他们坐一起剥瓜子儿的是圣人学生?还是当世显学墨家传人
陈柏的嘴角都不由得抽了一下,这人他认识啊,天天来找陈小布玩发条青蛙。
想想以前这少年和陈小布趴地上玩发条青蛙的样子,实在有点辣眼睛。
陈柏咳嗽了一声,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学院的一楼为会客厅,学院学生的朋友和家人来看望他们的时候,是可以呆在一楼的,至于其他楼层却是不能去的。”
陈小布赶紧点点头,“我朋友,我带他进去的,还不行了?”
原来如此,学院的学生也是有些特权的,比如带自己朋友亲人呆在一楼。
陈柏交代清楚后,然后带着一群学生回了学院。
心情还不错,原本没有头绪的比试,他们现在似乎也排了个头了。
只是一群学生眼睛中充满了迷茫。
说实话,这一次这些圣人学生被他们误认为成骗子,连他们的题都答不上来,给他们认知带来了毁灭性的颠覆。
无论是以往从别人口中,还是孟还朝给他们上的课,在他们脑海中,圣人学生都是十分了不得的,他们克服万难,奉献一生,为的就是应证他们心中的圣人学术。
他们可是和平希望的开拓者啊,可……
陈柏大概也看出了这些学生现在心理上出了问题,要是不解决,恐怕真的会成为心魔,影响他们一生,甚至看轻圣人学术,做出当年大王灭圣道的事情也不无可能。
于是,陈柏临时给这些学生安排上了一节课。
多功能电子教室中,面对一群迷茫的学生的眼睛。
陈柏说道,“我大乾律法森严,但你们可知道,如此严酷刑法之下,为何我大乾每年查出来的贪官污吏却是最多的?屡禁不止。”
连齐政都愣了一下,这也是大乾很多人不解的地方,为什么大乾律法严厉过周边诸国,但酷刑之下,反而仍旧是大乾的贪官污吏最多。
孟还朝有时候也会听陈柏的课,比如现在,有些诧异地看向陈柏,能看清楚其中原因的可都非常人。
一群学生也被提起了兴趣,疑惑地看向讲课的陈柏。
陈柏说道,“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大乾没有圣人思想的指引,一心只追逐物资上的满足,一切都是本能的利己主义,思想上和精神上缺乏正确的引导,这些贪官污吏甚至到死可能都没有认识到他们的错误,甚至觉得他们有本事让自己过得更好,有什么错。”
“可以这么说,无论大乾的酷刑再严格十倍百倍,但没有正确的圣人思想的引导,让人心理建立起道德标准,大乾的贪官污吏依旧会层出不穷。”
“大乾律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想要减少大乾这些贪官污吏的存在,仅靠大乾律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正确的圣人思想,启民智,开民慧……”
“所以大乾是需要圣人思想的,如果大乾依旧像现在这般……”
后面的话陈柏没有说,因为这后果是大王造成的,继续说下去就是些禁忌的话题了。
陈柏继续道,“都说我大乾民风彪悍,为何?因为我大乾到处都是山匪彪民,丰年为农灾年为盗的也不少……”
“他们在思想上连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想要活下去无可厚非,但以谋害他人的利益活下去,甚至觉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受到良心上的谴责的人又有多少?”
“这也是大乾没有正确的圣人思想引导导致的后果。”
“还有,大乾常年不受外敌入侵,真的仅仅是因为我大乾的兵力强横吗?”
“又或者是因为,诸国根本不屑,因为在他们眼中,这样的大乾迟早会混乱不堪的,他们只需要等待,就能等到大乾不堪一击的时候。”
孟还朝嘴角都上扬了起来,原来大乾还是有看得透彻的明白人的。
因为一点蛮横的兵力而夜郎自大,危机四伏的大乾啊。。
齐政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无从反驳,原来大乾除了贫穷外,还有如此多的问题存在。
但他也明白,除了上京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外,其他地方的确是陈柏说的一样。
陈柏继续道,“你们刚才出的题,一群圣人学生居然答不出来,你们是不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可以这么说,随便让他们一人来给你们出题,你们一样会被问得哑口无言,说不定连他们说的什么东西都听不懂。”
“为什么?因为我们所学的体系和他们完全不同,老师教给我们的是剖习这个世界的本质的知识,通过这些知识,我们能让百姓种出丰富的蔬菜,能提炼出上好的精盐等等,让百姓的生活变得更加美好。”
“但这些都是物资上的,而他们学习的,却是让百姓的精神更加的丰富,走上正确的道路,而不是像动物一样,只要自己好,就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说,两者都是必须的,没有谁高低贵贱,也只有两者必备,才能真正让百姓物资和精神上同时发展,缺一不可,也只有这样,一个国家才能平稳的发展下去。”
长幼有序,公序良德,这些东西并不是人生下来就会的,也不是什么天然的,而是一代一代思想家教育出来的结果。
哪怕是孟还朝听得都有些入神,这才是正确的发展道路么?
或许他曾经传去的那句话,也未必是妄言。
有趣,倒是要看看这云上学院,能不能应证自己的道,说得再好听,无法应证的学术都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
在孟还朝眼中,云上学院已经有了自己独树一帜的学术,或许这些学生还没看明白,但孟还朝却知道,这些学生已经开始竖立他们心中的圣道,并为之付诸一生去应证。
点点滴滴,皆从萌芽开始,就如同他刚开始入鬼谷上道时一样,在老师的带领下,一点一滴地完善自己的圣道。
课堂上都是陈柏的声音,“再简单的一个例子,商雎鸠擅长射箭是吧,但甘辛射术就不行,你们刚才的行为就如同商雎鸠非拉着甘辛比射箭一样……”
陈柏已经讲得十分详细了,这些学生差不多也懂了一些,他们学的都不是同样的东西,所以自己能赢根本就是可以预见的,就如同由他们出题,自己必输一样的道理。
而且,从陈柏的话中,他们也知道,自己学的东西是了不得的知识,那些圣人学生学的也是这个时代必不可少的,缺了谁都不行。
学生迷茫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嘻嘻,无论怎么说,我们在一方面居然能胜过圣人学生,也是了不得的。”
“可不是,我们可别给他们出题的机会,不然答不上来,可丢人了。”
陈柏:“……”
得,只要能想通就行。
陈柏也好久没有这么认真上过课了。
倒是孟还朝有趣地看了一眼陈柏,嘀咕了一声,“两种不同的体系么?恐怕也不全是吧。”
看了一眼学院收藏的书籍的方向,